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秋白祭身上發生的事情, 林家也知道的清楚。

學校裏的事情,自然有人願意處理, 很快的,配合着瘴氣帶來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詭異症狀, 關于秋白祭的消息就在校園裏銷聲匿跡了。

而夏家最近也是頭疼的緊。

林家一家對付他, 已經讓他們捉襟見肘了。可也不知道埠家發了什麽瘋, 這些日子一直在給夏家填堵。

夏家本職不過是個玩風水玄術的, 靠着那些底子得來的錢發家也就這麽十幾年的事情,哪裏鬥得過這兩家?

一時間, 傷筋動骨的厲害, 短期內, 恐怕是沒有人能動秋白祭的心思了。

而陳致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他和夏之蔭在一起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秋白祭倒不是很意外。

可埠辛開卻訝異極了。

秋白祭不在圈子裏, 自然不知道陳致以往的名聲。

可是這個圈子裏的人都清楚, 夏之蔭可是夏家待價而沽的, 陳致的瘋狂迷戀,也不過是夏之蔭吊着人的手段而已。

夏之蔭的擇偶範圍很大,但是裏面絕不可能有陳致。

可偏偏,現在傳出來的消息裏, 夏之蔭選了陳致。

夏家,恐怕要炸了。

夏家果然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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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家主這些日子可以說是諸事不順。

被秋白祭一頓搶白也就算了, 還被林家和埠家一起狙擊,夏家可以說是焦頭爛額。

夏家家主要是知道秋白祭是這樣的,在她被生下來的時候, 就該折了她的腿!

可現在,家裏唯一還算得上聽話的女兒,竟然也造|反了。

和陳致在一起?

他陳致算什麽玩意!

氣氛凝滞,煙草的氣息在房間裏彌漫不去,悶的嗆人。

夏家家主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堂下站着的那個女兒。這個曾經讓他引以為傲的女兒,現在除了一張臉,竟然和以往的精明大相徑庭。

他仔仔細細的看着夏之蔭。夏之蔭的頭低垂着,整個人像是入定了一樣站在原處,紋絲不動,看不出心底在想什麽。

夏家家主一嗑手上的煙杆子,輕輕說道:“這事,就算了。”

夏之蔭終于擡起頭了,直視着面前的男人,她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算不了。這事,我定了。”

“你定了?”夏家家主幾乎要氣笑了。

他當初讓夏之蔭給陳致去治病,可不是為了讓她和陳致你侬我侬去的。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她有多看不上陳致,心底有多大的野心。可現在,她竟然告訴自己,她要和陳致在一起了?

陳致是誰?

這個圈子裏最邊緣的人物。

就這麽號玩意,也想娶他夏家的嫡出女?

而最讓他不解的,是夏之蔭也仿佛被他迷昏了頭。

“你定?你怎麽定?”夏家家主幾乎要被這個女兒氣瘋了。秋白祭那他下不了手,這個女兒現在也來作妖,“夏家養你這麽多年,不是為了讓你嫁給陳致這種玩意的!”

夏之蔭陰沉沉的看着夏家家主,臉上滿是嘲諷的笑意。

能把賣女兒說的這麽大義淩然,這也是頭一家。

她看着面前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如果,夏家沒有養了我這麽多年呢?”

被夏家的人找上門的時候,埠辛開是極為疑惑的。

“嫁給我?”埠辛開忍不住瞪大了眼,感覺可笑極了。

看着面前的人口口聲聲說着什麽補償,什麽聯姻,埠辛開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是哪家出來的智障,竟然覺得他自己能左右秋白祭嗎?

夏家是瘋了不成?

夏家的人表現的很誠懇。

對于夏家而言,能夠利用的一切都是值得付出的。即使秋白祭不承認自己和夏家的關系,可是秋白祭和埠辛開之間的關系,就足以讓夏家放下那份偏見。

夏家家主很清楚,夏家想要的是秋白祭的運,和命。那麽只要秋白祭還不死,那麽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

埠家,多好的利用方向。

夏家派出來的是夏之河,接二連三的失誤,讓夏之河的日子變得不好過起來。要不是他是嫡系裏唯一幾個拿得出手的,他的下場恐怕好不到哪裏去。

面對着埠辛開,夏之河點了點頭:“不錯,夏家想要和埠家聯姻。”

“聯姻?”埠辛開看着面前的人,笑了起來,“夏家的人都和你一樣這麽蠢的麽?”

說着,他眯起了眼,笑意越發冷冽:“埠家為什麽對付夏家,你們不知道?”

夏之河哪裏知道?

他只知道,之前那次寝室鏡靈的事情之後,埠家就對夏家不滿。

這些日子,埠家對夏家動手,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對于夏家而言,這個埠家的大少爺對秋白祭有興趣,拿秋白祭來換夏家的安寧,實在是一樁很便宜的買賣。

可埠辛開的反應,卻超出了他的想象。

夏之河皺了皺眉:“難道,你想要秋白祭做情|婦?”

