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要說做些什麽, 這些混混是真的不敢。
畢竟他們平時最多就收收保護費, 幹點敲/詐學生的事,沒膽子殺人越貨。
像今天這種攔住小姑娘,想占小姑娘便宜的事情,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有經驗地很。
知道只要不做到最後,不留下證據, 最後占完了便宜,再拍點照片, 威脅她們要是敢把事情說出去, 就把照片貼到學校裏去。
而且還會報複她們和她們家人。
這樣一來,那些被占了便宜的姑娘哪還敢聲張,只會選擇吃下這個啞巴虧。
他們已經這樣占過好幾個小姑娘的便宜了, 依然什麽事情都沒有。
而且今天逮住的這位小妞,更是漂亮水靈地很。
就光看臉蛋和脖子那裏露出的那些皮膚,就知道這身體摸起來肯定很舒服。
光是想想這場景, 四個人就都有些受不了了。
所以他們直接朝着貝萱的方向開始逼近。
“妹妹, 聽話啊,就陪我們去玩玩呗,在天黑之前我們肯定放你回家咯……”一人笑得猥/瑣地正要去抓貝萱的手, 但他的手還沒碰到貝萱, 就突然吃痛地嚎叫了起來:“啊……”
“我艹你.媽,臭biao子。”其他人看見貝萱踢了那人一腳,瞬間就變了臉色。
貝萱感覺自己頭發被人從後面抓住, 她也顧不上吃痛,直接就狠狠地咬了口那人伸到她面前的胳膊。
“啊”。
那人痛地松開了她,貝萱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往巷子口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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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打得全身是傷,要在醫院躺十天半個月,她也不願意被這些人渣碰。
只是她還只來得及往巷子口跑了幾步,就被人從後面扯了回去,然後被人狠狠地轉着身子,往巷子盡頭推了一把。
看到她摔倒在地上後,那些人才緩了緩,其中一個混混“呸”了口,吐了口痰,然後表情猙獰地走了過來。
貝萱忍着身上的痛,快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貝萱聽見了程叔震驚的喊聲:“小姐!”
簡凱就走在程叔後面,他本意的确是讓程叔過來送個錢包。
但聽程叔說貝萱還在車裏等着時,他突然就沒了在包廂裏繼續待下去的興致,所以就跟着程叔直接一起下來了。
這會兒程叔已經下了娛/樂城門口的臺階,他卻剛準備下去。
聽到程叔的喊聲,他心裏就緊了緊。
馬上朝程叔沖過去的方向跑了過去。
在看到發生的事情後,他瞳孔狠狠地縮了縮。
接着身體內就竄起了一把火,想把那幾個人直接碾成渣碎的火。
貝萱聽到程叔的聲音,就下意識松了口氣。
在看到程叔後面跑過來的簡凱時,不免微愣了下。
而那些混混看到只是一個中年男人沖了上來,就算後來又過來了一男生,他們還是沒放在心上。
畢竟他們有四個人。
事情發展到這,他們已經放棄了把貝萱弄走,但看到有人敢過來多管閑事,他們自然打算把過來多管閑事的人教訓一頓。
不過事情并沒有按他們想的發展。
程叔雖然是司機,但明顯練過,當初安芸也是看中了這點,才把他安排給了簡凱,讓他負責接送簡凱。
簡凱的身手也比那些混混強地多,出手特別快,而且狠。
雖然是二對四,但沒過一會兒,剛才還逞能的四個混混,就都只能趴在地上哼哼了。
貝萱見到這幅景象,忍不住松了口氣,只是她還沒朝程叔他們走過去,就看到簡凱左邊的一名混混,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并且掏出了把刀沖簡凱的方向沖了過去。
她心裏瞬間就是一緊。
“簡凱!左邊,刀!”貝萱馬上就提醒了簡凱,然後自己連猶豫都沒有,就朝簡凱那邊跑了過去。
貝萱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寧願她自己出事,也不能讓簡凱出事。
一來,簡凱是她的任務對象,簡凱出了事,她還做什麽任務!
二來,這件事完全是因為她,她不能讓簡凱因為她出事。
不過,還是來不及了。
那位混混離簡凱比她和程叔都近,所以還沒等貝萱和同樣朝簡凱那邊沖過去的程叔,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刀就直直地刺向了簡凱。
“簡凱!”
“少爺!”
