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可翻身仗哪裏那麽容易打?

每天早早起床去熟悉場地,中午下課擠出休息時間去對劇本,下午課業結束就整個人都鋪在社團排練,直到劇社到點關門,連夢裏都是在背臺詞。

每個人都在為了能夠留住社團而努力着。

演出倒計時兩天,寧栖依舊是排練結束跟陳皓容一同回宿舍樓。兩個人說着話慢悠悠的走着,因為聊的太投入連拐角處站了個人都沒看到。

宋枳年為了見寧栖一面下了課就打車往迦南趕,他沒有跟寧栖說,因為說了寧栖不會讓他這麽幹的。他就像是個狂徒,小心翼翼的藏着那一顆灼熱而滾燙的心。

他到的時候寧栖還在社團排練,因為需要專用的卡才能進去所以宋枳年只好等在社團外面,怕太引人注目他就在社團大門的拐角處等着,十一月底已經冷了,可宋枳年卻依舊只是穿了個襯衣,他的胸膛火熱,渾身都在因為要見到寧栖而激動着。

他太想他了,即使因為修路不通車也要騎着自行車跨越大半個城市來見他。

可寧栖不知道。

潞安勸不動他要陪他一起去,卻因為有事只好罵了句“傻”。

可傻的又怎麽只是一個人呢?

寧栖不知道他的心意,當年爺爺的一句話只有他當了真。

怕寧栖沒吃飯宋枳年還特意跑到外面給他打包的他愛吃的菜,用外套裹着生怕涼了。可這滿腔熱血卻在看到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後如同凍住了一樣連腳步都邁不開了,真般配。

難道竹馬真的不及天降?

他看着兩人穿過圖書館,穿過操場,然後一同進了宿舍樓。而他就像個過客,只能遠觀卻走不進。

将打包好的飯菜讓其他的同學帶了進去,他卻連給寧栖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只是發了個消息就将手機關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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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樓下擡頭望着,透過窗子只能看到來來去去的身影,朦朦胧胧中什麽也看不清。

從燈亮到熄燈。

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回過神來時雙腿都麻了。

那一腔熱血在霧中消散,筆挺的身影也漸漸彎了腰。

寧栖洗漱完從浴室出來才看到放在桌子上依舊還溫熱的飯菜,是口水雞,是酸菜魚,是清炒竹筍,都是他喜歡吃的菜,而在桌角孤零零的放着一件條紋外套,白色的,是寧栖去年送給宋枳年的生日禮物。。

“誰送過來的”

“不知道,一個同學帶上來的說給你的”

話落寧栖已沒了身影。

“寧栖!都熄燈了你去哪?”身後蘇空宇的聲音透過走廊傳來,可依舊阻擋不住他迫切想見到那人的心。

寒氣撲面而來,風夾雜着霧氣砸在寧栖的身上,昏悠悠的燈光下是空無一人的街道。

沒有人。

“小夥子你幹什麽,這都熄燈了趕緊回去”宿管阿姨追出來喊他

寧栖握着手機整個人都峥峥的愣在原地,手中的外套還殘留着那人的味道。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手機關了機,對面沒人接聽,只有機械的聲音一遍遍傳來。

穿上外套寧栖踏步而出,校園的角落他一個也沒放過,可都沒有人,空蕩蕩的像是沉下來的心。

……

“宋枳年!”

“你出來啊!”

沒人回應,只有風聲夾雜着雨聲。

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雨落在屋檐,砸在凋零的落葉上,忽然間發現深秋了。

一夜輾轉未眠,第二日寧栖就昏昏沉沉的發起了燒。外面大雨磅礴,學生也因此停了課。

依舊是給宋枳年打不通電話,關機,直接聯系不上。潞安也不接電話,只是通話中但是沒有關機,以往三人的小群總是活躍的,可是自昨晚起就一直安安靜靜的躺在角落,上面最後的一條信息還是宋枳年為了寧栖開心發的搞怪自拍。

龇牙咧嘴的樣子,可愛極了。

那時候的宋枳年活潑,開朗,陽光,像個小太陽。

蘇空宇在宿舍正跟女朋友視頻,寧栖下床小心翼翼的生怕這個電燈泡太亮了。

“去哪,外面這麽大的雨”蘇空宇回頭看了眼下床的寧栖

“出去趟”随手從床頭拿了件外套寧栖拿着傘就出了門

雨太大了,一路上根本沒有人,連以往人滿為患的圖書館都冷冷清清的。

寧栖在路邊哪裏都打不到車,手機軟件跟死機一般的,手中的傘在暴雨的沖刷下四處漏雨。

路邊的積水打濕了鞋襪,褲腳,觸手一片冰涼。頭昏昏沉沉的,擡手試了試,滾燙,果不其然的發了燒。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怕出事寧栖沒敢再走,嘆了口氣只好又原路返回。

回去沖了個熱水澡就上了床,擡頭看着天花板冷冷的發着呆。

第二天放了晴,白雲幹幹淨淨高高的懸挂在天空,好似前一天的暴雨只是因為給它沖了個涼水澡。

寧栖依舊聯系不上宋枳年,倒是潞安接了電話只是剛接起來就又挂斷了,嘟嘟聲越發的震耳欲聾。

轉眼間就到了節目正式演出,當天寧栖依舊發着低燒,頭昏昏沉沉的,嘴巴裏發苦。

捏着手機站在門口張忘着,卻一直到了要上場都未曾見到想要見到的人。他的眼神從期待到黯淡無光,唇角下垂,眼角的淚痣也都有些灰撲撲的。

直到有人喊他上場,寧栖才擡起腳步走了進去。

明明只有兩天未曾聯系,可卻仿佛隔了好久好久。

……

演出完美落幕,音樂聲停全場掌聲雷動。

他們沒有辜負這一個月來的辛苦排練,這不僅僅是一部劇的落幕,也是他們給這次的努力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演出完畢寧栖在後臺卸妝,不少人過來加他微信都被寧栖拒絕了,他的心不在這裏。

臨走時寧栖遞上去了申請,本來他就沒什麽興趣,要是對自己身邊的人産生了影響那更是沒有必要再留下了。

成員都極力挽留,因為他們知道寧栖的努力,他的所作所為也都看在眼裏,但是寧栖并沒同意。他們的初衷本來就是想要招更多的新生來參加,那麽達成了最初的目标就已經是成功了。

離開演出廳寧栖就打了個車前往江沅經貿大學,開車一個小時的路程寧栖卻覺得太過于遙遠了,想要快點再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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