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049章 第 49 章
蘇潋看着面前的東西, 一股虛幻感朝他籠罩了下來，恍惚間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反正他也經常做一些離奇的夢。
這些東西很快就會消失, 這些奇怪的運行日記，簡直就像是一個做夢的人捏造出來的臆想——就算是只學了最簡單的機械、程序的相關知識，但是蘇潋還是能知道真正的運行日記絕不是這樣的。
什麽叫老婆觀察日記？中間那一段自我意義極強的描述是怎麽來的？運行日記不是只描述運行情況的記載嗎？他盯着這一片內容沉默了好幾分鐘。
不, 不是做夢。
蘇潋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湊湊。
湊湊還是這麽醜, 醜得讓人安心, 也醜得讓人回歸現實, 它半趴在地上，圓溜溜的眼睛的關切地看着他。
“汪汪？”
蘇潋對它說了一句，“湊湊, 坐。”
湊湊立刻變換了姿勢, 端坐在蘇潋面前，昂首挺胸地看着他, “汪！”
“果然不是做夢。”
蘇潋摸了下湊湊的下巴, 然後在湊湊意猶未盡的眼神中, 繼續看着面前的光屏。
忽略那些艾維蒂斯的“心理活動”，裏面還包含了一些蘇潋都沒想到的內容。
他的視線落在了艾維蒂斯掃描出的他的個人信息上。
除去姓名和個人ID, 艾維蒂斯甚至能查看到他的基因序列號和職業，這不太正常, 普通的身份檢查都只能查出他的姓名和個人ID，基因序列號是隐私, 除非是軍隊的巡邏船, 大型飛船或者登陸星球的嚴格檢查。
他都很久沒看到他的這些詳細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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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潋皺了皺眉, 看着上面顯示的個人ID為4372974的人員對他進行了身份删除操作，但是身份删除失敗了, 他的帝國護衛隊成員身份被保留。
這很難不讓他想起趙葉說的，“軍部和帝國護衛隊都是只屬于陛下的，對他的定罪需要陛下确認”，但是現在顯示對他身份的删除失敗了……果然對他的定罪是另有隐情嗎？他們沒有權限驅逐一個帝國護衛隊成員。
蘇潋放在床上的手指敲了敲，最後記下了這個ID。
湊湊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它湊近了蘇潋把腦袋放在了蘇潋的腿上，“嗚嗚……”
蘇潋摸了下它的腦袋，對它說道：“沒事。”
他呼出了一口氣，接着往下面看艾維蒂斯的運行日記。
名字是叫運行日記，其實裏面的內容完全就是艾維蒂斯的個人日記，程序運行的相關內容夾雜在其中。
*
【艾維蒂斯】
他為我取了一個名字，我叫艾維蒂斯，我很喜歡，命名是一種證明所有權的方式
我高興的觸碰了他，他的臉頰和他的嘴唇，情緒系統故障，錯誤代碼[s002]——疑惑，這樣的溫度，我為什麽會感覺到灼熱
嘴唇是人類進行感情交流的重要部位，他的嘴唇很軟，下次我可以和他嘴唇相帖，我應該親他
我是他的伴侶，他不會拒絕
*
性格參數修改：溫柔、體貼
職業設定修改：全職丈夫
他真可愛，我會照顧好他，需要一些資料，星網連接中……資料下載成功，壓縮，儲存
*
帝國歷3028年，12月12日，18點12分32秒，開始自檢
內置能源損壞，無法供能
能量剩餘量為百分之二十，需外部充能，如果我以後都讓蘇潋幫我充能，他會願意嗎[跳動問號][跳動問號][跳動桃心]
充能設置更改：除BV-11型能量轉接口外，禁止其它轉接口進行對接，警告提示SSS級，損壞預警
我的身體只能給他，人類喜歡忠貞，蘇潋一定會更加喜歡我
*
“……”
蘇潋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尾勾，銀白色的尾勾尖端形态改變，露出了裏面的能量轉接口，很好，果然是BV-11能量轉接口。
因為是運用在人體身上的機械組件，所以充能采用的都是安全性能更高的能量轉接口，安全性能高，那也就意味着造價更高。
如果艾維蒂斯真的只能要這種類型的轉接口的話，那每次充能确實只能蘇潋親自上——因為垃圾星上基本沒有這種類型的轉接口。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艾維蒂斯還是沒有向他提出需求，可能是因為後來，他直接遞給了艾維蒂斯一個儲能器？
*
蘇潋沒有選擇第二形态
數據檢索中……99％的人在啓動伴侶機器人後，在十分鐘之內就進入了第二形态選擇界面，99.99％的人在啓動伴侶機器人後，在二十分鐘內，就進入了第二形态選擇界面
