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退高山部落
第05章 打退高山部落
從獸神，到神之子。
黎初還沒反應過來，青然的聲音輕易地穿透了周圍的喧鬧，使得每個人都聽得清。
“我不是預言中的神之子。”
确實，他是獸神本神。
那少年亞獸人并不相信：“可我看得見你們身上的金光，我們還有前任大巫死前留下的預言！”
青然卻反問：“如果我真的是，為什麽要反駁你呢？”
這話反客為主地将少年問住了。
黎初原本在瞧熱鬧，看青然還能說出什麽來。忽然山腳下有了騷動，衆人齊齊看過去，整瞧見火紅的狐貍如一道閃電竄了過來。
是狐敢。
“大巫！高山部落來了二十多個獸人！看樣子是搶肉來了！”
被稱為大巫的少年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那群比蟲子還讨人厭的家夥怎麽敢來的！忘記上次的教訓了嗎？”
狐敢放低身子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我在想，是不是他們知道熊奇已經死了……”
大巫手握成拳，搖頭道：“怎麽會，熊奇是早上沒得，部落裏好些人都是剛剛才知道的……不管怎樣，所有獸人集合！不能叫高山部落的人搶走一片肉。至于亞獸人們，你們照顧好傷員，還有把巨齒豬收拾好！”
這樣的突發事件倒是黎初沒想到的。
【呀！是觸發任務！高山部落的獸人太過分了，竟然趁獸之危！幫助甜水部落解決并趕走麻煩吧！】
黎初剛剛還覺得獸人善良淳樸，沒想到打臉這麽快。見狐敢要回頭下山，先将人叫住。
“狐敢，帶我們一起去看看！”
狐敢下意識想說危險，轉念就想到了黎初是一個人就狩獵了一只巨齒豬的強大亞獸人，立刻趴在地上，讓二人爬到他身上。
狐貍毛可遠比豬毛松軟的多。黎初一上去就陷入了柔軟順滑的被毛之中。手胡亂地rua兩下，緊接着感覺到鼻尖的瘙癢，當即屏住了呼吸。
好在山上山下的距離并不遠，以狐敢的速度，差不多幾個跳躍就到了山下對峙的地方。
虎燃一聲虎嘯，驚飛了無數飛鳥，可對面顯然并不買賬，回了一聲同樣震懾心肺的獅吼。
一只鬣狗獸人藏了半個身體在獅獸人後面，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
“你們還在嚣張什麽？熊奇都已經死了。獸神在上，上次分明是我們好心救了你們，而你們不僅不遵從獸神定下的法則，還打傷了我們。所以獸神大人才會發怒，帶走了有罪的熊奇！你們竟然還不認錯，不怕你們部落死更多獸人嗎？”
虎燃又吼了一聲，獅岩将他擋住，沒叫他沖動之下動手。
“收起你那根攪弄是非的舌頭！說到底，你們不過是想搶奪其他部落的食物！獸人大陸怎麽會出現你們這群敗類！真當我們沒了熊奇，就是好欺負的嗎！”
獅岩與對面的獅子毫不遜色，獸型叫他本就深沉的聲音更多了幾分分量。
随着甜水部落下山的人越來越多，那青山部落的人面面相窺，都沒在上前半步。
對面的獅子卻不肯空手回去，冷笑道：“好欺負？我的獸神啊，看看你們還有幾個獸人！今天不給，我們明天還來，總有一天，你們會連一個瘸腿的獸人都沒了，那時候可不僅僅是一頭猛犸象了！”
黎初都氣笑了，這麽明目張膽的敲詐，算是遇見了打家劫舍的行家。
只是他剛出了氣音，肩膀就被青然壓了一下。
他不是很愛說話，但開口總能裝個大X，比如現在。
“既然你提到了獸神法則，怎麽不提‘奪人食物者，當受斷尾之罰’？”
青然的聲音并不大，可只要開口，周遭的所有人就都能聽見。在他身邊和離他最遠的人聽到的同樣清晰。
所以同樣的不容忽視。
對面的獅獸人一怔，低吼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從沒聽說過！”
青然冷笑：“那現在不是聽見了嗎？甜水部落的獸人們，依我指令。”
“三人一組，一人指揮，呈包圍之勢，斬斷他們的尾巴！”
身下的狐敢一激靈：“是青然大人之前教我們的！”
黎初一時怔愣。
三三制？
青然在遇見黎初之前就指揮過幾個獸人狩獵，所以眼下的命令對甜水部落的部分獸人們來說并不陌生。幾乎話音落，就分別站好向左右包抄。
黎初肩膀被推了一下，回頭看青然。
“該你了。”
“我去組隊？”黎初只是打游戲時候用過類似戰略，并不覺得自己上場就能游刃有餘。
“不用，你負責逃跑的獸人。”
說的現實些，黎初确實需要一個立威的機會，順便還能把任務做了。
青然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啧，他發布任務的證據又增加了。
