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時絮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好聞味道,顧綏最愛的便是這種味道,恨不得将時絮給吞吃入腹。
屬于時絮的氣息灌入他的嘴裏,他臉上的癡迷愈發濃重,在感受到時絮的氣息的下一秒就反客為主,扣住時絮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污染物不懂接吻是什麽,但為了與時絮接吻,他做足了準備。
他從網上學來的那些知識足夠彌補第一次實踐的不足。
撬開時絮的唇縫,舌頭長驅直入,勾住時絮的舌頭,才嘗到一點時絮的津液,後頸就被時絮用力捏住。
時絮沒用太大的力氣,察覺到顧綏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後,他才加大了力,這點力量足夠讓他曾經的下屬們慘痛出生,顧綏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污染物是感覺得到疼痛的,但眼前這只污染物的忍痛力太強,又或許是,對他的渴望壓制了疼痛,哪怕是痛死,也要與他纏綿到底。
過于興奮使得顧綏身後長出了無數條透明觸手,在夕陽的映照下泛出橙紅的光彩,它們纏上了時絮的身體,鎖住時絮的四肢以及腰身,收得不緊,卻也讓時絮無法掙脫。
一根觸手輕柔地拖着時絮的後頸,想讓時絮得到放松,但觸手的主人的攻勢未曾停下,根本不給時絮放松的機會。
舌頭緊密糾纏着,攪弄出濕滑的水液,啧啧水聲清晰地鑽入時絮的耳裏,刺激着時絮敏感的神經。
唇肉碾磨間仿佛擦出了火,燙得時絮失去了理智。
事到如今,時絮仍然覺得與污染物接吻是惡心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主動親吻污染物。
或許是被顧綏傻氣的笑容蠱惑,又或許只是履行約定,滿足一下顧綏的心願而已。
嘴唇、舌頭以及理智都被對方掌控在手心的感覺很不好受,那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又來了,且比被顧綏含住手指時還要強烈,讓他全身脫力。
他的意識明明是想要揮拳去揍顧綏的,擡起手時卻發現顧綏早已封住了他的手,而他沒有力氣去掙脫顧綏。
于是,任由顧綏瘋狂侵略,直到他喘不上氣來後,顧綏才戀戀不舍放開了他。
還沒有完全放開。
顧綏的唇虛虛貼着他的嘴唇,流連般在其上啄吻了好幾下,退出前帶出來的銀絲粘在兩人的唇上,被顧綏貪婪地卷入嘴裏,細細品味,眼角眉梢都是餍足。
“老婆,你好甜啊……”顧綏仿佛一只吃飽了的大狗,拿額頭蹭蹭時絮的額頭,又拿鼻尖撞撞時絮的鼻尖,滿眼都是愛意。
每蹭一下,都要向時絮吐露一句愛語,訴說自己有多喜歡時絮,直白而又熱烈。
最後,嘴唇再去碰時絮的嘴唇前,時絮擡起了手,捂住了他的面頰,用力将他推開。
顧綏被這力道推得清醒過來,也發現了時絮動作中攜帶的怒火。
時絮胸膛不住起伏,目光森冷,嗓音被攪弄得沙啞不堪,仍舊充滿震懾力:“給我滾!”
顧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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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青年蹲在別墅門口已有兩個小時了,這期間,他用他那超乎常人的視力,将門外草坪上的青草數量數了出來,得到答案之後,他都沒聽到一門之隔內有傳來腳步聲。
老婆的氣還沒有消,今晚看來是不會讓他進去了。
他不會因為時絮讓他滾就真的滾了,就算被罵死皮賴臉,他也要纏着時絮。
時絮剛答應要與他結婚,他怎麽可能乖乖放手。
等時絮氣消了,他們還要結婚呢。
顧綏幻想着與時絮美好的未來,又将草坪的草數了一遍,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這次,身後的門終于打開了。
時絮洗了澡,換了身潔白的居家服,他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唯有眼睛與嘴唇是不同的顏色。
顧綏下意識瞥了眼時絮薄粉的嘴唇,回味着時絮的滋味,面上非常的老實,小心翼翼問:“老婆,你氣消了嗎?”
