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也不是不想啦, 只是回家之前,我想先去買一本英文詞典。”
“好。”
雲染和姜暮聲牽手離開,親昵自然得就像一對極普通的校園情侶。
那幾個方才挑釁雲染的女生呆呆愣在原地, 目送他們走遠。
看不見人影了, 才有一個女生緩慢回神。
“雲染不僅跟着姜大佬,而且還是正牌女友,那些小道消息不可靠, 簡直害死人了!”
“就是啊,要是雲染找姜大佬告狀, 随便對我們家裏做點什麽,我們就慘啦!”
“怎麽辦怎麽辦?”
3個女生都緊張焦慮起來, 還有一個嘴硬道:“姜大佬只是說雲染是他的女友, 女友也分很多種吧, 說不定只是一個稱呼,類似寵物,小貓、小狗。”
另外幾個女生驚恐地看着她。
“卡洛琳,你快別說了!”
“我可不想跟着你逞強, 遭殃!”
“膽小鬼。”
“我們也不想!”
不一會兒, 四個女孩分裂了, 一三背道而馳。
Advertisement
雲染完全不知道後情,她也不感興趣。
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課業,正在穩步行駛的汽車裏拉着姜暮聲請教學習方法。
“姜先生,我記得你說過你小時候輾轉于北美和西歐, 在國外長大,如今生意又做得這樣大, 你英文一定很好吧?”
姜暮聲含笑看着她:“阿染,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就是……就是想虛心地向你請教一下有沒有什麽記憶單詞的好方法, 我學得有些吃力。”
姜暮聲:“這麽努力?”
“當然。”雲染暗戳戳地說好話,“我如今跟在姜先生身邊,自然不能太差。”
“說謊。”姜暮聲手指輕輕刮一下她鼻尖,“究竟是想自己變厲害,日後就算離開我也有獨自生存和立足的能力,還是只是為了同我更般配?”
哎呀,又被發現了。
用蜜糖包裝的謊話也沒能騙過姜暮聲。
雲染抿緊唇,可憐巴巴地看着姜暮聲。
“姜先生明明都知道了還問,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教我啊?”
姜暮聲無奈地看着她,寬闊的肩膀往下沉,鼻尖緩緩舒出一口氣。
“教。”
雲染立刻重新展露笑容,“姜先生,你真好!”
“這句話是真心的嗎?”
雲染立指起誓:“千真萬确!”
“先買詞典,等會兒再教。”
“好。”雲染笑吟吟點頭。
他們去了本地最大的書店,姜暮聲親自為她挑了兩本詞典,一本英譯漢,一本全英,一本用于基礎學習,一本用于進階。
雲染真心地誇贊:“姜先生好專業!”
“雪雨是在我回國後才出生的,沒有全英環境,為了她的英文,我下過一點功夫。”
“原來是這樣,我又跟着雪雨沾光了。”
姜暮聲道:“就算沒有這個光沾,我也會想辦法教你。”
雲染的笑僵在臉頰和唇邊,她不确信自己剛剛是不是在幻聽。
“姜先生方才說什麽?”
“即便沒有雪雨的光可以沾,我也會想辦法教你。我願意為你費心。”
姜暮聲願意為她費心?
雲染心底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一個男人願意為女人費心說明什麽?
如果是在在一起之前,她知道,那當然是為了加快在一起的進程。
可是,她已經在姜暮聲身邊了呀。
姜暮聲圖什麽呢?
這麽久以來,姜暮聲似乎并沒有對她明确要求過什麽。
詞典挑好了,兩人一起去收銀臺付賬。
姜暮聲從皮夾裏取出錢來付賬時,雲染還在想。
等上了車,她才終于有了答案。
姜暮聲吩咐司機說:“去君悅酒店。”
雲染:“!!!”
她登時就不淡定了。
新時代的女性對于愛這一方面開放大膽的有不少,尤其是西方血統的同學,她高中的時候就聽到過一些。
一石激起千層浪,姜暮聲這句話叫她內心激起極大的震蕩。
傳聞說姜暮聲那方面不行,難道是假的嗎?
