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第 22 章
婚事談妥, 接下來就是商量聘禮和嫁妝。主要是簡家給田蜜的聘禮比較多。
四大件,三套婚服, 九百九十九塊錢的彩禮,加上祖傳首飾若幹。因為要去望石島,田蜜和鐘小慧帶太多行李不方便,縫紉機和自行車鐘小慧沒有提前買。她把錢和票都給了田蜜,讓她到了地方自己去買。
“簡淮那邊偏僻,有什麽想要的,小蜜你跟我說, 咱們提前買。小的直接帶過去,大的你t等我給你寄快遞。”
“對,小蜜別不好意思。嫁給簡淮, 跟他去海島生活是你受委屈。以後我們還有簡淮, 肯定都會對你好。”
簡興賢夫妻的态度很友善。她們沒有因為簡家家境好就高高在上。對田蜜,她們給了她十分的尊重和包容。田家給不給嫁妝, 她們都能夠接受。只要田蜜是真心要跟簡淮過日子, 她們就會一直對田蜜好。
田蜜被問的很不好意思。簡家給的聘禮, 已經遠遠超出了田家能給出的陪嫁。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看向田爺爺, 等着他來拿主意。
田爺爺向着田蜜,不希望田蜜吃虧, 就問秋荷:“咱家沒啥錢。讓小蜜把聘禮拿走當陪嫁,你沒意見吧?”
秋荷有意見, 有很大的意見。
“小蜜沒啥生活經驗, 頭一次拿這麽多錢, 可能會亂花。我覺得東西小蜜可以帶走,禮金還是讓我給她存銀行吧。”
“你們放心, 這錢我就是替小蜜保管,絕對不會亂動。不相信我,咱們可以存死期。直接存三年。等以後小蜜回家,再繼續存。”
秋荷這樣做是想給田蜜留後路。田蜜沒啥心眼,她清高又不會算計錢。秋荷怕這個錢被田蜜拿走,會被她當成生活費,都給花光。
這絕對不行。這樣田蜜就太吃虧了。
秋荷扣下這個錢,是想留着它給田蜜當私房錢。秋荷這個想法的出發點,是挺好的。但有田大壯那一家子需要花錢的在,這錢留在秋荷手裏,田老實非常不放心。
“小蜜高嫁,咱家沒有嫁妝,本就不好看。再把小蜜的聘禮全扣下,你讓她婚後怎麽和簡淮相處?”田老實硬氣的據理力争。“窮家富路,彩禮錢還是給小蜜,讓她自己拿着吧。她從小就乖,不會亂花的。海島那邊偏僻,也沒有能讓她亂花錢的地方。”
“不行。”秋荷也很堅持。“這是小蜜第一次離我那麽遠,沒有我看着,誰知道她會不會被人坑?她是去嫁人的。簡淮是個有本事的,肯定餓不到她。彩禮錢必須留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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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荷說話時,還一直在偷瞄簡興賢。意思是,你兒子不能是養不起老婆的廢物吧?她秋荷嫁女兒,絕對不會倒貼。簡淮要是指望花彩禮錢過日子,那他和田蜜趁早拉倒!
簡興賢還沒給反應,聽懂了秋荷言外之意的田老實先生氣了。
“秋荷,你這麽說,就太不講理了吧?”
田老實生氣,秋荷看着比他更生氣。
“我哪不講理了?”她尖着嗓子吼田老實:“我養了田蜜十八年,沒讓她受一點兒委屈,幫她保管一下彩禮錢,我就是就不講理?爸,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我是田蜜親媽,我能害她嗎?”
“你又不是只有田蜜一個孩子。”
“爸!我就算是那種偏心眼的人,我偏心的也是田蜜。我對田蜜那麽好,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我看你才是越老越糊塗,越老越不講理。”
“誰糊塗了?”
