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就算徐淮景要幹也幹不了多久,他九月初就得走了,走之前還得準備準備。

就像我爸說的那些,上大學總該準備什麽,即便徐淮景覺得他沒啥要準備的,書包一背哪兒都能跑,但我覺得這不行,別人有的徐淮景也得有。

我特地開了我爸的車,主要是可能需要買很多東西,不想像昨天那樣拎回去了。

而且,我打算帶徐淮景體個檢。

他下個月就得走,不跟我在一塊了有個小傷小病肯定不會去醫院。

到時候隔着那麽遠我管不了他,還不如趁人還沒走,趕緊管一管看看需要注意什麽。

體檢的醫院不是很近,徐淮景早上沒吃早飯,指不定要暈車。

我把車開的很慢,他狀态還好,拿着我媽給他做的煎餅,跟個貓似的在副駕駛捧着。

我沒讓他吃,一會兒得抽血,我媽怕他暈過去,專門往我口袋裏塞了兩顆大白兔。

他腦袋上的紗布已經去了,傷口處只貼了一個創可貼。

有時候我覺得徐淮景挺嬌的,像多花似的碰一下就簌簌往下落花瓣。

但有時候他自己把自己當水泥砌的,我看見了,又覺得他皮糙肉厚好養活。

畢竟被他爹摧殘成那樣還能長這麽高的個頭,我懷疑他的營養大概全都豎向發展去了。

到了醫院,徐淮景還很迷茫為什麽會來這裏。

我把他揪下車,按着昨天預約的步驟去制定樓層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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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完表格我先帶徐淮景去抽血,我感覺他已經快要餓過去了。

果然,兩管血一抽出來,他的嘴巴就開始打哆嗦了。

醫生大概見多了這種情況,問他是不是有低血糖,我一邊說是,一邊把剝好了的奶糖塞他嘴裏。

徐淮景的胳膊很細,大概是常年不見陽光,白的有點過分。

他用棉簽按着針口處,按一會兒沒勁了,我給他接過來繼續按着。

體檢的地方專門有一棟樓,早餐熱水都有供應。

我跟他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他在我肩上靠了半天才緩過進來。

我一邊喂給他煎餅吃,一邊憂心忡忡。

我說徐淮景,你這個身體素質一個人在北京真的沒事嗎?別哪天沒吃飯暈路上了,到時候身邊都沒個人把你拖醫院去。

徐淮景吐息微弱,但還是掙紮着回應我,說沒事的,他應該會有室友。

這話說出來應該是想讓我安心,雖然也的确讓我稍微安心了那麽一點,但除了安心我還有點其他不怎麽好的情緒混在裏面。

後來我知道那叫吃醋,我從這麽早就開始往外冒着酸氣。

只是那時候安心還是占很大一部分,導致我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鐘。

體檢弄了有兩個小時,我們去的早,都沒什麽人。

出了醫院還沒到中午吃飯的點,我先帶徐淮景去買了行李箱和羽絨服。

徐淮景很在意價格,買東西第一反應就是翻吊牌。

但我不在意,我爸昨晚上又給我錢了,讓我別省着。

不過徐淮景在意歸在意,他比較好的一點是不跟我瞎客氣。

付錢的時候乖乖跟在我的身後,我給他買他就要,不說廢話。

但後來我去給他看手機時他不這樣了,頭鐵得像個驢,說什麽都不要。

他說他那個古董老年機還能用,我說拉倒吧現在手機早就不是只用來接打電話了。

但徐淮景還是不要,站在那兒死活不願意進去。

最後我跟他各退一步,我換了個最新款,把淘汰的那個賞給了徐淮景。

其實我這幾年手機換得還挺勤快的,雖然徐淮景用的是我的二手款,但距離它發行也不過一年。

徐淮景很喜歡,拿手上就開始搗鼓。

我說別翻了都格式化了裏面什麽都沒有。

徐淮景指着手機上的一道摔痕,問是不是體側時摔得。

我大腦風暴了兩秒,不記得。

原來我體測的時候摔了一跤嗎?

徐淮景說是的,膝蓋還摔破了。

我又大腦風暴了兩秒,啥時候的事。

徐淮景絮絮叨叨地跟我複述了一下事情經過。

我稍微記起來了。

記憶點是當時樓梯有水很滑,王建華在上樓時稍微背了我一下。

他說我重,說我跟他一樣胖。

我登時就火了,我跟他能一樣嗎?他一身的肥肉,這是侮辱我。

可能就是這一次。

應該是剛上高三的時候的事了。

徐淮景竟然知道?

我扭頭看他,目光中帶着幾分探究:“你挺關注我。”

我以為徐淮景會狡辯一下,結果他卻大方承認了:“當然。”

好小子,跟我玩純情。

我笑着摟上他的肩膀,要不是在外面真想親他一口。

“還記得什麽?”我問。

徐淮景被我撈着往前走:“太多了。”

對上徐淮景含笑的眸子,我的眼睛像是被灼熱的火星燙了一下。

那些和他暫時分開的時間,原來只有我在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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