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魚尾

第31章 魚尾

工作人員給所有人帶上眼罩, 依次扶着帶入密室,分散在密室的各個位置,根據陣營身份發了對講機和身份牌。

游戲一共十人參與, 以6-2-2分為三個陣營:好人陣營, 狼人陣營以及神秘客陣營,玩家要通過安排到自身的身份技能, 為自己分配到的陣營贏得勝利。

遍布密室各處的暗抽處喇叭裏播報“游戲開始, 請各位玩家摘下眼罩”時顧長安才摘下眼罩。

四處湧入的黑暗讓她短暫的視線被阻了一瞬,等适應了陣才看清,背景音是陰森恐怖的bgm,周圍是殘垣斷壁的廢棄盥洗室, 做的極其逼真。

斑駁的瓷磚壁上是幹涸的紅色顏料,廢舊許久的浴缸上面囤積了厚厚一層灰塵,裏面胡亂扔着漏氣的泳圈和幾只小黃鴨玩具。

她嘗試去推面前盥洗室的門, 但是被鎖住了。

看來只能找到線索破譯門鎖才能出去和隊友彙合。

與此同時,她借着微弱的光線看清了身份卡上的信息:

——魔術師, 屬于好人陣營,您擁有特殊技能。

您的目标:尋找同陣營擁有淘汰技能的夥伴, 在确保己方陣營的人數大于其他陣營同時,淘汰兩名狼人陣營玩家或者淘汰兩名神秘客陣營玩家。

與此同時,謝筠坐在餐椅上,單手将面罩扯下來。

昏黃的光線下,長條木餐桌上擺着最後的晚餐。

突然湧入的光線有些刺眼,謝筠眯了下眼,才起身, 卻被一道力抻了一下,坐了回來。

他低頭一看, 手腕被扯個老舊的手铐烤在桌角。

上面還夾帶了張小紙條:請考智慧解開手铐去完成任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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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角色裏最倒黴催的出生地點讓他撞上了。

監控室裏的場控捂着嘴笑,想來是幾個工作人員小姑娘也看臉行事,把這麽個難題扔給最帥的了。

謝筠黑眼珠沉思一秒,忽然一彎腰,靠着無窮蠻力将長餐桌擡起來,铐在桌子腿上的手铐自然就抽了出來。

這一招暴力破解機關愣是給監控室的場控看懵了,徹底傻眼。

不是,哥們兒?您這是什麽牛勁兒啊,那可是他們老板從古董市場淘來的能容納十幾個人的大餐桌啊?您就這麽給擡起來了?

謝筠單手挂着只銀色手铐,站起來,看清了桌子上的身份卡:

——狼人陣營,請配合隊友【張曉飛】,獵殺其餘陣營玩家取得勝利。

(備注:此游戲只有狼人陣營才互相知曉彼此的身份防止互刀哦)

謝筠的視線在隊友的名字上一掃而過,發現不是顧長安之後就對閱讀這張身份卡毫無興趣了。

眼見着男生的視線定定地落在唯一的門板上,監控室裏的場控擔心的看了眼岌岌可危老舊木門,頭疼起來。

因為狼人隊伍的唯一一只對講器在張曉飛身上。

因為畢竟是恐怖為主題的密室,場景內的恐怖氛圍bgm和懸疑場景搭建,令剛進入的玩家都會有所警惕和t謹慎,但偏偏某人獨樹一幟。

身份卡是掃一眼就過的,機關是暴力拆過的,甚至開門時謝筠還猶豫了一下,思考要不要一腳踹開,聽到不知哪條暗道傳來的腳步聲以及狼哭鬼嚎,猶豫了。

場控以為他是怕了,松了口氣。

殊不知某人心裏所想。

他不知顧長安在哪個房間什麽身份,擔心這一腳給門踹塌了,吓到她了。

猶豫一番,選擇老老實實在房間內找線索。

“咔嚓”一聲,随着房門打開,外面是一條幽深的走廊,迎面過來的是個紮着馬尾的姑娘,舉着只電子蠟燭,正提心吊膽的摸索着找線索。

冷不丁旁邊的門忽然打開,對上一雙深邃冷戾到極致的眸子,許夏竹吓得“嗷”叫了嗓子,手裏的蠟燭“吧嗒”以一下掉在了地上。

空調冷風吹得顧長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聽身後的廣播響起:“玩家【許夏竹】被狼人陣營擊殺,淘汰出局。”

她拿着線索紙條的手抖了一下,仿佛感受到被那雙漆黑眼睛盯住的灼熱感,像是被某種大型食肉動物撕咬住脖頸的無力感,掙不脫,逃不掉。

偏偏對方是謝筠,是她一手從黑暗裏拉出來的小狼崽兒,她那套對旁人都可以冷漠無情或者坦率直言的法子在謝筠那裏完全不奏效。

這把游戲不知怎得,狼人陣營殺紅了眼一樣,破六關,斬八将,見人殺人見鬼殺鬼,滿面煞氣,根本不試探對方身份也不害怕技能反噬,劈頭蓋臉的甩殺牌。

另一邊光做任務的張曉飛被這一串串的淘汰播報的驚呆了,喃喃道:“謝筠這小子是殺瘋了啊.......”