兩個人越吵越兇之際,田蜜忍不下去,站了起來。
“爺爺,媽,你們都喝點水,消消火。這是喜事,你們兩個也都是為我好,真不用吵架。媽,關于聘禮,我其實有幾句話想說。”
“你說什麽說?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不用聽,秋荷都知道田蜜想說什麽。
彩禮錢代表着男方對女方的重視。這錢田蜜必須拿。秋荷不允許田蜜拒絕。
田蜜拍拍秋荷的後背安撫她,讓她不要太激動,才開口道:“媽,其實……”
“彩禮錢就給親家母收着吧。”
搶先一步,鐘小慧先田蜜開口道:“這個錢本來就是給親家的,親家養了這麽好的女兒,她替小蜜收着彩禮錢是應該的。”
安撫的對田蜜笑笑,鐘小慧很敞亮的,直接把代表長長久久的,九百九十九塊錢的大紅包,交給了秋荷。
“小蜜是嫁給簡淮當媳婦,她以後的生活,當然要簡淮來負責。親家母放心,我家簡淮現在一個月工資加補貼,有八十多。去掉他吃食堂的花銷,每個月最少能攢五十塊錢。”
“這些錢,等他和小蜜結婚,肯定是要交給小蜜保管。所以,親家母和老爺子都放心,小蜜嫁給簡淮肯定不是過苦日子。”
拿到包彩禮的大紅包,又聽鐘小慧說了熨帖話,秋荷的臉色終于能看了。她長嘆一口氣,拉着鐘小慧的手感慨道:“親家母,還是你理解我。我這麽較真,真不是我沒事找事。我這是在給小兩口把關,讓她們把日子過好。”
“對,咱們都是當媽的,秋妹子的心情,我十分能明白。”鐘小慧理解的拍拍秋荷的手背。“既然咱們都是希望小兩口能好,那咱們就相互理解,相互擔待吧。”
“對對對。希望田蜜和簡淮,也能像我們這樣,有商有量,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可以的。肯定可以的。你家田蜜,還有我家簡淮,都是會過日子的好孩子。她們以後肯定能和和美美,把日子越過越好。”
兩個家庭的女主人達成了一致,田蜜作為準新娘,瞬間被倆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她重新坐回位置,安靜的當一個乖寶寶。
這回,飯桌的氣氛也恢複了熱絡。
最主要的問題都被解決,兩家人之後客客氣氣的,敲定了田蜜結婚的細節。首先,陪嫁這裏,田家不是一點兒沒有。
秋荷給田蜜準備了她親手繡的兩床大被面。這被面,是上好的綢緞料子。是秋荷趁亂,在黑市淘的。除了被面,秋荷還給田蜜準備了暖瓶、洗臉盆,棉花被還有兩個大箱子。
除了這些,秋荷還會給田蜜剪喜字,紮紅花,讓田蜜用來裝飾新房。
“大壯這邊需要人照顧,小蜜結婚,就讓她爸和她爺去送親。我和心心留在家裏,就不去了。等她懷了孩子,我再去伺候月子。”
說到這裏,想到寶貝女兒的婚禮,她沒法參加,秋荷的心裏,又開始不舒服。忍住心酸,秋荷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等明後天,家裏收拾完,咱們去拍全家福吧。”
“好,好。到時候咱們一起拍。等小蜜見到簡淮,我肯定也讓她們拍結婚照帶回來。”在心裏把不愛拍照的簡淮罵一遍,鐘小慧哄秋荷:“簡淮那邊沒啥事兒。婚後小蜜想家,或者你想她,都可以做火車去看看。望石島離青城不遠,做火車轉坐船,兩天就到了。”
“嗯。”秋荷勉強的笑笑。
火車轉坐船,兩天的車程,怎麽能不遠?可沒辦法。除非她能硬氣的不要簡家的幫助,不然田蜜這婚還是要結。
離別的悲傷,沖散了婚事定下的喜悅。好在秋荷知道不能破壞氣氛,她傷感的點到為止,沒有一直哭哭啼啼。
