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房去了?

這個回答出乎聞盼的預料。

她猛地坐起了身子,看向了秋白祭,有些不敢置信。

這是怎麽回事?

遲柔對着自己說秋白祭開|房去了,現在倒好,秋白祭也對着自己說遲柔開|房去了。

秋白祭是記仇胡說還是說實話啊……

心底的那股子八卦谷欠望,實在是讓遲柔忍不住好奇,她偷偷探出頭去,看着秋白祭平靜無波的臉,小心翼翼的試探:“秋秋你說的是真的?”

“嗯,我在酒店碰到的。”秋白祭點了點頭,回答。

因為收好了支票,秋白祭顯得有些愉悅,對寝室裏的兩個女生沒有什麽惡感,秋白祭的回答也是随心。

酒店碰到的!

聞盼越發不能肯定這是秋白祭生氣胡說的還是實話了。

要是說實話,誰會主動說自己在酒店遇到人啊!可要是說的不是實話,她這麽說對她自己有什麽好處啊。

聞盼的腦容量實在是不能支持她思考這麽複雜的問題,整個人幾乎都要打結了,在床上翻滾着,腦子裏全是問題,卻半句話都不敢問出口。

歐陽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條大型毛毛蟲翻滾現場。

知道聞盼又在犯蠢了的歐陽忍不住頭疼,出面挽救了局勢:“遲柔最近不是談戀愛了麽,秋秋也沒有騙人的必要。”

“!!!”一句話,讓聞盼從床上蹦了起來。她看向了秋白祭,目光裏都是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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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祭點了點頭:“嗯,看起來像是談戀愛了。”

聞盼的目光越發的亮了——八卦啊!

可歐陽卻聽出了幾分不對,她皺了皺眉頭,看向了秋白祭:“你不知道遲柔談戀愛了?”

秋白祭搖了搖頭:“嗯。”

聞盼連連問道:“是誰啊!那個男的能讓我們遲柔大美女看上。”

說遲柔是大美女,那就是昧着良心了。

可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麽的,明明平庸的一張臉,卻越發的好看了,以前或許連個路人都算不上的長相,也不知道是打扮了還是長開了,最近的遲柔被人誇上一句小美女也是應得起的。

歐陽的臉色有些難看,看了看秋白祭,發現她是真的不介意,這才說道:“是應廣。”

聞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看向了秋白祭。

秋白祭迎着聞盼的目光,眨了眨眼,半響,終于想起了這麽一號人物。

這不是原主的備胎之一麽?

經濟适用男,家境小康,出手寬裕,長得也算得上小帥,在普通女生眼裏,絕對的潛力股。

原主不算喜歡他,可也沒吊着,直接拒絕了幾次,可架不住應廣一直緊追不深。

這麽一個人,竟然移情別戀了?

而且移情別戀的還是原主的好朋友遲柔。這其中,怎麽能叫人相信沒有貓膩。

“他是瞎了麽?”聞盼心直口快,忍不住吐槽,“吃慣了大魚大肉就想要換清粥小菜了?喜歡上秋秋的人還能看得上遲柔?騙鬼呢?”

歐陽幾乎要給聞盼的情商跪下了,她尴尬的打了個圓場:“遲柔最近好看多了。”

“還和秋秋越來越像了。”聞盼斬釘截鐵的補了一句。

越來越像了麽?

歐陽下意識的看向了秋白祭。

秋白祭的長相,是女生都挑不出刺的美,精致又冷冽,皮膚白潔無暇,仿佛上等白玉,一雙淺色的眼睛仿佛含情,卻又帶着天生的冷意,唇角是微微上鈎的,卻怎麽也打散不了獨屬于她的冷。

這樣一個人,要是出了一個和她相似的,那絕不會是替代品,而是劣質的仿造品。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遲柔那張越來越美的臉,歐陽忍不住把她和秋白祭放在一起比較,而後,她的眉頭就忍不住的緊縮了起來——以前沒注意,被聞盼一提醒,歐陽才發現,遲柔那張臉,是照着秋白祭的方向長的啊。

只可惜,秋白祭的臉,是價值連城的水晶,而遲柔的,就是那廉價易得的玻璃。

秋白祭勾了勾唇,看向了自己手上的镯子。

她終于明白了這個镯子的用途了。

在秋白祭的眼裏,這個精致的镯子已然被灰色的氣息淹沒了銀色的光芒,灰色的死氣侵蝕着自己的手腕,詭異的是,其中帶着幾縷鮮紅的氣息翻滾——這是被镯子汲取的運。屬于原主的運。

在秋白祭原來的世界,有這樣的說法。

氣生萬物,知氣知天下,觀氣明古今。

人的身上,有運,運産生的氣,也叫運勢。觀查一個人的運勢,就能知道他的過去将來;而斷了一個人的運勢,他就會一蹶不振。

同樣的,萬物有靈。能夠吸附氣運的物件都能成為靈的載體,靈有善惡,能為人所用,也能害人性命。

為人所用的,叫靈器,害人性命的……

秋白祭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镯子上滑過,那翻騰的死氣瞬間變得安分了許多,就連那幾縷鮮紅,都猛地暗淡了下去。

