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溫頌川在屋子裏坐着,不知道在幹嘛。

何觀在岳乘風出門之後,就開始在門口躊躇。

他剛剛聽到了,師叔要帶隊去器宗的宗門大比,還是在一個月之後。

他也想去。

“行了行了,你在那兒磨蹭啥呢?地上都快被你刨出土坑了。”屋內溫頌川的聲音傳了出來。

何觀感覺有點臉熱。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般糾結的樣子都被師叔看見了。

他擡起手,敲了敲門:“師叔,可以進來嗎。”

“進。”

何觀輕輕推開門,發現溫頌川半倚在自己的軟塌上,微微眯着眼睛,仿佛現在幾乎是要睡了過去。

也是,今天早上那麽早打擾到師叔,還和宗主過了過招,師叔現在想睡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既然現在師叔不清醒……那是不是可以趁師叔這個時候,哄騙他答應自己的請求?

“你不去練功,還在我屋門口徘徊,是要幹什麽?”溫頌川打了個哈欠,看起來确實腦子開始遲鈍了,語速都放慢了很多。

“師叔……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何觀搬了根小板凳,坐在溫頌川的旁邊,像小時候一樣仰望着他。

“剛剛不小心聽到您和宗主的談話,有什麽宗門大比,我也想去試試。”何觀說完,擡起眼7,瞟着溫頌川的臉。

“宗門大比?那個可沒意思,不用去。”溫頌川打了個哈欠,淚花濡濕了睫毛,他擺擺手:“你若是想,我召宗門大比前幾的那幾個孩子來回陽宗做客,你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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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溫頌川這話裏可是滿滿的拒絕了。何觀心裏“咯噔”一下,但是臉上還是擠出笑容:“師叔~您就讓我去見識一下嘛,我都沒見過如此盛況。”

聽到何觀這胡攪蠻纏的話,溫頌川睜開眼,眼裏一片清明:“其他時候我都不回管你,但是這一次,你不能去。此行一路危險,恐是有人在背後暗箱操作,就等着我們入網,我甚至都不能完完全全保全自己,更何況是你呢?”

溫頌川很少有事情去瞞着何觀。都是把事情完完本本攤開說,讓孩子自己去選擇。

何觀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他這算是看明白了,剛剛他師叔根本就是裝困!!!

詐他呢!

就是為了拒絕他。

“我不管!師叔不允許我去,我就偷偷去。路上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何觀看着勝券在握的師叔,眯着眼睛,磨了磨牙,話裏話外都暗含威脅。

“臭小子!你膽子大了啊!還敢威脅你師叔?!”溫頌川站起身來,聲音都大了不止一倍:“皮癢了是吧?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銀色的竹節鞭出現在溫頌川手上,何觀就暗道不好。

師叔居然拿了自己的本命法器?!

自己今天不會交待在這兒了吧?

何觀預感不妙,腳底抹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出屋外,下一秒,溫頌川的竹屋從內部炸開。

竹片天女散花一樣到處飛濺,等到煙霧散盡之後,溫頌川拿着須彌,一步一步朝何觀走來:“威脅我?嗯?”

何觀現在說話都結巴:“不不不不……師叔你冷靜一點!”

溫頌川沒有聽何觀的話,照着何觀的方位就是一鞭子甩出去。

巨大的力量朝何觀劈來,何觀靈敏躲閃開,光芒便落到了他剛才站的地方。

下一秒,地面就出現些許裂紋。

“不是不是,師叔你等等!”眼看溫頌川的鞭子又要落了下來,何觀趕緊躲到一邊,保證了自身安全。

“師叔!!難道你就要看到您最疼愛的師侄,就這麽命喪黃泉嗎?!”看到自己安全之後,何觀簡直淚聲涕下,“師叔!我還想留着一條命!來為你養老送終呢!!”

何觀這一席話說得溫頌川簡直青筋暴起:“你給我閉嘴!”

但是看着這張酷似大師兄的臉,溫頌川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了。

一月之期已過,回陽宗準備着前往器宗的隊伍已經整裝待發。

“哇塞,宗門大比诶!!宗門大比百年難得一遇,未成想這次運氣極好,竟然被我撞到了!”

“聽說這次是溫長老領隊?”

“那這次宗門大比簡直是太有看頭了!無極宗,禦獸宗,摘星樓,藥宗,器宗好像都是宗主領隊前往!再加上溫長老,玄天境修為最高的幾大高手不就都聚齊了嗎?”

