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錢思齊撇了下嘴,說道:“不知道你在高興什麽,人家只是在做本職工作而已,可不是對你有什麽其他的意思。”

趙謹言說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他繼續說道,“差不多穩定下來了,明天就給你們放假吧。”

錢思齊動作頓了下,說道:“一定要帶他去南風館嗎?你知道的,那種地方不适合我的氣質,不如就找個普通的花樓算了,看看他對女人有沒有興趣,他要是對女人沒興趣,那肯定就是喜歡男人了。”

趙謹言說道:“喜歡女人不代表就不喜歡男人,大部分人其實兩者皆可,只是接受程度不一樣而已。”

錢思齊說:“我對同性的接受度是,一點都不能接受。”

趙謹言說道:“我又沒問你。”

兩人說話間,寧安端着飯走了過來,他看到錢思齊也在,露出一個高興的表情。

寧安說道:“錢侍衛來了,我今天做了一大鍋飯,你多吃點。”

錢思齊看着寧安端上來的飯菜眼睛都直了,他說道:“在這冰冷無情的東宮裏,只有寧安做的飯能讓我感到一點溫暖了,我一定會吃完的。”

趙謹言盯着大口吃飯的錢思齊一言不發,錢思齊被看的有些發毛。

他問道:“你看什麽看?我可告訴你,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強迫我做不想做的事,絕對不行。”

趙謹言移開視線,說道:“你想多了,我對你,最多也就有點,為什麽這張臉上會長了一張嘴,的遺憾。”

錢思齊說道:“那我還真是謝謝你。”

趙謹言說道:“我是在想,你老了,肯定會是個很胖的老頭,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父親,不知道你父親就外形來說,是個怎麽樣的人。”

錢思齊停下筷子,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想象了下未來可能變成胖子的樣子,打了個冷顫,他想起自己的父親,他和他父親就臉來說還是很像的,但是身材上,他和父親差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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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錢思齊的父親很胖的話倒也不至于,但是說他瘦,那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錢思齊看着碗裏的飯,開始懷疑其自己未來難道會變成父親那樣嗎?

寧安看着苦惱的錢思齊笑了一下,他說道:“錢侍衛長的這麽好看,就算胖了,也是一個好看的胖子。”

錢思齊不想變成胖子,但是寧安的話他還是很受用的,他揚起頭說道:“那是,我這張臉,不是我吹,南街的姑娘見了沒有不被迷住的。”

趙謹言看着錢思齊被寧安誇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他說道:“你不是說你對同性一點都接受不了嗎?”

錢思齊不假思索的說道:“寧安又不是男人。”此話一出,飯桌上陷入了寂靜。

錢思齊馬上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他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寧安,我不是故意的,你當然是男人,只是有些缺陷,不是,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錢思齊看向寧安,他看到寧安眼神有些低落,不過還是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沒事,錢侍衛說的是事實。”

趙謹言從來不在意他的身份,但是寧安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中,尤其是那些王公貴族眼中,可能都算不得人,是不是男人并沒有所謂。

錢思齊有些急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句話脫口而出,但是他真沒那麽想過。

這時趙謹言說話了:“寧安當然是男人,只是有些缺陷而已,”他看向錢思齊,“我知道你是無意的,以後注意點,當然,別讓我發現你欺負寧安,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感受下寧安的感覺。”

趙謹言說話的時候是笑着的,但是錢思齊只感覺背脊發涼,趙謹言的話很明白,如果他敢欺負寧安,趙謹言不介意把他變成太監。

錢思齊站起身,認真嚴肅的對寧安道了歉,他說道:“對不起,寧安,我以後一定會注意。”

寧安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趙謹言哼了一聲,然後問道:“你前幾日回了一趟家?”

錢思齊坐下,擦了擦冷汗,繼續開始吃飯,他回答道:“是,我有和李将軍報備,他也同意了。”

趙謹言說道:“只是回家?”

錢思齊眼神有些飄忽,他說道:“嗯,除了回家我還能做什麽?”

趙謹言一邊吃飯,一邊說道:“陛下下令将金刀衛關三個月,禁止探望,即使有東宮的腰牌也是一樣的。”

錢思齊沒想到自己偷偷去看金刀衛弟兄的事竟然被趙謹言知道了。

問題是錢思齊完全沒見趙謹言離開過東宮,他也不知道趙謹言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或許他有什麽千裏眼順風耳?

