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一）
第028章 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一）
查居家的家族網，順帶查這些人連帶的關系網，是一件聽起來就不容易的事情。所以阿堯雖然說接了下來，但實際上能不能真的有結果，是他自己也不敢肯定的事情。所以邊易不會太注重于未來才能知曉的事情，他現在更在乎的是眼下。
眼下該如何解決居棋諾的問題。
那天居棋諾從公司回來之後，心情似乎就不太好的樣子，一回來脫了西裝外套，擡眼和他對上了目光後就開始發難。雖然不是很刁鑽，卻也足夠讓邊易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時的居棋諾轉過頭來盯着他看，看了好一會兒，莫名其妙地怼着他的胸口，表情像在罵人一樣下令：“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走出居氏莊園。買菜買東西之類的那些事情交給其他人去做，你身為女仆長本來就只需要安排任務就行，其他什麽事都不要做，明白嗎？！”
他好像是在公司的時候遇到了什麽問題——邊易猜可能是有與自己有關的，但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會牽扯到自己身上。
畢竟知道所有的朱莉一直在居氏莊園。
所以他很快就把目光挪向了居棋諾身邊的因。
雖然一開始他并不确定，但朱莉就在居氏莊園沒另外接觸過居棋諾，除了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讓他有一點兒熟悉感的因之外，他找不出更多的可能。
所以當居棋諾離開了大廳，轉身上了三樓的書房去辦理公務後，邊易迅速把因喊住了。
“因先生，”邊易抓緊時間，另一眼瞥了一下上樓的居棋諾的背影，“可以和你私底下聊兩句嗎？”
因停下了要跟上去的腳步，聽到邊易的話的居棋諾下意識地就轉過臉來看了一下樓下的情況，正好對上了因投來的申請的目光，思考沒兩秒就點了點頭允許了這一行為。
得到了應允的因回過頭來對邊易點了點頭：“好啊，邊女仆長想在哪裏和我聊兩句？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和邊女仆長說。”
關注點一直都在因身上的邊易沒有留意到居棋諾的動作與因的互動，所以得到了因的肯定後，他也有些意外。
于是迅速找了個沒什麽人經過的地方——別墅的後院，兩人在這個地方展開了談話。
邊易明白現在的局勢對自己不太有優勢，于是索性開門見山：“因先生，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前一天晚上闖進我的宿舍，說那麽一段奇奇怪怪的話的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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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環着雙臂，挑起了眉：“還對我抱有疑惑……看來你的洞察能力還有待提高。”
但他說完這句就承認了：“不過你猜得沒錯，昨天晚上闖進你房間的人就是我。不過那段話并非什麽奇奇怪怪的話，對你來說，這應當是很不錯的參考。”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因先生。”邊易皺起眉頭，“你所說的‘參考’，是什麽意思？”
“邊女仆長，你幹的那些事情對我來說并不是秘密。”因松開雙臂，擺出一副較為輕松的姿态。“你來到居氏莊園的原因，在這裏尋找的東西，對我來說這一切都不是秘密。這些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真正被蒙在鼓裏的人，除了少爺就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這個消息莫過于有些太大，不過邊易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等等，你的意思是……莊園裏的其他人都知道，但是居棋諾不知道？”
“你是這個意思嗎？”
邊易的表情表現出點點驚詫，但是對于“居棋諾不知道”這件事也有所懷疑——這個莊園裏總不能全部人都是居棋諾的對家吧？總有人是忠實于他的吧？至少……至少例如朱莉？
“這很難說，得看邊女仆長你自己怎麽理解。”
因聳了聳肩，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其實說少爺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盡然，但我們總是會把少爺放在最高最重要的那個位置上，所以很多反面的事情、不好的消息，一般都不會向少爺禀明。”