姜暮聲只是比較能忍,行為偏保守傳統?
她到時候要怎麽辦?
雲染胡思亂想,終是忍不住拉着姜暮聲的西服袖口問:“姜先生,我們今天不回家嗎?”
“嗯,你擔心明天上課趕不及,我們幹脆住一晚旅店。”
“原來姜先生是這個意思啊?”雲染紅着臉,眼睛亮亮地問。
“阿染以為我是什麽意思?”
雲染笑着搖搖頭,“我沒有以為什麽。”
就在雲染慢慢放松下來時,姜暮聲突然說:“也不是不能有別的意思。”
雲染腦子裏的那根弦又瞬間繃緊了。
君悅酒店本就離雲染如今就讀的私立大學不遠,因為心慌和害怕,她感覺他們好像乘坐了傳聞中速度很快的飛機,“咻”地一下就到了。
“到了,阿染,我們下車。”姜暮聲發話。
下了車,兩人牽着手走進酒店,大堂經理立刻迎上來,跟姜暮聲很相熟的模樣,“姜先生今天還是住頂級套房嗎?需不需要立刻預備晚飯?”
“頂級套房,不用預備晚飯,我們出去吃。”
“好的,有什麽吩咐請随時聯系我,我将繼續為竭誠您服務。”
雲染是第一次來酒店這種地方,心慌害怕的同時,也對這裏十分好奇。
複古的大堂、大理石的地面、螺旋扶梯、随處可見的花藝鑲嵌其中,卻并不顯得雜亂,給人以一種極致的居停美學感。
她眼中難掩驚嘆,她什麽也不用管,只跟着姜暮聲走,姜暮聲牽她手到前臺,前臺人員很快就為他們登了記,由大堂經理親自帶他們上去。
頂級套房在頂樓,最能夠俯觀,将香港美麗夜景都盡收眼底的地方。
這也是雲染第一次坐電梯,還有經理親自為他們服務,引路,認知受限,她和姜暮聲真實的差距這樣大,這種場景,在親身經歷之前,她連幻想也幻想不出來。
乘坐電梯到達頂樓,經理替他們開了房門,最後微笑祝願道:“祝願姜先生和雲小姐能夠在這裏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雲染本來還在分心思索別的,聽到這句,臉一下紅了,想說他們,他們不是……不是特地來做那種事的,但是,出聲解釋好像更奇怪。
沒等雲染糾結完,經理說了聲“不打擾”,就告辭了。
“阿染,你的臉很紅。”姜暮聲将她拉進豪華的頂級套房裏。
雲染這時已經沒心思再去觀察頂級套房是什麽樣子的了,她滿心想将此時此刻正在經歷羞恥感趕走。
“經理似乎跟姜先生非常熟,姜先生以前經常來這裏嗎?”她沒話找話地問,語速極快。
姜暮聲笑看着她,從容不迫:“也不是經常,來過幾次,不過今天是第一次帶女友來。”
雲染張了張口:“……”
沒發出聲。
姜暮聲覺得她詞窮的樣子異常可愛,但還是貼心地不使她繼續發窘。
轉移話題問:“阿染,你餓不餓?”
雲染:“……餓!”
姜暮聲放下詞典,将雲染背上的書包也取下來。
“走吧,我帶你去淺水灣露臺大飯店吃飯。”
下樓的時候,同樣有電梯服務員服務,這種過于密集的服務,讓雲染有些無所适從,不過好在不是剛剛那位經理了。
電梯服務員很安靜,不會說話,只是臉上揚着标準式樣的微笑。
走出電梯,雲染才能喘口氣。
但是很快,那位經理又出現了,微微躬身詢問姜暮聲是否需要酒店安排接送。
姜暮聲簡單回絕了。
走出酒店,雲染終于能自由呼吸。
上了車,吩咐了司機目标地點,姜暮聲又将目光與心神放在雲染身上。
“阿染,你不喜歡君悅酒店嗎?”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等吃完飯,我們再換個酒店?”
