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更新時間:2017-12-17 17:01:06 字數:3090

薛明君承認,他提出這個建議就是故意的。大概是因為那天何如玉義正詞嚴的一番話丢掉了面子,覺得惱羞,所以忍不住又欺負她一下,明知道這她會乖乖聽話,還安排了這麽一件困難的事情。

盡管當時十分解氣,接下來的時候還是莫名的心虛,接連幾天都沒回那邊歇息。可這樣也沒讓他安心,腦海裏時不時就想到那她是不是熬夜謄抄?她身體不好,可能會累壞了。

看主子這幾天的心情怪怪的,書房裏侍候的小厮忍不住問,在得知主子讓少夫人抄經書一百遍,連連咂舌太殘忍,可又一問,那心經不足三百字,就算一百遍也沒多少,又感慨起來,“公子你這麽擔心做什麽?才幾千字,抄不壞人的,辛苦些,一日就寫夠了。”

看小厮連連感慨,薛明君的目光如刀子一樣,落在那小厮的身上,口氣惡劣,“蠢材,你以為抄經書這麽容易嗎,這又不是抄你看的戲本子,是要拿到佛前供奉的禮物。除了字跡工整外,抄前還要焚香、沐浴才夠心誠,只要中途寫錯一字,就要重來,她這樣較真的性子,一定不會偷懶。”

小厮聽得瞪大眼睛,“我的親娘,如此麻煩,怪不得公子這樣擔心少夫人累着。你要是擔心就去幫着分擔一下嘛,就算不做,安慰安慰也是好的。”

手中的扇子狠狠地敲在小厮的手臂上,薛明君的臉色變得更難看,“誰說我擔心她?”

“好疼,你不擔心,怎麽知道少夫人抄經書的時候這麽麻煩,一定是去偷看了。”

“你今天格外多嘴。”薛明君用扇子又狠狠敲小厮了一下。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公子你不擔心、你不擔心。”小厮躲開了書桌邊,還在嘟嘟囔囊地抱怨道:“真是的,你要是不擔心,這兩天魂不守舍的做什麽?還不敢回去歇息,不就是怕少夫人怪你。被我拆穿就打我,脾氣越來越壞了。”

“滾!”随手拿起書丢過去,薛明君惱怒,直到書房裏只剩他一個人,這才平靜一些。他擔心何如玉?呵,這真是笑話,他對那個又笨又蠢的女人的感覺只有厭惡,才不會心疼。

把這些話在心底裏默念了幾遍,總算略微平靜了心情。看窗外天色漸晚,再想到小厮說的話,薛明君忍不住惱起來。誰說他是不敢去見何如玉,今晚就去那邊看那個女人能拿他如何。

這樣想着,薛明君反而沉下心來看了一會帳本,等到天真正黑了,才往何如玉的院子裏去。讓他意外的是,平常這時候院子裏總會格外安靜,已經準備歇息,今日房間卻很亮堂,推開沒插好的院門,卻發現正房門緊緊關閉。

聽着裏面傳來的聲音,分明就是有人,那關什麽房門?他挑眉,放輕了腳步走進去,可還沒到門口,裏面突然傳來呻吟聲。那呻吟輕飄飄的,婉轉動聽,格外勾人,分明就是何如玉的聲音,只可惜這樣的呻吟很容易讓男人聯想到床幛間的秘事,讓薛明君的臉色驟然沉下去。該死,這女人在做什麽!

就在薛明君懷疑的時候,那聲音還在不斷地傳出來,讓他一下子失去理智,也不想該不該沖進去,直接一腳踢開門,沖到垂下的層層簾子那裏,一把扯開。

“啊!”霎時間,房間裏驚呼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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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被踢開的瞬間,暗香下意識拿過旁邊的披帛蓋在了何如玉的身上。脾氣火爆的玉眉則一副要沖出去打人的樣子。直到她們看清楚眼前人是薛明君,才各自僵住。

很快,薛明君也愣住了。在他面前,一只半人高的浴桶放在那裏,裏面滿滿的都是有些淺褐色的水,水中央,不着寸縷,被吓得花容失色的何如玉坐在裏面,除了胸前濕透的披帛遮擋了丁點春光,她的身體幾乎全部進入他的眼裏。

