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平行結局HE(二)

第50章 平行結局HE(二)

一股沖動撞碎了理智,沈庭禦欺身上前将霍也逼到了背後的大理石長凳邊,膝彎受到了阻力自然曲起,天旋地轉間,已經躺了上去。

臂彎的小乖被吓得炸毛,“喵嗚”一聲大叫逃出了兩人胸膛之間的擠壓。

沈庭禦的手臂抵在霍也耳旁,不顧一切地俯身吻了回去,像是要把這幾個月的思念和委屈都發洩出來那樣難舍難分,他力道蠻橫地咬着霍也的唇瓣,入室搶劫般撬開齒關,舌尖迫不及待地闖了進來,在霍也嘴裏一頓搜刮攪動。

夠了,這跟鬼子進村有什麽區別——霍也被迫承受着,在空隙中夾縫喘息,呼吸被吻得七零八碎,都快趕上剛才十倍辛苦了。

沒多久,他忍不住伸手推拒,示意停下。

結果沈庭禦以為這是熱情的回應,被他摸一把反而更加亢奮起來,抓住霍也的手往上扯到自己脖子後面讓他摟着,毫無停下的意思。

“……”

算了,霍也嘆氣。

他順勢往上擡了點下巴,然後真的摟住了沈庭禦的脖子,耐心穩定地包容着他。

足足親了好幾分鐘,沈庭禦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反哺似的心虛地舔了舔,特別愛惜又可憐,仿佛幾分鐘前那個強盜不是自己一樣。

“霍也,我都不知道你這麽能忍,其實你想親我很久了吧?”沈庭禦緊貼在他身上,語氣也很沒有安全感,非要尋求一個想聽的答案。

霍也眼皮一跳,呼吸喘不太均勻,靜默着挺無語地看向他,胸膛不穩地起伏着。

“你說呀。”

沈庭禦推推他,着急:“你說呀你說呀。”

“其實你也很想我的,對不對?你嘴怎麽這麽硬啊,九十多天,你居然一個電話、一條信息也不給我發,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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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也靜靜望着他的眼眸,沒說對,也沒說不對。而後,只是從沈庭禦脖子上慢慢地滑下來一只手,輕輕反握住他的手腕。

沈庭禦不明所以,有點兒緊張,喉結不停滾動。霍也握着他的手腕,放在自己左胸那處跳動的溫熱上,隔着一層衣料,似訴似嘆地。

“有沒有心,你摸不到嗎?”

霍也聲音低沉悅耳,從不遮掩過的赤誠。

三月底的天,沈庭禦挺秀的鼻尖卻被熱出薄薄的汗,夜裏皮膚像溫潤的玉般白得發光。

他低垂着纖長的睫毛,胸腔裏似有小鹿在瘋狂亂撞,眼眸也是濕漉漉的。

“摸到了,它說你喜歡我。”沈庭禦把手當成聽診器,假裝醫生一本正經地跟患者講道理。

霍也笑了笑,點頭:“它說的對。”

等了這麽久,終于聽到答案,在朝思暮想的這個人面前,沈庭禦第一次感到無所适從。

他有一點高興,又有一點埋怨,有一大堆掏心窩子的話不知道怎麽說。手在霍也胸口上戀戀不舍地流連着,又去捧住他的臉。

沈庭禦低頭親了親霍也的眉心,往下是眼和高挺的鼻,最後才是他微張着輕喘的嘴唇。

猶如一個失而複得的小朋友。

但是這個小朋友特別不老實,一邊親着就要掀他的衣服下擺,霍也敏感地連忙捉住那只不老實的手,軟聲讨饒:“好了,好了,先從我身上起來好嗎?你一直這樣坐着,我腰疼。”

沈庭禦擡起頭來,才發現這個姿勢全然是霸王硬上弓,他跨坐在霍也腰腹上,自己倒是舒服了,卻讓霍也背抵着冰涼的石凳。

“……”沈庭禦臉皮一緊,翻身下去,又把霍也拽了起來,按着後腰,硬是往自己懷裏靠。

沈庭禦難得說:“是我的錯。”

滾燙的體溫互相傳遞,破洞的都被填滿。

“沈庭禦,我這次考得不錯,應該不會再讓你失望了。我會追上你的,沒有自甘堕落。”

打了這麽多的腹稿,霍也這時候才想起來他要說的話,身體大半重量都交給沈庭禦說。

“不失望的,不會對你失望了。”沈庭禦埋在他頸窩裏,雙手環住腰,抱得很緊。

他竭力放平語調,“不追也行,我等你。”

“你不要等我,如果我沒考到北京,去了離你很遠的地方上學怎麽辦?”霍也問。

沈庭禦說:“要等,大不了我們異地戀。”

“可是異地戀會很辛苦的。”

“不辛苦,一輩子這麽長,幾年算什麽?”