貝萱在刀朝簡凱刺下去時,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不過好在貝萱剛才那聲及時的提醒還是起到了作用,簡凱聽到聲音後,下意識就側了身,并且在對方把刀刺過來時,擡起胳膊擋了下,然後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擡腿踢了那混混一腳,把刀帶人直接踢飛了出去。
而在這時,貝萱剛才緊急呼救報警後,接到電話的警察也趕了過來。
聽到警車聲,那些混混明顯想從地上爬起來逃跑,但這是條死巷子,根本就沒有退路。
過來的警察裏就有剛接到電話的人,所以不用問就知道發生了什麽,警察直接就把那四個混混拷了起來。
有位女警過來貝萱這邊,語氣帶着安撫地對貝萱說:“這位同學,是你報的警,跟我們去警局錄下筆錄好嗎?”
“我想先去醫院。”
貝萱知道這是流程,但她這會兒真的沒有心思去錄筆錄,她看着簡凱胳膊上那道劃破了襯衫,還在出血的刀傷,指尖都在抖。
程叔二話沒說就要帶着簡凱去醫院,這會兒聽到女警的話,急急地報上了簡凱和貝萱的身份:“他們是簡氏集團董事長的孩子,我待會兒會通知簡董,會讓律師陪同小姐過來的。”
警察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事急從權,所以程叔把車開到了最近的一家大醫院,沒去簡家人經常去的私立醫院。
給簡凱包紮的醫生,是位老醫生了,在看到簡凱的傷口後,就“哎喲喲”地先驚嘆了幾聲。
簡凱的傷口剛才在來醫院的路上,先用柔軟的衣物簡單包紮了下,這會兒把衣物除去後,傷口雖然已經不怎麽流血了,但刀傷附近的襯衫卻因為染了血的關系,和傷口黏了起來。
醫生動作還算輕地開始撕傷口上黏着的衣服。
“嘶”,貝萱聽簡凱倒吸了口冷氣。
貝萱的心跟着緊了緊。
“忍着點啊小夥子,這傷和人打架弄的,打架時怎麽就不知道痛呢。”老醫生說了句。
程叔在外面給簡深和安芸打電話。
而聽到醫生的話,貝萱不免更內疚了幾分。
心裏也更加自責了起來。
說句實話,在今天的事發生前,雖然貝萱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一段時間了。
但因為知道這個世界是世界,而她又是看過的人,所以不管表面上有多融入這個世界,但內心深處,始終有幾分和這個世界隔離起來的局外人心情。
甚至可以說是優越感,一種因為看過,知道某些未發生劇情的優越感。
可今天的事情,完全把她心裏的這種優越感給擊了個粉碎。
讓她真正意識到,即使這個世界是世界,即使她看過,但她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已經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參與者。
而不是什麽旁觀者。
對于這個世界,她不知道的還太多。
她也會在這個世界裏遇到危險,甚至,給這個世界的人帶去麻煩和傷害。
什麽世界,這個世界就是她今後要生活下去的世界啊。
她身邊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
有像簡凱、江靈這種在裏以主角身份出現的人,也有像今天那些混混一樣不曾在書裏出現,但也的的确确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社會敗類。
而就在貝萱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時,突然就感覺自己腦門上被人彈了下。
“別內疚了,表情快醜死了。”她聽簡凱說。
“我可是你哥。” 自然得護着你。
最後半句簡凱沒說,但貝萱聽懂了。
彼時,陽光正好,從窗外灑進來,罩在身上,有微微暖意。
醫院的窗外,能看到栽種着的,還未凋謝的丹桂。室內的窗開着,微風從窗外吹進來,輕輕佛動着貝萱臉頰邊的頭發,也送進來了淡淡的桂花味道。
簡凱受傷的胳膊微微擡着,正由一位留着微白胡子的老醫生給他包紮。
他的一雙桃花眼裏,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
簡凱也不是在和貝萱說笑。
他清楚,經過最近和貝萱的相處,他對貝萱的在意,要比之前多了許多。
但這種在意,他自認為是和對江靈的那種喜歡不同的。
也正因為覺得貝萱是他妹妹,所以昨天做的夢,讓他有些不敢面對貝萱。
同時,他也氣自己明明喜歡江靈,卻會做那種夢。
但今天在包廂時,他覺得自己已經想清楚了困擾他的問題。
他喜歡貝萱嗎?
