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不可能是我。”應廣滿是厭惡的回複。

聽着自己室友口中自己對遲柔的種種迷戀,應廣只覺得自己仿佛是中了邪了。

遲柔?迷戀?瘋了?

他?對遲柔?

應廣很清楚自己的性格缺陷,說白了就是顏控兩個字。而且是重度無可救藥的那種。不然,他也不會因為見了秋祭白一眼,就瘋狂的對她展開了追求。

送情書,送花,唱歌,彈琴,可以說,稍微小資點的玩法,應廣都試了個遍。就是表白,都已經被拒絕了不下三次。

這樣的應廣,怎麽可能會因為被拒絕而轉而追求遲柔?

冰冷的水拍在應廣的臉上,才勉強壓下了他胸口濃濃的郁氣。

想起昨天自己看到遲柔在身下的場景,應廣只感受到一陣陣的厭惡和惡心,而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那時候自己對着遲柔時候的迷戀,就仿佛隔着一層霧一般,不真實,又讓人懷疑。

“怎麽跟下了蠱似的。”室友忍不住說道。

這些日子應廣的變化他們是看在眼裏的,當初他們就覺得應廣中了邪,可後來見到遲柔那柔媚的模樣,心底又覺得兩個人有那麽一點點的般配。

可現在回想起來——遲柔可不是一開始就這麽美的。

以應廣的脾氣,以遲柔當初的長相,應廣怎麽可能會喜歡上遲柔?

室友的話讓應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厭惡到了極致:“別提這麽掃興的事情了,我得想想怎麽才能讓這段事靜悄悄的過去,我還得追秋白祭呢。”

追秋白祭?

Advertisement

要是應廣沒有和遲柔在一起過,倒還有點立場。可現在,應廣和遲柔都鬧成這樣了……

室友們面面相觑,應廣也想到了這一層,忍不住狠狠的往腿上砸了一下——這TM都算什麽事啊。

“要我把手镯帶來?”遲柔提高了聲音,臉上滿是質疑。

房間裏沒有多少陽光,周邊都是密密麻麻的櫃子,櫃子裏裝着的是說不清什麽木頭做成的盒子,帶着暗色的紅,沁着黑,看起來詭異極了。

遲柔面前的人披着黑色的長袍,露出幹枯的手來,發出來的聲音帶着蒼老的鬼魅,分不清男女:“你想要解決這件事,就要把镯子帶回來。”

遲柔臉上閃現過一絲怒意,當初他信誓旦旦說這镯子能帶給自己想要的一切,可現在,竟然還有拿回镯子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

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想起今天在教室裏聽到的話,遲柔死死的掐住了手心,目光直直的看向面前的人。

和第一次來這裏時的小心翼翼不同,現在的遲柔已經對這一切失去了敬畏之心,只剩下了滿滿的興師問罪:“可我等不及了!我要我的美貌,我要我的愛情!”

“你的?”那人陰仄的聲音帶着詭異的笑意,“我以為,是別人的。”

一句話,說的遲柔臉色大變。擁有過太久的東西,她早就忘了,這一切本不應該是她的。

如果當初不是這個神秘人主動找上門來,遲柔根本不會知道有這樣邪門的法子,更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美貌和愛情。

想起了今天秋白祭不發一語就飽受殷勤的場景,遲柔的眼底滿是嫉妒和不甘,她咬牙壓抑住了心底的不滿,看向了那人:“好,我會把镯子帶回來,可是,我不能就這麽回去。”

那人笑了笑,枯瘦如柴的手伸向了身側的盒子,拿出一只類似于甲蟲的昆蟲來,對着遲柔說道:“它能給你美貌,或者你想要的人的迷戀。”

遲柔眼底閃過驚喜,正要去拿,卻見到那人縮回了手,說道:“注意,是或者。也就是說,你現在能擁有的,只能是美貌,或者迷戀。而且,只有三天。三天之內你拿不到镯子,它也會失去作用。”

二選一?

遲柔遲疑了起來。

她看向了面前的人,黑暗之中,他的眼神渾濁到看不到亮光,看着面前的昆蟲,她終于伸出手來,堅定極了:“我要他的迷戀。”

話音剛落,甲蟲觸及遲柔的指腹,一陣刺痛,遲柔的鮮血滲出,化作一片血霧,很快的,傷口和蟲子全都失去了蹤影。

遲柔看向了鏡子裏那張平庸到堪稱醜陋的臉,慌亂的移開了視線。

她飛快的收拾好了東西,身後,是那人平靜之中生出無端誘惑的聲音:“記住,只有三天。”

“又是一個送花的。”聞盼看向了樓下,忍不住感嘆。

秋白祭不為所動,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她看着自己手機裏剛收到的短信,突然對原主的勢利感同身受——您的賬戶餘額為300元。

三百塊,也就夠吃一個月方便面的。

“秋秋你不下去看看麽?”聞盼忍不住問道,“不過我怎麽覺得那人長得挺醜的……”

不過下一秒,聞盼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可再一看,又好像很帥……”

秋白祭搖了搖頭,那人她又不認識,平白無故送花自己就要去見,那自己得去應付多少人?