霍也想了想,又問:“一輩子這麽長,那你可不可以少欺負我一點?不要總是對我兇。”

“我哪裏兇了?你別得寸進尺。”

沈庭禦相當自信,聽不了一點不好,突然開始翻舊賬說:“對了,你那個奸夫是誰?”

“……什麽奸夫?”

“就那個姓周的,高一五班,家住在黃埔後街二十七號,父母早年過世,只跟奶奶——”

霍也越聽越不對勁了,頭皮發麻,推開他費解地說:“等等,你還調查人家?”

被推開的感覺顯然很不爽,沈庭禦黑着臉一副振振有詞,“是又怎樣?你身邊方圓百裏但凡有一點關系的,我全部都查過了,像姓周的這種玩弄別人真心的家夥,自己不珍惜卻要在我們吵架後趁虛而入,居然妄想撬我牆角?”

“不是,事情不是你……”

沈庭禦氣急敗壞:“我都親眼看到了!”

“這幾個月我一直盯着你,——我會永遠盯着你的,我允許你對我冷漠無情,招惹了我又叫我放棄,行!這都無所謂,你不想要我就不要我呗,呵呵,我也不是離不開你。但你要是再敢招惹別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霍也我告訴你,我會弄死他的,我一定會弄死他……”

跟周生熠不過才見了幾次面,而且基本都是不歡而散的,霍也根本不知道他怎麽能腦補那麽多子虛烏有的東西出來,還幻想自己給他戴了綠帽,真是太監被人造黃謠,灑家冤枉。

沈庭禦原地走來走去,一腳踢開地上礙眼的小石子兒,“噗通”一聲,飛進了月牙湖裏。

他走回來,像是冷靜地在發着瘋,用一種充滿審視的眼神質問道:“霍也,你說,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沈庭禦難以理解,看霍也像在看一個缺心眼兒的傻子,“是我沒他有錢,沒他年輕沒他好看,還是我沒他大?”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霍也想把他這張口出狂言的死嘴給縫上,“你能不能別亂說話……”

“哦,我知道了。”沈庭禦冷笑。

霍也一個頭兩個大:“你又知道什麽了?”

“難道是你的口味比較獵奇,就喜歡這種兜裏沒幾個歡樂豆還長得醜的毛頭小子,考試總分加起來都沒我兩門高?”他惡意地這樣說。

盡管早就知道沈庭禦講話難聽,但霍也還是被他的毒舌刻薄所震驚到。

霍也哭笑不得,蒼白解釋:“我沒有……”

沈庭禦還欲再說兩句,霍也怕了,忙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脖子,趕緊堵住他的嘴。

氣氛驀然變了味道,沈庭禦立馬安靜下來。

霍也單純的只是親了親他,擡手在沈庭禦後腦上安撫地揉了兩把,順着那毛茸茸的頭發。

唇齒分離時不小心帶出一縷銀絲,卻又被沈庭禦追上來舔幹淨了。四目相對,霍也彎眸看他,低聲說:“只喜歡你,沒別人。”

聽到這一句,沈庭禦便已深深知道,大概他真的要和眼前這個人,糾纏不清一輩子了。

“……霍也。”

沈庭禦聲音微抖,“我要一個名分。”

“給你,我什麽都是你的。”霍也嘆息着蹭他的鼻尖,“高考完後,我們就在一起吧。”

沈庭禦跟被求了婚一樣感動。

“好。”

小乖百無聊賴,踮着小碎步繞圈走,忽然警覺地豎起耳朵,望向不遠處的草叢。

猶豫幾秒,它還是走了過去,卻見一個人好像半坐在那裏,垂着眉眼,用拆下來的領帶給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掌随意一綁,最後牙咬着打了個精巧別致的小蝴蝶結。

感知它的靠近,年輕男人低下頭,伸手将它撈到臂彎裏,沉聲說:“小乖,好久不見。”

小乖看到他,整只貓都有點懵。

男人眉宇深刻,漆黑的眸如濃墨,棱角和輪廓經過歲月的洗禮後更加鮮明,已然褪去了少年時期的青澀,氣質沉穩,憂郁而內斂的。

像是一口飽經了風霜的古井,不再被小打小鬧的事情所困擾,不再挑剔,也不再任性地要求什麽都迎合着自己的心意。

小乖看看這張和沈庭禦一模一樣,但給人感覺卻大相徑庭的臉龐,又轉頭看看另一邊的還在跟霍也溫存的、才剛滿十八歲的沈庭禦。

左看右看,還是很懵。

五指虛虛握了一下,鮮血便染紅領帶迅速滲透出來,自虐般的舉動感到劇痛,可沈庭禦竟然心中愉悅起來,會痛的,或許不是夢嗎?

他盡量克制着平穩下來,回過頭去,自動把十八歲的那個自己當成了背景板,只盯着站在那裏的,如此鮮活,會笑、會說話的霍也。

——就算是夢也好。

沈庭禦在暗中不舍地看了許久。

“好久不見。”

他眸中陰翳,艱澀道:“……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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