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章檬、蘇荔和鄭和霖三人組成的小隊,帶着對冰場可能有可用水源的希望,踏上了前往滑冰俱樂部的征程。

俱樂部的位置位于城市的邊緣地帶,由于位置偏僻,地價便宜,鮮少有人跡,這使得它成為一個未知但充滿可能性的目标。章檬作為滑冰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對那裏的環境了如指掌,自然承擔起了領路的重任。

“這條路雖然偏僻,但要經過一片學區,那裏以前是熱鬧的學府區,現在可能成了變異喪屍的巢穴。”章檬邊走邊介紹,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緊張,但更多的是對路線的未知變化的擔憂。

在他們小心翼翼穿越學區的途中,偶然間路過一家外表破舊不堪的飾品店,門面的玻璃早已破碎,店內散落着各種商品的碎片,一片狼藉。

鄭和霖眼尖,注意到在一堆雜亂的貨物中,有幾個精致的八音盒安靜地躺在貨架的角落,它們雖然布滿了灰塵,但仍隐約透露出往日的光彩。在八音盒旁邊,還挂着幾把裝飾着繁複而美麗花紋的長柄雨傘,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心中一動,停下腳步,回頭輕聲對章檬和蘇荔說:“等一下,這裏有東西可能對我們有用。”他小心翼翼地踏入店中,盡量不讓任何聲響驚動可能潛伏的喪屍。章檬和蘇荔見狀,也警覺地守在門口,為他望風。

鄭和霖輕手輕腳地走近那些八音盒,仔細檢查它們是否還能運作。他輕輕轉動其中一個八音盒的旋鈕,一陣悠揚而略顯憂傷的旋律緩緩流淌出來,這在寂靜的末日世界裏顯得格外突兀,卻也帶來了一絲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溫柔。

他心中暗喜,心想這八音盒的音樂或許可以在必要時作為吸引或分散喪屍注意力的工具。

接着,他取下一把長柄雨傘,檢查其結構是否牢固。這些雨傘不僅外觀美觀,而且材質堅實,傘骨看起來非常耐用。鄭和霖心中盤算着,這樣的雨傘既可以作為防身的武器,又能在下雨時為他們提供遮蔽,甚至在必要時,還能作為簡易的攀爬輔助工具。

“這些八音盒和雨傘可以帶上,”鄭和霖轉身對章檬和蘇荔說,“八音盒可以用來制造聲響,吸引喪屍注意,而這些雨傘既美觀又實用,多種用途。”

章檬點頭贊同,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沒想到你觀察這麽細致,确實,這些小玩意兒在關鍵時刻也許能發揮大作用。”蘇荔也微笑表示支持,他們迅速而小心地将選中的八音盒和雨傘收入背包,盡量不破壞它們的完整性。

随着太陽逐漸升高,他們進入了學區範圍。昔日書聲琅琅的校園,如今只剩下死寂和荒涼。偶爾傳來的低沉呻吟聲,提醒着他們這裏不再是求知的殿堂,而是喪屍橫行的危險地帶。

章檬領頭,他們沿着計劃的路線小心翼翼地前進。每一步都踩在破碎的記憶上,那些學校,曾經是知識與夢想的殿堂,如今卻如同被時間遺忘的廢墟,顯得格外荒涼。

學校的收縮門,原本是保護學生的堅固防線,現在卻大咧咧地敞開着,像是在訴說着末日來臨的那一刻,人類文明是如何在瞬間崩潰的。

“以前每次上班路過這裏,都能聽到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現在…”章檬的聲音低沉,語氣中帶着難以掩飾的哀傷。她輕輕推動門衛保安亭那扇殘破的門,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在空曠的校園裏回蕩,仿佛是這廢棄之地唯一的生命跡象。

蘇荔緊随其後,警惕地觀察着四周,手中緊握着剛收來的長柄雨傘,随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威脅。“我們得小心,這些地方可能隐藏着不少喪屍。”