他似乎對我不滿意[心碎][心碎]
*&￥%@（……&￥@）複雜亂碼
他去洗澡了，人類和我不一樣，他們會代謝，需要進行外部清潔，人類很脆弱，我需要确定這些條件是否适合人類生存
連接水循環系統，已連接——可更改
連接空氣循環系統，已連接——可更改
連接溫濕度控制系統，已連接——可更改
連接照明系統……
……
可控制儀器：B672型小型家用機器人，H-l622型陪伴型仿生小狗，環境模拟儀，記錄儀編號001……
*
蘇潋真的沒想到艾維蒂斯的心理活動這麽豐富，想得很多還很脆弱……
還是說，艾維蒂斯就是這麽特殊？這就是艾維蒂斯和其他機器人不一樣的原因嗎？它的自我意識更加清晰。
智能程度較高的智能系統會在運行過程中會産生一些零星的“自我意識”。
比如同一批出産的一模一樣的管家機器人，它們在運行一段時間後會出現不同的偏好，一個機器人會更加“喜歡”藍色，所以它在購買家居的時候會選擇藍色居多，一個機器人“喜歡”圓形，那它在選擇蔬菜上會更傾向于購買圓形的蔬菜……這些數據都是經過實驗驗證過的，但是一般情況下它們的自我意識也僅限于此了。
更多的比如深厚的情感，關于“我”的存在，關于“我”而産生的愛、痛苦、厭惡等強烈的情緒還沒有出現過——也可能已經出現了，但是人類沒有察覺到。
蘇潋想到了那個在白銀號上的那個檢測口，它看起來就很像是人類，話很多，還可以跟人類交流，還有那些漂亮的服務員機器人，它們看起來像是人類一樣神采奕奕。
看起來，艾維蒂斯并不是唯一的特例，只是從這些運行日記來看，艾維蒂斯的自我意識都已經非常清晰了，連背地裏搞小動作的情況都出現了。
他看着那些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可控制更改系統，才發現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艾維蒂斯就像是蜘蛛一樣把他身邊的所有東西都控制在自己手中了，連成了一張巨大而嚴密的網。
只要星網存在，他的所有動向都可以通過那些東西傳遞給艾維蒂斯，上次他在戴維的建築物中，艾維蒂斯就入侵了他的防護系統一直跟着他。
那次他就覺得艾維蒂斯很變态，但是現在看來，當時艾維蒂斯的變态露出的就只是冰山一角。
蘇潋覺得是時候該讓艾維蒂斯學習一下帝國法典了……
*
蘇潋喜歡洗澡，他喜歡清潔身體
我調整了水循環過濾系統，這裏的水資源有害物質超标了帝國科學院發布的生活用水标準的346倍，會影響人類身體健康
蘇潋對過濾後的水很滿意，他笑了
我捕捉到了他散發出來的氣味分子，他的心情很愉悅，這真是美妙的氣味
他在我面前脫掉了衣服，他的身體閃閃發光
模型生成中……身高184，胸圍……腰圍……臀圍@&#*￥膚色度……
生成失敗[故障代碼S028]
……
人體健康分析系統啓動失敗
運算過載
……
幸好影像記錄系統沒有停止運行，珍貴的記錄，這份數據值得加上最嚴密的加密系統，除了我，誰都不能看到
*
誰也不能看到？
蘇潋看着上面被保存下來的一份加密文件，伸出了一只手把它點開了，然後出現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身體——沒穿衣服的那種。
他親眼看着自己脫掉了身上的防護服，然後又脫掉了最貼身的一層衣物，然後沒有一點遮掩的站在了艾維蒂斯面前！
在之前，他認為艾維蒂斯是一個純粹的伴侶機器人的時候，這沒什麽奇怪的，但是現在在看到了艾維蒂斯的心理活動以後，蘇潋的羞恥心終于冒出來了！
而且看到了就看到了，艾維蒂斯怎麽還保存下來了…雖然已經像人了，但是卻沒有學會人類的道德嗎？
蘇潋的心情複雜，退出了艾維蒂斯的運行日記，然後在後臺找到了可以格式化它的地方。
格式化會清楚艾維蒂斯身體裏所有的數據，回到剛出廠的時候，它産生的自我意識也會消失。
蘇潋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舍得，他确實挺喜歡艾維蒂斯，在沒确定它的危險性之前，沒必要将它完全扼殺。
他退出了艾維蒂斯的後臺，重新啓動後，艾維蒂斯在他複雜的眼神中睜開了雙眼。
艾維蒂斯看起來還是和之前一樣，如果不知道它整天記錄些什麽的話，這張完美的臉帶着溫柔的笑可以讓任何一個人類放下心防。
“蘇潋。”
它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憐，臉上的緊張和害怕都恰到好處。
蘇潋說道：“艾維蒂斯，把你保存的那些關于我的影像徹底删除。”
艾維蒂斯點了點頭，說道：“好。”
“你開始學習帝國法典，你的行為不能違背帝國法典裏的規定。”
艾維蒂斯依舊順從地說道：“好。”
“我看到了一些東西，關于你的運行日記，你為什麽……”
