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 10 章

難道是靈異事件?不然她怎麽不記得給易年發過這個。

夏樹當即打開鏈接,才發現是她之前在論壇看到過的鬼故事。

她自己的微信聊天框,平時用來當備忘錄,或者往裏發一些鬼故事素材鏈接,方便整理。

仔細回想,那晚上,明明是發到自己微信裏的,怎麽會發給易年了。

最有可能的應該是當時昏昏沉沉想睡覺,把鬼故事鏈接分享到微信時候點錯了,結果陰差陽錯發給了他。

……難怪後來重新整合素材的時候沒發現這一篇。

但是,他不會以為這個标題“今夜我想爬上你的床”是她意有所指,所以才問她想暗示什麽吧。

也不知道易年有沒有點開過這個鏈接。

她記得易年很怕鬼來着,如果他點開了,他會不會以為夏樹要故意吓他,所以後來生氣了,就一直沒發夏林比賽的信息過來。

猶豫幾秒,她還是給易年發了個問號過去,想試試易年有沒有生氣。

發完信息,夏樹怕錯過對方回複,沒把手機裝進兜裏,而是放在了車子座椅上,繼續清理車內飾。

幾分鐘後屏幕亮了起來,夏樹立刻解鎖手機。

【易年:欲擒故縱玩膩了?】

“……”

誰家好人欲擒故縱是發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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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樹無語地癟了癟嘴:“有病!”

不過,易年像這樣說,是不是證明他沒打開過這個鏈接。

【夏樹:抱歉,這個發錯了,不是發給你的】

【易年:那你大半夜的發個鬼故事,想去吓誰?】

他這不是知道裏面內容嗎,那還說什麽欲擒故縱!

【夏樹:吓我自己[微笑.jpg]】

【夏樹:說正事,之前說的我妹的皮劃艇比賽,你還記得嗎】

【易年:怎麽了】

【夏樹:就是,下周就比賽了】

【易年:哦】

這樣的提示應該夠明顯了。

夏樹靜靜盯了屏幕約莫一分鐘。

沒有收到新信息。

猜測易年可能把這件事忘了。

正在糾結要不要直接跟他說明觀賽的事,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夏樹立馬解了鎖,點開微信。

易年發來了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張比賽出入證。

看樣子他也沒忘。夏樹嘴角上揚,直接給易年發了語音:“謝謝老板,祝老板發大財,祝老板越長越帥,桃花越來越旺。”

半分鐘後,易年直接打了語音電話過來,語氣懶散:“謝我可以,後面的多餘了。”

“什麽?”夏樹沒懂他的意思。

“我不貪心,目前已經夠帥,夠有錢了。”他清了清嗓,“桃花也不需要。”

夏樹鄙夷地蹙着眉:“你,認真的?”

說自己夠帥夠有錢,會不會多少有點不要臉?

電話那頭語氣傲慢:“不然呢?我忙着搞事業,要什麽桃花!”

“……”

雞同鴨講。

夏樹扶額吐了口氣,“在忙,挂了。”

“等等,”易年停頓兩秒,“出入證就只多出來這一張,所以就只能你一個人來。”

語氣聽上去理直氣壯。

像是夏樹要約很多人去,然後他跳出來阻止似的。

話說回來,這不是易雯溪幫忙走的後門嗎,而且之前夏樹也沒說過還有其他人會去,易年這又是搶的什麽功。

懶得與他費口舌,夏樹敷衍地答:“嗯,本來就只有我一個人會去。”

“你的地址發我,周一早上我來接你。”

“你也要去?”

“我去那邊辦點事,順便,去看看比賽。”

夏樹撓了撓頭,“那不用麻煩你了,到時候我自己過去就行。

“我姐交代的,”易年懶散地輕咳一聲,“不一起去,出入證怎麽給你?青龍湖那麽大,別說到時候讓我們進去了又要給你送出來。”

“那,我想想……”

“別墨跡,一起去,別給我添麻煩。”

易年語氣強硬,夏樹從裏面聽出來“你別不識擡舉”的意思。

誰叫自己有求于人呢,只能他說什麽便是什麽。

“那這樣吧,你發我個地址,我周一早上過去跟你們彙合,我這邊這段時間到處在修路,挖得亂糟糟的,你過來的話肯定會堵車。”

易年漫不經心嗯了聲:“随你。”

-

周末兩天夏樹忙得腳不沾地。

原本打算周一坐地鐵去和易年易雯溪彙合,正巧汽修廠香蕉水快用完了,夏樹就讓保欽元開車去建材城重新談一家供貨商,順便把她送過去。

在途中,兩人聊起了夏林的比賽。

保欽元:“老大,你這同學什麽來頭,居然可以幫你安排到賽場去。男的女的?長啥樣啊?”

