第46章

第46章

“嗯?”溫疏晏疑惑地應聲,有些沒能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自己從床上摔下去了?

他看着君漸行,道:“君掌門的意思是,我從床上摔下去了?”

說完還不由得皺眉,他怎麽不記得自己睡覺這麽差,至于之前的話那也是随口搪塞君漸行還有碧羽仙子的。

而且他也沒有感覺出有什麽問題,至少身上并不疼,除了嘴巴有點腫。

總不至于,摔下去剛好面朝地上,然後摔到嘴巴所以才腫了吧。

下意識又去撫自己的唇,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君漸行的話,道:“莫不是我嘴腫了,是因為摔地上?”

君漸行目光快速掃過溫疏晏的唇,有些紅潤也确實是有些腫,又快速撇開不讓自己繼續去看。

讓他按了一個午後,自然是腫,雖然是斷斷續續的。

耳尖更紅了,好在頭發遮擋了也不用擔心會被溫疏晏看到,他在緩了緩後才再次去看溫疏晏,道:“绮夢主人這是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溫疏晏瞧見他撇過頭的動作,雖然只是一下但他還是看到了,就像之前每一次他撩撥君漸行時這人受不了避開自己的模樣。

如此明顯的一個習慣,他之前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同時也确定君漸行應該是做了什麽,就不知道這人具體做了什麽。

見君漸行似乎并不想把這件事挑明,也就由着他,道:“願聞其詳。”

“绮夢主人你從床上摔下來臉朝下正好摔在地上,好在我發現的及時,不若绮夢主人你怕是得在地上睡到現在。”君漸行出聲。

溫疏晏聽着這個借口強忍着才沒有讓自己笑出來,他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多謝君掌門了。”

君漸行見溫疏晏這般爽快的就道了謝頓時又皺起了眉,本來以為溫疏晏會多問兩句,可卻是沒有。

他是不想溫疏晏發現自己做的事,可也不想溫疏晏一點注意都沒有,若今日陪在溫疏晏身邊的不是自己而是別的人,他是不是也會任由其他人按着他的唇,也這樣不追究便信了其他人的話。

只要一想到會是這樣,他便很是不高興,看着溫疏晏沒忍住又是一番冷潮熱諷,“绮夢主人心可真大,我說什麽你便信了什麽,若我做了別的事難道你也信我一番說辭嗎?”

溫疏晏聽着他這陰陽人的話實在是想笑,其實他挺好奇君漸行的性格,是因為自己騙了他傷了他才這般喜歡陰陽自己,還是他本就性格如此。

若真是本就性格如此,那君漸行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命大了,竟是沒有被其他仙門給打死。

他可不覺得如果君漸行本就性格如此會只對自己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肯定對其他人也是如此,如此招惹仇恨可不就會結不少仇。

若是早些年遇到君漸行,他覺得他一定會割了君漸行的舌頭。

不過他還真沒和君漸行打過,這人天賦異禀,是修真界難出的奇才,如今又被稱之為仙道第一人,若動真格,怕是難分上下。

正在他思量君漸行的性格時,卻聽到君漸行陰沉着聲音出聲,“绮夢主人真是好大的架子,連與你說話都不應答了,既然如此,方才又何必多問。”

溫疏晏哭笑不得,但更多的還是想笑,這才順着他的話出聲,“抱歉,是我入神了,至于君掌門的好意我也是明白,不過君掌門你身為逍遙門的掌門,我想應當不至于騙我這個來做客的客人吧,且其他事君掌門是指什麽事?”

似是有意,他又将話給抛了回去。

君漸行道:“绮夢主人都有了道侶了,難道還不知能發生什麽事?我可是喜歡男子,在一個房間裏,你以為還能發生什麽。”

“君掌門可是說男歡之事?”溫疏晏應着出聲,随後又道:“我相信君掌門的為人,此等龌龊之事,我想君掌門定是不會做這些。”

君漸行被溫疏晏說的耳尖紅的厲害,他非但做了甚至還想做的更多。

看着溫疏晏如此相信自己,心裏邊兒是甜甜的。

不過很快他又想到其他的,若是其他掌門來了,是不是也會如此相信。

皺着眉,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绮夢主人還是多留點心比較好,下回也不可單獨與其他人待在一個屋裏,即使待在一塊兒也不可以睡着。”