“不用。”雲染幾乎是下意識搖頭,一晚的房費那樣貴,要是不住的話實在是太虧了,她今晚都會睡不着覺。”
“好,聽你的。”姜暮聲說。
他們到淺水灣露臺飯店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但漫天半橘半粉的晚霞,好看得不像話。
在露臺飯店吃飯,頭上沒有任何遮擋,剛好能将這難得一見的美景盡收眼底。
也許是風景太優美,雲染心裏忽然有了一種她在同姜暮聲約會的錯覺。
似乎也不能說是錯覺,姜暮聲還預備帶她一起住酒店,說現在算約會也不算沒有道理。
想到酒店,雲染的氣息便不由得變得加重幾分。
她不記得自己晚餐吃了什麽,只是朦朦胧胧地,味蕾有個确定的感覺。
晚餐很美味。
姜暮聲帶她離開時,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四周亮起了暗金色的燈,給人一種明亮、又幽暗的矛盾感覺。
姜暮聲牽她手帶她走過一處草坪,她聞到淡淡的青草香氣。
忽然,身邊有什麽迸濺開來。
是噴泉。
對一切都未知的雲染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往姜暮聲懷裏躲,頭靠在姜暮聲肩膀上。
姜暮聲攬着她,溫聲道:“阿染別怕,這是噴泉,你看。”
雲染扭頭去看。
果真是噴泉,從草坪中噴出來的噴泉,不是水的純色,不是泥土的褐色,也不是草的綠色,而是幽暗又耀眼的藍色。
像是草地連通大海。
雲染被吸引住了,“好漂亮。”
她想走近去看,姜暮聲拉住她,“阿染別動。”
姜暮聲剛說完,四周都接連着噴出藍色的噴泉。
他們被噴泉包圍了,不能亂動。
近處的噴泉的細微水花濺到他們身上。
雲染感受到自己的臉一點一點被暈濕了,她的頭發、藍色裙裝、白襪子和黑皮鞋也是一樣的命運。
她有些發愁,仰臉去看姜暮聲,他卻在笑。
雲染手握成拳,輕輕錘了一下姜暮聲左肩,“姜先生是故意的。”
“嗯。”
“哼。”倒是敢作敢當。
“多久會停呢?”
“不知道。”
“不知道姜先生還帶我進來?”
“這裏只有我們。”
“什麽?”
“阿染,這裏只有我們。”姜暮聲重複了一遍。
雲染很快明白了,他們被噴泉包圍,隔絕了外面的世界,這裏可不是只有他們。
但她還是不太懂姜暮聲具體在想些什麽。
不過既然姜暮聲開心,她就陪他待着吧。
不知過了多久,噴泉漸漸呈現出衰弱的趨勢,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姜先生先前說不會游泳,我還以為姜先生怕水。”
“我确實怕水。”
“哦。那就……那就待到噴泉都停歇……”吧。
她話音未落,姜暮聲忽然用兩只手捧住了她的臉,吻住了她的唇。
姜暮聲的鼻子很挺,吻她的時候,略微有點抵着她的臉頰,好像鼻子也在一起吻她的臉。
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他怕水,就讓他吻吧。
這個吻結束的時候,噴泉也正好結束。
如果沒有讓姜暮聲吻暈乎的話,她大概會懷疑姜暮聲前面說的話的真實性,比如:姜暮聲說她不知道噴泉什麽時候會停。
他明明知道,還是掐分奪秒的那種知道。
不過,等雲染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已經跟姜暮聲回到君悅酒店了。
想控訴,可她又說不出口,說出口就代表她當時也過分沉浸在那個吻裏,才延遲到這時候才談論這個問題。
算了,吻了就吻了。
她是姜暮聲女友,姜暮聲是她男友,接吻在情侶之間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雲染終于說服了自己。
姜暮聲從進門的櫃子中取出兩雙拖鞋,放一雙在她腳邊,一邊換鞋,一邊問:“阿染,你先去洗澡還是我先?”