“快看,那邊有個操場,如果要快速穿越,那裏應該是最好的選擇。”鄭和霖指着前方,一個開闊的操場映入眼簾,盡管雜草叢生,跑道上也遍布裂痕,但相較于狹小的走廊,無疑是更安全的通道。

他們加快了步伐,利用操場的空曠地帶,迅速而輕盈地穿行。陽光灑在操場上,盡管四周的環境破敗不堪,但這短暫的明亮和開闊還是讓人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章檬走在隊伍的前端,她的眼神像鷹一樣銳利,不時回頭,警覺地掃視着身後,确保沒有任何喪屍被他們行動的微小聲響所吸引,跟随着他們的腳步。她的心中清楚,即使是最輕微的失誤,在這個充滿危險的世界裏,也可能意味着致命的後果。

蘇荔緊随其後,她的呼吸在緊張的氛圍中略顯急促,但當他們最終安全抵達操場的另一側時,她忍不住輕舒了一口氣,仿佛是卸下了肩上的一塊巨石。“總算過了這一關,接下來就是直奔冰場了。”

然而,命運似乎并不打算讓他們太過輕松。

正當三人準備繼續前進時,一陣微弱卻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吟聲從教學樓的方向隐隐傳來,這聲音在空曠的校園裏回蕩,如同幽靈的低語。章檬的臉色驟然一變,她立刻意識到,那些隐藏在教室裏的小喪屍,可能在他們通過操場的空檔,被他們不經意間制造的聲響所吸引,正悄悄地、無聲地逼近。

那微弱的低吟聲逐漸彙聚成了一陣陣令人不安的嘈雜。突然,幾個小喪屍從教學樓的陰影中竄出,它們曾是校園裏的孩子,現在卻變成了行動僵硬、雙眼空洞的怪物,嘴角挂着幹涸的血跡,校服破爛,皮膚呈現出不健康的灰白。

小喪屍們的動作雖不如成年喪屍那般迅猛,但它們的數量和出其不意的攻擊,還是讓三人措手不及。一只小喪屍首先發難,它嘶吼着朝蘇荔撲來,蘇荔迅速反應,利用手中的長柄雨傘作為臨時武器,猛力一揮,将它打倒在地。但緊接着,更多的小喪屍從各個方向逼近,它們或抓或咬,發出尖銳的嘶吼,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章檬迅速從背包中取出八音盒,快速轉動旋鈕,清脆悅耳的音樂在空曠的操場上響起,這意外的聲響吸引了部分小喪屍的注意,它們愣怔了一下,轉而向聲音的來源蹒跚而去。章檬借此機會,迅速從側面繞過,用随身攜帶的開刃冰刀精準地解決了兩只即将靠近蘇荔的小喪屍。

鄭和霖則利用自己的力量優勢,從背後抱住一只試圖偷襲章檬的小喪屍,一個用力,将其摔倒在地,随後迅速用攜帶的繩子将其捆綁,以防其再次起身攻擊。

蘇荔在解決了首只小喪屍後,心跳如鼓,但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利用長柄雨傘不斷揮舞,形成一道保護圈,阻擋着其他小喪屍的攻勢。她的動作既迅速又精準,每一下揮擊都盡量避免直接傷害這些曾經的孩子,盡管她知道,他們已經不再是人類。

章檬的八音盒音樂如同荒漠中的甘泉,給這場混亂的戰鬥帶來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安寧。那旋律在空中飄蕩,仿佛有一種魔力,讓部分小喪屍的注意力發生了轉移,它們的動作變得遲鈍,仿佛被音樂牽引着走向另一個世界。

章檬把握住這難得的時機,她身形敏捷,如同冰上的舞者,利用開刃的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了兩只被音樂吸引過來的小喪屍,動作幹淨利落,沒有多餘的聲響。

