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憂傷情歌

05憂傷情歌

兼職定下來之後,時蘊每天就在家裏給白老師做做飯,閑着沒事上網刷刷視頻。許安安的生活就要比時蘊豐富多了,各種同學聚會,各種酒吧夜場的瘋。

只要路珩去唱歌,她每天雷打不動地去酒吧裏報道。久而久之,兩人逐漸熟悉。

許安安說她已經快看到革命的曙光了——她已經睡過路珩的床了。

時蘊後來才知道,只是那天酒吧裏散場的晚,許安安喝得有點多,路珩就讓她在他的休息室睡了一會。

許安安說,她算了算黃道吉日,周三晚上宜表白。正巧白老師最近要被派往臨海參加一個學術論壇,時蘊也解放了。

許安安于是拉着時蘊跟她一起去酒吧,替她壯膽加捧場。

周三的酒吧裏人不算多,許安安喝完第二杯紅酒之後放下杯子,仿佛要上戰場般,她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自己耳邊剛做的卷發,“蘊蘊,你看我頭發是不是有點亂?”

許安安撩了撩頭發,在這燈紅酒綠的酒吧裏美得像只妖精。

許安安為了表白,今天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寶石藍的裙子襯得她膚白貌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明星。

時蘊笑着仰起臉,誇張地捧場,“太美了,我要是個男的,這輩子肯定非你不娶!路珩見了肯定被迷的找不着北。”

于是,許安安捧着事先準備好的一束茉莉花,趁着路珩中途休息的時候走了過去。

據說,茉莉花象征純潔和真摯的愛情,适合表達純粹的愛意。

路珩擡頭,望見許安安的時候明顯呆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裙子很美。”

許安安深吸了口氣,将花束遞給路珩,揚起璀璨笑臉望着路珩,“路珩,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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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珩看了許安安一會,眼底的情緒複雜,然後他輕輕嘆了口氣,“抱歉,安安。”

許安安整顆心揪了起來,她咬着唇,望着路珩,“說什麽抱歉呢?”

路珩輕輕笑了一下,目光柔和又寧靜,仿佛一潭攪不開的死水。

“我不能答應你。”

許安安瞪大眼睛,詫異地看着路珩,“為什麽?”

路珩垂首,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出一片陰影,許安安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我能感覺得到,你明明也喜歡我。”

“對不起安安,我一直都把你當妹妹,要是有什麽地方讓你誤會了,我向你道歉。”

被路珩拒絕這件事成為了許安安愛情生涯中最大的滑鐵盧,從來都只有她拒絕別人的份,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拒絕。

那晚許安安喝了很多酒,最後爛醉如泥地靠在時蘊懷裏哭着問她,“你說,我究竟是哪裏不好,他才要那麽狠心的拒絕我?”

時蘊安慰許安安,“你哪裏都好,也許只是你太好了。”

路珩離開酒吧的時候看着昏睡在時蘊懷裏的女孩,眼底劃過一絲不忍,“早些送她回家吧。”

時蘊點了點頭,其實她本來也不看好許安安和路珩。路珩今年25歲,比許安安整整大了七歲,兩個人的人生有着天塹鴻溝,時蘊怕許安安會受傷。

許安安失戀之後心情格外低落,等她再去酒吧找路珩的時候老板說他最近請假了。許安安給他打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很顯然——路珩是在故意躲着她。

看着閨蜜這樣傷心痛苦的樣子,時蘊心裏也不好受。但她除了陪着她,也別無他法。

正好,周四下午沒有家教,李朝邀請時蘊和許安安去ktv唱歌,時蘊想着讓許安安出門放松放松也好,于是便答應了李朝。

時蘊拉着許安安來到包廂的時候才發現程晏初也在,許安安望着程晏初和李朝,“你們倆是連體嬰兒麽?”

李朝笑着摟住程晏初肩膀,笑到,“主要是晏初在濱城沒什麽朋友,也只有我帶他玩。”

程晏初冷淡地甩開李朝的爪子,“少來。”

李朝哈哈一笑,“害羞了。”

許安安沒忍住笑了笑,“我怎麽覺得,你倆這狀态有點gay裏gay氣啊。”

李朝連忙擺手遠離程晏初,“別這樣,哥是直的。”

程晏初無語地看了李朝一眼,然後走到點歌臺邊坐在椅子上開始點歌。

許安安也湊了過來,“還是我來選吧。”

許安安點了一堆憂傷情歌,從李朝手裏接過話筒,扯開嗓門唱了起來。

【分手快樂】【為什麽你不愛我】【失去你的這個夏天】【沒有你我該怎麽辦】

【憂傷情歌】.......

在許安安唱到第五首的時候程晏初終于忍不住了,他看了看時蘊,“她平時都這樣?”

