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第 28 章
“謝什麽, 一家人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簡淮不習慣這麽煽情,立刻撓頭道:“我要去找找寧天, 他應該也餓了。”
“………”田蜜被簡淮的傻樣逗笑了。
忍着笑意,田蜜用力抿嘴角。“咳咳……”笑意引出一陣咳嗽,田蜜咳的眼角微紅。
“冷了嗎?”田老實擔心田蜜感冒加重,催着大家快去飯店。“大堂風大,咱們走吧。”
田蜜搖頭回答說:“不冷。”
但有一種冷,叫爺爺覺得你冷。最後,她們還是提前去了飯店。寧天也不需要簡淮特意去尋, 他自己就氣鼓鼓找了過來。
和寧天一起過來的,還有江傲兒。兩個人不知道鬧了什麽別扭,看着劍拔弩張的。寧天不但臭着一張臉, 不搭理江傲兒, 看到田蜜,他也扭過頭去, 沒和田蜜打招呼。
“哼。”江傲兒冷哼一聲, 對寧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故意擠開寧天, 江傲兒走到田蜜身邊,大聲的恭喜她:“新婚快樂。”
“謝謝。”田蜜收下祝福, 小聲地問江傲兒:“怎麽了?你倆怎麽看着不太對。”
江傲兒本不想說。但怕田蜜不知道,還把寧天當好人, 她就小聲地,把她和寧天之間的矛盾講了一下。
簡單來說, 就是寧天恨屋及屋, 覺得田蜜和她媽、她姐一樣, 都不是啥好人。他覺得簡淮這婚結的憋屈,便在田家說了田蜜的壞話。
當時, 田大壯慫了吧唧,假裝沒聽見。但得知田心訂婚,去田家給田蜜撐腰的江傲兒,卻聽不得這話。她因此和寧天吵了一架。
寧天說田家歹竹出不了好筍。江傲兒說他不了解情況,就妄下斷語是捕風捉影。兩個人越吵越兇,最後江傲兒說寧天是非不分,不配當解放軍,寧天就連江傲兒一起惱了。
對于寧天的偏見,田蜜有心理準備。田蜜姓田,在外人眼裏,她和秋荷卻是是一體的。寧天沒有和田蜜相處過,會誤會她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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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見人心,以後相處的多了,他就知道我是什麽人了。好了,他就是簡淮的一個戰友。你也別和他生氣了。江傲兒同志,剛剛太忙,我都忘了要恭喜你。”
“恭喜我?”江傲兒不解。“你結婚,又不是我結婚,你恭喜我幹什麽?”
“誰說只有結婚才算喜事?”田蜜對江傲兒俏皮的眨眨眼。“事業上更是一層樓,不是更值得開心?”
江傲兒還是沒懂。她憨憨道:“我事業沒變化呀。四級證書難考,我得先準備個一兩年。”
不考級,就沒法漲工資。工資都不漲,又談何事業更上一層樓。江傲兒疑惑的看着田蜜,覺得她忙的腦子不太清楚。
田蜜點點江傲兒的額頭,提醒她:“杜雄被抓了。他廠長接班人的位置不穩,你不就有機會了嘛。咱們廠,除了老師傅,你是學技術學的最好的。等再過幾年,你成為高級技工,掌握了話語權,有什麽不能争的?”