酒足飯飽,快要散場的時候,秋荷含含糊糊的,向簡興賢夫妻說了田心的困境。簡興賢夫妻二話沒說,立刻答應了幫忙。
“放心,只要白斌的母親是清白的,心心肯定沒事。”
“好好,謝謝,謝謝。”
秋荷千恩萬謝,鐘小慧卻有些心情複雜。
到底是曾經的兒媳婦,田心這麽明目張膽的,在她和簡淮有婚約時談朋友,鐘小慧心裏難免會介意。這一刻,她才真的認識到,現實中的田心,和她幻想出來的乖乖女,完全不一樣。田蜜這種,才更想田老實。
心裏有了計較,之前她們帶來的,準備給田心當嫁妝的補償,被兩口子默契的留給了田蜜。沒有拿到彩禮,到底算田蜜受委屈。她本人雖然不計較,但簡家也不想田蜜吃虧。
田心到底身份尴尬。以後簡家會和她保持距離,只當她是兒媳婦的姐姐。認幹女兒什麽的,還是算了,算了。
田蜜還不知道她馬上要暴富,确定了下周一離開,她回家後立刻開始收拾東西。
被褥、衣服,能裝箱的,田蜜全部打包。除了嫁妝,田蜜要帶走的就只有書。各種雜書和醫學書,田蜜的書很多很多。
那些書全部整理出來,能裝四藤箱。
“這麽沉,你能拿的動嗎?這些書,反正你都看過了,要不就別帶了。”
“不。”
這些書可是田蜜的寶貝,是她以後打發無聊時光的關鍵,田蜜才不會把它們丢下。
“到時候找個人幫我搬上車,下車時我再找乘務員幫幫忙t,肯定能帶走。”
田蜜信心十足,完全不覺得這四箱書是拖累。
“實在不行,我就給簡淮寫信,讓他去車站接我。反正總有辦法的。”
“……”
田蜜的自信,讓田心一陣沉默。
讓簡淮去接站,虧田蜜想的出來。那人一天到晚睡潛艇部隊,哪會管田蜜這閑事?
田心很想告訴田蜜,簡淮一點兒都不好。但田蜜和簡淮的婚期已定,田心再說什麽都為時已晚。最後,她沒有破壞田蜜的好心情。她只默不作聲的,繼續幫田蜜一起打包。
“姐,咱們明天一起先去調料廠面試吧。雖然通過的機會不大,我還是想去試試。”
田心聞言,打包的動作一頓,才甕聲甕氣的回答:“行。”
田蜜這丫頭,真的是傻的讓人很不放心啊。這都什麽時候了,她居然還惦記着調料廠的面試。哎……田心在心中嘆氣。
“這個是紡織廠的招聘報名表。姐,你交給大哥吧。這個我不能替他考了。”
“行。”田心繼續悶悶的回答。
田心現在有點不知道怎麽面對田蜜。按理說,她應該告訴田蜜實情,讓她快點退婚。沒有簡淮,田蜜會有一段幸福美滿的婚約。簡淮那麽冷,田蜜也不應該嫁給他。
可田心就是張不開嘴。重生是田心最大的秘密。她誰也不想告訴。重生的事情沒法透露,田心想告訴田蜜簡淮不好,就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所以,她現在很糾結。
田蜜兩次嘗試緩和氣氛失敗,也安靜了下來。能離開這裏,擺脫偏執狂追求者的喜悅,在即将要離開時,都化為了濃濃的不舍。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簡淮說到底,和田蜜就是個陌生人。冷不丁獨自離開家,去到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男人組成一個家,田蜜心裏其實也很忐忑。
之前想要離開的迫切願望,壓下了離愁。現在離別真的來了,田蜜才發現,家永遠都是家。不管這裏發生過什麽,在她即将要離開時,她都會非常非常思念。
抱住田心,田蜜開始耍賴皮。
“姐,我會想你們的。”她蹭着田心的頸窩,輕輕的說:“姐,別愁眉苦臉的。相信我,我會讓自己過得幸福的。”
“好。”田心繃不住的掉眼淚。
