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趙謹言:“當然,難道還能隐瞞不報?”
錢思齊小聲說了一句:“告訴陛下有什麽用?要是有用,四皇子和六皇子就不會是那種下場了。”
趙謹言看了錢思齊一眼,錢思齊馬上擡起頭轉移了話題,他說到:“李辰安,你打算怎麽處理他?李将軍是個好人,你可別搞些奇奇怪怪的事,說起來你這一會演一會不演的,就不怕辰安發現你的真面目?”
趙謹言說到:“這都叫上辰安了,我都還沒這麽叫過。”
錢思齊說道:“叫辰安怎麽了,我們年齡相仿,脾氣秉性也相似,成為朋友很正常,倒是你,一口一個小将軍,肉麻不肉麻。”
趙謹言沒有接錢思齊的話,他說到:“我也不能一直演啊,只是我的性格不是很适合他。”
錢思齊說道:“你竟然有自知之明啊,所以,你打算放棄他?”
趙謹言說到:“當然不是,”他随手摘下一片樹葉,“我要讓他一點一點的接受我,等他發現真實的我的時候,也不會再抵觸。”
錢思齊被趙謹言的話弄的後背發涼,他搓了搓手臂,說到:“你這是設下陷阱等着辰安跳啊,那我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他呢?”他開玩笑的說。
趙謹言眼神冷淡的看向錢思齊。
錢思齊被趙謹言看的有些發毛,他說到:“我不會說的,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我是殿下最忠誠的侍衛。”畢竟是一起偷過皇上起居注的同伴,他們兩個絕對是一條船上的。
錢思齊好奇的問道:“你真的沒有發現什麽嗎?”他說的是官員名冊。
趙謹言一臉淡然:“能發現什麽,什麽人做什麽官,就算沒有名冊,你打聽下不也能知道。”
錢思齊想了下确實是這樣,好像是沒什麽好發現的。
這時,寧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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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寧安,趙謹言還沒說話,錢思齊已經迎了上去,他問道:“寧安,你沒受傷吧,聽說你也差點喝下毒粥。”
寧安對錢思齊行了一個禮,說到:“我沒事,還好主子發現的及時。”
錢思齊說道:“你說到底是誰想害你們呢?”
寧安皺起眉說到:“不是淑妃嗎?那個宮女就是淑妃的貼身侍女。”
錢思齊笑了,他說到:“你再想想,真的會是淑妃嗎?”
寧安看向趙謹言,看到趙謹言沒說話就回想了一下,那個宮女滿嘴的淑妃和前太子,前太子現在不在京都,那只能是淑妃了啊。
錢思齊笑着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太子殿下讓你去殺了淑妃報仇,而你不小心被淑妃抓到了,這時淑妃問你是誰派來的,你會把太子說出來嘛?”
寧安按照錢思齊的話想象了下,然後說道:“我肯定不會說出主子的名字,被抓住是我運氣不好,要殺要剮随他們,事情就是我一個做的,”他愣了下,然後一臉恍然大悟,“那個侍女如果真的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忠心,她肯定不會說出三皇子和淑妃的名字。”
寧安疑惑的問道:“如果不是淑妃,那會是誰呢?而且她為什麽要以淑妃和三皇子名字做這些事呢?”
錢思齊說道:“當然是為了栽贓三皇子,按這個思路想,幕後之人是不是想消除三皇子在朝廷的影響?”
趙謹言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不是沖着三皇兄來的。”
錢思齊問道:“那是沖着誰來的?淑妃是兵部尚書的妹妹,難道這些人是沖着兵部尚書來的?”
趙謹言說到:“可以這麽說,但是也不完全對。”
錢思齊問:“那還能是誰?”
趙謹言說到:“兵部尚書是誰的人?”
錢思齊說道:“三皇子的人?”
趙謹言說道:“以前是太子代理兵部尚書一職,在太子案後,新任的兵部尚書是誰推上去的?”
錢思齊說道:“說到官員推薦調任,那肯定是吏部的事,吏部歸丞相管,難道是沖着丞相來的?”