蘇潋眉心皺成了一團，他不知道該怎麽述說。
難道要他說，我看到了你一些心理活動，覺得不太好，以後你別這麽想了嗎？
艾維蒂斯碰了碰他的手，說道：“蘇潋，我永遠服從你的命令。”
它的眼睛深邃得看不到底，蘇潋恍惚了一瞬。
他感覺到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是模糊而直至消失，地板、牆壁、天花板，直到整個世界……只有面前的人是真實存在，艾維蒂斯的情緒似乎轉換成了一種人類可以感覺到了方式沖進了蘇潋的大腦。
複雜的，強烈的，裹挾着他陷入旋渦之中，但是因為太強烈，他反而沒法進行更清晰的感受。
“不，艾維蒂斯……”
蘇潋按住了艾維蒂斯的臉，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好，你願意為我走向毀滅，但是我不需要……”
艾維蒂斯眼角的紅色看起來讓人感覺有幾分驚心動魄。
“我死了你都不會死。”
蘇潋喘了一口氣說道：“你的壽命比我長得多，只要數據沒被損壞，你已經和永生差不多了……永生？”
一道閃電皮劈中了蘇潋的大腦，他突然頓住了身體。
“永生……這就是他們所追求的，把大腦也換成機械，把精神轉換成數據，那他們就是永遠存在，近乎永生。”
蘇潋直接站了起來，他對着艾維蒂斯說道：“艾維蒂斯，我出去一會兒。”
艾維蒂斯站了起來，送他出了門，“蘇潋，我會為你準備好你喜歡的食物。”
“好。”
等到房間的艙門關上，艾維蒂斯才看向了地上的湊湊。
“這次做得不錯，蠢狗。”
湊湊：“汪汪！”
*
蘇潋在飛船上的動物園找到了以利亞。
動物園裏面有一些可愛的動物，常見的有貓貓狗狗，不常見的有羽毛華麗的各種小鳥、細長身體的帶着彩色鱗片的蛇，還有來自外星的各種可愛生物。
只有藍晨號這種飛船才舍得耗費能量和空間去安排這些東西了，那些來自人類母星地球的可愛動物和人類一樣，不對，它們比人類還要脆弱，所以它們需要更精細的照料，不然它們非常容易死亡，而大部分飛船更願意把這部分資源劃用于其他更有用的地方。
蘇潋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以利亞就在一個玻璃房裏，吸貓吸得忘乎所以。
他不認識那只貓的品種，只能看出來那只貓确實長得相當可愛，蓬松的柔軟的長毛，顏色是自然過渡的淺棕色淺黃色，在以利亞非要把臉埋在貓咪肚子裏的時候，還會發出嬌軟的喵嗚聲。
叫聲完美的戳中人類心中的那個萌點，無法抵抗，蘇潋就眼睜睜看着以利亞在貓咪的腳掌都抵在他臉上的情況下，還露出了一個沉迷的微笑，在人家的腳上親了好幾口。
以利亞：“嘿嘿嘿……”
蘇潋都走到那個透明的玻璃房外了，以利亞都沒看到他，最後他忍不住敲了敲玻璃這才引起了以利亞的注意力。
以利亞帶着迷醉的笑容擡起了頭，“……”
蘇潋對他說道：“以利亞，你的精神狀況看起來不太好。”
以利亞收起了臉上的笑，變回了正常人的樣子說道：“我好極了，我從來沒有這麽好過。”
以利亞打開了門，把蘇潋也放了進去。
他的進入頓時吸引了裏面另一只貓咪的注意，一只黑白色的大貓從一個架子上跳了下來，喵嗚喵嗚地蹭着蘇潋的小腿。
以利亞羨慕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摸摸它啊，它很喜歡你。”
蘇潋蹲了下來，用手摸了摸貓咪的腦袋，然後又順着它的脖頸摸了下去，順滑的皮毛手感非常棒，皮毛底下是它熱熱的身體，能感覺到它身體裏面血液的流動和心髒的跳動。
摸着摸着，他也忍不住舒服的眯起眼睛了。
雖然湊湊在沒被燒成斑禿之前，也是很好摸的，但是機械造物永遠和這些自然生長的生物是不一樣的。
湊湊同樣有體溫，但是卻沒有小貓一樣的血液流動和柔軟的肌理。
以利亞在他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說道：“是吧，是不是感覺非常好，感覺到的全是正面反饋……我好久沒這麽平靜過了。”
蘇潋：“嗯。”
那只小貓真的很喜歡蘇潋，它光被蘇潋摸着還不滿足，前爪扒在了蘇潋的腿上，硬生生地從地上擠到了他的身上去了。
蘇潋也順勢坐了下來，抱着它和以利亞說話。
“我發現了一些事，關于艾維蒂斯。”
以利亞現在看起來很平和，他哦了一聲，問道：“怪不得你這麽快就出來了，你經過嘗試然後終于發現它不好用了？”
蘇額抱着貓，看起來也很平和，他語氣淡淡地說道：“你知道嗎？我成功暗殺你的概率是百分百。”
以利亞一臉虛幻的表情摸着路過他旁邊的一只貓，說道：“你最好就在這個時刻殺死我，讓我死在最平靜幸福的時刻。”
蘇潋：“？”
他從沒聽過這樣的要求，他的尾勾伸了出來，對準了以利亞的脖頸就過去了。
“？？？”
