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親情?徹底釋懷了!

第42章 親情?徹底釋懷了!

慕長天和簡秋水正式在一起後,生活模式上和以前似乎沒有什麽不同。

不過,在細節上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就像簡秋水曾經幻想的那樣,每天早上他們會一起起床,一起去洗漱,一起換衣上班。

這時候,簡秋水就會幫慕長天打領結,然後慕長天就掐着簡秋水的腰,給他一個深吻,最後因為弄皺了簡秋水的襯衣,獲得老婆一個嗔怒的眼神。

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一起上班,一起到達辦公室,然後他們會分開進行自己的工作。

慕長天以前為了保證自己在有需求時,能夠第一時間得到簡秘的照顧,特意把簡秘的工位搬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只是在慕長天意識錯亂期間,簡秋水為了能監督慕長天好好用詞,把他工位上的凳子搬到了總裁辦公桌這邊,和慕長天并在了一起。

現在慕長天腦子好了,也絲毫沒有把這把椅子搬回去的打算。

總裁辦公桌大得很,只是加一把椅子而已,位置綽綽有餘。

其實慕長天更希望,簡秘能像他腦子壞掉時一樣,直接坐在他懷裏工作。

但是簡秋水聽到他的這個想法,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簡直不能更冷豔。

慕長天就開始耍賴,他腦子壞掉時除了練就了一身老司機技術,還練就了一張銅牆鐵壁般的厚臉皮:“為什麽他可以,我就不可以?秋水為什麽對他那麽好?對我就如此冷淡?你比起我,是不是更喜歡他?”

簡秋水耳朵有點疼:“什麽他他他的,不都是你嗎?”

“可你對待我倆的水準不一樣,”慕長天抱着簡秋水,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他的脖子,“你對他就那麽寵愛、那麽包容,對待我就這麽嚴厲、這麽不近人情,你怎麽可以這樣雙标?”

他臉上的表情其實很少,面容也是偏向冷硬那挂的,這麽猛男撒嬌,還真是讓人遭不住。

簡秋水還以為慕總腦子恢複正常後,性格也應該恢複成以前那樣了,現在看來,原來這人的本性就是這樣,蹭鼻子上臉,得寸進尺。

簡秋水揉了揉懷裏的毛腦袋,在慕長天看不見的角度,他的臉有點紅,然而他說出來的話,卻依然是那麽透心涼:“慕總,那是因為您當時就是一個智障兒,我要帶孩子,知道嗎?但您現在已經是一個大人了,不可以既要又要。”

慕長天:“……”

簡秘日常穩定發揮。

不過慕長天也沒想回到當時,那時候他确實是個智障,沒有羞恥心,最大的愛好就是社死,做了很多不要臉的事,也麻煩了簡秘很多。

他現在不過是覺得簡秘這種高貴冷豔的工作模式實在是太勾人了,犯賤想逗逗他而已。

慕長天假裝自己很失落,頭頂上的狗耳朵都耷拉下來,悶悶地嗯了一聲,乖乖回他的位置繼續工作了。

但他的心裏卻很開心。

今天也被簡秘罵了,真好。

簡秘的嘴越來越毒了,說明對待他越來越不客氣了,也說明越來越把他當自己人了。

慕長天突然意識到,他們從上下屬到情侶的轉變之所以這麽絲滑,全都是因為他以前喜歡而不自知的時候,對待簡秘的态度,就已經跟對待老婆沒什麽差別了。

如今也不過是在以前的基礎上,增添了更多只有情侶才會做的事情罷了。

簡秋水不知道慕長天心裏所想,還以為慕長天心裏真的有落差,不高興了。

他悄悄看了慕長天“落寞”垂着的腦袋,舔了一下後槽牙,心中做下了一個羞恥的決定。

于是,等中午休息的時候,簡秋水把兩人的午飯在桌上擺好後,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臉迷茫的慕長天面前,然後面對面,紅着臉主動坐進了他的懷裏。

慕長天:“!!!”

慕長天頓時又驚又喜,突然有一種高貴冷豔的小貓咪主動跳進自己懷裏蹭他般的中獎感。

他立刻一把抱緊簡秋水,生怕他只坐一秒就溜走了,還把人往自己懷裏深處按了按,親了親簡秋水的額頭,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哪裏看得出半分面癱的樣子。

“寶貝,你今天怎麽這麽主動?有什麽開心的事發生嗎?”