鄭和霖的力量在此刻發揮了巨大作用,他如同一座移動的城牆,保護着隊伍的側翼。當一只小喪屍試圖繞過章檬偷襲時,他迅速反應,如同捕獸師般精準地從背後将其制服。

男孩子的爆發力驚人,一只手緊緊地控制住小喪屍的四肢,另一只手迅速拿出繩子,熟練地将其捆綁牢固,整個過程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

章檬手中的開刃冰刀解決了威脅後,她看到蘇荔的動作,靈機一動,想起了背包裏那把帶有美麗花紋的長柄雨傘。她迅速從包中抽出,用力一甩,傘面瞬間綻放,如同一朵在末日廢墟中盛開的奇異花朵。傘面的圖案色彩繁複,鮮豔的紅、冷靜的藍、生機勃勃的綠交織在一起,與周圍破敗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為這灰暗的世界增添了一抹意想不到的活力。

章檬利用傘面的旋轉,創造出一種視覺幹擾,小喪屍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色彩和動态所吸引,它們的目光在傘面的轉動中迷失了方向,動作變得遲緩而困惑。

她一邊緩緩後退,一邊巧妙地操控着傘,仿佛在進行一場奇異的舞蹈,而那些小喪屍則像是被施了魔法,盲目地跟随傘的轉動,忘記了攻擊。

蘇荔和鄭和霖抓住這個機會,迅速調整位置,利用這個窗口期,他們清理了周圍剩餘的小喪屍,确保了四周的安全。鄭和霖在解決完身邊的威脅後,不禁對章檬這一計策贊嘆不已:“檬姐這招真妙,沒想到這些傘不僅好看,還這麽有用。”

章檬微笑着回應,傘仍在手中旋轉,但現在更像是勝利的旗幟:“多虧你有發現美的眼睛。”

三人再次彙合,看着那些被色彩迷惑的小喪屍漸漸遠離,他們相視一笑,雖然身處絕境,但這份創意和團隊合作讓他們看到了希望的火花。

眼見着小喪屍們越來越多,他們不再戀戰,鄭和霖抛出一個打開的八音盒,扔向遠處。

随着八音盒被抛出,它在空中翻滾,最終落在了遠處的地面上,清脆悅耳的旋律随即響起,如同末日中的一曲悠揚。這突如其來的音樂仿佛有魔力,瞬間吸引了大部分小喪屍的注意。它們僵硬的身軀仿佛被喚醒,一個個轉動着腦袋,空洞的眼睛鎖定在那不斷旋轉的八音盒上,随後開始緩緩地、笨拙地朝着聲音的源頭蹒跚而去。

蘇荔、章檬和鄭和霖利用這個寶貴的機會,迅速調整隊形,一邊警惕着周圍環境,一邊快速向冰場方向撤離。他們盡量放輕腳步,避免發出過多聲響,同時保持警惕,準備應對可能的突發情況。

章檬邊走邊輕聲道:“這八音盒真是個意外的驚喜,至少能幫我們争取到撤離的時間。”蘇荔點頭贊同,同時不忘回頭觀察,确認是否有漏網之魚。

鄭和霖則緊握着美麗的長柄雨傘,随時準備應對任何可能的追擊。他沉聲說:“我們必須加快速度,音樂停止後,它們可能會再次轉向我們。”

在八音盒的旋律逐漸減弱直至消失的那一刻,他們已經遠遠離開了那片混亂的區域,背後的小喪屍群因音樂的消散而陷入了短暫的迷茫,四處徘徊,不再構成直接威脅。

他們三人終于來到了滑冰俱樂部的外圍。俱樂部的外觀雖然在末日的摧殘下顯得破敗不堪,但那熟悉的輪廓仍然勾起了章檬的回憶。她領頭,小心翼翼地推開半掩的大門,裏面一片漆黑,只有幾縷陽光從破損的天花板透進來,灑在化成水的冰面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這裏,”章檬輕聲說,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回蕩,“就是我們以前訓練的地方。”她的語氣中帶着懷念。

