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49 章
希爾頓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是,你真的和你的球技一樣有趣。”自己能做到什麽程度取決于自己相信自己能做到什麽程度嗎?比起失敗,更可怕的是失去再次挑戰的勇氣和相信自己能勝利的信心!
不二看着希爾頓笑彎了腰又笑出了眼淚,略帶不解地看着周圍的工作人員,自己剛剛有講什麽笑話嗎?
希爾頓笑完,狀似不經意地擦掉眼淚,極其認真地再次握住了不二的手:“那就讓我看看你能走多遠吧,KoXui Angel。”
“我叫希爾頓,查塔姆·希爾頓,我能有幸得知你的姓名嗎?可愛的天使?”想通了什麽的法國男人瞬間恢複自己的本色。
不二保持微笑:“一會頒獎的時候你會看到的。”說完抽回了手,果然,自己還是有點受不了法國人有點浮誇的作風。
像希望賽這種級別的賽事頒獎典禮一般也不會太隆重,但因為希爾頓的緣故,本次決賽倒是吸引到不少關注,甚至還有記者采訪。
原本這次比賽,大家都覺着希爾頓獲勝是板上釘釘的事,但這次突然冒出了匹黑馬,爆了冷,記者們當人不會放過這個話題,紛紛圍攻這位再次失利的曾經天才球員。
“希爾頓選手,你對本次比賽的失利有什麽看法?”
記者們原本想着希爾頓也許會用手傷繼續賣慘推脫責任什麽的,結果希爾頓露出一個放蕩不羁的笑容,用一根手指将額前碎發撥到後面:“那又如何?”
這是他剛學會的用詞,他覺得非常酷!
耍完帥他才繼續道:“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遇到了我的KoXui Angel,他給了我很多啓示……”
而剛剛展露天才般球技的希望賽冠軍也被圍住:“周助選手第一次參加比賽就成為冠軍心情如何?”“未來有什麽計劃?”“現在最想做什麽?”……
不二捧着剛剛拿到手的獎杯,微笑着回答問題。
“心情,嗯,挺高興的吧。”
“未來?當然是繼續打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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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二的眼睛略過熙攘的人群,直直望向觀衆席中那挺拔的身影,笑容加深:“大概就是給我的專屬教練發酬勞吧。”
專屬教練?嗅到一絲不尋常信息的記者們順着不二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進入場中。
“那個人是,手冢國光?”嘶,手冢國光也是近兩年來備受關注的青少年網球選手,年僅十七,踏入職網一年多,已經位列TOP100,這還是他參加比賽頻率并沒有太高的結果,屬于前途無量的新人王。
眼前這位新鮮出爐的冠軍打敗了希爾頓,也算是一匹黑馬,現在這位黑馬和新人王是舊相識?手冢國光改行去當教練了?
這,能算一個重磅消息吧。
于是一個記者試探着問:“國光選手有意轉行做網球教練嗎?”
手冢皺眉:“是不二的專屬教練。”這些記者聽不懂專屬兩個字嗎?
不二輕笑解釋:“手冢沒有轉行的打算,只是最近恰好有空過來指導一下我。”
希爾頓積極舉手:“我也很有空的!”
手冢冷漠地掃了眼希爾頓:“你指導不了。”一個手下敗将還想做不二的教練?!
希爾頓:“我是說我可以做陪練。”
“不行。”手冢冷漠拒絕。
“為什麽?天使寶貝都沒說不可以!你拒絕不算!”
什麽肉麻的稱呼?不二忍住了想吐槽的沖動:“教練說不可以那就是不可以。”
什麽肉麻的稱呼!還天使寶貝?!手冢低頭湊到不二耳邊說:“這個希爾頓恐怕連你的名字都沒記住。”
不二失笑。
本來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未曾想手冢竟然依舊耿耿于懷,回到酒店手冢突然發問:“他為什麽叫你KoXui Angel?”
手冢的手機上是KoXui Angel的名詞解釋。
KoXui Angel,主掌智慧的天使。
“也許,大概……”不二發誓自己國語考試寫作文時都沒這麽絞盡腦汁!
“可能就是一種另類的詛咒吧!”不二心虛地望着面前的地面。
“嗯哼?”
“你想啊,智慧天使性格憂郁悲涼,說不定他就是借天使之名讓我變得和诃息一樣憂郁……”不二瞎扯着毫無邏輯的話。
手冢挑了下眉,什麽都沒說。沒一會兒又不知從哪翻出某位網友的評論,并和不二一起共賞。
希望賽并不是什麽高級別比賽,但希爾頓本身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球員,在世界排行一百多,但在法國境內,卻也是相當亮眼的存在,更何況他還那麽年輕,又英俊帥氣,支持者不少。
此處比賽結束後本來唱衰一片,認為希爾頓已經沒落。承受不住職業賽場壓力,因為一場失敗一蹶不振的球員并不少見,每年都有這樣的“流星”。但在宣布不二周助是他的智慧天使後,畫風突變。
大部分人認為他相當有風度,面對戰勝自己的對手,能真誠地贊美,這本身是一個非常難得卻又十分紳士的品質,這無疑贏得了大家的贊賞。同時希爾頓沒有表現出氣餒和挫敗,坦蕩又真誠地表示對手給自己很大的啓發,認為“從他身上我獲益良多,我想這會是我網球生涯再次出發的起點”肺腑之言不知讓他多少感性的球迷淚灑當場。
于是,希爾頓的口碑瞬間扭轉,但并不是全部人都會從光明的一面思考問題。
比如這位網友。
“我認為希爾頓太狡猾了,狀态不好就不好,非得做這一場秀轉移視線!網球選手成績才是最重要的,場下的表演就少一點吧。”
不二:……
“原來是這樣,難怪下場的時候他還在問我叫什麽,轉頭就一口一個天使!”不二恍然大悟狀。事實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怎麽去表述“事實”。
手冢點頭:“他和我們只是賽場上的對手,不管他到底怎麽想的,總之,和我們不會有太多交集。”
“你說的對。”不二贊同,呵呵,他敢不贊同嗎?他現在只想讓這件事趕緊過去掉!
