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pisode 18
第18章 Episode 18
Episode 18 貓貓抖了抖
萩原研二原以為響辦事要花點時間,所以把聯誼時間往後推了一些。結果響就在門口望一眼,就結束了。
“可以走了。”
“完了?”
“嗯。”
萩原研二也省下去了停車的時間,啓動引擎後,說道:“不過時間還早哦。我們要先去酒店餐廳等,還是想去到處逛一下。”
響看向松田陣平,他處于無所謂的态度,關鍵是看松田陣平怎麽想。他一般不會将就,願意就是願意,不樂意就是不樂意,除非他也無所謂。
松田陣平半轉過頭,響只看到他纖長的眼睫,并沒有看到他的眼瞳。可這不妨礙響知道他在對自己說話。
松田說:“之前來過橫濱嗎?“
當然。
且不說在文野世界裏面,響就已經在橫濱待過非常漫長的日子。
更別說,對響而言,他對這座城市有着獨特的情結。
十二年前姐姐星野愛自作主張把他從醫院接出來,帶他坐車到橫濱的世界劇場看舞臺劇的那一天。
響對自己小時候的很多事情都記得并不清楚,唯獨這件事記得非常清楚。
事實上,那天舞臺上發生了一件兇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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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那會還小,周圍的人便告訴他,那都是舞臺劇的一部分。
連同那些在追光燈下閃耀着光的血泊,如同風吹雪一樣的白羽,還有從觀衆臺上跑到舞臺中央的和服先生,都是名為舞臺劇的那個世界的一部分。這本身就是拙劣的謊言,而舞臺劇合該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可那天他第一次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血液如同夜晚山林呼嘯的風,沉靜卻有力地從胸腔逆流而上,直擊鼓膜。他能感覺到耳後瞬間熾熱的溫度。
“怦怦——”。
原本如同毛玻璃般粗糙晦暗的世界伴随着心跳的鼓點,綻出明豔照人細致的色彩。
那一天,響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是活着的啊。
……
“我來過很多次。”響說道。
松田陣平說道:“難怪感覺你對這裏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響登時心裏面“咯噔”一下。
松田陣平的直覺也太強了。
他說的“感覺”都算是委婉的謙詞了。他原句應該犀利地翻譯為“在這裏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萩原研二倒沒有追問的習慣。他的作風是等別人願意說的時候自己才順着對方說自己的想法,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而不是主動去問別人問題,不會輕易探別人的隐私。
“如果不想逛的話,我們可以去餐廳裏面等着。”
萩原研二輕而易舉地轉移了話題,“順便先了解一下同桌的女生,都是橫濱警視廳的警花。”
這就不難猜為什麽會把聯誼的地點設在橫濱了。
“我之前就在想,會不會是因為橫濱出了什麽棘手的案子。你們用聯誼的借口讓我出門。”響說道。
萩原研二順勢說道:“那你是因為有案子才來的,還是為了聯誼才來的?”
響腦袋裏面一閃而過某個咖啡色風衣的偵探。因為不能說自己來求證對方是否存在的真話,所以他只是笑而不語。
“神神秘秘的。”
響笑着擺手,“并不是這樣的。”
“果然應該是案子吧。”松田陣平說道,“響以前不就很迷偵探小說嗎?尤其是那個小說家江戶川亂步的作品,很喜歡解謎。以前不也說過,當警察是遇到各種各樣的謎題,當時還被吐槽過為什麽不去當懸疑小說家的編輯或者圖書管理員?”
“其實還真的準備了個案子,打算在聯誼會上聊一下炒熱氣氛。”萩原研二說道,“橫濱最近不是出現一起縱火案嗎?響,應該知道吧?”
“……”
響就像是上課發呆的學生突然被班主任點名回答問題,內心像是裝着一只找不到路的小鹿,但還要裝作自己只是在快樂地玩耍。
“我……”
“我怕照顧孩子,容易分心,就不再關注這類信息了。”
原諒小舅舅拿你們當擋箭牌,阿庫亞和露比。
這話一落,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當場驚呼,“你為了兩個孩子,連最愛的解密揭秘都放棄了。你好愛他們。”
“那今天我們不就在偷偷地幹壞事嗎?你還想聽這個案子嗎?這個案子還牽扯挺多人的,連現在炙手可熱的小說家大庭葉藏也有聯系。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
萩原研二繼續拋鈎子,“你相信預言殺人這一說法嗎?”
按照舊人設,響應該是特別想了解案子。但按照現在的人設,響應該選擇回避這個案子。可是,不聽就變相是自己來聯誼的嗎?
見響沒回答,萩原研二便說道:“所以,果然是來聯誼的嗎?為了兩個孩子能感受到缺失的母愛嗎?”
響現在看向後視鏡裏面萩原研二的眼睛,覺得他的紫瞳裏面寫着兩個大字“偉大”。
為孩子着想,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和努力的偉大。
要不是萩原研二一直看着,響都想捂臉——
他在家才是被照顧的那個。
松田一臉正色地提醒道:“有兩個拖油瓶是很難找對象的,要抱着被拒絕的覺悟。女生那邊又不是笨蛋,猜不到你的想法。”
“這種基本的小事,響已經做好被拒絕千百遍的準備了吧。”
聽他們越扯越遠,響忍不住說道:“又不是一定要為了案子或者聯誼才來的,我不能是來看你們嗎?
這話一落,前排叽叽喳喳的兩人安靜了下來。
響被這沉默惹得焦躁不安起來。
“怎、怎麽了?我說的話很奇怪嗎?”
松田:“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
萩原:“就是,明明都是我們主動邀約的,而且聯誼前還特地彎個道去某個地方,不就是為了蹭車嗎?”
松田:“兩年不見,響變得越來越渣了。”
萩原:“原來不是我一個人感覺到了。”
見響被堵到啞言,不知道怎麽解釋,兩人忍不住一笑。
響對待感情這種事情,總是非常遲鈍。
哪怕來的目的是複雜的,但要是真的不把他們放在心上,也不會因為他們“誤會”的話而感到煩惱。
會在意自己想法是否足夠純粹,還是相當孩子的思維模式。
這一點還是那麽可愛。
萩原:“響還是很好欺負啊,真好。”
響不知道萩原說的這句話是什麽邏輯,腦袋裏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但他無比确定一件事——
萩原研二果然其實就是腹黑抖S吧!
社恐響的小心肝忍不住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