時絮松開門把手,轉身往屋裏走,丢下一句話:“進來吧。”
顧綏的眼睛發亮,連續蹲了幾個小時,他的膝蓋像是鐵打似的,站起來時沒有趔趄,眨眼間就踏入了別墅內,關門落鎖一氣呵成,生怕慢一步,時絮就又要将他趕出門外。
時絮将顧綏的小動作看在眼底,包括顧綏從見到他時,就落在他身上的黏膩視線。
時絮走到沙發邊站定,轉身看向顧綏,就聽顧綏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時絮不答反問:“我有說過讓你碰我了嗎?”
顧綏搖搖頭。
時絮又問:“我有說過讓你親我了嗎?”
顧綏還是搖頭。
時絮:“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麽讨厭你嗎?”
顧綏不搖頭了,睜大的眼睛裏裝滿了無助、委屈與驚慌。
如果不是知道這只污染物在這方面心思單純,時絮真要誇獎污染物的演技了,連他都覺得這副模樣的污染物十足的惹人心疼。
時絮:“我讨厭被你的觸手纏上。”
這會讓他想起深陷裂縫之時,被無數條觸手纏裹住,無法掙脫,回憶起瀕臨死亡的絕望感。
“對不起……”顧綏焦急解釋道,“我不想的,我控制不住它們,一碰上你我就全身亢奮,它們自己長了出來,我下次一定好好控制住它們!”
時絮不為所動,聲音愈發冰冷:“無法保證的事就不要許下承諾。”
顧綏抿了下唇,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本該對時絮說聲“對不起”的,但又想到時絮的提醒,後知後覺領悟到,他對時絮說過太多對不起了。
為什麽會說那麽多呢,因為他總是做錯事惹時絮生氣。
在時絮看來,他一定不值得信任。
顧綏快步走到時絮面前,讓他慶幸的是,時絮沒有往後退,沒有躲開他,反而還微仰頭,迎上他的目光。
明明時絮是仰視他的,顧綏卻有股被時絮俯視的錯覺。
明明時絮沒有笑,顧綏卻有些看癡了。
他想起時絮問他,為什麽會喜歡時絮。
他現在有了一個答案,他喜歡時絮的勇敢與高傲,享受着臣服在時絮腳下的快感。
他想,時絮罵他是變态,真的沒有罵錯。
他就是變态,只對時絮變态。
見顧綏遲遲沒有反應,只一味盯着他看,時絮無奈了,為什麽這種時候,這家夥都可以盯着他出神?
他有這麽好看嗎?
時絮無奈提醒:“你想做什麽?”
話落,無數根透明觸手從顧綏身後竄出,繞過顧綏的身側,延伸到時絮面前。
顧綏說:“就是它們纏着你的,老婆你生氣的話就砍它們解解氣吧。”
時絮:“……”
雖然顧綏嘴上将觸手與他分離開來,用它們來稱呼,但時絮知道,這些觸手是這家夥身上的一部分,砍掉它們,顧綏也是會疼的。
他已經無法再像當初那般,能毫不留情地将顧綏給大卸八塊。
哪怕知道這樣做,顧綏壓根不會有事,哪怕是顧綏主動提出讓他砍的。
時絮沒有說話,目光在觸手們上逡巡了一圈,它們長得都一模一樣,時絮無法分辨出具體的一根。
他索性問顧綏:“你是用哪兩根鎖住我的雙手的?”
顧綏出賣自己毫不猶豫,立馬指出了那兩根罪魁禍首。
這兩根觸手只有手指粗,時絮還能記得被它們纏上時的感覺。
從前,不管被污染物的觸手纏上多少次,時絮都能利落地切斷他們,這是他第一次陷入困境,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時絮讨厭被束縛,讨厭無能為力的感覺。
顧綏問:“老婆,你是想自己切,還是我來切?”
“……”
時絮壓下竄起的笑意,指着那兩根觸手:“你用它們跟我打一架。”
顧綏茫然:“什麽?”
時絮懶懶擡眸,反問道:“沒聽到?”