簡秋水用雙手捧着慕長天的帥臉,垂着睫毛揉了揉,小聲說:“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怎麽不算開心的事呢?”

慕長天:“???”

他沒聽錯吧?簡秘是在說情話嗎?

簡秋水看到慕長天一副被莫大的驚喜直接砸傻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的決定真是太對了。

他主動湊上去親了親慕長天的嘴唇,抱住了慕長天的脖子。

接下來的話讓他很不好意思,他得遮一遮他的臉。

“我剛才想了一下,如果你喜歡我之前那種樣子,我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和以前的關系不一樣了。

“以前我們是上下級,我對你冷淡和嚴厲是應該的,因為要和上司保持距離,更何況我對你還有不一般的心思,就更要小心藏好。

“但現在我們是情侶,那我就不能再用對待上司的态度對待你了,不能再對你那麽疏離了,雖然我還有點不習慣,但我多主動親近你,還是可以改過來的。

“你剛才不是說,你想讓我坐在你懷裏嗎?那我就從這件事情開始吧……”

簡秋水說完,才直起身子,悄悄瞄了一眼慕長天的表情。

慕長天受不了地捧起簡秋水通紅的臉蛋就親了下去,喜歡得恨不得把他一口吃了:“寶貝,你實在是太讓我驚喜了,你能主動,我真的特別開心!但其實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我只是希望你能放松一點,如果和我待在一起,能讓你感到開心,我也才會跟着開心。”

眼看慕長天的動作越來越下,就要把簡秋水壓倒在身下了,簡秋水立刻抵住慕長天的胸膛,氣喘籲籲地打住他:“不過,工作的時候,我們還是盡量以工作的态度對待彼此,以效率為主,但是在休息的時候,就随你開心了。”

慕長天嘴巴閑不住地親吻簡秋水的下颌,黏糊糊地蹭來蹭去:“現在是休息的時候,我可以做開心的事情了嗎?”

“不可以,因為我們要吃飯了,”簡秋水頓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語氣又不小心重了,便又不好意思地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可以喂我吃。”

慕長天簡直要高興暈了,他到底何德何能能白撿這麽一個大寶貝。

他立刻把簡秋水攬到懷裏,不停地親吻他的側臉和嘴角:“寶貝,你果然好愛我,當然,我也愛死你了。”

簡秋水心裏甜得發膩,感覺自己的整張臉都燙得不正常,冰山融化的都會這麽黏人嗎?

他被慕長天裹在懷裏,伸手拿過碗,一筷子塞進了慕長天的嘴巴裏,害羞地堵住了他的嘴:

“別親了,快吃飯吧,都快涼了。”

……

慕長天與簡秋水的感情一切順利,不過還有一些歷史遺留問題需要處理。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慕長天的堂哥可做了不少“好事”。

工地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慕長天依次對堂哥手裏明裏暗裏的各種項目出手了。

竟然狗膽包天地動了他的人,就別怪他下死手了。

慕長天一系列的動作根本沒想過隐瞞,堂哥很快被驚動了,狼狽地找上了門。

“成王敗寇,沒什麽好說的,其實我一直很嫉妒你,憑什麽你爸跟我爸都是一個姓,但你爸卻傍上了慕家的女人,從而一步登天,還把自己的姓都改了,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

“而你,不過是投了一個好胎,你投到你爸的肚子裏了,成了慕氏的後代,而因為我姓劉,注定一輩子我都只能活在你的陰影下。

“憑什麽啊?憑什麽我爸就不可以?憑什麽我就不可以?命運對我一點都不公平!”

慕長天沒想到這人跑來是跟他談心的,既然開了這個口,那他也不介意說兩句:

“如果姓氏是一個人的歸屬,那麽我爸在他以前的家裏過得又不好,為什麽不能選擇一個讓自己更幸福的環境生活?你們自己吃不到肉,就要把別人的碗也摔碎是吧?別太賤。”

“你他媽說什麽?!”

慕長天不急不緩:“別把我媽說得跟做慈善似的,我媽能看上我爸,是因為我爸有才能,有品德,有顏值,至于為什麽看不上你爸,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以為我媽是收破爛的嗎?”

