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危機
第八章 危機
沈純搖頭,說道,“是因為我自己的問題。”
帕德裏克沒有說話,或許他這時更适合當一個聆聽者,而不是一個勸說者。
沈純深吸了一口,似乎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後才說道,“其實,我的人生有很多選擇,可是我選擇了芭蕾。
因為我的家庭。
我的母親是一個著名的芭蕾舞演員,而我的父親是一個商人。
他們相愛了,生下了我。最後卻因為理念不合出現了分歧。
我的母親想繼續她的舞蹈事業,而我的父親并不允許,希望我的母親可以在家裏相夫教子。
最後,他們離婚了。
我選擇跟随了我的母親。
可是,我的母親她愛她的事業勝過愛我。當然,這沒有什麽不好的。她不只是我的母親,她更是她自己。
我選擇芭蕾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讓母親看得見我。
我想,只要我跳舞跳得越好,就越容易得到母親的關注。”
沈純說着說着,突然哽咽了,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
沈純哽咽的說道,“所以,其實我學習芭蕾的目的并不純粹,我不熱愛它,甚至是充滿了功利性。”
帕德裏克抱住泣不成聲的沈純,安慰道,“小純,你錯了,你怎麽可能不喜歡芭蕾呢?你跳舞時展露的自信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優越的舞蹈能力不可能一直獲得你母親的關注,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很孤獨,陪伴你的只有芭蕾。你怎麽可能會對它一點感情也沒有!
Advertisement
至少你在學習芭蕾的時候,你是快樂的、自信的!”
“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跳的不好……”沈純自卑的态度讓帕德裏克心疼。
帕德裏克輕輕為他擦拭眼淚,溫聲說道,“你跳的很好!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厲害的男芭蕾舞者!你的母親并不是唯一有資格評判你的人!你應該多和外界接觸,多去聽一聽別人的看法!
但是切記!別人對你的看法也分好壞!你要學會去分辨!不能人雲亦雲!”
帕德裏克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讓沈純覺得不對勁。
沈純發問道,“難道我分辨不出來,就不能再求助你嗎?”
帕德裏克苦笑,但是還是溫柔的說道,“當然可以!我永遠會在你身後!”
如果,當你見證過利坦城外的美麗世界後,還願意回到我身邊的話。
沈純最後還是覺得去和托帕談談,先在舞團裏待上一個月,後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待下去。
就在沈純開始适應舞團生活時,帕德裏克收到了來自羅倫四世的讨伐書。
羅倫四世說他蔑視皇族,多年不曾為國家繳納過一分賦稅為由,打算向利坦城發動戰争。
而且,根據線報,羅倫四世請來了一位精通封印魔法的魔法師!之前在西方出現的紅焰火龍就是被TA殺死的。
我從未與TA交過手,如果TA真的能殺了紅焰火龍是話,也一定有辦法對付我。帕德裏克心想有些坎坷。
如果我真的不敵這個魔法師,那麽沈純怎麽辦?他和我的關系那麽親密,早就已經被視為同黨了!
怎麽辦!!??
帕德裏克越心想,越害怕。
經過了一個下午,整整四個小時二十八分五十四秒的時間,帕德裏克終于決定,他打算将沈純送離利坦城。
他決定要讓沈純獲得自由!
當天晚上,沈純訓練完回來後實在是太累了,直接倒頭就睡,連澡都是帕德裏克幫忙洗的。
沈純在睡夢中似乎聽到了有人在他耳邊說着什麽,但是迷迷糊糊的也聽不清。
算了,第二天再去問帕德裏克吧!
沈純心想着,就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純差點睡過頭,只能急匆匆的去舞團,都沒有來得及和帕德裏克說上一句話。
在舞團裏,沈純在進行熱身運動的時候,發現托帕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很難開口。
最後,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在托帕的耳邊說悄悄話,他就離開了。
沈純又繼續投入了訓練之中。
托帕看着面前的帕德裏克,恭敬行禮。
“威爾遜公爵大人,日安。”
帕德裏克點頭示意。
托帕還沒有進行什麽寒暄,帕德裏克倒是直入主題了。
“我希望你可以帶着沈純走。”帕德裏克說完以後,眼睑輕顫。
托帕的面色凝重,他是很清楚,沈純對帕德裏克的重要性。
托帕謹慎的問道,“這是您的主意?還是沈純的主意?”