“我聽到了,”顧綏說,“可是,我們為什麽要打架啊!我不能打老婆的。”
時絮不耐煩道:“我讓你打你就打,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可是……”顧綏還在猶豫,時絮直接出招了,他沒有用任何武器,而是直接上手抓住那兩根觸手。
顧綏嘴上說着不願意,但觸手們一接觸到時絮,就迫不及待地纏住了時絮的手腕。
與剛才截然不同,時絮這次沒有失去力量,他輕易地擺脫了觸手們的糾纏,也得出了答案——
他是受到顧綏的影響才會脫力的,親密接觸會讓他失去力量。
真是一個荒唐又可笑的制服他的方法。
顧綏的理智尚在,見時絮輕松擺脫了他的觸手,觸手們高興地拍了拍,仿佛在為時絮鼓掌。
顧綏識趣地沒有再纏上時絮的雙手,試探問:“老婆,這樣可以了嗎?”
“不可以。”時絮猶不滿足,“繼續,你這次專心一點,不要給我放水。”
顧綏苦着臉:“可我真的不能打老婆。”
家暴是犯法的,而且,他怎麽可能會家暴時絮呢!
時絮懶得去思考顧綏在想什麽,他扯住顧綏的衣領,将顧綏拉至他面前,他的手沒有松開顧綏的衣領,食指在顧綏的喉結上轉了一圈,輕輕撩撥着。
“我讓你專心打,你如果聽我的話,我會給你獎勵。”
顧綏眸中迅速堆積了一團墨,喉結上下滾動,但都逃離不了時絮的指尖,身旁的觸手們顫栗着,用時絮聽不到的聲音叫嚣着。
【要獎勵!要老婆的獎勵!】
【會是什麽獎勵呢?】
【親親!一定是親親!!!】
【要老婆親親,要吃老婆的嘴巴,吃老婆的口水,吃老婆……】
觸手們代表着顧綏心裏的陰暗面,也是顧綏最真實的一面。
與狂躁的觸手們相比,顧綏表現得非常平靜,但紊亂的呼吸出賣了他。
“老婆,我真的不能打你……”顧綏猶豫道,“老婆會生氣的。”
他剛才這樣做了,時絮就生氣了。
就算無法得到時絮的獎勵,他也不想再被時絮趕出家門了。
兩人的距離再次由時絮縮短,顧綏眼睜睜看着時絮的臉在他眼前放大,溫軟的唇落在他唇上,一觸即分。
時絮笑眼微彎,食指抵着他的喉結,清潤嗓音帶着蠱惑意味:“你不想要這樣的獎勵嗎?”
顧綏心底立即喊出了一個答案:要!
時絮的嘴唇在他眼前一開一合,他能清楚看到濕潤的口腔與粉色的舌尖,時絮說話時帶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臉頰上,被他貪婪地吸進了身體裏。
只這一點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已經品嘗過時絮的美味了,只這一點怎麽能滿足呢!
“用盡全力跟我打一架,如果你能讓我無法脫困,我會給你更多的獎勵。”
顧綏抛棄了猶豫,跳入了時絮的陷阱之中,聽從時絮的命令,無數觸手們往時絮身上纏去……
這場戰鬥持續了不知多久,客廳內的擺件全部倒下。
小黑貓在中途就逃離了戰場,在逃離前,還不忘推着金蛋一起逃跑。
時絮還是沒有用武器,在不能斬斷觸手們的情況下,他撐了很久,最終還是落入了顧綏的掌心中。
身體被鎖住,砸在牆上,顧綏用觸手撐起防護網,将他牢牢地護在了自己懷裏。
時絮沒有被砸疼,但落在他唇上的兩片嘴唇撞痛了他。
顧綏憋了很久,與剛才猶猶豫豫,不知道要不要獎勵的家夥判若兩人。
像只饑餓已久的野獸,瘋狂地啃食着好不容易獲取到的戰利品,貪婪地索取他應得的獎勵,比第一次親吻時還要瘋狂。
失去理智的顧綏沒有發現,他的進攻沒有遭遇到任何阻礙,時絮自己打開了嘴巴,任由他的侵入。
更沒有發現,時絮微垂的眼中,流淌着與他相同的渴望與欲望。
時絮習慣了掌控一切,之所以日思夜想都想要除掉顧綏,是因為他第一次在顧綏這嘗到了失控的滋味。