蘇荔打開手電筒,光束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光路,照亮了前方。他們步步為營,盡量避開那些散落一地的冰鞋和損壞的設施。鄭和霖則保持着高度警覺。

“我們分頭行動,檢查一下這裏的儲水設施是否還能用。蘇荔,你去更衣室,小鄭,俱樂部後門那邊有一個維修間,你去找一下。大家一定要小心。”章檬提議,她深知時間的寶貴,他們需要盡快找到水源。

蘇荔迅速點頭,對章檬的提議表示贊同,他們的時間如同沙漏中的細沙,每一刻都珍貴無比。

于是,三人即刻分頭行動,各自肩負着重任。

蘇荔的足跡輕盈而堅決,她深入探索俱樂部那略顯幽暗的更衣室。在她的想象中,或許某個被遺忘的角落裏,還靜靜躺着未啓封的礦泉水瓶,或是被遺落的便攜水壺,正等待着重新被發現,成為他們求生之路上的寶貴補給。

在昏暗的光線下,蘇荔的步伐輕若無痕,手電筒的微弱光芒在她手中仿佛化作了探求希望的利劍,一寸寸地切割開黑暗的帷幕。

她的眼神專注而敏銳,即便是在這幾乎被遺忘的空間裏,她也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可能藏匿水源的角落。更衣室內的空氣似乎凝固,每一聲輕微的呼吸都顯得格外清晰。

蘇荔輕手輕腳地移動,生怕哪怕是微不足道的聲響,也會驚擾到這片死寂中的未知存在。她細致地檢查着每個衣櫃,拉開抽屜,輕輕挪動散落一地的衣物,期望能在某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被遺忘的礦泉水瓶或是可以用來儲存水的容器。

在更衣室昏暗而寂靜的環境中,蘇荔的手電筒光束仔細掃過每一處角落,每一寸可能藏有生命之水的地方。她的心跳随着每一次光束的移動而加速,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正當她幾乎要放棄希望時,手電光忽然照在一個被遺落在角落的運動包上,包的拉鏈半開,似乎在無聲地訴說着它被主人匆忙遺棄的故事。

蘇荔輕手輕腳地走近,盡量不驚擾到空氣中沉睡的塵埃,她的心跳在胸腔內如鼓點般加速。緩緩拉開包的剩餘部分,她的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排未開封的礦泉水瓶,瓶身在微弱的光線下反射出希望的光芒。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喜之情溢于言表,但又不得不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以免發出過大的聲響。

蘇荔小心翼翼地将礦泉水瓶一一取出,輕輕地放置在背包中,每放入一瓶,心中的希望就更增添一分。這些清澈的水不僅僅是生命的補給,更是他們在這場艱苦求生之旅中堅持下去的動力。

與此同時,鄭和霖則大步流星地向俱樂部後部邁進,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廢墟與希望的邊界上。維修間雖小,卻可能也是他們找到水源的關鍵所在。穿過俱樂部後部的雜物堆積區,他終于來到了那扇半掩的小門前。門後,是一片未經探索的未知,也可能是他們生存希望的所在。

他先試探性敲了敲門,沒有聲響。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塵封的氣息撲面而來,鄭和霖迅速打開手電筒,光束在昏暗的空間內劃過,照耀出一堆堆散落的工具和幾個鏽跡斑斑的大型機械。他的目光迅速掃視,尋找着任何與水有關的線索。在角落裏,一個被遺忘的水箱映入了他的眼簾,雖然外表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但那沉甸甸的體積似乎在無聲地告訴他,這裏曾經裝載過生命的甘露。

鄭和霖的心跳在發現水箱的那一刻加速,滿懷希望地靠近,然而當他打開水箱蓋,一陣令人作嘔的異味撲鼻而來,那本該是生命之源的清澈液體,此刻卻呈現出渾濁的狀态,表面還漂浮着薄薄一層綠色的藻類,明顯已經變質。他的心情頓時從高峰跌落谷底,嘴裏念叨着:“水箱裏的水已經變質,不能直接使用,我看看這裏有沒有別的東西吧。