“而且你也沒必要嫉妒我投胎投得好,因為世界上永遠都有人比你過得更好,除非你有本事直接成為全球首富,否則你真嫉妒不過來,你能嫉妒我,是因為你只看得到我,只看得到你眼前這一畝三分地,你的眼界只有這一點。

“而且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可都是我爸給你的,要不是我爸,你以為你爸和你還能有這麽好的生活嗎?你才是,別忘了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慕長天垂着眼皮,平靜地望着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在看一縷灰塵:

“實際上,在你今天找過來之前,我可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你一眼。”

慕長天的這一番話,可謂句句紮心,最後那一句直接暴擊。

他堂哥的自尊心直接粉碎,碎成渣,然後跟着風一起吹沒了。

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慕長天的臉了。

不過他後半輩子,都要去牢裏度過了。

他買_兇殺_人的證據,慕長天已經收集齊了,再加上他貪_污腐_敗、觸及灰色地帶的一系列犯罪證據,足夠他把牢底坐穿。

也确實不用再看慕長天的臉了。

……

慕長天堂哥這邊的事,算是解決了。

簡秋水那邊的人渣三口,其中兩個又要回到他們的快樂老家——進局子吃飯。

簡母倒是沒做過什麽喪盡天良的事,不太好處理,但她就是一個腦子有病的,光顧着養別人家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從小到大不管不顧。

曾經簡秋水還一度懷疑,他表哥有沒有可能其實才是他媽親生兒子,他還偷偷拿了他們三人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

但事實結果,他就是他媽的親兒子。

簡秋水徹底搞不明白了,就算他媽和她姐姐的關系很好,覺得愧對她姐姐,也不用為此抛棄自己的親兒子吧?

為什麽一定要偏心一個?就不能兩個一起好好養嗎?

簡母或許一開始,确實是想一碗水端平。

但她為了展現她的善良、她的聖母光輝,不知不覺就會開始向着簡秋水的表哥。

一開始可能只是一點小事,比如讓一顆糖、讓一塊肉、讓一塊零花錢。

所有看到她的人就會歌頌她——對自己姐姐的兒子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真是個大好人啊。

而一旦她對待自己的兒子太好,別人就會怪她偏心,說——看吧,果然自己的兒子,還是跟別人的兒子不一樣的。

這話本身就沒道理,對待自己的兒子難道不應該和對待別人的兒子不一樣嗎?

但簡母偏偏聽進去了。

她能從簡秋水的表哥身上獲得優越感,獲得別人的稱贊,在簡秋水身上卻不能。

所以簡母開始變本加厲地區別對待,從開始的簡單偏心,到後面甚至開始打壓簡秋水,溺愛簡秋水的表哥。

等到簡母回過神發現,自己的兒子再也不親近自己了,也已經晚了。

而且她也無法停下來了。

她對簡秋水的表哥付出太多,比為她親生兒子付出的還多,就算她察覺到她錯了,她也已經無法挽回了,除了将錯就錯,別無他法。

簡秋水後來也想通了這一點,便徹底遂了他媽的願,既然他媽不想要他這個兒子,那他就離開好了。

慕長天有問過簡秋水,他會傷心嗎?

簡秋水想了想,覺得其實還好。

當時他是這麽回答的:

“感情是雙向的,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你愛我,我也會愛着你,如果你對我沒有感情,就算一開始因為血緣,我會本能地親近你,想要讨好你,讨你的喜歡,但如果你一直對我冷淡,這條天生的血緣紐帶,也遲早有一天會斷裂。

“如果是在我小的時候,我可能會傷心,可能無法接受,但現在,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早就想開了,沒必要。

“親人這種東西,其實也跟大學室友一樣,是老天爺強行安排的,沒有法律規定,我是他的孩子,他就一定要愛我。”

“沒有任何一種感情是經得起消磨的,愛情是這樣,親情當然也是。”

慕長天心疼地給了簡秋水一個吻,在用愛意全然将簡秋水包裹的時候,他專注地望着簡秋水的雙眼,宣誓般地訴說:

“秋水,無論是愛情,友情,還是親情,從此以後,都由我來給你,我将是最愛你的愛人,最懂你的朋友,最忠誠的家人,你以前從未體會過的一切,我都将送給你,我将在你身邊陪伴你一輩子。”

簡秋水回給慕長天了一個用力的擁抱,抱住了慕長天,他就抱住了自己的一切。

心靈的慰藉、多到滿溢的幸福、還有他以前從未期待過的未來。

……

最後,慕長天給簡母找了一個養老院,不是什麽特別好的地方,但也不糟糕。

至于……簡父和簡秋水的表哥,慕長天自然有托關系,讓人在牢裏好好“關照”他們,最好能讓他們在裏面再減少點肢體,并且随時注意他們的動态,等他們多年後再出來,慕長天才能夠第一時間再把他們弄進去。