“不過邊女仆長……我們一直容忍你，只是因為目前你的行為對于少爺來說并沒有太多傷害，甚至沒有造成傷害，所以我們才會暫時對你能夠容忍。”
“你想找到公章，而我們也想為少爺贏得公章。”
“等等，贏得？”邊易再次打斷了因的說話，因為他突然間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也就是說，那個什麽公章繼承權争奪賽，是真的存在？既然你都說了我暫時無害，與你們的目标也有所一致，那你能不能跟我詳細說一下這件事？”
他知道自己有些得寸進尺，但從因這裏，明顯可以得到更多有效的消息。
有這樣的機會為什麽不賭一把？
很明顯，他賭贏了。
因緊緊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理所當然：“當然可以，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這場争奪賽的？一般情況下，外界甚至都對這場争奪賽鮮少報道，你又是從什麽渠道知道的？”
一時間，邊易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的推測慢慢找出來的——一開始只是因為他再度翻看那兩本日記，從中找出了沒留意到過的居家的關系“二姨”，然後上網去找一些居銘染年代的居家的花邊新聞……最後才因此得知了這場争奪賽的存在。
那兩個本子他又是怎麽拿到手的？
這點總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承認……
但因看着邊易支支吾吾的模樣，有些玩味：“怎麽了邊女仆長，你來到這裏的目的與所做的事情，我們都已經一清二楚了，你還擔心你做了什麽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嗎？”
他說得有道理，邊易的理智這樣告訴他。
因既然都已經清楚他的目的了，沒有向居棋諾徹底舉報他，已經是一種默許。那麽把經過告訴因，似乎也并不是什麽不能做的事情。
破罐子破摔算了。
邊易一咬牙，最後還是全盤托出。
因聽完了全部後微微思索了起來：“花邊新聞嗎……不過也是，當初居老爺過于風流，四處沾花惹草四處留情，有相當多的狗仔關注他也實屬正常。更別提當時的居氏集團，還處于一個相當巅峰的狀态。”
他評價到這裏，又啧啧搖起頭來：“不過可惜了，居銘染去世之後，讓居隐山居項棟兩個人暫時接手了居氏集團，這家公司也算是基本完了。還好少爺也并沒有打算永久地管它。”
“不打算管居氏集團？但是居氏集團不是居家一直以來的心血嗎，居棋諾……小少爺真的沒打算？”
邊易提出了這樣的問題，卻收到了因的白眼。
“少爺要是在乎這家公司，就不會另外白手起家另開一家公司，而是借用外祖家的支持，先将居氏集團從那兩人手裏搶回來了。”
“至于剛才你問的，那場争奪賽，其實規則很簡單，并沒有外界傳說的那般複雜。”
因開始了解說。
老爺子給了每一位繼承者平等的臨時股權——這點臨時股權之後會被回收——每一位繼承者利用這點股權對公司進行實時改造，半年後看結果。
一般來說，這點錢穩紮穩打的話只夠投最多兩個公司項目，但居銘染和別的人都不一樣，他一口氣把這些錢都丢進了銀行，向銀行借足了貸款，然後一口氣全丢進了設計圈裏。
要是說投去炒股或是別的高風險高收入的項目，大家可能都不會覺得過于詫異。
但居銘染一口氣借了高額貸款，還全丢進了設計圈內——要知道，設計圈裏真的能炒起風浪，最快也得兩三年才能讓整個社會潮流跟着跑。而他好像是根本不計成本一樣，一口氣全丢了進去之後，半年沒管這筆錢的去處，轉頭就去追求了雲家的大小姐。
“照理來說，居銘染的行為相當于是直接丢錢，是肯定不會獲勝的。結果你猜怎麽着？”
邊易心底有些生慌，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試探：“居銘染投錢那年，是幾年前？”
因瞥來一眼，眼睛裏突然多了點賞識。
“大概是……二十八年前。”
邊易的瞳孔應聲收縮，似乎是心裏腦裏好一陣天人相鬥，才慢慢地平緩了下來。
但因像是看戲不怕惹事兒大，輕嗤一聲：“怎麽樣，你應該猜得差不多了吧？還要我繼續往下講嗎？”
看到邊易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因勾起了唇角。
“當年居銘染投入設計圈，主要只是擡起了一名未來的業界知名設計師的誕生。她的身份就是你那因陷害而死于牢獄之中的母親——南玿英。”
“而說起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這場比賽的結果了。”因搓了搓手，“居銘染把錢都投入了設計圈之後，南玿英在兩個月內聲名鵲起，三個月內一舉奪魁，成功帶着自己的設計走遍了全球的時裝周現場，半年之內成為了世界知名的潮流代言人。”
“而南玿英和雲萍的關系……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邊女仆長，你說，這一切究竟是緣分，還是早已有了定數的預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