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玄夜身份
古靈兒表情凝滞，呆呆地坐在密室裏，她有些不明白現在發生了什麽，玄夜前一刻還好好的，她不過是問了一個問題，玄夜就有了魔化之兆，她記得……似乎上一次也有這種情況…………
看來這個問題對于玄夜來說，是個十分敏感的話題。
但是他也不能這麽對自己呀！古靈兒摸了摸自己柔弱的小脖子，上面還有着被緊緊勒過後留下的淤青，要不是古靈兒心理承受能力還比較強大，當時估計都要吓死了。
也不知道她師弟還有師傅現在有沒有在四處找她…………
古靈兒神色變了又變，她覺得她不能再呆着這個動不動就發瘋的玄夜身邊了，不然她遲早會瘋的！
而且說不定她可以去問下柳卿言，玄夜不說，柳卿言總應該知道些什麽。
雖然柳卿言他………
古靈兒想到那天拍賣會上聽到的對話，心情更加糟糕了………
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沒關系，之前是自己太過執着了，原本柳卿言就不是雲子衿不是？他們有着不同的人生和經歷，性格和情感不同本身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怎麽能因為他沒有給自己相同的情感回應而失落呢？
古靈兒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善良的神，但是心頭的那抹難過卻揮之不去。
畢竟，是用心喜歡過的人啊。
古靈兒轉了轉眼珠，環顧了一下四周，這一回她還算待遇好的了，沒有被鎖起來，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現在的小手腕-跟之前的玄精石手铐根本尺寸不合，但是唯一比較大的問題是這個石門上的禁制和這間石室所有的陣法-陣法她之前觀察過了，要破陣的東西她之前跟着玄夜上街的時候也趁機似真似假地買了一些需要的，加上她身上還有那個沒有被玄夜拿走的貼身小包裹，這個陣雖然是她沒見過的，但是還是能夠破解的-古靈兒擺好了破陣所需的東西，下一刻一陣光華閃過-
陣法已破。
古靈兒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很好！第一關解決了！
但是最大的困難就是那石門上的禁制。
因為那乃是玄夜親手設下，蘊含魔族之力，而修士的靈力和魔族的靈力乃是天生相刻，若是她強行突破，說不定還會被自己的靈力所反噬。
古靈兒陷入了糾結之中。
要是她之前的玄靈之體就好了！這樣說不定就能輕易地打破這個禁制了！
古靈兒翻了翻自己的小包裹，正在找是否有什麽東西能對付這個禁制時，突然目光頓住了。
她看到了一對玉佩。
那正是她為了防止他們兩人失散，給雲子衿還有自己打造的同心佩，在那上面她刻了特殊的靈魂陣法，當他們兩個人同時拿着這個玉佩時，同心佩便會發光。
古靈兒怔怔地看着那對玉佩，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将陣法恢複成了原樣，坐在原地乖乖等着玄夜回來。
古靈兒等得都困了，在她已經快要睡着的時候，終于有人推門而入。
古靈兒蹭地一下爬了起來，“你終于回來了！”
這舉動倒是吓了玄夜一跳，他這麽晚回來，其實是有些怕見到她。
自己今天又差點失控了，眼前的女子，也許差點就要再也見不到了。
想到這，玄夜的心像被萬箭穿心般撕裂開來。
明明他以為，自己是沒有心的。
待瞥到古靈兒脖子上仍然沒有消去的淤青，玄夜的眼眸一暗，手緊緊攥緊，連指甲陷入到了血肉之中也不自知。
于是他做了一個決定。
“你走吧。”
玄夜的聲音有些疲憊，他有些累了，也許哪一天在他不清醒的時候就會錯手将眼前的人殺了，如果這樣-還不如讓她遠遠地離開。
也許這樣自己會生不如死，因為自己就是因為她而存在的，可是他今天想了很久很久，也許讓她遠離自己，才是最安全的辦法。
也許如今他有些明白了，那個人，為什麽始終對她是不冷不熱的态度。
玄夜先是三兩下将陣法破了，又将石門上的禁制解除，然後就呆呆地坐在原地不說話。
古靈兒目瞪口呆，的确，當玄夜似乎要掐死自己的時候自己确實很害怕，可是她也看得出來這似乎不是玄夜自己的意圖，他似乎被某種奇怪的物質控制了，現在玄夜突然良心發現要放自己走，要是剛才說不定她就高高興興地走了，但是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猜測的古靈兒沒有走，她一定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下一刻，當玄夜擡頭的時候，他發現古靈兒沒有像他想的那樣一走了之，她正站在自己面前，很近很近，她手中正拿着一對玉佩，玉佩晶瑩剔透，玄夜有些不明所以，當玉佩放到自己手上之時更是閃起了光，那光十分熾熱，但是當玄夜擡頭看向古靈兒之時，發現她的眼神比這玉佩之光熾熱得多。
古靈兒的确很難以置信，但是一方面又十分興奮，十分困惑，她确信當初将玉佩放在柳卿言身上試驗過，但是玉佩發出的光卻遠沒有現在熾烈，可是既然柳卿言已經是雲子衿的轉生之人，那麽玄夜又是誰？
難道雲子衿的靈魂被切成了兩半一邊一個？
他是魔………但是卻和柳卿言長相相似，甚至………他的靈魂之力卻是屬于雲子衿的……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如果說玄夜是由柳卿言變成的魔也說不通………因為他之前的身體明顯屬于人類的身體……
這樣的話也不可能是孿生兄弟……
古靈兒很困惑，但是她想有個地方一定會有答案。
天玄宗的藏書閣，是四大宗門中最大的藏書閣，古靈兒甚至還在一個角落裏看到過有關魔的起源的書。
但是當時她也并不在意，只是随手翻翻，只隐約記得似乎裏面有寫到不同的魔是如何形成的。