所有的一切,慕長天都告知了簡秋水。

簡秋水知道,這是慕總在替他出氣,是他的愛人在心疼他。

他感激着,感動着,除此之外,對他那兩個所謂的家人,卻沒有絲毫的想法,連恨都沒有。

就像他媽一樣,這些人對他來說,如今只是陌生人,在他心裏激不起半分波瀾。

不過既然慕總那麽生氣,他自然是願意讓他愛人消氣的,便随便慕總怎麽折騰了。

他已經徹底釋懷了。

……

這天,慕長天正在辦公室裏工作,簡秘突然拿着一份策劃案走進來,放在他面前,聲音十分古怪:“慕總,請問這個古代ABO手游是個什麽東西?”

“簡秘你看到啦,”慕長天笑眯眯地将他牽過來,自然地帶到自己的大腿上,順手拿過簡秋水手裏的策劃案,在桌上翻開,“這是由我前段時間的親身經歷得來的靈感,我發現,現在古風手游十分流行,而小說裏的ABO題材,又一直長盛不衰,所以我就在想,古風ABO,不正好同時滿足了這兩樣嗎?

“雖然它在小說裏非常冷門,但制作成游戲,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現在市面上的游戲還是太保守了,主題也太老套,我想嘗試一點新穎的東西。

“古風ABO,保留了ABO的六大性別,在此基礎上,我還會新加一種最新流行的性別,在傳統ABO裏叫做Enigma,在古風ABO裏,它叫玄黃,淩駕在六大性別之上,又被稱作帝王性別。

“當然,目前我只有一個大概的思路,初步的方案已經通過,具體的細節設定,就需要看策劃部的那邊了,夜總也聽說了我的方案,對此很感興趣,我們上一次的合作很愉快,所以這次很有可能會繼續合作下去。”

簡秋水翻閱這份由公司老總親自完成的堪稱教科書模板的完美策劃案,只覺得對自己的眼睛和腦子都十分友好:“沒想到你動作這麽快,我這幾天不過是去忙了點別的業務,你這合作夥伴都找好了。”

慕長天親了一下簡秋水的耳朵:“那你覺得怎麽樣?”

“挺好啊,”簡秋水啧啧稱奇,“出個車禍還能想一個策劃案出來,我也是佩服,那我去跟團隊說一聲,讓他們盡快做出合适的劇本,以及要找到完美的畫手,對于一個游戲來說,畫面美感太重要了,國內好的畫手太少了,好的畫手檔期又不知道有沒有,現在就要立刻開始找,還有你這策劃案做得真不錯,等保密協議的時間過了,我拿下去給他們當模板吧……”

慕長天突然說:“畫手這邊,其實我有一點小想法。”

簡秋水有點意外:“嗯?你有推薦的畫手嗎?”

慕長天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熟門熟路地從自己的微博關注裏找到的那個畫手,一看就知道平時沒少視奸人家:“你覺得他怎麽樣?”

慕長天心儀的這個畫師,名叫牧山行,微博粉絲有足足1000多萬。

簡秋水頓時倒吸一口氣:“大手子啊,這得多少錢,貴死了吧?”

“只要能畫好,價錢方面都好商量,”慕長天緊張兮兮地望着他,“所以你覺得怎麽樣?”

“确實好,不愧是頂流,不過既然這人這麽出名,我怎麽沒什麽印象?”簡秋水說,“他是不是沒給游戲畫過CG啊?”

“對,這是第一個問題,”慕長天簡直佩服自家簡秘的敏銳,“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有本事的人,舞臺只會限制他們的發展,而不會是他們發展的阻礙。”

“說得也是,”簡秋水很會抓重點,“所以你說的其他問題是?”