“他啊?你見過。”夏樹懶懶地擡着眉。

“誰啊,雨唯姐?”

“不是。”夏樹擠了下嘴,“就是你說的白白嫩嫩小帥哥。”

保欽元一臉不可置信:“他還有這本事,沒看出來他這麽牛逼啊!那他是幹什麽的?”

易年現在幹什麽,夏樹也沒問過,想來應該是繼承了家裏的紅酒莊吧。

“賣紅酒。”

“那他業績不得了啊,”保欽元認可地點了點頭,“我們去酒吧玩,那些酒水銷售一個比一個長得好看,單憑你同學那張臉,應該會有不少富婆買單。”

夏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他是酒水銷售,感覺怪怪的……怪接地氣的。

仔細一想,易年如果接手了紅酒莊,說他是酒水銷售也不為過。

“嗯,你說得對。”

笑意過後,夏樹不忘叮囑保欽元,“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三個能接多少活就接多少活,服務質量才是首要,按時吃飯,該休息就休息。”

“知道了老大!”保欽元語調尖銳,“你不是明天就回來了嗎,說得好像要去多久似的。”

夏樹神色不悅:“你還不耐煩了是吧!”

皮劃艇比賽一共持續四天,昨天秩序冊發到運動手上,夏林才知道自己的項目比賽時間分別是在周一和周二的上午。

從離陽去到比賽場地青龍湖需要兩個多小時,不想來回跑着折騰,夏樹就決定在青龍湖景區附近的民宿住一晚,等夏林比完賽再返程。

跟保欽元閑聊着,很快就到了易年發給她的地址,是在南市區的富人集中地,易年在微信上跟她說過這裏是易雯溪家。

車子停在別墅區外,還沒到跟易年約定好的時間,夏樹叫着保欽元一起下車吃個早點。

兩人找了一家面館,一人吃了一個大碗雜醬面,走出面館時,保欽元吐槽:“不愧是富人區,我們那邊十塊一碗,他這要二十四,大碗的量還不如我們那邊小碗多。”

夏樹确實也是這樣想的,不僅貴,還難吃。

但是保欽元聲音不小,他的話一出,店門口的收銀小姑娘就投來鄙夷的目光。

她瞥他一眼:“又沒讓你給錢,話這麽多!”

“那不也是你的錢嘛,”保欽元抹了抹嘴,“不行,我得去買瓶可樂漱漱口。”

保欽元問夏樹是不是還要牛奶,夏樹“嗯”了一聲。

說着,他就把車鑰匙遞給夏樹,讓夏樹先到車上等他。

夏樹往車子的方向走,突然發現那輛破舊捷達後面停着一輛車。

雖然平時沒有修理過頂級豪車,但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一輛庫裏南。

她頭皮一緊,平時在路上遇到豪車,都要離得遠遠的,此刻那輛車就正正地停在捷達後面,距離不到一米,總擔心下一秒捷達會自己發動蹭上去,然後讓她賠個傾家蕩産。

拉進與捷達的距離,夏樹猶豫着要不要先把車開走,離那輛庫裏南遠一點。

這時,庫裏南車窗突然降下。

易年的聲音從車內傳來:“遲到了。”

夏樹循聲望去,易年正單手扶着方向盤,坐在駕駛座上。

他身上穿着件款式寬松的純白色polo shirt,松着兩顆扣子,正好将喉結和流暢的頸部線條露了出來。

看見易年是車主,夏樹倒也不算意外,對她來說貴的東西,對人家來說可能只是一件玩意兒。

她癟了癟嘴,按亮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只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兩分鐘。

她敷衍地擡頭,對上他那雙幹淨而明亮的眼:“哦。”

說完就去捷達上把随身攜帶的背包取了出來。

易年也下了車,自然地從她手上接過背包,放到了庫裏南後座,然後打開副駕車門:“上車。”

“易姐姐呢?還沒出來嗎?”她問。

“剛剛過來的路上,她突然跟我說有點事,還不知道能不能去,讓我們先走。”

夏樹挑眉點了點頭:“好吧,那你等一下。”

便利店的方向,保欽元手上提着購物袋,剛從店裏出來。

夏樹沖他喊:“小保,快點!”