“但是其他宗門都是宗主領隊前往,我們宗門竟然不是岳宗主嗎?我以為會是岳宗主領隊。”

“那肯定證明溫長老比岳宗主的實力強太多了呀。”一個年紀看起來還稍稍稚嫩的弟子出言,引得周圍弟子紛紛側目看向他。

這些人仿佛像是看到什麽異類一般,眼光讓他十分不喜。

他皺了皺眉,張開嘴想說什麽。

站在他旁邊的弟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對周圍人微微行禮:“外門弟子而已,去長長見識,大家給我個面子。”

其他弟子雖頗有微詞,見這位做保護狀弟子身上的服裝是關門弟子的服飾,顏色可比他們要深得多,也就不再出言。

畢竟關門弟子的優待可比他們高多了,得罪了這個弟子,可是費力不讨好的功夫。還不如賣人一個人情,得個笑臉,在之後還可以多幫襯幫襯。

于是就沒有人再說話了,剛才喧鬧的人群也有了罕見的沉默。

那個被捂住嘴的弟子掙脫開了桎梏,神色頗為不滿:“你幹嘛捂住我的嘴?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又不算什麽宗門秘事。”

“可就算不是宗門密事,你也不能這樣說啊!就算師尊修為上比不過溫長老。但平日待你待我怎樣,你心裏都清楚。”稍稍年長一點的弟子神色冷了下來,語氣微沉,看起來像是生氣了一般。

那個年紀稍微小一點的弟子努努嘴,看起來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行了,你別在這裏叨叨叨了,念得我耳朵都快出繭子了。”

那應該就是聽進去了。

“好了,現在咱們開始啓程啊!”何觀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揮揮手一把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因為這動作他牽扯到了背上的傷,還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跟着師叔一起來了,但還是少不了挨一頓毒打。

這傷快一個月了,也還沒好全。但是何觀一點也不擔心。等到到了器宗,師叔就會拿丹藥給他治傷,讓他好得完完全全的。

現下回陽宗的弟子們一個個召喚出自己的佩劍,就開始出發了。

同一時間,無極宗的弟子們也開始禦劍出發了。

從來宅在家不出門的淩雲仙人都來山門相送:“宗主,一路順風。”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淩雲仙人和宋庭的關系從點頭之交再到無話不說,可謂是突飛猛進。

跟在淩雲仙人身後的蕭璋看着宋庭身後可以跟着他去的弟子,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他恨恨地盯着在他身前的淩雲仙人。

若不是他從中作梗,自己這麽優秀的人,怎麽可能去不了???

宋庭笑了笑:“一定會為我們宗門奪得桂冠的。”

聽到這話,淩雲仙人擔憂的眼神再也藏不住了。

他拉着宋庭的衣袖,遠離人群走到一旁的僻靜角落:“你騙不了我。此去一行,危險重重。”

宋庭垂眸,罕見地沉默了:“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淩雲仙人雖然不善言辭,但罕見的有一顆七竅玲珑心,細微的表情都能被他看出來。

淩雲仙人卻沒有因為這個誇獎而高興,他蹙着眉,慢慢吞吞地組織着語言:“我知曉你不得不去的理由,但還是請保重,帶着無極宗的弟子們都平安歸來。”

宋庭點頭:“我盡力。”

淩雲仙人的目光往下移動,就看見了他鼓鼓囊囊的袖子,都有點忍俊不禁了:“你就這麽揣着走嗎?一大團塞袖子裏,這不就一眼被看出來了?”

宋庭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移動,就看見自己原本平平整整的袖子鼓起一大團,他輕咳幾聲,攏了攏袖子:“咳,這就順手放進去了而已。”

袖子裏是一個只差名字的小型須彌。

淩雲仙人忍住笑意,煞有介事地點頭:“嗯,這地方一看就是順手,不是故意放的。”

宋庭眯着眼睛,下巴微揚:“我就是故意放的,如何?”

“好了好了,我已經知道宋宗主對溫長老的感情日月可鑒了。”淩雲仙人聽到這話,再也憋不住了,笑出了聲,“大長老好像在找你,你快去吧,宗門有我守着呢。”

說罷特地朝蕭璋那邊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庭沒看見這眉眼官司,轉頭一看,果然看見程青陽在朝他招手。

“那我先走了。”宋庭對淩雲仙人拜別,轉身一頓,遲疑了一瞬,才朝程青陽走過去。

不是想朝他走,而是只有那一個入口。

現在宋庭是真的不想見程青陽。他甚至想帶個面具,讓程青陽認不出他。

但是一條路總有盡頭,無論走得多慢,還是走到了程青陽的旁邊。

程青陽對于這一次宋庭獨自帶隊出去很不放心,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啊你,這次可要好好的。”