慕長天心裏又誇誇,不愧是簡秘,重點一抓一個準:“其他問題就是,這人特別傲,不是有錢就能找的,所以你前面擔心的錢的問題,可能根本不是問題,因為人家壓根不在意錢,人家只在意他對你這個項目感不感興趣。”

慕長天指着牧山行的微博簡介說:“你看他這直接寫的,‘只畫感興趣的東西,不喜歡他的畫風就別來逼逼,吃點好的吧’啧啧,多狂啊,有個性。”

簡秋水翻看牧山行的畫,心裏的驚嘆跟浪花一樣翻了又翻:“沒辦法,人家有才華,有驕傲的資本,他人也無從指責,我下去讓人嘗試聯系一下他吧,畫得是真的好啊。”

慕長天一拍手掌,決定了:“不,我們幹脆親自去找他吧!”

簡秋水有點驚訝,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慕總對一個項目這麽積極過:“你确定嗎?”

慕長天一錘定音:“我确定,我現在就給他發郵件,親自聯系他,對有才華的人,就應該給予最大的尊重。”

簡秋水心裏忽然有點吃味,說話的調調不免有點陰陽:“你這麽喜歡他啊?”

慕長天一愣,連忙笑着抱住了簡秋水,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寶貝你可別想偏了,人家可是有老婆的,早在微博上官宣了,而且我是不是還沒告訴你,我為什麽會把自己當成古代皇帝?”

簡秋水歪頭:“嗯?”

……

十分鐘後,慕長天向簡秋水解釋清楚了他在出車禍前的那個晚上看的漫畫。

簡秋水指着畫上那個被日得……的主角受,滿臉通紅地質問道:“你居然覺得這個人像我?然後把我代入進去了?”

慕長天一臉真誠地發問:“難道不像嗎?”

簡秋水惱羞成怒地指責他:“你這種行為太不要臉了,二次元請不要随便代入三次元好嗎?而且這是人家的原創人設啊,這話你可千萬別被原作者聽到了,否則我們的合作估計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慕長天哭笑不得,他腦子壞掉的那段時間是不是給簡秘留下了什麽不太對勁的印象:“我倒也沒這麽傻吧。”

簡秋水戀戀不舍地盯着這漫畫,不過這畫得真好看……下載一份回去看看。

于是,晚上慕長天洗了澡出來,就看到他的簡秘趴在被子上,目不轉睛地盯着手機。

慕長天悄悄走上前,小孩子睡得猛地壓在簡秋水的身上,輕咬他的後脖頸:“你願意和一起泡鴛鴦浴,卻在外面偷偷玩手機?嗯?”

簡秋水回頭嗔怪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自然地和他接了一個帶着水蒸氣的暖烘烘的吻。

慕長天起身将簡秋水抱進懷裏,一起靠坐在床頭,這才低頭看清簡秋水的手機:“這不是我看的那篇漫畫嗎?”

“對啊,看你那麽喜歡看,畫風又不錯,就有點好奇,所以也下載來看看,”簡秋水繼續往後看,随口聊道,“這個畫師确實很适合我們的游戲,畢竟從某方面來說,你這游戲的靈感還是從他這裏來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甚至在想,我或許可以直接買下他這部漫畫的版權,當成我們游戲的其中一個故事線。”

“還沒開始跟人家談合同呢,把人家的漫畫版全都盯上了。”

這時,漫畫的故事進展正好進行到了一場生命大和諧事件。

簡秋水臉一紅,下意識退出了頁面。

慕長天吻着簡秋水的耳根,嗓音帶着點勾人的啞意:“不看了嗎?”

簡秋水耳朵也紅了:“不看了,跟你一起看這種東西,稍微有點尴尬。”

“我們做都做了,還怕一起看點黃嗎?”慕長天握起簡秋水拿着手機的手,用自己的指紋解了鎖,入目便是一副不可描述的畫面。

畫面裏,坤澤愛妃的身體被乾元皇帝扭曲成了一種十分不科學的形狀。

牧山行顯然對床笫之術有着充分的研究,每一次的生命大和諧,都和諧得驚天動地,主角受都快要被主角攻○出畫面、從手機裏爆出來了。

簡秋水的臉蛋子瞬間紅炸了,從床上爬起來就想跑,然後被慕長天伸長手臂勾了回來。

慕長天手長腳長,像是抱着人形抱枕一樣,舒舒服服地把簡秋水抱在懷裏,指着坤澤愛妃說:“寶貝,你覺得他怎麽樣?”

“……很厲害?”

“你也可以像這樣嗎?”

“不可以,這太讓人不好意思了!”

五分鐘後,簡秋水的內心——

不好意思,是他低估自己了,原來人的潛力真的是無限的。(?)