在維修間的一角,鄭和霖的搜索有了突破性的發現。在一排沾滿灰塵的工具架後,一個看似老舊卻保存相對完好的手動抽水泵映入了他的眼簾。這臺抽水泵仿佛是專為此刻準備的寶藏,它的出現瞬間點亮了鄭和霖眼中的光芒,仿佛在絕望中找到了一束希望之光。

他迅速檢查了抽水泵的狀況,轉動把手測試其靈活性,發現雖然表面鏽跡斑斑,但核心部件依舊運轉良好。鄭和霖心中暗自慶幸,這無疑是解決他們水源問題的一大助力。他自言自語道:“一臺手動抽水泵,看起來還能用!只要找到水源,我們就能解決飲水問題了。”

他不在執着于找水,在維修間收集了一些維修工具後,提着水泵離開了維修間。

章檬則直接走向冰場中央,她記得冰場下方有一個緊急用水的蓄水池,雖然主要用于冰場維護,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或許能成為他們的救命稻草。她小心地揭開僞裝成地板的蓋子,一股冷氣迎面撲來,借着手電筒的光,她看到蓄水池裏還剩下不少水,雖然冰冷,但對于他們來說,這無疑是天降甘霖。

“找到了,水池裏有水!”章檬興奮地低語,

章檬的心髒在胸腔內劇烈跳動,她壓抑着內心的激動,以免發出過大的聲響,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用手電筒的光線仔細探查蓄水池內部,确認水質看起來較為清澈,沒有明顯的污染跡象。這意外的發現如同沙漠中的綠洲,給了他們生存下去的巨大希望。

為了保險起見,她拿出PH試紙對水進行了簡單檢測,結果喜人!

章檬謹慎地環顧四周,确保周圍環境安全後,從口袋中取出手電筒,按照事先約定的緊急聯絡暗號,快速而短暫地閃爍了五下光亮。這五道光束在漆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明亮,它們穿透夜色,像是無聲的呼喊,向不遠處的蘇荔和鄭和霖傳遞着明确的信息——“發現目标,需要支援”。

暗號發出後,章檬耐心等待回應,同時保持着高度警覺,以防備任何可能的突發情況。不多時,在不遠處的陰影中,兩道微弱的光點開始閃爍,三次短促而有力的光脈沖,這是蘇荔和鄭和霖收到信號并正在趕來的确認回複。

随着細碎的腳步聲漸漸接近,章檬的心安定了下來。

三人彙合後,迅速交換了各自探索的結果,他們圍在蓄水池邊,壓低聲音進行簡短而高效的交流。

章檬首先開口:“我找到了蓄水池,水看起來還很幹淨,但直接下去取水太危險,容易引起注意,我們得想個法子。”

蘇荔點點頭,補充道:“我在更衣室找到了一些礦泉水,自己帶了很多空瓶子,足夠用來裝水,只是怎麽安全快速地把水弄上來是個問題。”

鄭和霖思考片刻,提出了建議:“我剛才在維修間找到了一些軟管和一個簡易的手動抽水泵,如果我們能把它們組合起來,就可以直接從蓄水池泵水到地面,減少直接接觸的風險。”

“好主意!”章檬贊同道,“但是我們需要注意聲音控制,泵水過程中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我有辦法減少噪音。”蘇荔說,“我們可以用衣服包裹住泵的連接處,減震隔音。另外,我在更衣室還找到了一些舊毛巾,可以用來覆蓋在泵上進一步吸收聲音。”

“那就這麽辦。”鄭和霖果斷決定,“我來組裝泵和軟管,檬姐你負責警戒,荔姐準備接收水和封口,我們要快,盡量在天黑前完成。”