言外之意就是別和其他人鬧出矛盾來了。

宋庭一聽他這話,就立馬拿手堵住耳朵。

這是在點他呢。

這幾次程青陽讓他去找溫頌川和好,他裝聾作啞聽不見。

程青陽進不去他住的地方,就凡是在他的必經之地埋伏着。

特別是最近這幾日,因為要籌備宗門大比出戰的精英弟子之事。他就更經常下山了,這死老頭就一直在他耳邊念叨。

“我這是為你好,你到底什麽态度?”程青陽一看宋庭還把耳朵堵住,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變成一個暴躁的小老頭,“不吃老人言,吃虧不僅在眼前。還在以後!!以後有的你苦頭吃!”

“你不必再說了,我心裏有數。”宋庭見程青陽還想再說教,連忙走出山門,讓他無處可說。

器宗駐守在重華城,在啓明城的東北方。重華城風景氣候的最大特點就是又幹又濕。

它是一半綠洲一半沙漠的分布,上面挨着鎮星城,就是沙漠。下面挨着啓明城,就是綠洲。

器宗坐落在半沙漠半綠洲的分界線中,自此就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景觀。

器宗門口立着一個古老的青銅,上面刻着繁複的花紋,就跟其他宗門石碑一樣的作用。

這也算是器宗的一大标志。

但是器宗最能夠穩住自己駐城宗門地位的,還是他們的宗門至寶,創世鏡。

這創世鏡據說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論問它什麽問題,都能知曉最正确的答案。

是和生靈弓,往生羅盤并列的三大神器之一。

只不過現在很少有人能夠驅動創世鏡,所以基本被器宗供之高閣,成為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鏡子。

這幾天,陸續都有宗門到達,器宗弟子專門守在門口迎接過往來客,查看身份牌,核對身份,只有身份對了,核查通過,才能夠進入器宗地界。

溫頌川一行人剛降落在器宗門口,馬上就有小弟子迎了上來:“敢問閣下是何人?”

溫頌川扯下腰間的身份牌,丢給那個小弟子:“回陽宗,溫頌川。”

那弟子聽到了這個名號,原本只是淺淺鞠躬表示尊敬,現在不自覺彎得更深了:“原來是溫長老,久仰大名,裏邊請。”

說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溫頌川對小弟子微微颔首,等回陽宗弟子們全部檢查完了身份牌,由另外一個小弟子引去住處。

那個引路的小弟子顯然是認識溫頌川的,一路上仰慕的眼神是怎麽掩飾都藏不住的:“咱們重華城可和曦和城不太一樣,你們那邊是山多,我們這邊大多都是平原,所以構造上也大有差別。你們那邊都是居住在山上,我們這邊都是一排一排的廂房和院子。”

入眼之處都有獨特的景觀,比如前一半邊院子是亭臺樓閣,繞到了後面就是荒蕪的流沙。

或者是有沙漠太過于單調,又在上面種了幾株綠植。反正看起來格格不入又異常和諧。

怪異中帶着協調的美感。

往遠處望去,只有幾棟建的特別高的樓,剩下的都是高度差不多的院子。

那幾棟樓應該就是器宗存放武器和鍛造武器的地方。

何觀跟在溫頌川身邊,脖子伸的跟個大鵝似的:“師叔師叔!!!這裏真的跟我們那裏好不一樣啊!你看,他們這裏居然沒有山,都是平的诶!”

隊伍裏許多從未出過遠門的弟子也都是東張西望,看着新奇。

裏面就有岳乘風的兩位關門弟子,年長的那位叫關山,之前為溫頌川說話的,那個稍微小一點的弟子就叫關越。

關越也緊盯着不舍得松開眼:“哥,你看,那幾朵小花居然種在沙漠裏!好神奇呀!”

關山雖然面上穩重,但也掩飾不住自己語氣裏的激動:“嗯,真是從未見過的奇景。”

那小弟子接着介紹:“溫長老,回陽宗弟子的院子在西側,西側院子往東走就是我們的練武場,然後跟你們院子挨的比較近的一個院子就是無極宗的。”

那些弟子紛紛朝他指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見了樹有高高旗幟的地方。

各個宗門的宗徽都插在上面,但是器宗的尤其高。畢竟是東道主,樹高一點也無妨。

那弟子拍了拍腦袋:“哦,說到這個,剛剛宋宗主也才來不久,現在應該也是有其他弟子引往他們的院子,興許路上還能碰見呢。”

“若是溫長老想和宋宗主單獨住在一起,西側院子往南走就有單獨的大廂房。”

然後何觀就看見一直對什麽都滿不在意心不在焉的師叔,一下子精神起來了。

果然,宋宗主就是師叔的良藥啊!!