“玄夜，快，帶我去天玄宗的藏書閣！”古靈兒管不了那麽多了，她拉了拉似乎呆呆的玄夜，玄夜只看着她愣愣地說了聲“好”。
玄夜帶着古靈兒很快就潛入了天玄宗二樓的藏書區，古靈兒讓玄夜在外面把風，自己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在角落裏翻找了起來-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古靈兒找到了那本《種族奇談》。
翻到了關于魔族的篇章，古靈兒細細讀了起來。
古靈兒這才知道，這個世界的魔族并不全然是由人類變成的，魔族分為天生之魔和後天之魔，所謂天生之魔，就是誕生在世間最陰暗最可怕的角落裏的魔族，他們生來就有着無可比拟的體質和強悍的實力，靠吸取人類的欲望為生，這種魔一般都是魔族中的貴族;而另外一種魔就是後天之魔，很多人類、妖族或者玄獸在練功時如果走火入魔，一旦沒有及時疏導，就很可能成為只知道殺戮的魔族，然而這種魔族在魔中的地位是很低的，因為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變成了只會殺戮的怪獸，也有自願入魔的修士，通過修煉邪惡的功法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但是這種修士向來為正道修士所不恥，而且最明顯的是這種修士的實力十分有限，最多只能達到金丹就再難精進………
古靈兒繼續看下去，突然有一段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的目光停了下來-
“或有人族修士渡金丹之劫時，首遇心魔，心魔乃人族欲望之集合，克則成金丹，然若敗之，心魔或可脫離本體而自成新人，其實力樣貌，與舊體無二，然性之肆意張狂遠甚之。”
古靈兒再看了一遍，當看到“其實力樣貌，與舊體無二，然性之肆意張狂遠甚之。”
她心裏真是複雜難言，這麽說，玄夜……的确和柳卿言是同一個人。
因為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發現玄夜的實力還在金丹之上，而他又不符合其他魔的特征，那麽就只有最後這一個可能-
玄夜是柳卿言的心魔□□……心魔又是欲望的集合體，那也就是說………
那也就是說…………
這段時間玄夜對自己做的一切一切，其實就是柳卿言對自己的想法？
想起玄夜看着自己時恨不得把自己裝到眼珠子裏去的那種可怕眼神，還有服侍自己時的那種難以言喻的開心，還有時時刻刻要把自己帶在身邊的惡趣味，還有動不動就咬自己脖子舔舔自己嘴巴的惡趣味，古靈兒覺得心裏的感覺十分難以言喻。
就像是買了一百萬的彩票，本來以為連個安慰獎都沒有的她，突然被告知自己中了一個億。
她？？？古靈兒的臉慢慢變紅了。
不對，等等，如果玄夜是柳卿言心魔□□的話，那為什麽他的軀體是人類的軀體？
難道是………奪舍？
想到這個可怕的猜測，古靈兒心裏一緊。
不行不行，她要找玄夜問清楚。
………不過，也許應該叫他“黑化柳卿言？”
古靈兒十分惡趣味地想着，要是她這麽叫，估計那家夥要瘋。
因為《種族奇談》裏面還記載了這種特殊的魔，他們雖然由人之心魔獨立而成，卻認為自己是另外一個獨立的人，古靈有些明白了為什麽每次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玄夜就會發狂了……
古靈兒走出藏書閣的時候表情是複雜的，心情也是複雜的，因為玄夜看見自己後眼神一亮，然後又立刻把自己給揣到了懷裏去。
古靈兒哭笑不得，又有點不知所措，因為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眼前的玄夜了。
他是柳卿言……他又不是柳卿言……
柳卿言是雲子衿……柳卿言又不是雲子衿………
向來想法簡單粗線條的古靈兒現在混亂得不知所措了。
玄夜抱着古靈兒一邊淩空飛，一邊居然還關注着古靈兒的表情，見她一臉糾結，“小靈兒是不是後悔晚上沒走了？”
“………”古靈兒并不想回答并斜了玄夜一眼。
玄夜被這一眼看得居然有些意動。
好可愛。
古靈兒現在還是個孩童的模樣，濕漉漉的大眼睛用萌萌噠的眼神斜了自己一眼，竟然像小女孩在向自己撒嬌一樣。
玄夜緊緊盯着古靈兒，見她不僅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害怕自己、逃離自己，甚至還有親近之意，這難道是自己的錯覺不成？
可是手邊的觸感分明那麽溫暖，玄夜一時有些迷惑了。
因為知道了玄夜不是別人，所以古靈兒簡直是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帶着怒氣的斜眼在玄夜看來竟然像在撒嬌和挑逗，她只覺得自己和玄夜經常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所以溝通起來十分有障礙。
“現在不想理你。”古靈兒轉過身不看玄夜，整個一個傲嬌小孩的模樣，實際上她主要是很別扭，玄夜居然是柳卿言？
玄夜居然是柳卿言？
玄夜怎麽能是柳卿言？
但是他居然真的就是柳卿言！
盡管之前有過這樣的猜測，但是如今得知了“真相”，古靈兒簡直是被這個事實弄得昏天黑地。
玄夜跟柳卿言簡直就不是一號人，一個冷靜自制，一個熱情奔放，一個貌似對自己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另一個卻就差把“我對你感興趣”寫在臉上了，這種鮮明的對比怎麽能不讓她震驚呢？
古靈兒還沉浸在這種震驚情緒時，突然聽到玄夜說道-
“小靈兒，今天還要帶你去個好地方呢。”
玄夜語氣一變，似乎十分歡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