時蘊嘆了口氣,“她就失戀了這樣。”

程晏初,“別人唱歌要錢,她唱歌,實在是要命。”

這大概是許安安順遂人生中最大的缺點,她唱歌不好聽。時蘊也覺得,再聽她唱下去,自己也得瘋。她起身想過去阻止許安安繼續唱傷心情歌,但程晏初十分有默契地先她一步,切掉了那首歌。

許安安揚起頭,長長的睫毛上挂着淚痕,格外惹人心疼。

“幹什麽,失戀了還不許人唱歌?”

程晏初不為所動,“你唱了這麽多首了,該輪到我們了。”

程晏初不客氣地從許安安手裏接過話筒,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将一首jay的【布拉格廣場】點了上去,他回頭看了一眼時蘊,“這首是你點的?”

時蘊點了點頭,程晏初把話筒遞給了她。轉而去把李朝旁邊的話筒拿了過來,這首歌是情歌對唱,一男一女搭配正好。

正好也是他喜歡的歌,時蘊也沒推辭,音樂聲響起,兩個人開始跟着節奏唱起來。

許安安走到李朝身旁,開了一瓶啤酒和李朝碰了碰,“走一個?”

李朝也拿了一瓶,兩個人一起喝起來。

“我就站在布拉格黃昏的廣場

在許願池投下了希望

那群白鴿背對着夕陽

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布拉格的廣場無人的走廊

我一個人跳着舞旋轉

不遠地方你遠遠吟唱

沒有我你真的不習慣

.....”

時蘊沒有想到程晏初唱歌竟然這麽好聽,和原唱不同,他嗓音更清洌溫柔,好似能直擊人心。

兩個人配合的很好,節奏感都在,當個歌手去唱歌是時蘊小時候的夢想之一。

李朝也是第一次聽時蘊唱歌,一時間怔住,“沒想到時蘊唱歌還挺好聽。”

許安安灌下最後一口酒,打了個嗝,“那是,蘊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還得過濱城小學生歌唱大賽的亞軍呢。”

“五年級夏天那場小學生歌唱大賽?”

李朝問道。

許安安點了點頭,“對對對。”

李朝哈哈一笑,“巧了不是,宴初那會也參加過那個歌唱大賽,要不是他爸給他接北京去了,搞不好也能拿個獎。咱們興許能早點認識呢。”

時蘊唱得起勁,又點了幾首歌,程晏初站在旁邊,發現她喜歡的歌都是jay的,正好他也喜歡,于是兩個人就這麽一連合唱了三首情歌。

李朝望着時蘊和程晏初在那情歌對唱,終于後知後覺地咂摸出幾分不舒服。他也沒多想,走過來奪過程晏初手裏的麥克風,“該我了。”

李朝笑看着時蘊,“jay的歌我也會唱,我跟你合唱一首吧。”

時蘊連唱了好幾首,覺得嗓子有點冒火,于是放下麥克風,“我喝口水休息一下,你先唱吧。”

李朝讪讪地接過話筒,有點幽怨地看了程晏初一眼,程晏初恍若未覺,坐在許安安旁邊跟她搖起了骰子。

許安安看了看時蘊又看了看程晏初,“你倆唱歌的樣子讓我想磕cp。”

程晏初開了一瓶啤酒,遞給時蘊,“後來怎麽沒唱了?”

時蘊不解,“什麽?”

“小學生歌唱大賽冠軍,為什麽後來不唱了?”

原來剛才李朝和許安安的談話他都聽到了,許安安不由地佩服,果然是學霸,連這一心二用的本事都着麽強。

時蘊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我爸去世後,白老師——就是我媽,說這些都是不務正業,所以沒唱了。”

“抱歉。”程晏初握着啤酒瓶的手微微一頓。

時蘊揚起頭笑的漫不經心,“沒事,早過去了。”

爸爸去世十年了,她努力地讓自己去忘記,去向前看。

程晏初看了一眼時蘊,“你爸一定很疼你。”

時蘊咕咚咕咚灌了幾口酒,掩蓋了心底的情緒,“是啊。”

什麽都縱着她,把她寵得無法無天。記得小時候,白老師總是很嚴厲。爸爸總會想盡辦法的護着她,東窗事發後兩個人一起被白老師罵。

時蘊從來不懷疑,她如果要天上的星星爸爸都會毫不猶豫地搭着梯子爬上天去摘。

可是那麽愛她的爸爸,卻那麽早地離開了她。

唱完歌,晚飯就近去了【鄉巴佬】燒烤店。燒烤店的生意依舊很好,時蘊喜歡小吃街上熱鬧喧嚣的感覺,有種人間煙火的真實感。

白老師不在家,時蘊格外自由。于是吃完飯幾個人又去看電影,因為時間問題,臨時只有一部米國新上的大片星際大戰。

許安安對這種打打殺殺的電影不太感興趣,看着看着竟然靠在時蘊肩膀上睡着了。反而是時蘊覺得挺好看,拯救地球什麽的最熱血了。

電影散場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許安安在電影院裏睡了一覺,此刻精神振奮,壓根不想回家。

“想不想去海邊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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