……

慕氏并不是第一個向牧山行提出,想要跟他合作的游戲平臺,但絕對是第一個由公司最頂頭的老總主動提出想和他見面的平臺。

牧山行一開始在郵箱看到來自慕長天的個人私信,還以為是騙子,不過信件裏只簡單介紹了慕長天的來意,并留下了電話號碼。

他就半信半疑地打通了電話。

本來只是想确認一下對方的真實性,沒想到相談甚歡,當場就定下了見面的時間。

牧山行并不是他的本名,他的本名其實叫車庭愛,一個聽着像韓國人一樣的名字,但其實是出自唐代杜牧的《山行》一詩——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

所以他就幹脆用這首詩的名字結合詩人本身的姓氏,取了這個藝名。

不過這個名字太像真人的名字了,導致很多合作對象都習慣喊他牧先生。

他還以為慕長天也會如此,結果慕長天開口便是:“山行大大,您好,我是您的粉絲,也是慕氏的董事長,慕長天。”

車庭愛意外地一挑眉:“原來您真的看過我的微博啊,所以您說,您和您的愛人很喜歡我的漫畫,也是真的嗎?”

“當然,我們昨晚還在一起欣賞呢。”

簡秋水保持禮貌的微笑,只是在桌下輕輕踹了慕長天一腳。

慕長天不動如山地挺着脊背,悄悄捏了一下簡秘的手指,帶着點讨好。

車庭愛的容貌長得十分有攻擊性,五官深邃立體,似乎帶着點外國人的基因,頭發是淺淺的金黃色,十分耀眼,眼睛也是異于常人的灰藍色,和他我行我素的性格倒是十分相配。

他看人的眼神也很不客氣,充滿了直白的審視和肉眼可見的傲氣,一看就是一個從來沒有在才華上遭受過打擊的天之驕子。

比起一些心思複雜的老油條,慕長天倒是更喜歡跟這種直來直去的人打交道。

不過,牧大這看着應該還沒有二十吧?可他似乎已經火了好幾年了?

“沒想到山行大大本人年紀這麽小,冒昧問一下,您還在上學嗎?如果我們達成合作,會不會影響您的學業?”

車庭愛淡淡道:“不用擔心,我沒在上學,并且已經成年了,可以負法律責任。”

慕長天心中感慨,真是一個天才啊。

車庭愛的身邊還跟着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低頭垂眼,面容白皙端正,至今為止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慕長天問道:“這位是您的助理嗎?”

因為他帶着簡秘,所以他便理所當然地以為車庭愛也是如此。

然而車庭愛卻輕輕搖了搖頭,笑容甜蜜地看了那男人一眼,手臂摟住了男人的腰:“不,他是我的愛人,楓林晚。”

慕長天愣了一下,立刻機智地選擇了向車庭愛的老婆道歉:“楓先生,真是抱歉,因為我是帶着秘書過來的,所以不小心誤會了,請您不要在意,您和山行大大連名字都如此有緣,果然是天賜的姻緣。”

“沒關系,我也确實算是車先生的……”楓林晚對上車庭愛似笑非笑的視線,硬生生把話在嘴裏轉了一個彎,“……庭愛的助理,庭愛在家畫畫的時候,我也會幫忙。”

果然,老婆接受了道歉,車庭愛本人的表情也和緩了許多。

這一點上,慕長天這個寵妻狂魔,可以說是十分理解。

簡單打完招呼,一行人決定先點單,然後邊吃邊談。

車庭愛将菜單放到楓林晚面前:“你想吃點什麽?”

楓林晚是一個很拘謹的男人,連菜單都不敢随便亂翻,随手在車庭愛打開的那面點了一下。

“只要這個嗎?會不會太少了?”車庭愛往後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道菜說,“這個看起來好像還不錯,不要嗎?”

楓林晚下意識想點頭,但是想到一會兒吃不完更丢臉,點了一半又硬生生止住了,臉都羞愧紅了:“不了,我吃不了太辣的,謝謝你。”

車庭愛表情微微僵了一下,最後也只是笑着說了一聲:“不用謝。”

而對面的慕長天和簡秋水的氣氛,就和他們完全不同。

慕長天奪過簡秋水手裏的菜單:“每次都是你來點,這次我來吧。”

他唰唰往後面翻,下手如有神地點了幾道,邀功似的看了簡秋水一眼:“怎麽樣?是不是都是你愛吃的?”