“不喜歡住那邊,就常回家看看。這裏永遠都有你的床位,不要怕。”
“嗯。”
“姐,以後春茶下來,你要記得要給我寄。我喜歡喝春茶。”
“嗯,有時候缺的,記得寫信給我說。”
“嗯。姐,爸媽她們就拜托你了。以後我離的遠,有事不能及時回來。你們千萬要好好的。”
“知道了,小管家婆。”
……
“臭丫頭!老娘好得很,肯定會長命百歲!倒是她,知道會不舍,幹嘛要堅持嫁?真是個壞丫頭!從小她就不讓人省心。”
秋荷不知道站門口看了多久。在兩姐妹互相道別時,她忍不住捂着嘴,靠在田大牛的肩膀上小聲啜泣。
她跟田大牛不停的碎碎念,超級舍不得。可再舍不得,她也沒進去挽留。女大不中留。秋荷再擔心,也不會做糊塗事。
哭過,所有人都擦幹眼淚,努力向前看。
在秋荷拿出家裏的所有紅紙,給田蜜剪喜字時,田蜜遇到了她訂婚後的第一個麻煩。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這個阻礙是杜雄。
杜雄就像田蜜想的那樣,想把田蜜扣在卷煙廠,永遠不放田蜜離開。調料廠的工作,田蜜本以為她得罪了杜青,肯定黃了。誰知道,杜青居然沒找田蜜麻煩,順利的讓田蜜過了。
成功拿到調料廠臨時工的名額,絕對是意外之喜。趁熱打鐵,田蜜幹脆去卷煙廠找四月,讓她快來這邊報名。
只要四月能成功報名,那不管杜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田蜜都不怕。
四月沒想到,田蜜會這麽照顧她!
那可是城裏人都搶着要的工作。田蜜居然要給她!!這!!四月幸福的差點暈過去。
這幾天在卷煙廠幹活,她可以說是矜矜業業,就怕出錯。她很焦慮。她不知道田蜜回來上班,她和田大壯以後要怎麽辦?
她們的探親假,是有時間限制的。最晚在春耕前,她們必須回去。可四月不想走。女兒的病,還有田大壯的腿傷,都讓她想留下。
兵團的日子,真的太苦了。
見識過城裏人過的是怎樣的好日子,四月又怎麽會希望回到從前?
四月不會說話,不代表她傻。秋荷對她們的不歡迎,她非常清楚明白的知道。在這裏,四月能依靠的只有田蜜。這幾天替田蜜上班,四月也知道了田蜜在廠裏遇到的麻煩。
對于杜雄的示好,四月沒敢接受。她是個拎得清的人。杜雄再好再有能力,沒有田蜜,他也不會多看四月一眼。四月現在的好日子,是田蜜給她的。所以,她只管巴結田蜜。
杜雄越是殷勤,四月越是警惕。在卷煙廠的這段時間,四月充分發揮了她的好耳力。她努力尋找有用的消息,只求能在以後能幫到田蜜,讓田蜜繼續幫助她們。
兢兢業業準備了好久,結果四月啥都沒幹,田蜜就給她找了份好工作,四月直接高興傻了。連比帶劃,她激動的跟田蜜道謝。
“啊,啊啊……啊,啊啊……”她哭着,一個勁兒給田蜜鞠躬。
田蜜收下四月的感謝,讓四月收拾東西,立刻和她走。夜長夢多。工作的事兒,還是得徹底落到實處,田蜜才能放心。
四月也是這麽想的。她比田蜜還急。
兩個人急吼吼的,留下田心在卷煙廠替班,就想直接離開。然後,她們就見到了來邀功的杜雄。杜雄還不知道田蜜要結婚。他以為田蜜安排好四月,馬上能回來上班。
他笑容親切,言語親昵的和田蜜打招呼:“小蜜,我姐都跟我說了,她說你考得不錯。果然,恭喜啊,希望你早點回來上班。”
“謝謝。不過我要結婚,不回來了。”
不想給杜雄再靠近她的機會,田蜜直接放大招。這一刻,田蜜舒坦極了。
一直以來,仗着田蜜是單身,杜雄不知道裝傻充愣,占了田蜜多少便宜。現在,田蜜終于可以大聲的告訴他,她是有夫之婦。
嘿嘿,這回杜雄絕對不能再裝傻了!