正思忖着,手裏的對講器響起:“魔術師對您使用技能,人偶替換,請您在規定時間,按照指示立即前往指定地點。”

好人陣營裏魔術師的技能是,在場上僅剩三人且為兩狼一好的情況下,魔術師可以混淆視聽,僞裝成與狼人同樣的身份,迫使最後一名狼人玩家在隊友和魔術師中二選一,未被選擇的人淘汰。

走廊兩端是兩間一模一樣帶鎖的房間,也就意味着,謝筠手裏的鑰匙只能打開一把鎖後作廢,未被打開的房間裏的玩家淘汰。

“艹,這什麽攪屎棍技能啊。”張曉飛被關在房間裏,萬萬沒想到勝利在望還能來個這一出。

走廊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張曉飛豎着耳朵聽見,一個貓竄起來,拼命拍打門板給隊友提示:“是筠哥嗎?我擱這兒呢。”

外面那人在似乎在他門口停了下來,“右邊房間裏的是你?”

張曉飛也沒想到這密室裏的“牆壁”這麽不隔音,喜形于色,忙不疊回答:“對對對,右邊的是我,快救我出去,咱們贏定了。”

“知道了。”

謝筠将他的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随即轉了腳步,毫不猶豫走向最左邊的房間,打開了房門。

走得絲毫不拖泥帶水,開的毅然是幹脆利落。

廣播響起:“狼人陣營張曉飛淘汰出局。”

張曉飛:???

張曉飛:“不是,謝筠你個王八羔子在幹嘛???”

張曉飛:“我草了,謝筠你大爺的!你哥叛徒!漢奸!”

.......

直到被工作人員從暗道帶下場,張曉飛活像是受了冤屈的小丈夫,數落大娘子背信棄義的種種惡行,委屈的不得了。

與此同時,房間裏,顧長安都做好了被淘汰的準備,冷不丁傳來開鎖的聲音,她渾身警戒,摸索着往旁邊靠攏。

“咔嚓”一聲,門在她面前被揿開。

她鼻尖在昏暗的光線下嗅到了一抹鼠尾草的清冽,身體比視線先一拍認出來人。

被那雙漆黑的完全看不清波瀾的眼睛盯住時,顧長安本能發出一種遇到危險的訊號,她渾身發麻,想要先一步跑出去。

哪裏都好,因為她現在所在的房間,為了防止作弊的迎合魔術師技能的特殊設置,沒有攝像頭。

被謝筠的視線掃過,顧長安出了一身的冷感,她抿了下唇,破罐子破摔地想從門口跑出去。

門卻被一只手重重地關上,随即,她雙手被反扣到身後,箍緊了兩只手腕。

她想呼救,想去拿慌亂中掉落在地上的對講機,嘴卻被緊緊捂住,拽拖到房間裏面。

謝筠動作有些粗暴,她一見到他就想跑想躲的舉動無疑一次又一次惹怒了他,憤怒和焦慮的情緒充斥在鼻息間。

而如今,觊觎許久的獵物,終于到手,好不容易遂了意,他興奮得有些不知怎麽辦才好,将人摟抱在懷裏,抵在胸膛上,湊近嗅覺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嗅聞。

“嗯.......嗯!”顧長安說不了話,拼命搖頭扭動身體,整個人被他拱起的身軀擠壓在角落,像是被某種大型兇猛的貓科動物擒壓住,潮濕悶暗的氣息像是水草一樣裹纏住她,他嗅聞時呼吸蹭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脖頸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為什麽躲着我?”謝筠鼻息間都是熟悉的栀子花香,混着淡淡的女士體香,他有些癡迷地捕捉她的每一絲氣息。

她說不了話,只能惶惶然地睜大漂亮的眼睛,哀求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放開手。

太天真了,豈不知,這一切的巧合,一環扣一環的設計,都是出自他手。

這株捕蠅草,專為某只小蟲子設下鋪天蓋地的暗網,只等她一頭撞進來,苦心積慮許久,又怎舍得放開。

“我看到你從別的男人車上下來。”謝筠自顧自說。

“我還看到你和江栩禮去了咖啡館。”

“顧長安,”他叫她的名字,“你為什麽只躲着我?”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似雪狼,竟然折射出淺色光澤,如此這般,毫不掩飾地盯着她。

顧長安慌急了,怕急了,掙紮不開,竟昏頭昏腦地一口咬在了謝筠手掌心,她發了狠,唇齒間溢出的血腥味。

謝筠眼睛眯了一下,吃痛收回捂住她的那只手。

借着微弱的光線看清掌心上牙齒印兒,殷紅着順着緩緩滲出來。

啧,他眼睫激動地顫抖了下。

手心傳來的痛順着皮膚傳到心口,酥酥麻麻的過電流般,讓他興奮得有些不知怎麽辦才好,唇角壓抑不住的往上翹。

好爽。

被咬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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