“确實是我喜歡的,”簡秋水朝慕長天笑了一下,如果是在家裏,這會兒,他其實應該直接親上去的,“慕總,謝謝你。”

同樣都是謝謝,但兩邊說出來的語調,有着明顯的不同。

前者像是對陌生人的客氣和生疏,後者卻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車庭愛悄悄朝對面投去了羨慕的視線,然後不小心被慕長天逮了一個正着。

車庭愛:“……”

慕長天微微愣了一下,對他禮貌地點點頭,心中的古怪感卻更加強烈了。

救命,他有一些驚人的發現,好想立刻就跟簡秘吐槽,但是還要工作。

吃飯的過程中,雙方聊了一下彼此的意願。

車庭愛本身就挺欣賞慕總的性格,有眼色,有智商,說話簡單幹脆,辦事效率又高,這一點就很加分。

不像他以前遇到的合作對象,總是彎彎道道的說不明白,聽得煩人。

加上慕總和他愛人又都是他的粉絲,對他的繪畫風格還算了解,對方給出的游戲方案也符合他的性癖,讓他有很多可發揮的靈感。

車庭愛已經有些動搖了。

慕長天立刻趁熱打鐵:“說實話,這個方案是我親手制作的,我之所以會定下古風ABO這個主題,就是因為看了您的漫畫。

“您的漫畫是我靈感的來源,我覺得您非常适合這種風格的作畫,我和我愛人也都非常欣賞您的繪畫風格和漫畫劇情。

“所以如果您有意願,我們不僅想邀請您合作我們的場景插畫,還想買一下您漫畫的版權,作為我們主線的其中一個副本。”

這一點倒是令車庭愛意想不到。

他主要是畫插畫的,不是專業的漫畫家,沒系統地學過臺詞和分鏡,漫畫也只是娛樂,用來釋放性癖,還真沒想過要賣版權。

慕長天覺得目前為止的對話還挺有戲的,和簡秋水對視一眼,啓動了他們在過來之前就計劃好的終極方案——打感情牌。

“其實還有一個比較私人的關系,您的漫畫還是我和我愛人相愛的契機,我們既欣賞您,也感謝您,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要邀請您與我們一起構造這個宏大壯麗的世界觀,将最完美的古風ABO展現在全世界的面前。

“我堅信只有您有這個能力,也只認定了您一人的才華,如果您無法與我們達成合作,盡管我和我愛人都非常期待和喜愛這個方案,但這個方案也只能放棄了。

“畢竟見過最完美的畫作後,我們是不可能退而求其次的。”

雖然網上的彩虹屁一直非常多,但這還是車庭愛第一次被人當面這麽誇。

而且慕長天長得嚴肅又硬朗,聽外界傳言,他是一個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面癱冰山,實在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而以他這種地位,也根本不用拍別人的馬屁。

所以他說的話……還真可能是發自內心的。

車庭愛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慕總這番話,又确實充分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和驕傲。

車庭愛就算再怎麽天才,也還只是一個19歲的青澀大男生,人家19歲上大學,好歹還能算是踏入了半個社會,他這連半個社會都沒踏,哪裏比得過兩個陰險狡詐的社會人心眼子多。

“賣身契”就這麽簽下了。

當然,慕長天也不可能坑他就是了,共贏才是王道,雙方都開心了,才能有下一次不是?

車庭愛自學了法律,仔細看了合同,也确實沒什麽陷阱,反而給他權限挺大的,看起來是真心想讓他好好發揮,便也放了心。

他只有一個額外的要求:

“在我創作的過程中,晚晚會全程陪着我,所以可以讓他也簽一份保密協議嗎?”

被稱作晚晚的男人要比車庭愛年紀大一點,卻要羞斂許多,只是一個稱呼就紅了臉。

慕長天倒也沒覺得意外,他這個戀愛腦也跟他老婆成天黏在一起,保密協議都簽雙份,便很幹脆地同意了。

簽完合同,雙方站起來握手:

“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一回到車上,慕長天就立刻憋不住地抓着簡秋水吐槽:

“秋水,你有沒有感覺,山行大大和他老婆不太熟的樣子,他倆連稱呼都沒定下來,而且山行還連他老婆喜歡吃什麽都不知道,他老婆真的是他老婆嗎?不會是剛從哪裏拐來的吧?”