錢思齊搖了搖頭,将腦子裏奇怪的想法甩掉。

錢思齊說道:“我只是幫他們帶了些日用品,沒有做多餘的事,真的。”

趙謹言說道:“我知道,如果你做了什麽,現在就不可能坐在這裏吃飯了。”

錢思齊開始感覺手裏的飯不香了。

他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對,我去了,我只是擔心秉文,他被你刺傷,我去看看怎麽了?”順便還聊了一會,不過聊的并不愉快,金秉文表示無法理解錢思齊為什麽會留在趙謹言身邊,他們應該效忠的有且只有前太子,即使他不在了。

錢思齊說道:“順便聊了兩句,結果不太愉快,不過那也只是我們想法不合,”他看向趙謹言,說道,“秉文他只是有些軸,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輕易改變,但是他是個好人,絕對沒有想過要對你不利。”

趙謹言笑了,他說道:“是沒有,只不過是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路邊的野草而已。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他,沒想殺我?”

錢思齊尴尬的咳了一聲,這個他沒法反駁,世家就是這樣,有些世家,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裏連天子都看不起,。

錢思齊開始轉移話題,他說道:“我回家的時候,從父親那裏知道,現在朝廷上已經基本沒人反對你當太子了。”

趙謹言小口小口的吃着飯,他只是回了一句:“哦。”看起來像是沒什麽興趣。

錢思齊繼續說道:“他們只是開始商量新太子應該立哪位皇子。”那些大臣看趙謹言成了太子後這麽長時間還沒上過朝,也從沒和任何大臣會過面。

其實這些日子,一直有大臣給趙謹言遞牌子,求見趙謹言,不過都被趙謹言拒絕了。

大臣們自然認為趙謹言就如他們想的,只是天子拉出來的擋箭牌,什麽都不會,不敢上朝,連大臣都不敢見,這樣的趙謹言早晚會再被天子弄下去。

錢思齊說道:“父親也有這樣的打算,他說想要支持十三皇子當新太子,我和他說讓他再等等,對你有點耐心,你肯定不會止步于此。”

趙謹言說道:“錢侍衛倒是對我有信心,我沒記得我做了什麽讓你能對我有信心的事啊。”

錢思齊挑了下眉,說道:“你之前偷看陛下的起居錄,後來還查看官員名錄,這不一直在做嗎?”

趙謹言說道:“這些和我這太子之位有關系嗎?”

錢思齊說道:“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做,但是直覺告訴我,肯定有關系,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錢思齊偷偷的看了看周圍,說道:“還有在過考試院的時候,我遇見了那麽叫王曦的,他多次向我打聽你的事,看起來對你很上心。”

趙謹言說道:“我以前經常偷跑去那裏看書,一來二去就熟了,這有什麽問題?”

錢思齊說道:“我打聽過了,那個王曦是考試院的都給事中,專門監察科舉的,官職雖小,但是權利可不小。”

錢思齊繼續說道:“我給你說說我的猜想,你看對不對。”

趙謹言放下碗筷,饒有興致的說道:“你倒是說說看。”

錢思齊說道:“你打算拉攏寒門。”

他頓了下,看到趙謹言沒什麽反應,于是繼續說道,“朝廷現在是世家大族的天下,你一個剛上位的太子,無權無勢,雖然背靠天子,但是這完全不夠,你如果想站穩腳跟,就必須有自己的勢力,所以你決定扶持那些寒門,因為這是你在朝廷上唯一能拉攏的勢力。”

趙謹言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想法很不錯。”

錢思齊嘴角不禁上揚,說道:“我說的沒錯吧。”

趙謹言說道:“但是那些科舉出來的人都會被分到地方去做地方官,我一個出皇城都有問題的太子要怎麽拉攏他們。”

錢思齊笑容僵住了。

趙謹言繼續說道:“這整個京都,寒門出身的官員加起來一個手指都能數過來,而且大多都在考試院任職,我怎麽用這幾個人和滿京都的世家鬥?”

錢思齊陷入沉思,他到還沒想這麽遠,對啊,要怎麽聯系到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寒門子弟呢?

趙謹言站起身,說道:“我吃飽了。你慢慢吃,慢慢想。你要是想出來了,助我聯合寒門坐穩太子之位,等我繼承大統後一定讓你當大官。”

說完趙謹言就離開了。

錢思齊腦子都快想炸了,也沒想出辦法,不過寧安做的飯,他還是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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