女人的嗓音綿軟通透,直達易年最敏感的神經,易年驀地一怔,接着跟随夏樹的目光看過去。

眸色漸深。

“夏樹。”他的聲音浸了些寒意,“我跟你說過沒有多餘的出入證,你非要帶人去——”

“算了,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易年很少叫她全名,夏樹不由地将疑惑的目光落在易年身上。

他的眸色沉暗冰冷,似乎周遭的空氣也連帶着降了溫。

他是不是以為夏樹不守信,說了她一個人去,結果還帶了人來,所以才說不去,是因為去了他會為難或者丢人?

夏樹趕忙解釋:“嗯,我知道,他不去,只是送我過來。”

靜默片刻。

保欽元小跑着來到兩人旁邊,一臉驚訝:“卧槽,哥,你開勞斯萊斯啊!”

易年不知道眼前這人是因為見到這輛車還是什麽原因,居然沒了先前在醫院看到的随性粗犷。

上次還叫他小兄弟,這次就喊他哥。

倒像是,添了幾分谄媚。

易年百味交集地看向夏樹,實在理解不了她為什麽會看上這樣一個人。

他沒有回應保欽元,場面有些僵持不下。

說不上來為什麽,夏樹似乎從易年的眼神裏看到了些不易察覺的敵意。

不知道是嫌棄保欽元身上沾了油漬的工裝,或是因為其他原因不願說話。

她總覺得越來越琢磨不透眼前這個人。

因為要抓緊時間趕路,她沒多想,只把捷達的車鑰匙遞給保欽元:“你待會兒去多看幾家,對比一下價,能砍下來一塊是一塊。”

“好嘞,沒問題。”保欽元接過鑰匙,目光還時不時地瞟着庫裏南。

出于男人對車本能的喜愛,他終于忍不住了,期待地看向易年:“哥,你這車,我可以上去坐着感受一下嗎,我還從來沒摸過這麽貴的車。”

易年眉心微微蹙起,沉默。

夏樹打了下保欽元的肩膀:“坐什麽坐啊,我們還趕路呢!”

易年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保欽元,語氣懶散:“我這車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碰的!”

夏樹:“???”

易狗這是什麽意思?

易年說他的車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碰,擺明了是不想讓保欽元去碰!

可小保說的只是坐一下,摸一下而已,又沒說要開着走!

雖說這是易年自己的車,他有權不讓任何人去碰它,可好歹保欽元也是夏樹的徒弟,易年用這樣的眼神和語氣對待保欽元,不就是看不起人嗎!

自己的徒弟被這樣輕視,夏樹心裏很不爽。

她語調中帶着刻薄,對易年說道:“怎麽,你這車黃金打的啊,怕別人碰一下就把它扣掉一塊?這樣的話那我可不敢坐你這車,”她轉向保欽元,“小保,你送我去客運站,我坐大巴去青龍湖!”

見夏樹怒形于色,又與眼前這位她的同學劍拔弩張,保欽元立馬改了口:“沒事沒事,老大,我就随口開個玩笑!你看這身衣服這麽髒,怎麽好意思真的坐上去嘛。”

易年在一旁陰沉着臉,未置一詞。

保欽元的右手在腰間蹭了蹭,想抻到易年面前,又縮了回去:“哥,上次在醫院也沒好好打個招呼,後來回去才聽我老大說你們是同學,那天我說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

“我叫保欽元,是老大的徒弟,現在在她手底下幹活!她都叫我小保,你可以叫我保欽元,或者跟老大一樣叫我小保也行。”

保欽元的話一出,易年的瞳仁輕微震顫了一下。

“小、保?”

“對,保護的* 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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