如果不是顧綏好心放過了他,他絕對無法從裂縫中逃脫。
被自己的敵人解救了,這滋味一點都不好受,所以他做夢都在想,再次見到那只污染物後,該如何殺死它。
現實與當初的想法背道而馳,時絮忽然不想殺顧綏了,卻又在顧綏那體會到了無力的感覺。
顧綏一開始就向他坦白了,顧綏三分之二的身體被他封印了,同樣封印的還有三分之二的力量。
只有三分之一的力量,顧綏也能壓制他,這讓他極其不爽。
從顧綏那極盡瘋狂的親吻中清醒過來後,更加讓他不爽的是,他不抗拒,不排斥顧綏的親吻,甚至還想再體驗一次瘋狂的感覺。
但他不會向顧綏吐露他的真實想法,也不會向顧綏表露出他想要親顧綏的意圖。
他不該被一只污染物掌控,而是應該由他來掌控對方。
他想要游刃有餘地掌控顧綏,在顧綏察覺不到他真實想法的情況下,滿足自己那不能對外人訴說的欲望。
他成功了。
時絮欣賞着顧綏眼裏的癡迷與濃重欲望,滿足地閉上了眼睛,盡情的享受這場令他窒息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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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絮有意在調整自己的生物鐘,他不想再過循規蹈矩的生活,不需要逼着自己很早就起床。
這是調整的第一天,時絮還是在平時的時間醒了過來。
冬季天亮得遲,清晨起了大霧,窗外一片灰蒙蒙的,這種天氣,讓人做什麽都提不起勁來。
顧綏是例外。
時絮下樓時,顧綏已經做好了早餐,滿滿一大桌,中餐西餐都有,種類豐富,再來四個人估計都吃不完。
如果顧綏頭頂上有顯示亢奮值的話,那它現在一定是一百,而且這一百并不代表顧綏的亢奮值就是一百,只是最高顯示是一百,實際上還要往上追加無數倍。
昨晚得到時絮的兩次獎勵後,顧綏就變成這樣了,一夜過去,亢奮非但沒有消退,反而再見到時絮後,又攀升出了一個新數值。
“老婆,我做了好多你愛吃的哦,你想要先吃紅糖包?還是蔥油面?”顧綏沖時絮眨了眨眼,桃花眼自帶幾分蠱惑,“還是先吃我呢?”
時絮推開那張越湊越近的臉,昨天的激情未曾讓他對顧綏憐惜半分,仍舊能毫不留情道:“離我遠點。”
“……”顧綏撇了撇嘴,難過道,“老婆你好無情,你昨天明明對我做了……今天就翻臉不認我了!”
時絮坐到自己的位置,拿起一個紅糖包,淡聲道:“我昨天對你做了什麽?”
顧綏:“你親了我。”
時絮點點頭:“你也親了我,我們打平了。”
這種話是沒辦法将顧綏擊退的,如時絮所想,顧綏又湊到了他身旁,剛才失落難過的那個人仿佛不是他一樣,笑嘻嘻道:“老婆,你不讨厭跟我親親了對嗎?”
時絮吃着包子,一個眼神都不給顧綏。
顧綏将腦袋湊了過去,強制出現在時絮的視野內,笑容愈發燦爛:“老婆,跟我親親不惡心對不對?”
時絮笑道:“你知道惡心是什麽意思了?”
時絮曾經跟顧綏解釋過惡心的意思,不過是歪曲了正确意思,那時候顧綏信以為真,最喜歡時絮說他惡心了,恨不得時絮天天都對他說一遍。
在與顧綏的相處間,時絮看到了自己惡劣的一面,還發覺了自己的惡趣味。
但只有顧綏能夠讓他肆無忌憚地袒露真實的自己,換做其他人,他不會這樣做。
“我知道了。”顧綏臉上絲毫不見惱怒,他知道時絮的惡作劇,在清楚惡心的真正意思後,也沒有去找時絮質問或發洩。
時絮問:“你不生氣?”
顧綏毫不在意,抛出了一句驚人的話:“我喜歡老婆罵我。”
“……”時絮望着顧綏,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來真的?”
