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他愛送就送
第23章 23 他愛送就送
劉睿恩回國之後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蕭錦彧。先前在美國時,倒是常見,蕭錦彧不常穿正裝,大多随性輕松的穿着。
可是回國後蕭錦彧就從來都只穿西裝,一絲不茍,連領帶都打得極為完美。
但這天蕭錦彧雖還是穿着西裝,領帶卻歪歪扭扭,平整的襯衫也出現幾絲皺折,活像被人拉着領帶用力扯過一般。
蕭錦彧早上開會神色如常,也沒有人敢問他你的領帶是怎麽了。
直到中午劉睿恩陪蕭錦彧出門應酬,快到餐廳時,劉睿恩終于忍不住問了。
「錦彧。」他平日都叫蕭錦彧蕭總,當他換叫錦彧時,就是把蕭錦彧當朋友談話了,「你的衣服,要整理一下嗎?」
蕭錦彧低垂着眼,想到栗發青年假意要幫他系領帶,卻實際上勒了好幾次他的脖子,呼吸離得很近。
小王子最後退開時說:「我真的不太會系,你不會怪我吧!」
臉上的表情無辜又生動,小心思表現得明明白白。
「不必整理。」蕭錦彧露出淺淺的笑容,「這樣不是挺好看的?」
劉睿恩納悶,這哪裏好看了?
蕭錦彧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等家裏也有人幫你系領帶時,你就懂了。」
劉睿恩:……搞半天是炫耀!
*
時翼這幾天仍舊忙着玩刁管家,打算先把人整得累死,再一掌拍死,本來不打算出錦水灣,不過接連出現的事件點還是讓他有些警覺,自己不能毫無準備,于是先派刁榮川四處去買他想吃、想喝的東西,确定人一時半刻回不了錦水灣吵燕姨,才放心出錦水灣。
他極為敏銳,乘坐的那輛賓士Maybach都還沒開出錦水灣,就發現蕭錦彧幫他配了保镖,已經上了另一輛車,就跟着他們。
時翼選了一間綜合的美術教室,教室是修任學幫他介紹的,是不同的教師合作租下一整層大樓辦公室,有畫室、有金工、也有木工,還有陶藝……,各種課程總價不同,但可以轉換。
時翼想學的是木工,他對自己的力氣很有幾分認知,要是沒有文中被封進棺材那幕,他是絕對不可能來學木工的。
看過一般木工和雕刻後,時翼果斷選了後者。
一般木工的機具光是拿着大概就要了他的命,時翼沒什麽力氣拿那麽重的東西,還要跟着電動機具晃,他手臂肯定不斷也半殘。
更不用說,這麽重的東西他也不可能随身攜帶。
選了雕刻之後,時翼發覺,要随身帶着一小盒雕刻刀也不怎麽科學。雕刻刀為了好握,握柄都不算細、也算不上短。
誰願意在褲子口袋裏裝個比手機厚兩三輩的東西啊,實在太醜了,他這麽在意外表的人絕不允許自己褲子口袋鼓那麽醜的一包。
他最多就只能接受迷你瑞士刀組,不顯醜。
他刷卡買了好幾堂課,證明自己真心想學,不是來找碴的,看了好幾眼坐在櫃臺的老師,還是沒膽在這裏問。
最後匿名跑到雕刻板上問道——
「雕刻刀太難随身攜帶,影響我随處創作的心情,我能學如何用瑞士刀雕作品嗎?」
底下的幾個留言全都是反串——
一樓:您自學出師,然後我們再去跟您學如何?
二樓:同意一樓,學成我再加一。不過我真的太窮,沒辦法用幾千元學會這種技巧,能不能讓我用十元學這個課程?
三樓:我想炒飯,但是大勺子太難随身攜帶,好難野外烹饪,請問有沒有人能教教我,怎麽用點心匙炒出像小當家那樣的炒飯。
四樓:樓上意圖使人肚子餓。
時翼面無表情地看完這些回複,嘆了一口氣。
雕刻當然是要學的。
他還記得那篇文裏寫原主被封進棺材裏,棺材被封死了。
一篇破爛大綱文,完全沒交代棺材有沒有被埋進土裏。
若是埋進土裏,無處可逃,那就命中注定要死,逃脫也是白費力氣,還不如躺得美美的等死。
說不定棺材被扔在那裏,原主求助無門,因為本來身體就偏弱,又密閉空間,就這樣被悶死呢。
如果狀況是這樣,那不就白死?他才不允許自己躺以待斃。
要是沒練過,到時候真面臨第二種情形,他說不定挖個兩下就手酸,自動放棄求生的機會,但這種問題還是不要問老師好了。
畢竟肯定不會有別人有拿瑞士刀剜開棺材的需求。
*
眉目如畫的青年站在尚稱平坦的岩塊上,看着浪花拍打着崖壁,手上的畫筆迅速揮動,沒有停下來。
那雙極好看的桃花眼極度專注,仿佛連身後的張姨和保镖也不在他的世界裏。
青年更沒有看到不遠處有另一個人,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背影,好似光是那個背影就值得用一生瘋狂追尋。
那人凝視了許久,卻沒有走向前去,只是低低喚道:「延延。」
終究不舍地轉身離去。
*
劉睿恩看着福興梅副總送過來的禮品,嘆了口氣。
梅副總梅皓青是梅仁興的次子——事實上在梅家跟蕭家聯姻之前,根本沒多少人知道梅仁興原來還有長子叫時翼。
若不是梅仁興動了攀附蕭家的念頭,想跟蕭塵論結為親家,白芙不願自己兒子跟男人結婚,梅仁興知不知道自己有時翼這個兒子都還兩說。
他就不懂,梅皓青先前不跟蕭錦彧結婚,把機會讓給時翼,這幾天卻又三番兩次送禮來給蕭錦彧,想要見人一面。
幾次送的都是不錯的字畫。
這演的是哪出,他看不懂。
蕭錦彧幾次都像沒看到似的,面露不屑地跟他說:「随便找個倉庫丢着就好,扔了也行。」
……
看到梅皓青再一次來電,劉睿恩微微皺眉,接起電話,果不其然,梅皓青表達出想見蕭錦彧的意思。
劉睿恩幾乎都想直接拒絕。
梅皓青卻笑了笑,「你讓他看看這次我送的過來的禮物再說吧?」
梅皓青這回送的是幅畫,這畫到底在畫什麽,劉睿恩根本沒看懂。畫中只有深淺不一的紅,潑墨似地在紙上張牙舞爪。
底下的簽名劉睿恩自然也看不懂。
将畫拿進總裁辦公室,劉睿恩心想這次恐怕也要被拒絕吧,卻不料蕭錦彧看了一眼畫,挑起唇笑了,「他還真能拿到這幅畫,收下來吧。」
「那要見他嗎?」劉睿恩問道。
「不見。」蕭錦彧淡淡說道:「他愛送就送,看他還想送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