三人立即行動起來,鄭和霖迅速而熟練地組裝好了泵水裝置,章檬則在四周設置了一些簡易的預警裝置,利用散落的物品制造了一些簡易的聲響陷阱,以便在有喪屍靠近時能提前得知。蘇荔則将找到的容器一字排開,做好了接收水的準備。

在稀碎的陽光照耀下,他們開始了緊張而有序的泵水作業。鄭和霖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手動泵,每一下動作都盡量做到輕柔,避免産生過大聲響。章檬全神貫注地觀察着四周的動靜,而蘇荔則迅速而仔細地将抽出的水倒入瓶中,并迅速密封,以防止可能的污染。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努力,他們成功地将蓄水池的水安全轉移,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疲憊但滿足的笑容。

和霖揉了揉因長時間操作手動泵而發酸的手臂,汗水順着他的額頭滑落,與臉上揚起的微笑交織在一起,那是完成艱巨任務後的釋然與自豪。

章檬和蘇荔也在一旁整理着裝滿清水的容器,每個人都因這次成功的收獲而心滿意足,他們的眼神中閃爍着對未來的希望之光。

正當他們準備帶着這份來之不易的水資源打道回府,享受片刻的安寧與勝利時,一個突如其來的異樣聲響打破了周圍的寧靜,那是一種與他們沉重的腳步聲截然不同的滑行聲,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地面上快速接近。

三人交換了一個緊張的眼神,随即迅速進入戰鬥狀态。他們緩緩轉過身,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一群穿着冰鞋的學員喪屍正朝他們緩緩滑來,那些曾經在冰場上翩翩起舞的身影,如今成了末日中最為詭異恐怖的風景。

這些特殊的喪屍因冰鞋的緣故,移動速度極慢,但異常靈活,它們的臉孔扭曲,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冰刀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在空曠的冰場內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快,用雨傘和八音盒分散它們的注意力,我們趁機撤離!”章檬的話音剛落,便迅速從背包中取出八音盒,手指敏捷地旋轉開關鍵,一陣悠揚的旋律随即飄散開來,與這冰冷而危機四伏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同時,她揮手示意鄭和霖,後者會意,從包裏抽出那把色彩斑斓的長柄雨傘,用力揮動,雨傘在空中劃出絢麗的弧線,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吸引了部分喪屍的注意。

然而,正當他們試圖利用這短暫的混亂撤離時,一個不測發生了。蘇荔在慌忙後退中,腳下一滑,踩到了一處因冰鞋喪屍滑行留下的水漬,頓時失去平衡,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她的腳踝瞬間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險些叫出聲來。

“蘇荔!”章檬和鄭和霖幾乎同時驚呼,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章檬迅速關閉八音盒,以免吸引更多的喪屍,鄭和霖則迅速沖向蘇荔,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的喪屍動向,一邊伸手試圖将她扶起。蘇荔強忍着疼痛,咬緊牙關,用另一只腳撐地,勉強站了起來,但明顯看出她無法快速移動。

"堅持住,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章檬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她迅速評估了當前的緊急狀況,迅速調整了戰略。在蘇荔受傷的情況下,她果斷地彎腰,示意蘇荔趴在她的背上, "小鄭,背包交給你了!"她對鄭和霖吩咐道,将攜帶重物的責任交給了他,以确保蘇荔能夠得到最妥善的照顧。

鄭和霖毫不猶豫地接過了兩個沉甸甸的背包,果斷地丢掉了笨重且不再需要的抽水泵,減輕負重,以便更快地行動。接着,他再次啓動了八音盒,那清脆的旋律在緊張的氛圍中顯得尤為突出,仿佛是他們逃離這片危險區域的隐形護盾,吸引了部分喪屍的注意,為他們的撤離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蘇荔雖然受傷,但依然堅韌不拔,她靠在章檬寬厚的背上,一只手緊緊抓着章檬的肩膀,仿佛找到了最堅實的依靠,另一只手則緊握着她的長柄雨傘,雨傘不僅是行走的支撐,更成為了她的防身武器。她用傘尖輕敲地面,制造出額外的聲響,以此來混淆視聽,分散那些冰鞋喪屍的注意力,為團隊的撤離争取了更多空間。