“啊?”江傲兒震驚的張大嘴巴。
“我競争當廠長?”江傲兒瞳孔地震。“我能行嗎?我只會技術,不會管人啊。”
“有什麽不行。”田蜜對江傲兒信心十足。“杜雄那樣的都行,你有什麽不行?加油,傲傲,我看好你!以後,我的娘家就是你啦。你努力當個廠長,讓我在簡家也威風威風。”
“噗~”江傲兒被田蜜誇張的語氣逗笑了。
“你家簡淮挺不錯的,看樣子你以後不需要我撐腰啦。”擠眉弄眼,江傲兒調侃田蜜。
田蜜被江傲兒笑的臉紅,卻沒扭捏。她大方的點頭承認:“是啊,我家簡淮挺好的。”
看着寧天在簡淮的安撫下,對她投來的抱歉目光。又想起簡淮剛剛對她的維護,田蜜心底發燙,微微有點甜。
“咳。”田蜜害羞的戰術喝水。“你要去海島參加我的婚禮嗎?簡淮說,現在的望石島上有很多海鮮吃。”
“什麽時候?”江傲兒有些心動。
“明天走。”
“時間太趕了。”江傲滿臉遺憾。“最近廠裏有不少機器需要維護,我應該走不開。這樣,等我有空,我單獨去海島看你。”
“好。”江傲兒不能海島去,田蜜也有些遺憾。不過沒事,今天這頓也是喜宴。“幹杯,祝我們都有幸福美好的明天。”
“幹杯。”
姐妹倆開開心心的走了一個t。看的簡興賢和田老實他們,都暗自好笑。
兩個喝汽水的,居然搞的氣勢這麽足。
“來,咱們也走一個。”
簡興賢舉杯,示意田老實和他一起喝。簡淮在他們喝完之後,拿起酒瓶給二位倒酒。
寧天沒用簡淮倒。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站起來,他正式給田蜜道歉。
“嫂子,剛剛是我糊塗,對不起。”
先幹為敬,寧天直接自罰三杯。
“我保證,以後再不說混賬話。嫂子,你原諒我一回吧。”
“沒事,你也是關心簡淮。”
田蜜不準備和寧天計較。他怎麽看田蜜也不重要。田蜜在乎的是簡淮的想法。簡淮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田蜜,他不介意。那麽,田蜜也就沒必要對寧天不依不饒。
“坐,吃菜。嘗嘗這個小雞炖蘑菇,大師傅的拿手絕活。特別鮮。”
“好,好,謝謝嫂子,我自己來。”
簡淮剛剛收拾完寧天,寧天知道簡淮重視媳婦,可不敢再耍脾氣。他也沒敢讓給田蜜給他夾菜,給田蜜夾菜也輪不到他。将功補過,寧天用公筷給江傲兒夾了塊大雞腿。
“妹子,剛剛對不住。是我脾氣急,大老粗,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哼,看在好日子的份上,我原諒你了。記得下回出門帶腦子,別聽風就是雨。”
“是,是,先幹為敬,沒有下回。”
寧天是怕了江傲兒這張嘴。這丫頭看着年紀不大,說話卻很犀利。自從和江傲兒杠上,寧天沒再言語上占一次上風。現在他理虧,面對江傲兒更是只有求饒的份。
江傲兒給田蜜面子,沒有揪心寧天不放。一杯酒過,兩個人握手言和。
寧伏低做小,哄着江傲兒開心。
沒有小姐妹需要照顧,田蜜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簡淮的身上。簡淮光顧着伺候長輩喝酒,自己卻沒怎麽吃菜。田蜜怕他餓,就自然的幫簡淮拿了一個大白饅頭。
“先吃點東西,你坐了那麽久的火車,肯定又累又餓的。”
見田蜜心疼簡淮,簡興賢他們全都笑了。田蜜不好意思,就收了酒瓶,讓他們少喝點。
“醫生說了,飲酒要适量。咱們桌上這麽多好吃的,可不能浪費。”
“好,咱們吃菜。哈哈~”簡興賢笑容爽朗的夾了塊紅燒肉。“不錯,不錯。肥而不膩,入口即化。老田,你也吃。”
“哎。”田老實聽話的埋頭幹飯。
簡淮不用再伺候長輩喝酒,也開始埋頭苦吃。就像田蜜說的,他真的餓了。
自己人吃飯,沒那麽多講究。簡淮一連消滅三個大饅頭,也沒有不好意思。
田蜜有些被簡淮的飯量震驚到。簡淮看着不胖,居然胃口這麽大。看來以後她們兩個一起吃飯,她得多準備些主食。
