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錯了

江挽衣是真的不知道,為何一個人的臉皮可以堪比城牆厚。

沐浴過後,她終于先宋宣一步,躺在了榻上并且占了一部分位置。

昨日不好容易在萬興寺睡了個好覺,今日又要面對宋宣。

真是令人……格外難受。

江挽衣想着,順便又裹緊了被子。

片刻後,耳邊終于傳來了聲音,宋宣也沐浴洗漱完了,身着亵衣,直接躺倒在她身側。

江挽衣總結前幾日經驗,不敢再把被子裹得這麽緊了,又怕整個人被直接拉過去,于是稍稍松了松手。

不想這人居然得寸進尺,直接滾了過來。

溫熱的鼻息就在江挽衣的後頸噴灑着。

他手倒還算是規矩,只是頭已經快埋在了江挽衣的發間。

江挽衣向裏滾了好一大段位置,這人就跟着滾了進來,緊接着手又一起壓在了她肩上。

江挽衣難受的很,終于忍不住伸手出被子将他手拿開。

宋宣手上力氣大,來抓她的手,卻被江挽衣躲開了。

江挽衣一時心下氣悶,冷聲道:“你若是不規矩,就滾去西竹院,還惹得我白白遭人诟病。”

宋宣這才往後退了些,可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道:“你我本是夫妻,是拜了天地拜了父母拜了佛祖也拜了月老的,你倒是說說,怎的才算得上是不規矩三字。”

江挽衣猛然轉過身,質問:“妾是你納的吧?”

宋宣一時無話。

江挽衣又問:“陳瑤懷孕是你弄的吧?”

她說的如此直白,宋宣再度沉默。

江挽衣面色不善 ,繼續道:“每天出去招搖也是你吧?”

宋宣方才開口,氣勢很弱:“我不是……”

又補充:“我沒有。”

江挽衣索性不理會他了,只是又轉身過去,一個人縮成了一團。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前世怎麽會這麽眼瞎。

國都萬千好男兒,她怎麽會看上宋宣這個……厚顏無恥經常性死皮賴臉的人。

空有一身好皮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對于這樣的人,自己還是非嫁不可。總而言之……自己眼睛也算是瞎。

她心中想着,不自覺長嘆一口氣,只覺得身邊的宋宣翻來覆去,盡在作妖。

江挽衣終于忍不住,将被子裹得更緊了:“做什麽?”

半響後,對方十分委屈的回:“我錯了……”

江挽衣不自覺扶額,答:“您哪裏錯了,如此不是理所應當?”又補充:“我本是這等狹隘之人,你娶我進門便是錯的。如今陳瑤已經有孕在身,待到三年之後,向聖上遞旨和離,這才是皆大歡喜。”

您快走吧,我真的怕麻煩。

宋宣不理會她,只是背過身。

他聲音很輕,道:“江挽衣,你到底怎麽想的?”

她無奈,阖眼,此時此刻還算是有耐心,道:“我不是說了嗎。”

他又問:“你當真想和離 ?”

她重重颔首。

這人就是她的一道劫,前世度不過去就算了,有了重活一世的機會,就算依舊度不過去,她想盡辦法躲開還不是了嗎 ?

“可是我不想。”他方才淡淡說,又道:“我不想和離。”

所以?你剛才問我到底有什麽意義?

江挽衣懶得理會這人,索性閉眼準備睡了。

為了防止他來扯被子,江挽衣伸手擱在被子外,将它牢牢實實地壓着。

但宋宣仍是将手伸了過來。

江挽衣感覺先是自己的小指頭被輕輕地勾了一下,而後整只手都被握住了。

她頓了一下,剛準備将手抽出來,又聽到一邊的宋宣輕聲道:“就握一下就,一會兒我就走。”

她沒動了。

又說:“那一會兒就去西竹院。”

“好。”他這回倒是答應的乖巧。

又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直玩着她的手,從一根手指頭一直到最後一根手指頭。

江挽衣乏了,整個人迷迷糊糊,依稀聽他問:“這個蔻紅怎麽做的?”

很輕很柔和的聲音,江挽衣想着他一會兒要走了,也就着好脾氣,緩緩答:“弄些花瓣,再加點明礬就好了。”

宋宣的拇指在她的枝頭間摩挲着,又輕輕摁了一下。

江挽衣睡過去了。

大概是因為隐約知道宋宣已經走了,江挽衣這一覺睡的還算舒适,第二日早起時,身邊也确确實實沒人。

她只在榻上呆坐了一會兒,接着就洗漱起身了。

宋夫人說了,今日不必去河清院,于是她就呆在自己屋裏,繼續看賬本。

江挽衣看的細致,将上面的一些商鋪圈了下來。

這些都是有問題的,要自己去看看。

她算數不錯,既然得了賬本,也就開始自己算了起來,等到詞兒催她用早膳,一會兒娘子們要來請安,方才緩緩擱下了筆。

她口味清淡,依舊只是一碗清粥,先是用茶漱口,擡眼間見陳瑤面色不太好。

想起來了,便問: “昨晚公子沒來你這裏嗎 ?”

陳瑤連忙下座,微微行禮: “夫人不是說,公子身體不适嗎?”

她這麽一說,常常愛熱鬧的溫千秀就開口了:“這話可就不對了,公子近來身體大好,再說夫人剛剛進門,阿瑤你怎能如此作想?”

江挽衣方才緩緩放下茶盞。

她笑:“你這話倒是說的好,算是把兩邊都嘲了一頓 。”

她語氣是輕描淡寫,神色上也沒什麽變化,但就是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溫千秀變了面色。

果然,江挽衣接着就開口:“既然溫姐姐這麽想,那就這樣吧,”

“反正瑤姐姐現在也有身子,需要公子多陪陪,不如你分些日子過去給她,對胎兒也好。”

溫千秀很快便也調整了過來,話鋒一轉,笑:“夫人這話可是想錯了,賤妾不過調笑一句,您莫要當真。”

見她下了,江挽衣便也給了個臺階,四兩撥千斤:“那倒是,你是調笑,只當我認真了,不過也是調笑而已。”

溫千秀倒是沒有上次那麽氣急敗壞了。

“調笑歸調笑,不知你這般對夫人說話,又是何意?”

江挽衣方才停下來,不料陳瑤也來蹚這道渾水了。

“不必過于在意,傳出去倒顯得我小氣了。”江挽衣看上去漫不經心。

“昨夜裏公子好了些,說是要去西竹院來看看 ,半夜裏就出了思齊院。”

她掃了一眼座下衆女,接着說:“至于到底去了哪兒,我可就不知道了。”

下面三個面面相觑,她倒是不慌不急,反正對于這些,她向來也是不甚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

這邊照常更新^_^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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