鄭和霖背負着兩個沉甸甸的背包,腳步雖沉重卻異常堅定,他的每一步都穩穩地踏在冰面上,盡量不讓背包中的水瓶碰撞發出聲響,那份責任感讓他仿佛化身成了一堵移動的城牆,為身後脆弱的隊伍保駕護航。

章檬則小心翼翼地背着受傷的蘇荔,她調整着步伐節奏,确保蘇荔的傷勢不會因颠簸而加重。章檬的呼吸雖然急促,但她的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謹慎,

水面反射着陽光,映照出他們堅定而執着的身影,随着他們逐漸遠離那個危機四伏的冰場,背後的喧嚣與危險似乎被一點點抛在了身後。

章檬引領着隊伍迅速而機敏地穿行,最終在俱樂部附近的陰影中發現了一處隐秘的保安室。這間保安室外表不起眼,門扉半掩,仿佛是特意為他們準備的避難所。盡管空間狹小,僅能容下幾人站立,但它厚實的牆壁和緊閉的門窗卻為他們提供了一個相對安全的避風港。昏暗的燈光下,這個簡陋的空間顯得格外溫馨而寶貴。

一踏入室內,章檬輕柔地将蘇荔放在一張舊沙發上,她自己則靠在一旁,擦拭着額上的細汗,嘴角挂着一絲輕松的微笑,說道:“看來退役後堅持的力量訓練沒白費,至少現在還能保護你們,哈哈。”這句話既是自我調侃,也是對過去時光的懷念,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自豪與欣慰。

鄭和霖卸下肩上的負擔,找了個角落稍作休整。他從背包中取出幹糧和水,簡單的食物在這一刻顯得尤為珍貴。三人圍坐在一起,靜靜地享受這份得來不易的平靜與安寧,食物的香氣在狹小的空間內彌漫,給疲憊的身心帶來了些許慰藉。

利用這片刻的寧靜,他們讨論起接下來的計劃。窗外的夕陽正好,城市的輪廓在彩霞映照下若隐若現,顯得既神秘又充滿未知。

臨行前,章檬蹲下身,輕輕觸碰了下蘇荔包紮着的腳踝,關心地問道:“怎麽樣,感覺好些了嗎?接下來的路雖然不遠,但也需要你堅持一下。”

蘇荔咬緊牙關,點了點頭,盡量不讓疼痛影響到表情:“沒事,我能行。多虧你及時處理,現在已經好多了。”

鄭和霖在一旁收拾着背包,插話道:“我調整了一下背包分配,把最重的東西移到我這邊來了,盡量減輕你的負擔。”

章檬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好,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出發吧。記住,盡量保持安靜,速度不用太快,安全第一。”

蘇荔試着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了幾步,确認自己可以行走,雖然腳步還有些虛浮,但已足夠:“放心,我會跟上的。我們是一個團隊,不是嗎?”

鄭和霖點頭贊同,再次檢查了手中的武器和背包的穩固程度:“沒錯,一起出發,一起回家。我們是最棒的團隊。”

夕陽西下,天邊染上了絢爛的橘紅色,為這末日的世界平添了幾分不真實的美感。章檬三人,踏上了返回安全區的路程。街道上,殘破的建築投下長長的影子,顯得格外寂靜,三人已經很疲憊了,整條街道只有他們急促的腳步聲和偶爾傳來的低沉喘息打破了這份寧靜。

突然,一陣刺耳的嘶吼聲猛然從不遠處幽深狹窄的小巷中爆發出來,那聲音尖銳而充滿野性,仿佛地獄深處傳來的呼喚,瞬間撕裂了四周短暫而珍貴的平靜。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如同午夜的驚雷,讓空氣中彌漫起一股不祥的預兆,令人心頭一緊。