也不知道島上能不能種麥子?如果能自己種麥子、磨面粉,那就好了。
不懂就問,田蜜她們很快聊起了島上的日常生活。這方面,寧天比簡淮有發言權。作為一個八卦精,寧天連軍嫂誰和誰有仇都知道。由他來講解這些,真是再精彩不過。
“島上不但能種麥子,還能種水稻。那邊雨水充足,水稻尤其産量高。還有,那邊的沙地還适合種花生。去年齊嫂子一畝地出了近五百斤花生,榨了快一百斤花生油。”
“什麽?一百斤花生油?!”田蜜和江傲兒震驚。“這也太多了。”
在青城,每個人每月只有半斤油票。也就是說田蜜一整年,只能分到六斤油。一百斤花生油是什麽概念?這是田蜜近十七年吃油的總量。想到一畝地的花生,就能有這麽多花生油,田蜜心潮彭拜,恨不能立刻去望石島種地。就種花生!田蜜要榨花生油,實現吃油自由!!江傲兒同樣目光灼灼,想要種地。
寧天驕傲的挺起胸膛,很是自豪的說:“對呀,島上有專家。”
“同樣的花生,別人一百斤花生榨十斤花生油。島上的蘇師傅,就可以翻倍。嘿嘿,蘇師傅說了,島上的土地再養兩年,花生的産量肯定還能提高。到時候,嘿嘿嘿~~”
寧天笑的那叫一個燦爛。田蜜聽他這麽說,也笑彎了眼睛,對海島一臉向往。
這望石島,真是被大家低估的好地方。田蜜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啓程出發。
這邊越聊越高興,飯桌上歡聲笑語不斷,沈家的喜宴,卻吃的讓田心和秋荷胃疼。樊煙婆媳不滿意田家,又不能對沈濤發火,就卯足了勁的欺負田心,針對秋荷。
秋荷吃菜夾肉,樊煙會說:“這是今天現殺的新鮮豬肉,你家凍肉都吃不上,這種好東西,你趕緊多吃點。”
秋荷賭氣去夾蔬菜,樊煙又會說:“冬天菜比肉貴,親家母,你家餐桌上,是不是一冬天沒看見綠色了?呵呵,吃吧。過了今天,你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再吃一頓好的。”
被這麽接二連三的當衆擠兌,秋荷臉皮再厚,吃飯也不香了。她很想發火。可她不能。這是田心的訂婚宴。她不能鬧起來。
為了田心,秋荷在忍氣吞聲。但她的犧牲,并沒有讓樊煙滿意。田心一點兒都沒有因此而好過。相反,看秋荷這麽低眉順眼,樊煙冷笑着,從頭到尾,都沒讓田心坐下吃飯。
每次田心想要坐下,樊煙都會突然想起一個事情。比如,廚房還有一道菜沒上,她要田心去看看。美其名曰,她當田心是一家人,讓田心提前去熟悉下家裏的情況。再如此,家裏來了兩個親戚,她要帶田心過去見見。再再比如,老太太牙口不好,吃飯需要人伺候。
諸如此類,那些看似合理,但沒必要讓新娘子去做的事情,樊煙能找出一堆。
各種各樣的理由,各式各樣的借口,樊煙變本加厲的欺負田心。田心是小輩,還是兒媳婦,她就這樣被樊煙灌了一肚子白酒,卻連一口菜都沒吃。有好幾次,田心都表示她不勝酒力,需要讓沈濤來替她。可樊煙總是不讓。
她不是沈濤讓去給別人敬酒,就是勸田心謙虛,說長輩敬酒不能推辭。田心最開始還忍着,後來越喝越難受,她就撂挑子不幹了。
去他娘的。愛誰誰。
大不了這婚她不結了!!
不就是個沈濤嗎?沒有了簡淮和革委會的限制,田心想嫁還愁沒人娶?
随便找個桌子一坐,田心裝醉不動了。任誰和她說話,她都是一臉迷茫,一言不發。樊煙瞬間被氣個半死。更氣人的是,樊煙想逼田心站起來,田心就裝惡心。
“嘔…嘔……”田心故意大聲的幹嘔。
不但如此,她還摟着樊煙的脖子,貼着樊煙的臉,對樊煙哈酒氣。
“嗝……”田心對着樊煙的鼻子打酒嗝。
樊煙被酒氣熏到,瞬間氣急敗壞。
“田心,起來!”樊煙冷臉不耐煩的訓斥田心。“你是新娘子,這樣撒酒瘋像什麽樣子?”
“田心!快起來。”樊煙想打人。
這桌都是沈廠長的同事,田心坐這耍賴,真的讓樊煙非常非常丢臉。對上大家打量的目光,好奇的視線,樊煙好像針紮了一樣,渾身難受。
她現在掐死田心的心都有了。可惡的小狐貍精,就說她接近沈濤是沒安好心!!
“起來,田心,你快點起來!!”