雲染:“……怎麽就到洗澡環節了!!!”
“姜先生還沒教我記憶單詞的方法。”
“先洗澡。”
“哦,好吧。”
雲染先走進了浴室,慢悠悠把自己洗幹淨,還自己吹幹了頭發,出去換姜暮聲進來。
她出去的時候,看見姜暮聲在看她的課本,她一開始本來覺得沒什麽,心裏雖然緊張,面上卻很自然地催他去洗澡。
“好。”姜暮聲笑着将書合上,出于好奇,雲染還是記住了頁碼。
P52,她還沒學到那,姜暮聲看書這麽快嗎?
等姜暮聲進了浴室,她翻到那頁好奇地看起來,看到一行小子,如遭雷劈。
她上課時開小差,用鉛筆寫的一句 話。
[啊啊啊,學習太難了啊,不如就一輩子跟着姜暮聲,做個美麗廢物吧XXX]橫線劃掉整句。
雲染對自己無語了。
她記得用鉛筆寫,怎麽不記得用橡皮擦掉了!
姜暮聲會怎麽想她?
還有姜暮聲剛剛那個笑是什麽意思啊?
雲染焦慮地雙手抱頭,薅住了自己的頭發。
她有點不想活了,但是也不想死,就這麽賴活着吧先。
她從書包裏找出橡皮把那句話擦得幹幹淨淨,心想下次還要讓姜暮聲幫忙的話,就不能再在課本上随意寫東西。
尤其是她心裏想的東西。
姜暮聲在浴室裏洗澡,眼角眉梢皆是止不住的笑意。
阿染寫在課本上那句話立體式在她腦海裏環繞着循環重播,帶着阿染失意挫敗的聲音,分外可愛。
整個過程都在想阿染,以至于關停水時才想到自己此刻面臨的危機,這次出來陪阿染住旅店,她沒有帶上用來裹胸的寬布條。
最後,她只能用一張幹淨的白色毛巾先裹着,沒有她尋常時候常用的裹胸布裹得緊。
使得她沒什麽安全感。
偏偏酒店的浴衣又是深V,會暴露她的裹胸布。
在浴室裏搗鼓了半天,終于勉強件浴衣領口提高,能夠遮住她裹胸用的毛巾。
深呼吸,姜暮聲走出浴室,徑直走到放置手搖式聽筒電話的實木櫃前,他撥通了前臺的電話,叫了私人服務,讓他們幫忙準備自己和阿染明日要穿的衣服。
雲染抱着書在床邊聽着,心頭放下了一樁事。
姜暮聲在她提出之前已經自行解決了。
看姜暮聲放下電話,雲染也将頭重新埋進書裏。
“阿染,我們現在開始嗎?”
雲染緊張又茫然地擡起頭,“開始……什麽呀?”
她是真的不知道,姜暮聲是要開始指導她學習上的事,還是先做點別的事。
姜暮聲笑着在她身側坐下,“阿染以為我想做什麽?”
“我不知道,我沒有以為什麽。”雲染頂着一張已經紅了的臉,欲蓋彌彰道。
姜暮聲拿過被她放在一旁的詞典道:“你不是想知道怎樣記憶單詞比較好?”
“是啊是啊。”雲染點頭,心裏七上八下的。
終于,姜暮聲開始給她講怎麽記憶單詞,分類跟她講方法,包括詞根詞綴、語境、自己造句等,雲染起初聽得很認真。
但後來被姜暮聲的手吸引了注意力,她發現到姜暮聲只用一只手拿着詞典給她講解,另一只手一直死死地揪着浴衣領口。
生怕領口滑落變低,被她看到什麽似的。
反觀她,一開始在浴室的時候也是擔心過的,但出來後,慢慢就把這事抛到九霄雲外了。
沒想到姜暮聲比她更在意這事。
這是不是可以說明傳聞真的有幾分真?