簡秋水輕斥了一句:“你小聲點說話,千萬別被人家聽到了。”

慕長天湊上去親了一下簡秋水的耳朵,在他耳朵裏呵氣,手緩緩摸上簡秋水的腰:“放心,我這車的隔音可好了,就算我們在裏面車震外面都聽不到。”

簡秋水身子一麻,惱羞成怒地推開他的臉,紅着臉,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機:“說什麽呢,又不正經,王叔還在呢。”

司機:“……”

原來他在現場啊,他還以為他在車底呢。

司機沉默地升上了隔板。

慕長天迫不及防地黏上去,抱着簡秋水就是一頓狂吸,整張臉埋在他的肩窩裏,用他硬挺的鼻梁在簡秋水的肩膀和脖子之間拱來拱去,又親又聞,怎麽都吸不夠。

可能是養成了習慣,雖然他現在腦子好了,他也特別喜歡吻簡秋水的脖子,仿佛還能聞到他坤澤的香味,迷得他神魂颠倒。

吸一口秋水,快活似神仙。

雖然簡秋水直男地覺得這是體味,并且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味太重,每天都很仔細地洗澡。

慕長天動情地吻住簡秋水的唇,手又開始亂摸了,先斬後奏道:“司機看不到了,現在總可以親了吧?”

簡秋水啪一聲拍開慕長天的手:“要親就好好親,不許亂摸!”

慕長天頓時委屈地垂下耳朵,形狀優美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條,微微往兩邊的下面撇。

簡秋水真是受不了他這副樣子,就算知道他可能是在故意賣可憐,他也吃死了這一套。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對我的吸引力,稍微碰一下就會那個,”簡秋水覺得這番話實在是太難為情了,心裏又把慕長天罵了一頓,“距離到家還有一段時間,我不想忍一路,那很難受。”

他不知道,他的臉在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完全紅透了,眼尾都羞紅了,濃長的眼睫毛因為不好意思,本能地扇動,模樣簡直煽情。

慕長天深深地望着他,漆黑的眸子裏透露着野獸般的饑餓:“完蛋了,我可能現在就堅持不了了。”

簡秋水:“?”

慕長天猛地将簡秋水推倒,二話不說地開始扒他的衣服:“寶貝,要不這車不開了,我們先車震一下吧?”

簡秋水瞪大眼睛:“?你認真的嗎?要……要不,我用手幫你?”

然而慕總一向說一不二,說想要車震,天王老子來了也要車震。

他當即掏出手機,當着簡秋水的面給王叔打了一個電話:“王叔,把車随便找個地方停一下就好,您可以回避一下嗎?車子我一會兒會自己開回去的。”

趁現在還沒離開停車場,一切都還來得及。

司機毫不猶豫一打方向盤,直逼距離最近的一個停車位,絲滑入庫,然後打開車門,逃也般地跑了,全程不到三秒。

簡秋水崩潰地捶打慕長天的胸口,他這拳頭可不小,敲得慕長天的胸口咚咚響:“王叔這樣子絕對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了啊!讨厭死了!你都不會害羞一下的嗎?”

為什麽慕總腦子好了,他都逃不過社死啊!

“情侶之間情難自禁地在私人空間親熱一下很正常,不用害臊,比起這個,秋水,你把潤XX放哪兒了?”

他的所有物品都由簡秘放置,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家裏亦或者車裏,只要找不到東西,他就到處喊簡秘。

“……”簡秋水默默把手伸到底下一個箱子前打開,熟門熟路地摸到,然後遞了出去。

慕長天笑了一下,用牙齒咬開蓋子,倒在了掌心捂熱。

……

兩個人一直在車裏待到了傍晚,最後車子是慕長天開回去的。

出車庫的時候,車子沿着坡道緩緩上行,開車的慕長天和躺在副駕駛休息的簡秋水同時看到,一顆火紅的太陽正在遙遠的天際緩緩往湖底下落,如同一顆圓滾滾的糖心蛋黃。

清澈的湖水和碧藍的天空融為一體。

正好有一只孤零零的鳥,從太陽的中間慢悠悠地飛過去,印刻下一道小小的身影。

慕長天和簡秋水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那句耳熟能詳的詩句,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等到車子完全行駛到坡上,一點點地離開車庫,晚霞逐漸将小小的車輛沐浴進來,好像一只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把兩人緩緩吞到了嘴巴裏,迎來的卻是一個絢麗明亮的世界。

***

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滕王閣序》唐·王勃

《陛下,請早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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