帕德裏克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的。”
帕德裏克還順便解釋了緣由,“羅倫四世要派兵來攻打利坦城,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最快半個月,他們就要到了。”
“可是,公爵大人,我們舞團裏面大部分的人都是利坦人,離開了利坦城,我們能去哪裏呢?”托帕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去塔泊城吧,我會給塔泊城的城主寫信,讓你們過去,你們可以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帶上他們一起離開。”帕德裏克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退路。其實,不是為他們準備好的退路,而是為沈純準備的退路。
塔泊城的伯勞德伯爵可是帝國出了名的喜歡芭蕾,他甚至有一個學習芭蕾的女兒。
“公爵大人,我們真的一點贏的勝算也沒有嗎?”托帕不死心的問。
帕德裏克如實回答,“我也不清楚,這次羅倫四世請來了一位在西方殺死過火龍的魔法師。”
點到為止,托帕卻明白了。利坦城裏一直有傳聞說威爾遜公爵是惡龍,看來流言非虛!
可是,威爾遜公爵也算是一個好人,不,好龍了。他從來都不亂加征賦稅,甚至有時心情好了,可以不納稅,這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已經非常好了。
比起,其他城每一次都因為賦稅和徭役發生的暴動,利坦城算得上是一片淨土了。
“不要告訴小純,我來找過你。”帕德裏克說完以後,就離開了。
帕德裏克坐在馬車上,透過車窗看向外面的安居樂業的人民,一碧如洗的天空,突然發現,這座不知困了他多久的城,原來也是很美麗的。
帕德裏克看到了一個面包店,從馬車上下來。
“公爵大人日安!”面包店裏的人紛紛向帕德裏克行禮。
“日安,我想買一些面包,請問有什麽推薦嗎?”帕德裏克問道。
一個戴着廚師帽子的高高壯壯的男人說道,“您可以買一些蜂蜜面包,這些是剛烤出來的。”
帕德裏克同意了,放下了一枚銀幣離開了。
當帕德裏克準備要上馬車時,剛剛那個男人追了出來。
“公爵閣下!您給多了!”
那個男人遞了一袋銅幣給帕德裏克,帕德裏克沒有拒絕,接過後上了馬車。
帕德裏克在馬車上打開袋子一看,發現裏面是一百銅幣,一百銅幣等于一銀幣。
這相當于那袋蜂蜜面包是他送給自己的。
帕德裏克面對這一百銅幣,久久不語。
傍晚,回到莊園的沈純興高采烈的沖進了帕德裏克的書房。
“帕德裏克!”沈純十分開心,像一個小太陽一樣撞進了帕德裏克的懷裏,也暖進帕德裏克的心裏。
“怎麽了,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帕德裏克在明知故問。
“我可以跟着舞團一起去塔泊城演出了!”沈純高興得恨不得手舞足蹈。
“這是一件好事。十分值得高興!”帕德裏克笑着将沈純單手抱了起來,将自己的小愛人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安置好。
“帕德裏克……你要和我一起去塔泊城嗎?就在三天後!”沈純的眼神和語氣裏都充滿了期待。
帕德裏克掩飾下眼神中的失落,遺憾的說道,“很抱歉,小純……利坦城最近有一些事情,我走不開。”
沈純雖然也感覺有些遺憾,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沈純只能佯裝大度的說道,“沒事,既然你走不開,那我早點回來陪你!也是一樣的。”
帕德裏克笑了笑,就當做是同意了。
翌日,沈純看到托帕在收拾東西,那架勢,似乎是要把整個舞團都搬走,再也不回來一樣。
“托帕經理!”沈純突然出現在托帕的身後,還打了一個招呼,這讓托帕吓了一大跳。
“哦,原來是小純啊!”托帕故作鎮定。
“我想問你,我們是坐馬車去塔泊城嗎?”沈純問道。
托帕:“當然。”
“那馬車和騎馬,是騎馬比較快咯?”沈純再次發問道。
托帕雖然不知道沈純為什麽要這麽問,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羅森特!”沈純和舞團裏的一個年輕夥子打招呼。
羅森特有些腼腆,但是還是很熱情的回答了沈純的問題,最後同意帶沈純去他家的農場,教沈純騎馬。
于是,帕德裏克看着沈純這兩天早出晚歸,還以為是舞團加訓了,就沒有多“欺負”沈純。
很快就到了分離的那一天。
沈純和羅森特他們坐着馬車,一路出城。
在出城時,帕德裏克還給了沈純一袋金幣,還有一個他用魔力鍛造的儲物戒指,他還輕柔地在沈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十分珍視,就好像,這次分別以後,他再也見不到沈純一樣。
沈純還以為是因為第一次分離,帕德裏克舍不得他造成的,只好安慰帕德裏克,說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剛開始帕德裏克并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直到後面,他看到了騎馬向他飛馳而來的沈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