姜暮聲那方面不行,他能做出的最親密的行為就是親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好像也挺好的。
雲染一直覺得親密行為止于接吻是最好的,再繼續深入下去,總覺得帶點獸性,有點粗暴和殘忍,使人像野獸,而不像人了。
雲染對那方面的了解其實比較粗淺,粗淺地來自九龍城寨的角樓裏□□的撕心裂肺地哭喊,以及一些小說書裏的描寫。
她覺得很可怕。
所以,如果姜暮聲真的不行的話,她也不介意,牽手、擁抱、接吻足以撫慰她的心。
姜暮聲講得十分投入,停下來準備提問時,發現阿染在分心看她,濃眉攢起。
“阿染,怎麽不專心?”
雲染趕忙解釋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姜暮聲:“用一個詞概括你剛剛想到的東西,英文詞彙。”
雲染仔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說:“fairy tale?”
“童話故事麽?”
雲染看着姜暮聲重新變得平和的兩道眉,心裏更加确信了,她點點頭。
“什麽童話故事?”姜暮聲有些好奇,她以為阿染不會相信也不會向往什麽童話故事。
雲染斟酌着開口道:“姜先生,你覺得,我們能走到如今這步,對于我來說算不算是童話故事?”
姜暮聲愣了一下。
何止是對阿染,對她也是,對她更是。
“我總覺得我得到現在的一切好像太容易、太輕而易舉了,好像童話故事的作者設定我這個角色一定會被王子喜歡,而姜先生就是童話故事裏的王子。”
姜暮聲又笑了,這次的笑帶着些許自嘲。
她說:“阿染,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的故事是一個童話故事,也許是被摻雜了悲哀和滑稽成分的荒誕童話。”
雲染疑惑:“我不太明白,姜先生,你能說得再清楚一點嗎?”
“阿染,我還有你不知道的秘密。”
“我知道。”雲染認真地說:“姜先生如今對我已經算得上很了解了,許多時候都能推測出我心裏在想什麽,可是我對姜先生的了解還很少,只有姜先生願意告訴我一些什麽的時候,我才有機會了解一些跟姜先生有關的東西,比如上次你告訴我你童年的經歷。”
“反正,對于我來說,我對于姜先生的一切未知事件都是姜先生的秘密。”
“阿染,有些事我能告訴你,但有些事,或許我一輩子也無法告訴你。”
“那就不告訴我吧。”雲染眼睛瞥向旁邊,滿不在乎地說。
“對不起,阿染。”
雲染笑說:“沒關系,我可以只做姜先生理想中的女友。”
“阿染。”
“我們繼續吧,姜先生。”雲染手指輕點詞典,“像這種一個單詞有多重含義,每種含義又相差很遠的要怎麽記憶呢?”
姜暮聲斂住情緒,把目光重新聚焦在那本詞典上,給阿染講解方法,好像只是阿染的一位不熟的老師。
這個問題講完後,雲染已經對幾種基本的記憶方法有了了解。
“姜先生,我們今晚就到這裏吧。”
“好。”
雲染從姜暮聲手中拿過詞典,和書本一起收好放回書包。
然後,她躺倒在酒店柔軟的純白色大床上,閉着眼睛問:“那麽,現在姜先生還有什麽想對我做的嗎?”
她的眼皮大概有點薄,隔絕不了室內明亮的燈光,覺得還是很刺目。
良久都等不到姜暮聲的動作,雲染睜開眼睛,問了一個大膽的問題。
“姜先生那方面是真的不行嗎?”
姜暮聲不知何時起了身,站在床邊,俯望着她,“阿染希望我行還是不行?”
雲染笑說:“都行。”
她一點一點撐着柔軟的床起身,走到床的邊緣去。
也許是怕她摔下去,姜暮聲張開雙臂環住了她的腰。
她站在床上,終于比姜暮聲高了。
姜暮聲仰視她,眼裏帶着連綿無盡的哀傷似的,像在同她祈求着什麽。
她主動低頭,啄了一下姜暮聲的唇,“這是姜先生教我怎麽學英語的報酬,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