虎燃指揮着兩個獸人同伴，按照今早新學的經驗直沖對手而去。青然壓住了想要上去幫忙的狐敢，讓他掌控全局，哪裏有纰漏就喊一嗓子。
其實安排并不多天衣無縫，甚至可以說是草臺班子。
可面對毫無經驗的高山部落的獸人卻如同降維打擊。氣勢上明明勢均力敵，可一個照面就打的對方連連後退，頂着身上的傷抱頭鼠竄。
獸人不會對搶食物的人客氣。哪怕響起了求饒聲，斷尾的慘叫依舊此起彼伏。
那只鬣狗獸人仗着比其他獸人體型更小，試圖鑽進草叢逃走。
黎初站在樹上直接将刀擲下去，正好穿過那被夾起來的尾巴将其牢牢釘在樹上。
鬣狗獸人回頭試圖咬下那匕首，可一扯傷口，便又是一聲慘叫。
兵敗如山倒，當頹勢出現後，尾巴就一根接着一根地被砍下來。而斷尾的獸人狼狽逃走，也沒人再去追。
直到最後，滿地的血跡和血淋淋的各種尾巴躺在地上，而甜水部落的獸人最多只受了輕傷。
徹底安靜下來後，緊接着就是痛快地笑聲。
這是他們最暢快淋漓的一次。
将所有斷尾收集在一起，大巫看的腿有些發抖，難掩激動道：“沒有了尾巴，他們跑不穩也跑不快，只怕狩獵都要重頭學！這就是違背了獸神法則的代價！獸神是眷顧我們的！”
換來的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黎初是伴着歡呼聲，壓着那變回人的鬣狗獸人過來的。這獸人瘦的能看見肋骨，臉頰凹陷看上去更加刻薄。怎麽看都一副奸詐小人的嘴臉。
大巫有些奇怪：“他不是一樣砍掉尾巴嗎？”
黎初将那狗尾巴草一樣的尾巴扔進尾巴堆裏，道：“我記得你剛才說，熊奇的死，就算是本部落的人很多都是剛剛知道的。所以高山部落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綁起來的鬣狗獸人明明怕的發抖，卻嘴硬道：“那當然是我們受到了獸神眷顧，是祂指引我們來的！”
黎初照他尾椎傷口踢了一下，止住了他的叫嚣。
獸人的人形并不會帶尾巴，但割掉尾巴後，尾椎的地方會有一個洞。
“你們真得到了獸神的眷顧就不會掉一地的尾巴。說，是誰給你們傳的信！”
鬣狗獸人還在慘叫，聞言一激靈，連連道：“沒有？什麽都沒有！”
青然冷然開口：“撒謊者，拔舌之罰。”
狐敢正因為沒下場爪子癢癢呢，當即請纓道：“我來！”
鬣狗獸人連連往後，忙道：“別，別！我說！是，是狐丘！是他來我們部落說熊奇死了的！”
大巫一怔，臉都白了下去：“不可能！狐丘還是個幼崽，他怎麽可能……”
虎燃卻黑了一張臉，四下掃一眼：“狐丘呢？他平時不都沖在最前面？”
一個女獸人略有所思道：“上午分割那只四角龍的時候就沒看見他，不對，是回來路上就沒怎麽看見他了。直到你們回來之前才回來！”
大巫叫幾個獸人去找狐丘，這才面色複雜地看着黎初青然二人：“那獸神法則裏，有沒有說這個該怎麽辦？”
青然挑眉：“你們連這個都忘記了？”
大巫面色更差了：“會，送去獸神那裏。可他只是個幼崽，還剛剛失去了獸母和亞父……”
有不少亞獸人下山了，聽見這邊的對話都面帶不忍。
有人道：“這太殘忍了吧，狐丘那孩子……不是一直以熊奇為榜樣嗎？”
“可既然是獸神大人的法則，我們就要遵守的吧。不然獸神憤怒降下神罰的話……”
“獸人們接連死在獵物手裏，就說是神罰了，我們到底要做什麽才能平息獸神的怒火啊！”
……
大巫高聲打斷了議論：“不要妄議獸神！獸神說的話就像吃肉喝水一樣是理所當然的，你們難道都忘記了嗎！”
黎初并不想參與進來，轉頭對着青然挑挑眉。
畢竟最終解釋權在這位嘴裏。
青然差不多是等他們想說的都說盡了才開口。
“有些法則，是遠古混亂時期所用的重典，并不适用現在。”
大巫愕然地看着地上的尾巴：“那這些……”
“我編的。”
大巫無法駁斥。理智上講，瞎編獸神法則是不對的。可青然确确實實幫了部落一個大忙。
沒猶豫，大巫單手撫在胸口，無比虔誠的看着青然。
“就算你不承認您是神之子，我也相信您是獸神指引而來的。真摯的懇請您接任大巫的位置，指引我們部落繼續前行！”
“我拒絕。”
沒有那些辭藻修飾，叫大巫更多的話噎進了喉嚨裏。
“我既不擅長祭祀，也不擅長管理，至于所謂的神之子……”青然目光掃過在做的每一個獸人。
“我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你們的認知。因為最初獸神口中的神之子，指的每一個獸人。”
莫名地，黎初聽見他說這話心弦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