田心好像沒聽見一樣,完全不搭理樊煙。她就呆呆地坐着,好像真喝蒙了。
樊煙叫不動田心,只能親自去扶人。心有怨氣,借着攙扶田心的機會,樊煙偷偷在田心腰間的軟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田心為了好看,穿的沒多厚。因此,樊煙一掐一個準。
“嘔……”吃痛的田心,眼神一冷,抱住樊煙真吐了。
“嘔……嘔……”田心吐的樊煙滿身都是。
“嘔……”聞到濃烈的酒臭味,看到身上的食物殘渣,樊煙受不了也開始幹嘔。
就像暈車會傳染一樣,當酸臭味在屋子裏彌漫開,一些比較愛幹淨的人也開始不舒服。
“嘔……嘔……”田心還在努力吐。
氣的樊煙揚起巴掌,就想打人。
“啊!!心心你怎麽了?”秋荷見狀,幹脆也不忍了。她很緊張的起身,順便一個慌張腳滑,絆倒了她身下的凳子。
凳子挨着桌子,慣性之下,秋荷那桌噼裏啪啦的,摔碎了幾個碗碟。秋荷旁邊的人,不想被碗裏的湯湯水水弄髒衣服,肯定要躲。于是,本來好好的席面,瞬間變得亂糟糟。
秋荷只管搗亂,才不管有沒有人遭殃。她快速跑到田心身邊,一t臉心疼的抱住田心。不等樊煙打下去,秋荷就開始扯着嗓子哭。
“嗚嗚,我的心心啊,你是怎麽了?嗚嗚,平時你最健康不過,怎麽吐了?”
“嗚嗚……是娘每本事,讓你受委屈了。嗚嗚,誰家小夫妻敬酒,新媳婦喝的比新郎官還多?嗚嗚……是娘害了你呀。我可憐的心心,娘這就帶你回家。嗚嗚……”
一唱三嘆,秋荷深谙唱念做打的精髓。被她這麽一鬧,大家看樊煙的眼神瞬間全變了。
之前,她怎麽刁難田心,大家都不覺得有問題。小媳婦嘛,就是得聽話、懂事。樊煙作為婆婆,她怎麽調教兒媳婦都沒有毛病。
但田心被她欺負吐了,秋荷再這麽凄凄慘慘的一哭。問題就大了。田心畢竟是新媳婦。樊煙再想擺婆婆譜,也不至于這麽急。
看看紅光滿面的沈濤,再看看小臉慘白的田心,大家心裏都有了計較。
看來,這樊煙是個面甜心苦的。當初,沈老太太就是個厲害的老婆婆。現在,樊煙多年媳婦熬成婆,想來田心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嗡嗡嗡,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始當着沈家人的面議論紛紛。
“你們不知道吧?在沈家,只有兒子才算後代。看見那邊忙碌的五個小媳婦了嗎?她們全是沈濤的親姐姐。呵呵,聽說,要不是樊煙及時生了沈濤,她當初就得被休回娘家。”
“對,沈老太太也是這麽過來的。看,那邊那幾個坐着的中年婦人,就是沈濤的姑姑。”
“怪不得她們長的像,原來是親姐妹。可她們咋不姓沈?我記得靠窗那小媳婦姓陳啊?難道我記錯了?”
“你沒記錯。沈家怕丫頭壓兒孫運,都是生下來就送人。”
“啊?這麽狠?他家又不是養不起。幹嘛要把親骨肉送人?”
“要不怎麽說是九代單傳呢。呵呵。”
……
衆人說什麽,沈廠長并沒有聽清楚。但她們鄙夷不屑的神情,沈廠長看的一清二楚。
“沈濤,快扶你媳婦進屋!”不得已,沈廠長鐵青着臉站出來主持大局。“樊煙,去給兒媳婦煮醒酒茶。親家母,別哭了。心心會喝醉,是我們沈家考慮不周。但你別多想。樊煙她是喜歡心心,才一直把心心帶在身邊。”
“對,對。親家母你別誤會。我就是太喜歡心心,沒把心心當外人,才對她這麽親。我真不知道心心酒量不好。”樊煙昧良心說假話。
這種時候,樊煙再氣再恨,她也不敢發脾氣。忍着渾身的髒污,樊煙不但要笑,還得表現出她對田心的十分在意。
“心心,走,咱們進屋躺一會兒。”樊煙溫柔的,好像田心真是她親生的。
不但沒介意田心吐她一身,樊煙還拿出手帕,親自給田心擦嘴。
田心繼續裝醉,沒有理會樊煙。餘光瞄到捂着鼻子,避開三丈遠的沈濤,田心更怒。
好好好,這熊玩意如果一如既往的不中用!怪不得田蜜看不上他!要不是沈濤有沈家,他這種沒眼色的棒槌,田心也不稀罕!