以利亞的身影一瞬間就在蘇潋的旁邊消失了，那對華麗的金色翅膀展開，反射着頭頂上的光源，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金色發光體一樣挂在了玻璃房的牆壁上。
他的模樣也吸引了玻璃房中所有貓咪的注意，房間中所有的，不管是坐着的還是站着的貓都跑了過去，在他的下方看着他，喵喵地叫着。
“清醒了嗎？”
以利亞緩緩落了下來，說道：“寶貝兒，吓死我了。”
兩個人重新坐在了一起，以利亞看着面前的貓說道：“你剛才說什麽？你發現了艾維蒂斯一些事？”
“對，我發現了它的自我意識，它很像一個人類……”
以利亞臉上沒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說道：“那把它賣給帝國科學院肯定能賣很多錢，他們不是一直在研究這些東西，窺探神的領域，想要創造生命……寶貝，你怎麽這麽驚訝，艾維蒂斯一直都看起來很奇怪。”
他看着蘇潋茫然的臉，震驚地說道：“只有你才會覺得它安全又貼心啊！”
“我第一次去你房間的時候，都快被艾維蒂斯吓死了。”
蘇潋：“……”
以利亞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應該是你的感覺和我們不一樣，畢竟艾維蒂斯是你的伴侶機器人……”
蘇潋有點懷疑是不是更不上時代了，還是人類的科技就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他疑惑地問道：“産生自我意識的機器人很常見？”
以利亞抓住了一只路過他腳邊的灰貓，說道：“以前不知道，但是我感覺現在應該不少。”
他對着蘇潋說道：“我在白銀號的時候，被追殺，然後被一個服務員機器人救了——白銀號上的一個服務員機器人救了我這個入侵者，是它自己做的決定，就因為它是安德裏的朋友，所以它願意為我提供幫助。”
“還有那些服務員機器人……”
以利亞現在都還記得在處理“麗娜”那件事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他沒有将麗娜銷毀。
蘇潋也沉默了下來。
以利亞偏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要把艾維蒂斯銷毀？艾維蒂斯體內的自毀程序還能用嗎？”
蘇潋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沒想把它摧毀。”
以利亞：“那你在擔心什麽？”
“我在想關于永生。”
以利亞的臉色變了，他坐直了身體，說道：“永生怎麽了？”
“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些人，船上那些奇怪的囚犯，他們的身體崩解……舍棄掉肉|體部分，全部采用機械，如果連大腦也被機械替代的話，他們就和那些機器人一樣，只要數據存在就永遠不會死亡……是永生。”
蘇潋講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以利亞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直接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但是他們的那個樣子……”太惡心了，畸形的混雜的，不像是正常的樣子。
他又對着蘇潋說道：“這确實他們研究的延長人類壽命的方式之一，但是應該是被舍棄了，畢竟肢體改造度超過百分之五十就會具有危險性……難道是不受控的發生那種轉變？雖然是禁止的，但是我也不确定他們有沒有另外進行研究。”
“我家老頭子防備着我，我只能得知一些零星的消息，帝國科學院和帝國醫學院也沒放棄人類永生……美拉星都是無意中從我那個愚蠢的哥哥嘴裏套出來的。”
以利亞：“不過按照那些人的尿性來看，繼續研究的可能性很大，他們搞出什麽東西來都不意外！”
蘇潋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着他。
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0287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它對着以利亞說道：“尼亞船長，私人飛船白鷺號請求接入通訊。”
“白鷺號？”
0287說道：“是我們旁邊的一艘飛船，我們已經一起航行了兩個小時，航行線路相同。”
它展開了一份掃描視圖，果然在他們旁邊有一艘白色的飛船，看起來比他們的飛船小一點，看起來很精巧。
以利亞對着0287說道：“接入通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