挺喜歡的,可他覺得絕對不可能是對江靈的那種想占有的喜歡。
畢竟他在聽到江靈喜歡傅琋炎時,心裏又嫉妒又氣。
但今天在包廂裏聽魏勵說,感覺最近貝萱變漂亮了。
他就覺得……小丫頭最近是變漂亮了。
而貝萱在聽到簡凱的話後。
不禁在嘴上喃喃了“哥哥”這個詞。
貝萱前世,倒是有一位堂哥。
她在那位堂哥身上感受最多的,就是鞭策,永遠不停的鞭策。
只要慢了別人一步,好像她就不配再做他的妹妹一樣。
貝萱永遠忘不了,有一次她那位堂哥帶她去參加了一場鋼琴比賽,結果她輸給了另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也是堂哥一位同學的妹妹,結果,那天外面還下着大雪,她堂哥就直接把她抛在了比賽的場館,自己走了。
現在聽到簡凱的話,說心裏沒有感動,自然是假的。
而也因為簡凱的這句話,在從醫院回家的路上,貝萱便不時地看他一眼。
直到把簡凱看地蹙了下眉,直接問了她:“怎麽了?”
“簡凱。”貝萱斟酌了下,方才腦子裏已經想了好幾遍,這會兒,還是忍不住直接說出了口:“要不,你還是別追江靈了,她真的挺喜歡傅琋炎的,你用這個時間去觀察下別的女生,也許會……”
貝萱說不下去了,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抱希望,簡凱會聽她的話。
雖然簡凱最後出事,和喜不喜歡江靈沒啥關系,她努力去改變中簡家的命運,就能避免簡凱的結局。
可她心裏還是被簡凱剛才那句話,弄得有些心軟。
如果簡凱這會兒就能放棄喜歡江靈,那今後也就不用再受場對他打擊非常大的情傷了。
只是,和貝萱料想的一樣。
簡凱在聽到她的話後,不僅沒聽,還嫌煩地敲了下她的頭:“小丫頭,別管那麽多。你覺得我是那種連嘗試都不敢,直接放棄的人嗎?”
“好,您不是。”貝萱忍不住心想。
但又想到如果簡凱真的放棄了喜歡江靈,也不能保證他一定就會遇上對的人,所以也就自此作罷。
那四個混混有簡深和安芸出手,自然有他們受的,會為他們做的那些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用不着貝萱再費心。
不過晚上吃飯時,安芸提議讓簡凱去床上躺着,把晚飯給他端上去,直接被簡凱一句“我又沒嚴重到殘疾”給打發了。
安芸這個提議沒被自己兒子采納後,那她就提議讓簡凱請個假,在家裏休息幾天再去學校。
結果,簡凱不僅不打算請假,還笑着對她說:“我才不要,我最近用功了那麽久,不去把考試考了,豈不是太虧了。”
簡深倒是挺欣慰,他制止了還要說話的安芸,對簡凱說道:“那你明天放學記得去醫院換藥,別讓你媽媽擔心。”
“行。”簡凱語氣輕松地應了聲。
而貝萱在餐桌上聽到了這些話,她沒想到的是,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安芸還因為擔心她,做了準備工作。
貝萱在房間內,聽到安芸敲門,溫柔地問她,能不能進來時,也沒有多想。
直接就去給安芸開了門。
然後貝萱不僅看到了安芸,還看到了一位笑得溫柔的女士。
直到安芸帶着這位女士進來,那位女士旁敲側擊地問了她幾個問題,貝萱才意識到對方可能是位心理醫生。
“阿姨,我沒事的,今天的事情沒有對我造成心理影響。”貝萱有些好笑地對安芸說道。
她知道安芸是怕今天的事情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那位心理醫生也對安芸點了點頭,笑着說了貝萱心境沒有問題,安芸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上午考完數學和外語後,貝萱就和宋紅紅她們去了食堂吃飯。
不過貝萱她們剛坐下不久,突然就聽一位男生過來問道:“同學,你們這還有人嗎?”
貝萱擡了下頭,發現兩個男生中的其中一個,就是昨天來還她筆芯的男生。
貝萱還沒說話,宋紅紅就已經誠實地搖了搖頭:“沒人。”
她們坐的是六人桌,貝萱坐一面,宋紅紅和鄭思雨坐一面。
這會兒聽到宋紅紅的話後,那個貝萱不認識的男生,動作快速地坐到了宋紅紅和鄭思雨那排,占了那排的最後一個空位。
而還貝萱筆芯的男生,也就是宋紅紅口中七班的體委,先開始并沒有端着餐盤坐到貝萱旁邊的位置上,而是和貝萱隔了一個位置。
只是他還沒坐下,他那位朋友就突然說了句:“蔣隆,你幹嘛坐那麽遠,不會是不敢坐人家女生旁邊。”
“我哪有。”那位叫蔣隆的男生立馬說道,然後,貝萱就感覺到自己旁邊坐了個人。
然而,正好這時候,貝萱突然聽宋紅紅看着她身後,問道:“嗨,傅琋炎,這裏還有個空座,你坐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後面稍微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