似乎是不滿意被這麽輕易的壓制,灰色的氣息努力的掙了掙,最終還是無力的臣服,安安靜靜的趴在了手镯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秋白祭勾了勾唇,害人性命的,叫咒器。

秋白祭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以她現在的能力,解運咒始終還是勉強了點。

略擡了擡頭,秋白祭的眼光看向虛無的天空,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上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制着屬于自己的能力,而更糟糕的是,原以為是手镯一直在汲取自己的生氣,可是,在手镯被壓制之後,秋白祭依舊能感受到,屬于自己的生機和運,在冥冥之中一點一滴的流逝。

這一切,可是書裏從來就沒有講過的。

秋白祭。想起自己的名字,她忍不住勾了勾唇。

秋,萬物凋零;白,即喪事;祭,殺生供奉。她怎麽會覺得有着這樣的名字的人,會是一個普通的孤兒呢。

手指拂過手镯,秋白祭很清楚的意識到一點——如果自己沒有辦法解決生機流逝的問題,那麽,自己比起原主,恐怕也活不長多久。

她來到這世界,可不是為了早逝的。

而與此同時,一間充滿了暧昧氣氛的酒店房間裏,交|纏的身軀,粗喘的聲響。

應廣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眼底的迷戀一點點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漸的清醒。

遲柔閉着眼,輕輕的呻|吟着,如果不去看她的臉,恐怕能讓不少男人聽出興致。

可這些男人裏,并不包括看到了遲柔醜陋姿态的應廣。

應廣的動作停了下來,看着女人寫滿谷欠望的醜态的臉,整個人都忍不住作嘔。

明明原本算得上小美女的臉,也不知道是卸了妝還是流了汗的緣故,看起來平凡到了極點,甚至顯出了幾分醜陋來。

應廣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和遲柔在一起的了。

他家底小資,長得也英俊,除了在追秋白祭的時候遭遇過挫折,平日裏,多的是大大小小的美女想要和他在一起。可他,卻仿佛着了魔一樣,和這樣一個女人上了床?

看着身下的女人,嘔意升騰,應廣猛地起身,沖進了衛生間裏。

突然而來的涼意讓遲柔意識到了不對,她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男人狼狽從床上跑開的背影。還沒等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就聽到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嘔吐聲。

遲柔的不悅和谷欠望很快的就化作了對應廣的擔憂。她随手拿過一條長巾來遮掩了一下重點部位,看着自己身上潔白的肌膚和剛才應廣迷戀的在自己身上親吻的模樣,她忍不住有些得意,将長巾略略拉低了些許,露出自己胸口的溝壑來,這才往衛生間走去。

男人還在嘔吐,仿佛見到了什麽惡心的事情一般。

遲柔皺了皺眉,對于這一次的體驗很是不滿。不過,她還是彎下了腰,輕輕撫着應廣的後背,好叫他舒服一點,她聲音輕柔的對着應廣問到:“晚上吃壞肚子了麽?”

除了這個理由,遲柔想不到其他的。

可她得來的,不是應廣的回答,而是他厭惡拍開自己手的動作,和越發猛烈的嘔吐。

遲柔的臉都僵了。

自從她送了手镯給秋白祭之後,她等了足足一年,等了足足一年才讓應廣将視線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自那以後,應廣就對自己言聽計從,她早就忘了自己在應廣身後等待的滋味了。

可現在,應廣的姿态讓她很快的就想起了自己苦戀時候的不堪。

那麽卑微,那麽渺小,那麽不惹人注意。

想要得到別人的關注,她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句——那個校園女神身邊的醜女朋友啊。

握緊了手,遲柔勉強自己做出越發溫柔的姿态:“應廣……”

應廣猛地起身,轉過身揮開了遲柔的手。

而後,仿佛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将手躲得遠遠的不願意再觸碰一下遲柔。

遲柔終于察覺到了不對。

應廣的眼裏,再也沒有了迷戀和愛意。

不妙的信號在遲柔的心頭響徹,她艱難的擠出笑意,這是應廣最喜歡的笑顏。可她得到的回應,卻是應廣厭惡的眼神:“你滾遠點!”

說完,應廣推開了遲柔,随意的套了一套衣服,逃命似的離開了酒店。

遲柔被這樣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兩個人的溫存也不過是上一秒的事情,可下一秒,就已經變故叢生。

“砰!”

重重的關門聲仿佛敲在遲柔的心口一樣,猛烈又粗魯,讓她的心口悶悶的疼。

遲柔對于現狀有了一個極為可怕又殘酷的猜想。

她僵硬的脖頸一點點的向左看去,一大片的鏡子光鑒照人,鏡子裏的女人,身上的皮膚像奶油一樣白膩,可偏偏那張臉,卻寡淡到了極致,無神,暗黃,斑斑點點,讓人作嘔。

遲柔看着鏡子三秒,猛地發出尖利的叫聲。

手镯!她的手镯!一定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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