杜雄确實不是裝傻。他這次被田蜜這消息,直接給打傻了!!什麽結婚?田蜜要和誰結婚?!她哪來的對象?!!
“不能走!!田蜜!你回來!把話給我說清楚!!”杜雄發瘋的去追田蜜。
四月攔住了發瘋的杜雄,沒讓他靠近田蜜。杜雄沒能阻止田蜜離開,之後他就更瘋了。發動他所有的人脈關系,他卡了田蜜的介紹信。沒有單位的介紹信,田蜜不能去社區開結婚證明,她就沒法結婚,也沒法離開。
這事,田蜜一開始沒在意。她以為這很好解決。畢竟她是軍婚。破壞軍婚是犯法的,杜雄這樣瞎胡鬧,廠長肯定不會允許。但田蜜錯了。唐廠長最終選擇了幫杜雄。
他以田蜜是優秀員工,廠裏離不開她為由,卡着田蜜,不讓她離開。民政局的同志來調節,做唐廠長的思想工作,唐廠長也是油鹽不進,就是不松口。
被逼急眼了,唐廠長還會豁出臉賣慘。
他愁眉苦臉的,看着比誰都難受。
“同志,不是我不配合你們工作,是我也有難處。你看我們這廠子,明顯的男多女少。田蜜是我們廠最受歡迎的女同志。廠裏喜歡她的男同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要是清晰放她離開,她的那些追求者,肯定會傷心,會影響工作。這樣,我廠子的生産怎麽辦?”
“同志,軍婚和生産一樣重要。而是,軍婚也得講究先來後到。明明田蜜和我們廠的杜雄更先認識。她們再接觸接觸,也能領證結婚。你現在讓我因為娃娃親,放田蜜離開,不是逼我當壞人嘛。這不行。這種缺德事,我肯定不能幹。我相信,組織紀律性很強的解放軍同志,也不會奪人所愛。”
“同志,娃娃親是封建糟粕。田蜜和簡淮都是新時代的好同志。我們應該幫助她們。怎麽能讓她們,在黨的領導下,遇到這種事?”
作為一廠之長,唐廠長唱念做打的功夫,那是相當到家的。經過他這一通移花接木的講解,民政局的同志不但全t都铩羽而歸。她們還轉頭找到田蜜,讓她出示簡淮願意娶她,她們是自願結婚的證明。
“我們打聽過了,最開始和簡淮定娃娃親的,是你姐姐田心。你姐姐曾說,她最讨厭娃娃親,會和封建糟粕鬥争到底。她最後成功退婚,你為什麽要在這時候嫁給簡淮?是不是家裏人逼你?”
“放心,真有隐情,我們可以幫你。”
“新時代,婚姻自由。法律會保護每一個我國公民。你爺爺主張的娃娃親,并不具有法律效應。你可以不用履行。”
工作人員一副要解救田蜜于水火的表情,看的田蜜滿臉問號。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同志,我自願結婚,沒人逼我。”田蜜發自肺腑的解釋。
可沒人信。她越說她不是被逼的,民政局的人就越不信。為了不讓田蜜被威脅,她們甚至讓田蜜聯系簡淮,并不許簡淮父母插手。
“只有簡淮同志和你一樣,說你們是自願結婚,我們才能給你開結婚證明。田蜜同志,這是我們的工作,我們要為每一個婦女同志負責。希望你能理解。”
田蜜理解。這确實是對方的本職工作。
只是,田蜜理解她們,誰來理解田蜜呀?!簡淮的态度,田蜜真拿不準。
一開始,他肯定是消極怠工,不想履行婚約的。後來結婚對象換人,也沒見他和之前有什麽區別。因此,田蜜擔心他壞事兒。
真要等田蜜聯系上簡淮,簡淮給她來一句他不願意。那樂子可就大了。
可不聯系又不行。這事兒發展到現在,簡淮不出面,田蜜別想順利結婚。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田蜜幹脆心一橫,直接給簡淮部隊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