“好。”溫疏晏強忍着才沒有讓自己笑出來,應了聲。

他怎麽可能和別的人待在一個屋裏,還睡着了。

就是當初許璟他都不曾與他待在一個屋裏睡覺,更多的都是在雙修後便讓許璟離開,其他時間更不會讓許璟入他的寝殿。

只有君漸行,他和他一直待在一個屋裏,同吃同睡。

說來他當初還真是對君漸行動了心,哪怕是因為受傷因為想要雙修不得已只能和君漸行睡在一塊兒,但他都沒有生出抗拒,甚至還睡得挺好。

可能和君漸行相處的那段時間,是他這一千多年以來睡得最好的時候。

看着君漸行,他沒有再出聲。

而君漸行顯然也沒想到溫疏晏會直接應自己,又見他看着自己,手癢的好想去抱溫疏晏。

好想溫疏晏,真的好想啊。

明明他和溫疏晏都是同修了,什麽不該做的該做的都做了,結果如今卻是不能相認,心間又不由得疼了起來。

收回目光不再去看溫疏晏,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做出什麽不能挽回的事。

餘光瞥見桌上的飯菜,他岔開了話題,道:“剛剛弟子送了飯菜過來,先用膳吧,放冷了便不宜入口了。”說完轉身将那些飯菜一一擺在桌上。

“好。”溫疏晏應聲,緩步走了過去。

同時注意到自己的頭發不知何時竟是散開了,伸手摸了摸并未尋到自己的發帶,轉頭又去看床上也未有。

便也不再去尋,只拿了千絲萬縷将發束起,墨發松散還有不少散落在肩頭,略顯慵懶。

君漸行轉頭看來時便是看到的這般,幾乎是下意識走過去接住他散落的頭發,道:“怎麽不喚我。”邊說邊為他束發,動作是格外的熟練,就好像之前已經為溫疏晏束過許多次。

事實上,他确實是為溫疏晏束發許久,每日都是他為溫疏晏束發。

這也使得他這會兒可以說是根本未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便已經上去了。

溫疏晏看出他這是沒有反應過來,也未吵他而是仍由他為自己束發就像以前那般,眼中也都是笑,很是眷戀這份寧靜。

無論君漸行因何原因不肯認自己,是恨也好,是也想他嘗嘗被騙的感覺也好,只要君漸行還活着便好。

他不奢求能和君漸行在一起,只要看着他就好。

很快君漸行就為他束好了法,看着幾枚銅錢掉落在自己的掌心,他才猛然驚醒自己做了什麽。

又快速去看溫疏晏,卻見溫疏晏只是看着桌上的飯菜并未看自己。

不知道是由他束發,還是也沒有反應過來就像他一樣。

沒有出聲,生怕自己出聲便會驚醒溫疏晏,到時候溫疏晏定是又會與他疏離,就像之前那次一樣。

只是送他去丹峰以及一起用膳便引來溫疏晏的反感,此時他直接上手為溫疏晏束發,想必只會更嚴重。

不舍的收回手他徑自坐去了旁邊,道:“今日廚房做了甜羹,嘗嘗吧。”

“嗯。”溫疏晏點頭,接過遞來的甜羹吃了兩口,甜味适中。

他點頭看向君漸行,道:“味道很好。”

“你喜歡便多吃點。”君漸行出聲,目光也沒有放在溫疏晏的身上,只是低頭為他夾菜。

溫疏晏也沒有去戳破挑明,只是低頭吃晚膳。

屋裏安靜,徐徐風聲緩緩而來。

很快他們就吃完了,溫疏晏今日吃的是山楂糕,味道極好,不過比起昨日的流沙包來,他還是更喜歡吃流沙包。

裏邊兒的餡料甜糯很吸引他,他雖然喜歡吃甜食,但是那些無頭詭屍做的都不怎麽好吃,就是流沙包做出來也是如此,只甜味吸引他。

不似君漸行做的,味道适中。

這山楂糕雖然也好吃,可是有了珠玉在前,到顯得平平無奇了,所以也就只吃了三兩口便吃不下了。

轉頭看向君漸行,他道:“今日多謝君掌門。”

“不用。”君漸行搖頭。

頓時,周圍又安靜了下來,天色已然暗下。

兩人相對無言,安靜許久。

最終還是君漸行先開了口,“既然已經用完膳了我也不好打擾绮夢主人,我便先離開,绮夢主人好生歇息便好。”說完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只是動作卻是非常的慢,一個碗要來來回回擺放好幾回才滿意。

溫疏晏看着他收拾東西,知曉他要走了,很是不舍。

眼中也都是落寞,抿了抿唇,下意識他伸手拉住君漸行的衣裳,就像以前那樣。

只要他每次拉着君漸行的衣裳,無論他說什麽君漸行都會答應他。

君漸行也在他拉住自己衣裳時身形一頓,許久未曾轉身,也未曾開口說話,就這麽站着。

“君掌門。”溫疏晏出了聲。

君漸行也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溫疏晏,道:“绮夢主人還有什麽事?”目光掃向溫疏晏拉着自己衣裳的手,白白淨淨很是漂亮。

而他的目光溫疏晏看到了,只當君漸行是嫌棄自己碰他,快速收回手而後道:“抱歉。”

“無妨。”君漸行看着他收回手有些失望,但面上卻是并未表現出來,随後又道:“怎麽了?”再次詢問。

溫疏晏擡頭看向他,想了想才道:“我來逍遙門也有兩日了,還未在山門內走動過,不知君掌門可否帶我去門內逛逛?”

“若君掌門有事,也可讓弟子帶我去。”擔心君漸行拒絕,他又補了一句。

君漸行本來聽到溫疏晏邀約自己時心裏頭是高興不已,但轉頭就又聽到他說弟子也行,頓時便又不高興了。

何意,既然約了自己怎得還想再約其他人,這是把他當成什麽了。

于是,他道:“绮夢主人,我門內弟子日常忙于修煉,他們資質一般可不如绮夢主人你這般天資異禀,怕是不能陪你閑逛,可你又是我門內請來的客人,我身為逍遙門的掌門,自然是有義務陪你去。”

“好,那就多謝君掌門了。”溫疏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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