這倒也不是不可以。

秋白祭進門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給埠辛開做情|婦?

挑起了眉頭,秋白祭看向了埠辛開,有些興致盎然:“怎麽?覺得配不上你?”

埠辛開臉上的傲慢也維持不住了。

這些日子的秋白祭對于埠辛開而言實在是太難以招架了,自從那天欲蓋彌彰的一句話之後,秋白祭說什麽,埠辛開都只能想起那幾個字來“大胸長腿黑長直”。

怎麽會有女人這麽不知羞,湊到自己面前誇自己是……

是……

想到這裏,埠辛開拗開頭,不去看秋白祭。

秋白祭卻來勁了,湊到了埠辛開的身邊,臉上滿是促狹:“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大胸,長腿,黑長直?”

埠辛開強做出冷漠的模樣看着秋白祭。

這個梗,還能不能過去了?

秋白祭的笑臉告訴他,這個梗,這輩子恐怕都過不去了。

埠辛開對付不了秋白祭,還不能遷怒夏之河麽?

他冷眼看向夏之河,說道:“夏家的女兒,也要秋白祭肯認才行。”

夏之河不知道夏家和秋白祭之間的關系,聽了,下意識的看向了秋白祭。

目光觸及秋白祭的時候,夏之河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實在是怕了秋白祭了。

不懂行的人,自然不知道秋白祭的可怕。

可是那天,在寝室裏,他看到秋白祭臉色不變的為林淼讨了命債的舉動,實在是讓人害怕。

這樣的能力,就是夏家的家主,恐怕也要忌憚幾分。

也幸虧秋白祭只是個私生女,否則,以她的能力,夏家還不是她的一言堂?

想到這裏,夏之河也多了幾分底氣。

一個私生女,有着再大的能力又怎麽樣?

沒有一個強大的家族做背景,一輩子也不過是這樣庸庸碌碌了。

秋白祭卻懶得和這樣的小蝦米說話,讓他過來,無非是夏家家主又在作妖。想要叫自己知道什麽叫做家族的力量而已。

可惜了,秋白祭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東西。

秋白祭對着夏之河說道:“你恐怕有所不知,不管是林家,還是埠家,這些日子的動作,都是為了給我出氣。”

埠辛開下意識就想要張口否認,可夏之河還在,他怎麽也說不出否認的話,只能悶悶的認了。

看着秋白祭的眼底全是哀怨。

這女人真是……

夏之河愣了愣:“林家不是因為林淼的事情麽?”

秋白祭好脾氣的搖了搖頭:“都是為了我。”

這一切和夏之河的認知出現了重大偏差。

原以為林家和埠家對着夏家動手,都是因為夏家之前的辦事不利。

可現在,秋白祭卻說,這兩家,都是為了她出氣?

開玩笑呢?

埠家還可以解釋成埠辛開色令智昏,這林家是怎麽回事?

秋白祭也不耐解釋更多,對着夏之河說道:“所以,也別打我的主意。惹怒我,只會得到更猛烈的報複。回去告訴你家家主,我不是他随意拿捏的人。要是覺得還有多餘的力氣,我倒是可以讓夏家更焦頭爛額一些。”

說完,秋白祭想到了什麽,笑了起來:“夏家的人,真是沒有女兒緣分。”

這麽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夏之河摸不着頭腦。

可是比起這一句,更讓他在意的,是秋白祭之前說的話。

如果林家和埠家都是秋白祭的靠山。

想起夏家家主的打算,想起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夏之河心底就暗叫不妙。

不敢再拖延,生怕秋白祭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生怕自己再留下來會惹怒了秋白祭,夏之河急匆匆的就回了夏家。

在夏家家主的院子門口,夏之河等了許久,才得到進入的許可。

“事情怎麽樣了?”夏家家主的眼底還醞釀着怒色。

夏之河縮了縮脖子,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幹淨。

夏家家主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那個廢物女兒竟然還得到了林家和埠家的支持。

想起這些日子夏家發生的一切,夏家家主就忍不住暗罵一聲喪門星!

果然,就像老祖宗說的那樣。秋白祭過的越好,夏家過的就越差。

老祖宗總讓自己等,可再等下去,夏家就要毀了!

壓抑着怒意,夏家家主問道:“她還說了什麽沒有?”

夏之河想了想,把秋白祭的那句沒有女兒緣分給說了出來。

原本還能忍耐的夏家家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終于爆發了。

他猛地往地上一扔茶杯,白色的瓷器碎裂一地,滾燙的茶水在地面上暈開,顯出深色的暗紅來。

看起來和血似的。

夏家家主想起了夏之蔭說的話,眼底泛着冷。

秋白祭說的沒錯,他果然沒有什麽女兒緣。

一個個,都是來和自己讨債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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