更別提現在的秋白祭,一看到那花,就要想起自己那可憐的賬戶餘額,她并不想去。至于那人醜不醜……關她什麽事情。

擡手摸了摸胸口袋子裏保存完好的折疊小方塊,秋白祭看向了聞盼,眼底都是殷切:“怎麽兌換支票?”

還沒等聞盼回答呢,寝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聞盼跑過去開了門,進來的卻是個不認識的女生。

聞盼正要攔,那人卻直直的往寝室裏走,半點都不客氣。

“诶?你誰啊阿?”聞盼愣了愣,這才想起來攔人。

那人在秋白祭的面前站定,一臉戰意來勢洶洶的模樣,回答道:“我是龐巧巧。”

龐巧巧?

秋白祭平和的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龐巧巧的臉扭曲了一瞬。秋白祭這反應,好像自己求着她知道自己名字一樣。

龐巧巧心底那口氣還沒出呢,就被秋白祭這輕飄飄的态度給噎了個半死,那來勢洶洶的勢頭,也去了大半。

秋白祭耐心的看着龐巧巧,等着她接下去的話語。

龐巧巧被秋白祭那雙淺色眸子凝視着,整個人突然氣弱了下來,尤其當自己這樣沒禮貌的時候,秋白祭也沒有絲毫動怒跡象的表現,讓龐巧巧只覺得自己像是個沒有禮貌的粗魯人。

想到這裏,龐巧巧的目光就忍不住的往秋白祭的身上湊,這越看,心頭的絕望就越甚。

她早就聽說過秋白祭的美名,可是真的直面這樣的美貌時,受到的沖擊力還是讓她有些經受不住。

白皙到幾乎透明的皮膚,巴掌小臉,杏仁形狀的眼睛帶着些許純真的魅意,淺色的眸子看着人的時候,甚至願意讓人把心掏出來讓她看看。

這樣的一個人,也難怪周寒只見了一眼,就要和自己分手。

龐巧巧想起周寒,心底的怒意漸漸升騰,看着秋白祭,冷笑了起來:“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了麽?周寒哥哥這樣喜歡你,甚至願意為了你和我分手,你這樣的女人,竟然還對他不聞不問!”

秋白祭來了幾分興趣。她以為這人是來興師問罪的,可是沒想到,這興師問罪的內容卻和預想的不太一樣。

聞盼也驚呆了。

她還以為是那種常見的女人争風吃醋的戲碼,可哪裏能想到,這前女友大方到來逼着秋白祭接受自己前男友的呢?

沒等秋白祭說話,聞盼就忍不住了:“你有病?人家為了秋秋要和你分手,你還勸秋秋和那男人在一起?聖母瑪利亞也沒有你這麽光芒照射大地啊。”

龐巧巧的眼神迷茫了一陣,可很快的,就恢複了清澈,她看着聞盼認真的說道:“如果你認識周寒哥哥,那你會理解我為什麽會這樣對秋白祭說話。周寒哥哥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他要和我分手,一定是我不夠好。”

聞盼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忍不住嘀咕:“你這是中邪了,就周寒剛才那醜……”

聞盼的話沒有說下去,她迷茫的眨了眨眼,腦海裏周寒的相貌越來越模糊,她轉過頭看向窗外捧着花站立着的周寒,也不知怎麽的,竟然心頭猛地跳了起來,耳畔也漸漸的發了紅,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接着話頭說道:“秋秋,他好迷人……”

秋白祭終于來了興趣,她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那個面目醜陋的男人察覺到秋白祭的出現,臉上露出笑意來,周圍的人對他的非議沒有讓他哪怕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屈辱,反而讓他的笑容越發的自信。他左手捧着花,仰起頭,對着秋白祭笑了笑。

秋白祭聽到自己身側的聞盼倒吸了一口涼氣,甚至能聽到她胡亂跳動的心髒發出的聲音。而在秋白祭的身後,龐巧巧看到聞盼的模樣時,忍不住自豪了起來:“我就知道,周寒哥哥的魅力沒有人能夠抵擋的。”

聞盼瘋狂的點了點頭,心底竟然對秋白祭生出了幾分羨慕來。

秋白祭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這人身上的運,變動的極為詭異。

如果說,手镯是汲取自己的氣運的話,那麽,這個人的身上,就仿佛是發生了什麽,才能無中生有地變出極多的運來,所以,他才能以這樣醜陋的相貌,憑空生出了極大的魅力了。

而運,這是秋白祭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秋白祭微微擡起手,纖長瑩白的手指上空無一物,卻仿佛有着徐徐微風拂過。

距離原主的死亡,只有兩年年不到的時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算劇透的劇透:周寒和镯子沒關系~

日常求發發求誇誇求麽麽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