與平時溫柔、大方的形象的不同,現在的何如玉滿臉驚惶,像個即将落入獵人陷阱的獵物,此刻她發絲盡濕透,反而顯得小臉更精致,被熱氣熏染過的每一寸肌膚都白裏透紅,唇不點而朱,顏不理而豔,因為水是淺褐色,反而映襯着皓白的肌膚更像是玉石一樣晶瑩。她現在又驚又亂,柔嫩的手臂急着護住胸前春光,倒曝露了更多在薛明君的眼裏。

這一刻,薛明君僵住了。不但是沒想到眼前的事情,更因為眼前的美景,只是這樣看了幾眼,身體赫然起了欲念……這種沖動從未有過,挑戰了他向來驕傲的自控力,即便是前些年和何如瑩在一起,兩人時常打鬧在一起,這種沖動也沒有過。

房間裏像是被凝滞住,每個人都愣住,直到何如玉醒悟過來,惱羞地把漂在水裏的披帛丢過去,“出去!”

一語打破所有的寂靜,薛明君狼狽地後退,最後一眼看到的春色是她胸前跳躍的一團雪白,像白兔一樣軟綿、柔嫩,讓他很有把玩一番的沖動。

直到薛明君退回院子裏,暗香才徹底回過神來,連忙跑去把門關得嚴嚴實實,房間裏恢複了一片寂靜,許久都沒一點聲響。

就在薛明君猶豫着要不要先離開的時候,房間裏終于有了動靜,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走出來的玉眉臉蛋通紅,有氣又有惱,她瞪着薛明君,“公子過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這樣亂闖算什麽?”

這一次即便是薛明君也無言以對,他總不能說自己誤會了什麽,只能任由那丫鬟狠狠瞪着自己,好半天才醒悟過來,找到一點理智。他憑什麽不能來?這院子是他的新房,裏面的何如玉是他的妻子,別說看幾眼,就算是上下其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想清楚這事情,他故作惱怒模樣,“我為什麽不能來,這裏難道不是我的房間?”

“公子當然能來,可你應該打招呼,一會來,一會幾天不來,我們怎麽……”

“玉眉,別說了。”玉眉賭氣的話還沒說完,房間裏傳出何如玉聲音,極溫柔的,只是細聽能感覺到裏面的不安。話音落下,她人出現在門口,雖是看着薛明君,含着盈盈秋水的眸子也垂着,躲躲閃閃,“剛才玉眉放肆,我替她給公子賠罪。”

“嗯。”薛明君應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何如玉的身上,可這會何如玉除了頭發依舊是濕透,已經穿好了衣裳,半點春光都未露出。此情此景,按說他不該繼續留下,最好立刻離開,可不知道為什麽,無論怎麽想,腳步就是挪不動,他一時惱怒自己沒出息,幹脆就大模大樣地走進去。

“進來吧,站在門口容易受風。”薛明君不客氣地喧賓奪主。

“嗯。”何如玉也進去,在一邊坐下了。

兩人間的氣氛莫名尴尬,他輕咳一聲,“剛才是我誤會了,聽你叫了幾聲,以為、以為……”

他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說什麽好,啞然說不出下去。幸好提到這事,主仆三個也是尴尬得很,尤其何如玉,瞬間就紅透了臉,像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們剛才是因玉眉幫我揉捏肩膀,她力氣大,有些痛……”

“痛就不要按,何必受罪。”

“公子說得是。”

越解釋越麻煩,氣氛又僵住了,直到何如玉想到另外一件事,“對了,公子安排的一百遍心經我已經抄好了,娘親很喜歡,特意讓人送去了寺廟,怕公子忙,就沒去書房打擾告訴你。”

“這麽快?”薛明君驚訝。那天以後,他确實讓下人偷偷來打聽過何如玉抄心經的方式,足夠麻煩,也足夠誠心,以為還要幾天。

“我問過府裏的管事娘親的壽辰到底是哪日,怕耽擱了,就趕着抄好了。公子放心,我沒有敷衍了事,都是親自抄寫的。”

“嗯。”

看兩個人提起這件事,玉眉在旁邊一直翻白眼,強忍着心底的不滿,現在聽到薛明君輕描淡寫的一個嗯字,心頭的怒火終于壓制不住。她瞪一眼薛明君,沒好氣地說道:“公子就一句嗯嗎?難道不誇誇小姐?她為了幫你抄什麽勞什子的心經,連續三天都沒睡好,每夜只能睡兩個時辰,因為寫得太多,手臂、手指都腫得不像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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