雖然何觀因為講八卦被溫頌川追着打了一大半個山頭,但是這也阻擋不了他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看來師叔和宋宗主是兩情相悅,甚好甚好。

何觀非常滿意,把手背在背後慢慢踱步走,裝出一副大師兄的樣子。

之後師叔跟宋宗主去住大廂房,回陽宗弟子可不是就需要他來管理嘛。

宋庭?

溫頌川耷拉着的眼皮重新擡起來,微微挑眉。

都沒聽到無極宗動身的消息,沒想到還比他們先到一陣。

他這幾日帶孩子實在是無聊的緊,倒不如和宋庭相互厮殺來的有趣。

但就這麽巧,說曹操曹操就到。

溫頌川一擡眼,就在前方的岔路口遇見了宋庭一行人。

此時的宋庭正老神在在跟在無極宗弟子的後面慢慢走,一擡頭就看見斜前方的溫頌川。

???

宋庭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然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攏起袖子,轉身,然後走。

但是走了沒兩步,他又轉了回來。

不對啊?他為什麽要心虛啊?他又沒有做什麽虧心事。

做虧心事的應該是程青陽啊。

所以宋庭不僅轉過身還往溫頌川那邊走了幾步。

宋庭擠出笑容:“頌川,許久不見。”

溫頌川被他這動靜給激起一陣惡寒,吓得一身雞皮疙瘩直往外冒。

頌川是什麽???

哪有這樣喊人家名字的?

溫頌川快速走近宋庭,擡起眼眸,媚眼如絲,三千墨發垂在臉頰旁邊,皙白指尖點在宋庭的胸膛:“想我了?”

這一句話簡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畢竟大家都知道,許久不見,後一句就是甚是想念。

有些弟子甚至第一次看見溫頌川和宋庭這般模樣,都驚叫着捂住了嘴。

溫頌川靠過來的那一刻,熟悉的香味又包裹住了宋庭,淡淡的,萦繞在鼻尖。

這讓他腦海裏驀然閃過好幾個畫面。

一個是漆黑的屋子裏,他睡在床上,燭火映照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照的他的眼睛有點酸。

他的眼前有一個瘦削的身影,衣衫被層層疊疊的褪去,只剩下一件裏衣,白得晃眼。

一個是漆黑狹小又潮濕的洞穴,他把溫頌川壓在身下,狠狠吻上了他的唇,溫頌川好像吃痛地悶哼出聲,嘴裏全是血腥味。

雖然這兩個場景裏疑點重重,但光是這兩個場景裏的主人公和他的動作,就讓人想得血脈贲張,宋庭直接從臉紅到了耳根。

溫頌川就看着宋庭一路從脖子紅到了耳根,臉發燙的溫度讓他在這裏都感受到了。

這人不會要燒壞了吧?

溫頌川想着,還真用手去試了試他的溫度,微涼的掌心觸到了宋庭泛紅的臉頰,兩個不一樣的溫度,都給了彼此陌生又熟悉的觸感。

何觀現在是既尴尬又想笑。兩人的相處模式實在是太過于羞恥,讓他看了都覺得有些腳趾扣地。

但萬一這就是夫妻之間的情趣呢?

何觀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他現在連一個女修的手都沒有摸過。

現下,他只好招呼着回陽宗衆人回自己西側的院子收拾行李,留下獨處的二人世界,給自己的師叔和師叔夫。

等回陽宗和無極宗衆人走了之後,溫頌川才看了宋庭好幾眼:“你有毛病?你莫非是被人奪舍了吧?”

宋庭萬萬沒想到,溫頌川開口第一句話,自己就被罵了一頓。

“溫長老大可不必,一見面就如此熱情,都有點讓我吃不消了。”宋庭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溫頌川,臉上的溫度剛剛消下去,又開始皮了起來。

“幾日不見,嘴上功夫倒是見長,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溫頌川斜睨了宋庭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我以為你這次不會再來了。”

說實話,當他聽見宋庭也在的時候,心裏那股欣喜是無法忽視的,甚至有一點小小的雀躍感。

即使有人知道危險,也還願意前來,雖然不至于讓他感動到以為是因為他來的。

但至少不用在這個困境當中孤軍奮戰,也算得上是好是一件了。

溫頌川沒有感覺到的是,不知何時在他心裏,已經把宋庭當做他自己的盟友了。

甚至有一種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即使陷入艱難絕境,也不算是一種壞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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