緊接着,喪屍群如同受到某種不可見的號令,紛紛從陰暗的角落、破碎的門扉後湧出,它們的動作雖笨拙卻帶着令人膽寒的決絕。這些曾經的人類,如今只餘下對血肉無盡的渴望,雙眼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着饑餓與野性的光芒,鎖定着每一個活生生的目标。

章檬的心髒猛地一縮,仿佛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變得急促。

四周密布的喪屍仿佛構成了一堵活生生的牆,将他們三人團團困住,絕望的氣息幾乎凝固了空氣。章檬眼見常規手段難以突破重圍,情急之下,她迅速從口袋中掏出最後一個在廢棄飾品店偶然拾得的八音盒,用力擲向了喪屍群的一個空隙。

随着清脆悅耳的旋律在空中響起,那些毫無理智的喪屍竟被這意外的響動吸引了注意,它們的目光暫時從獵物身上轉移,為三人争取到了寶貴的幾秒鐘。

利用這短暫的間隙,章檬和鄭和霖幾乎是出于本能地行動起來,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有眼神中的堅毅與默契。章檬迅速蹲下身,用臂膀穩穩托住蘇荔的腋下,而鄭和霖則在另一邊以同樣的方式支撐着她。

他們的動作迅速而精準,仿佛演練過無數次,盡管心中焦急如焚,動作卻依然小心翼翼,生怕影響到蘇荔受傷的腳踝,加重她的痛苦。

他們選擇的路徑是一條在廢墟中勉強形成的狹窄縫隙,這或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兩側是倒塌的牆體和淩亂的碎石,狹窄的空間限制了喪屍群的集體行動,為他們的逃離提供了微弱的優勢。章檬和鄭和霖幾乎是半拖半扛,帶着蘇荔在這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中穿行,每一步都伴随着蘇荔因疼痛而不自覺的抽氣聲,但她堅強地咬緊牙關,臉色蒼白卻堅決不讓自己發出呼痛的聲音,以免吸引更多喪屍的注意。

汗水順着三人的額頭滑落,與空氣中彌漫的塵土混雜在一起,留下一道道泥濘的痕跡。他們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但每個人都清楚,停下就意味着放棄,放棄則意味着死亡。

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求生的欲望超越了一切,推動着他們不斷向前,即使體力已接近極限。然而,好景不長,幾只落單的喪屍似乎察覺到了異樣,它們憑借着敏銳的感知,迅速鎖定了正在逃離的三人。

其中一只喪屍猛地撲向了鄭和霖,鋒利的爪子緊緊抓住了他的背包帶,巨大的拉力幾乎使鄭和霖跌倒在地,他不得不放慢速度,奮力掙紮以擺脫束縛。

在這生死懸于一線的緊要關頭,鄭和霖幾乎使他失去平衡。那只喪屍不僅力量驚人,還異常狡猾,它緊緊拽住背包,企圖通過這個“錨點”将鄭和霖拖入喪屍群中。

鄭和霖心跳如鼓,但他不能慌亂,迅速調整姿勢,用一只手緊緊抓住背包的底部,另一只手則拔出随身攜帶的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斷了背包帶,同時借力向後一甩,與那喪屍拉拉開距離,雖然背包破壞了,但至少保住了自己不受鉗制。

與此同時,另一只喪屍則瞄準了章檬手中的長柄雨傘。這只喪屍憑借不可思議的力量,竟然直接跳到了張開的傘面上,傘面瞬間凹陷,承受着喪屍的重量,章檬因重心不穩,身體猛地向前傾倒,伴随着一聲沉重的響聲,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雨傘在這一沖擊下扭曲變形,眼看就要失去防禦的作用,喪屍的利爪距離章檬的臉龐僅咫尺之遙。

“檬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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