紅糖包裏放了豬油,咬得太深,融化的豬油會流出來弄髒了手,所以這種包子只能撕開表皮,蘸着裏面的豬油紅糖一起吃。
時絮發愣時,融化的豬油從缺口流了出來,即将滴落在時絮的手指前,被顧綏伸舌舔去了。
“要露餡了哦。”顧綏做完後才提醒,又連忙解釋道,“我看它快要滴下來了,不由自主就這麽做了……”
時絮瞥了眼包子皮上多出來的水液,神色複雜。
要露餡了哦。
顧綏這句話只是單純的提醒,包子要露餡了。
但時絮總覺得,顧綏提醒的不止是包子,還有他愈發陰暗的心思,越來越膨脹的欲望。
缺口沒有被堵住,混合着豬油的紅糖汁還是會源源不斷從缺口湧出,這次的流速莫名加快了,最終還是落到了時絮的手指上。
顧綏見狀,抽出紙巾遞給時絮,而他動作時,時絮也有了動作。
他将紙巾遞出去的同時,時絮也将手指遞向了他。
時絮放下了那個沾滿了紅糖汁的包子,接觸到包子的手不可避免的也沾染上了紅糖汁。
修長白皙的手指被赤紅的紅糖汁浸染,顯得愈發白皙,表面覆着一層晶瑩的油光,看着十分可口。
顧綏不自覺吞咽了幾下喉嚨,時絮支着腮,笑盈盈望着他,嗓音含笑:“想吃嗎?”
顧綏連連點頭,雙眼裏再無純澈,時絮只一句話,就攪起了他的渴望。
裹滿紅糖汁的食指點在顧綏的下唇上,顧綏學乖了,沒有時絮的允許,他不敢随意行動,顫抖不停的身體暴露了他壓抑的渴望。
時絮任由顧綏煎熬着,等到顧綏急得眼睛都發紅後,才緩慢地将食指探入顧綏的唇縫中。
“吃吧。”時絮輕聲命令,“舔幹淨。”
顧綏喉間發出一聲嘤咛,像是憋了許久,得到解脫後,太過喜悅的鳴叫。
他迫不及待含住了時絮的手指。
他得聽老婆的話。
一根根,仔仔細細地舔舐幹淨,直到時絮滿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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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灣曾是S市房價最貴的區域,因污染物入侵後留下了心理陰影,大部分富豪們都搬去了別的位置居住,這片地方日漸蕭條。
異種管理局雖然清洗了這個地方,但這片區域時不時會發生污染物襲擊人的事件,仍有一些人不害怕,選擇繼續居住在這裏。
程凡在金竹灣做了七年的保安,他曾經差點命喪于污染物口中,連續做了好幾年的噩夢,但依舊選擇待在這裏。同事換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堅持待在這個崗位上。
原因很簡單,自發生污染物襲擊人的事情之後,沒人願意來金竹灣當保安,程凡的工資不斷上漲,到如今已經漲到了月薪兩萬。
沒有一個保安能夠擁有如此高的月薪,程凡堅信,想要賺錢就得膽子大,他打算在這裏再做個幾年,攢夠了買房錢就退休。
今晚輪到他值夜班,一進入保安室,同事小劉就告訴他:“凡哥,我們要有新同事了。”
程凡訝異。
金竹灣目前只有他、小劉和另外一個叫小王的保安,小劉在這撐了三個月,小王前天剛撐滿一個月就做不下去了,向上面提出了辭職。
不過才兩天而已,這麽快就招到了新人?
“誰這麽不怕死啊。”程凡說這話純屬打趣,要說不怕死,他才是真的不怕死,至于小劉,他認定小劉幹不滿半年就會離開。
小劉幹笑了兩聲,将打聽來的說給了程凡聽:“我聽說他不需要上夜班,朝九晚五,不用加班,工資還跟我們一樣……”
小劉越說,程凡的眉頭擰得越緊。
程凡學歷不高,找不到像樣的工作,對他來說,目前的工作是他這輩子能找到的工資最高的工作了。
沒聽小劉說之前,他覺得這工作不怎麽辛苦,但有了對比之後,他開始心裏不平衡了。
“憑什麽他能朝九晚五,我們就得夜班輪換?還跟我們拿一樣的工資!他誰啊!”
小劉被程凡陡然爆發的怒火吓得一抖,讷讷道:“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可能走後門的吧。”
程凡更加憤怒:“走後門也不能這樣啊!等他來了,我非得教訓他一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