趙謹言嘆了口氣,說到:“又錯,太子案後,補貼空缺的官員大多是吏部推薦的,只有這個兵部尚書,是陛下親點的。”
錢思齊微微睜大眼睛說到:“幕後的人,是沖着陛下來的?不,這不可能,誰有這麽大膽子。”
錢思齊像是有想到了什麽,看向趙謹言:“你不是說沒看出什麽嗎?這不是看出來了嗎?這麽大的事。”
趙謹言說到:“這算什麽大事,像兵部尚書這種職位,調任肯定要經過多方推薦和角力,新任的兵部尚書是陛下欽點這件事,大臣們都知道,你要是問一下你父親肯定也就知道了。”
錢思齊說道:“但是你說他是沖着陛下來的,這……”
趙謹言說到:“現在還不能把話說的這麽死,看看後續發展吧。”
接下來幾天,即使沒有去上朝的錢思齊和李辰安都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
在皇上知道有人跑進東宮謀害太子後,直接動怒了,他将李辰安召去問了話,得知此事似乎和淑妃有關,李辰安還從宮女身上找到了淑妃的印信,就是那個戒指。
印信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很信任肯定不會交給她保管。
天子又讓人将淑妃下帶來,聽說淑妃哭的可慘了,叫着不是她,說那個宮女事她哥哥送來的,說是讓她防身,印信是宮女偷走的,并不是她給的。
之後在朝堂上,皇上直接質問兵部尚書那個宮女的事,結果兵部尚書拒不承認是自己送的人,他說自己根本沒往宮裏送過人,是有人陷害他。
這種時候就算真是他送的,他肯定也不能承認,所以他到底說的是不是實話也沒人知道。
陛下下令讓大理寺徹查此事,有趣的是,天子讓大理寺查的是那個宮女到底是不是兵部尚書送進宮的,卻沒有讓人查關于太子被下毒的案子。
大理寺也很有效率,隔天就有了結果,上朝時,大理寺卿直接在朝堂上公布了結果,那個宮女是拿着兵部尚書親筆寫的介紹信和信物通過戶部進入的後宮。
經過調查,信物是真的,但是介紹信是假的,那個并不是兵部尚書的筆跡,關于信物,兵部尚書家前一陣正好鬧了賊,丢了很多東西,裏面就有信物。
事情到這裏,其實并不算完,但是天子卻就将這個結果當做的最終結果,最終,天子只是罰了兵部尚書一年的俸祿,這事就算不了了之了。
東宮,小院裏。
趙謹言和錢思齊,李辰安坐在一起。
錢思齊憤憤的說:“事情就這麽結了?”
李辰安情緒很穩定,他說到:“還能怎麽樣?難道真的要查下去?萬一,真的查出什麽呢?”
錢思齊不明白:“不就是為了查出什麽嗎?”
李辰安看着桌子上的茶說到:“這件事明顯是沖着兵部尚書去的,手法并不高明,推薦信就漏出了馬腳,不過他們的目的也并不是用這件事錘死兵部尚書,而是想要調查兵部尚書,就算本來沒什麽,查也總會查出些什麽,兵部尚書是陛下欽定的,陛下是要死保他的,至少現在是。”
“太子案的于波依舊在影響整個政局,陛下現在非常需要自己的力量,他信不過爺爺和父親,丞相雖然是陛下的人,但是現在看來陛下是想再扶持起一個人來與丞相制衡,畢竟一家獨大不是好事。”
錢思齊揉了揉頭發,說到:“煩死了,我弄不懂這些,現在的問題是,太子殿下呢?他差點就死了。一點交代都沒有?”
趙謹言完全沒在意錢思齊在擔心自己,他撐着頭,一臉仰慕的對李辰安說道:“小将軍真厲害,懂的真多。”
錢思齊露出死魚眼,默默的想,沒救了,寧安在哪?餓了,該吃午飯了吧。
錢思齊想着的寧安很快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只是他身後還帶着兩個人
看到有生人進來,錢思齊和李辰安馬上站了起來,一左一右站在趙謹言身後警惕着。
寧安對着趙謹言行了個禮,說到:“主子,詹事府的人來了,您之前不是說要建亭子嗎?他們已經做好圖了,請您過目。”
趙謹言一副很熟悉的樣子和寧安身後的人打招呼:“周大人,林大人,許久不見。”
周大人名為周夏槐,是詹事府的詹事,與藏書閣的周正則有血緣關系,不過算是遠親。
林大人是少詹事,屬于詹事的副手。
周夏槐不茍言笑,手中拿着一個卷軸,林大人笑眯眯的,看起來很和善。
周夏槐拱了拱手,說到:“臣參見太子殿下,這是設計圖,請太子殿下過目。”
錢思齊看到趙謹言認識他們,于是問道:“你們見過?”
寧安将圖呈給趙謹言,趙謹言接過圖,說到:“周大人和林大人前兩天來過,不過那時你和小将軍都不在。”
李辰安倒是不是很驚訝,因為這些事侍衛都和他報告過了。
趙謹言看着圖紙,問道:“這圖是你畫的嗎?”
周夏槐說道:“這是詹事府的工匠們一起畫的。”
林大人在一邊說:“周大人謙虛了,這張圖,大部分都是他獨自完成的,我們剩下的人也只是提了下意見,幫忙修改了下而已。”
周夏槐依舊沒有表情,他說到:“林大人言重了,如果沒有你們的意見,只靠在下不可能完成這幅圖。”
趙謹言聽着兩人在那謙讓,他掃了一遍圖紙,說到:“就按這個建吧。”
周夏槐愣了下,說到:“太子殿下,如果有不滿的地方,臣可以再去修改。”
趙謹言說到:“不用修改,這不是你們詹事府工匠一起畫出來的結晶嗎?我相信你們?”
周夏槐鄭重的對着趙謹言拜了一拜,說到:“臣定不辱使命。”
只是一座亭子而已,周夏槐多少有些過于鄭重了,不過這就是他的性格。
說完亭子的事,趙謹言突然問道:“上次見到你們我就想問了,我看官員名冊裏寫的詹事與少詹事并不是二位,你們是最近調任的嗎?”
趙謹言此話一出,李辰安和錢思齊瞬間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