“對了,”不二轉移話題:“還沒給你呢,專屬教練的酬勞。”
不二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紫紅色的500歐元:“喏,工資。”
“嗯?”手冢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你不是最喜歡紫色嗎?我還挑了張紫色的給你。”不二笑吟吟地說:“是你說的,多少都可以。”
手冢推了下眼鏡:“那我還說了‘什麽都可以’。”
“那範圍可就太大了,”不二有些苦惱的偏頭:“那我得好好想想。”
“500歐不要的話我收起來了啊。”
“不二,出爾反爾是不對的。”
“你不是嫌不夠嗎?”不二捏着紙幣的手背在身後,眼帶笑意。
手冢用半擁的姿勢輕巧取過不二手裏的紙幣,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就勢擁住不二,一只手将不二臉頰邊的碎發理到耳後,輕柔的呼吸從耳垂游移到唇角。
不二眼睫微顫,視覺的缺失讓輕柔灼燙的觸感越發清晰,輕柔的吻從唇角開始,一遍又一遍,慎重又親昵。
不二很喜歡這種感覺,被人珍重愛着的感覺很好。
“少的那部分,我自己取。”呢喃的耳語有些醉人,醉到不二有些想一直沉醉下去。
不二伏在手冢的肩頭悶笑:“這麽便宜?那我也太賺了。”
“你想要多貴?”手冢的聲音裏再不見平日的冷淡。
不二微微退出一點距離,捧起手冢的臉,踮起腳吻上對方總是帶着冷漠弧度的唇,深入、挑逗,摧毀它一貫波瀾不驚的弧度。
手冢低頭回應,金屬的鏡框下滑,被冰冷鏡框碰到的不二稍稍回複幾分神智,想抽身卻早已掙脫不開。
手冢摘下礙事的眼鏡,另一只手摁着不二的後腦,反客為主侵占他的呼吸、唇齒和所有思緒。再無鏡片遮擋的黑色眸子裏翻滾着的炙熱,燙到不二不敢直視,但哪怕視線不交疊滾燙的感覺也一直在灼燒着,從手冢的掌心、隔着衣物相貼的衣服、唇齒相貼的糾纏……一直燒到人的心底。直燒盡了最後一口氧氣,最後一絲理智……
等不二思緒回籠時,他已經不知什麽時候靠在了牆上,不二能感覺到已經有些溫熱的牆,腰間阻止自己下滑的堅實滾燙的手臂,以及身前最不容忽略的人。緊貼的身體讓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對方的每一次呼吸和胸膛起伏,當然還有自己的。呼吸慢慢趨同的感覺很微妙,也非常地陌生。
不二松開自己抓住手冢衣服的手,将手冢推開一點,用手背給自己滾燙的臉降溫。
手冢的鳳眸卻好似帶着溫度,讓不二覺着越來越熱。
“為什麽這麽看我?”
“因為你好看,因為我想看。”手冢聲音溫柔,用指腹輕輕拭去不二臉上的汗,撫過透出粉色的臉頰,和粘在臉頰邊有些汗濕的發。
這樣的不二非常的可愛,可愛是什麽意思呢?在不二身上,手冢領悟到“可愛”的含義,所謂“可愛”,就是可以讓人克制不住把所有種類的愛傾注到他的身上,手冢想。敬愛、疼愛、寵愛、珍愛、關愛、鐘愛……世界上所有種類的愛彙聚成一個标簽,手冢的标簽貼在不二身上。
不二視線游移并不看手冢:“你的眼鏡呢?快把眼鏡戴上!”
“嗯?”手冢困惑:“你不喜歡我不帶眼鏡的樣子?很醜嗎?”
“不是,”不二觑了眼手冢,并不太敢多看:“哎,別管,讓你戴你就戴!”自己要說什麽,說自己看到手冢毫無遮擋直白露骨的目光有些緊張嗎?
手冢哦了一聲,便乖乖眯着眼睛去找眼鏡了。手冢的度數不算高,三百度而已,其實不戴也可以正常生活,但手冢還是更喜歡清晰點的世界,所以眼鏡從未離身,這一次,可能也是眼鏡君除了睡覺外離開他最久的一次。
剛剛太過忘我,一時之間也忘記丢哪了。
不二看着手冢蹲在地方,平時波瀾不驚眼尾上挑的淩厲鳳眸再不複往日“威風”,微微眯起,頓覺有趣。
掏出口袋裏的手機便是九連拍,用相機拍更好,但現在是偷拍,自然拿到什麽工具就用什麽工具。
手冢餘光早看見不二的小動作,無奈地勾了勾唇角:“看見我的眼鏡了嗎?”
拍夠了的不二這才把不遠處茶幾上的眼鏡取過來,幫手冢戴上。
隔着冰冷的鏡片,再多的灼熱仿佛都冰封冷卻了下來,不二确認鏡片後的鳳眸恢複平素熟悉的克制與冷靜,最後一點緊張感消失。
“我不戴眼鏡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沒有,一樣地帥。”不二否認:“只是,我習慣你戴眼鏡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