沈濤田心都不想要了,那這個婚宴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樊煙不是小肚雞腸,不許田心吃飯嘛。那好,大家幹脆都別吃了!
“嘔……”田心一個轉頭,吐到了飯桌上。
這回,來吃席的人也坐不住了。
這桌,作為沈廠長特意作陪的貴賓桌,來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他們平時喝酒,雖然也有醉的時候。但他們都是被照顧的那個。這種污穢的場面,他們從沒在清醒的時候看見過。
忍着不悅起身,他們客氣和沈廠長告別。
“老沈,天色不早,明早我還有個重要的會要開,就先走了。”
“我也是,老沈回見。”
……
這些人不需要巴結沈廠長,也就不需要忍着惡心,繼續留在這裏受罪。沈家這親家,看着不是好拿捏的。樊煙試探失敗,一會兒她們還有的鬧。這些人不想被連累,便先走一步。
有人顧及身份,需要先走。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雙眼冒光的往前湊。沈廠長這桌的菜是最好的。有那不嫌棄的,趁這邊的人走了,還會過來順盤肉菜。
沈廠長要送客,還要安撫秋荷,忙的根本顧不上其他人。看到有些親戚仿佛蝗蟲一樣,在他家風卷殘雲,他也只能裝看不見。
眼不見心不煩。今天丢臉丢的夠大,沈廠長已經不在意,席面損失的那仨瓜倆棗。
“親家母!快扶田心進屋吧!仔細孩子吹風頭疼。”
“沈濤!!過來扶着你媳婦!!”
沈濤被沈廠長從小吼到大。對于沈廠長此時的怒火中燒,他完全不當回事。扶田心,不可能的。田心身上那麽臭,他才不要過去。
“媽,你扶心心過來,我去鋪床。”
到底是新婚妻子,沈濤也不是完全不做人。只是,他更愛自己。
田心眼睜睜看着沈濤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這時候,她就覺得她這番算計真可笑。
瞅瞅,這就是她千挑萬選的男人!!
別說和杜雄比,他連簡淮都比不上!當初,田心在海島喝醉了耍酒瘋,簡淮那麽讨厭的人,還知道要抱田心回家。可沈濤呢?他跑了!!他頭也不回的跑了!!
心底對沈濤徹底失望,田心抱住秋荷,哼唧哼唧的哭了。
“媽,我頭疼。我想回家。媽,我難受。”
“好好,媽這就帶你回家。”
田心從小好強,她不像田蜜,很少掉眼淚。本來有三分怒,七分演的秋荷,看到田心的落淚,瞬間變成了十成十的怒。
怒火沖天,秋荷什麽都不管了。
“田大牛!過來背上心心,咱們回家!”
田大牛這聽話的老黃牛,聽到指令,瞬間執行。他根本不顧沈廠長的阻攔。不管沈廠長跟他說什麽,田大牛都悶不吭聲。
沈廠長常年坐辦公室,根本攔不住常年幹體力活的田大牛。最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田大牛一家決絕的離開。随着田家人的離去,沈家這場婚宴,徹底淪為一個笑話。
“都怪你!!現在這樣你滿意了!”一甩袖子,沈廠長恨恨的瞪了樊煙一眼,也走了。
沈廠長不會留下來陪樊煙丢人,樊煙早習慣了。她熟練的喊來幾個閨女,讓她們陪她一起收拾殘局。沈家的五個姑娘,對此也非常習慣。默默的幹活,她們好像只有耳朵,沒有嘴。不論樊煙說什麽,她們都不會接茬。樊煙一個人罵着沒意思,也走了。
她要去洗個澡。可惡的田心,她最好一輩子別回來!不然,樊煙一定會把今日的屈辱加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