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第 34 章
讀書的時間過得很快。直到天色暗的看不清, 田蜜才發現車廂裏,大家為了不打擾她們讀書, 聊天的聲音很低。
旅途無聊,田蜜給田老實準備的象棋和軍棋,全都排上了用場。像是在公園的大柳樹下一樣,大家聚精會神的看着棋盤。
田老實棋藝不精,輸的很快。大家看他輸了着急,便有人主動替他上。不過,等大家都和簡興賢下過一盤, 他們就發現,不是田老實菜,是簡興賢這個對手太厲害。
作為一個真正的将領, 簡興賢下棋的水平, 明顯不比他指揮差。他一個人大殺四方,把車廂裏的所有人, 都殺的一點兒脾氣沒有。
見簡淮他們不學習了, 輸冒煙的衆人立刻抓住看起來很厲害的簡淮, 讓他上。
簡淮不負衆望,小勝簡興賢。這下, 大仇得報,所有都可以開開心心的美美入睡。
田蜜看完一局棋, 同樣整理好東西,準備睡覺。火車上不方面, 田蜜今晚只吃了感冒藥, 沒去廁所洗漱。第一次坐火車, 第一次離開家,第一次和這麽多陌生人同在一個空間睡覺, 田蜜以為她會認床睡不着。但沒有。心中默背着醫書中內容,田蜜很快睡着。
簡淮看田蜜睡熟,才去水房打熱水。剛剛下棋,大家沒少喝茶水。現在暖瓶空了,簡淮要提前把熱水打好。打完水,簡淮和寧天輪流守夜,開始分別休息。
有他們兩個在,田老實他們同樣睡的不錯。她們這邊睡的好。青城的田心卻睡不着。
坐在白斌床頭,看着窗外的月亮,田心一直在出神。她現在心很亂。剛重生的時候,她志得意滿,以為她是天命之女,肯定能大放異彩。可現在,田心迷茫了,也不确定了。
嫁沈濤不順,和簡淮退婚不順,和白斌分手更不順。好像從一開始,她就全錯了。可怎麽可能呢?她重生了。她避開了前世的錯誤選項,按照利益最大化,選出了最好的一條路。
她本應該順風順水,順心順意的。可為什麽她沒有?哪裏出了問題?是因為田蜜嗎?
田心想不通。
這不應該。田蜜嫁給簡淮雖然非她所願,讓她生氣。但這确實對她有益。
望着窗外明亮的月亮,想到離開的田蜜,田心有點愧疚。這兩天,她不應該和田蜜鬧脾氣。田蜜是她親妹妹,她沒有做過對不起田心的事。她嫁給簡淮也算是幫田心解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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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真不應該遷怒她。
她應該提醒田蜜的。也不知道那個不生孩子的話,田蜜有沒有聽進去?如果她不聽勸,以田蜜那糟糕的身體,她們此生很難再見。
想着這一分開,可能就是永別。田心後悔又心痛。為什麽現在不是七年後?
為什麽她還要熬七年?
這世界既然能讓她重生,為什麽還要給她安排這樣的艱難開局?更甚至,她為什麽不能有一對有權有勢的父母?她一個漂亮女孩子,想要過衣食無憂的好日子有什麽錯?
憑什麽沈濤那樣的廢物,都能活的比她好?又憑什麽簡淮辜負了她,還能娶田蜜?
越想越憤怒。越想越不甘。田心握着拳頭,堅定了信念。她沒錯。這樣的出身她沒得選。田蜜會短命不是她害的。她只是想要留城。她沒有幹壞事,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她要改變命運,她要過好日子。所以,她沒錯。
她不需要反省,更不需要愧疚。她只需要換個目标,繼續努力。
田蜜說的沒錯。沈濤這種二世祖,确實是最沒用的。指望懷孩子拿捏樊煙,也太慢了。田心現在不是只有沈濤一個選擇。她便決定棄了沈濤,不去沈家受窩囊氣。
可惜杜雄被簡淮廢了。不然,他真是個挺不錯的結婚對象。可惜,他升職無望了。
哎……嘆息中,田心滿臉哀愁。
二世祖不能嫁,新一代中最有潛力的又廢了。除去這兩個選項,其他的年輕人,要麽太窮,要麽太沒本事。田心都不喜歡。
把這些再排除,剩下的只有老男人。可田心今年才十八。她花朵一樣的年紀,大好的青春年華。她有那麽多選擇,幹嘛要嫁年紀大的?哪怕是為了錢,她也不願意。
老男人即便結婚晚,過了三十,也很少還是單身。結婚了就會有孩子。孩子是不能不要的。田心自己能生,不想當後媽。
後媽難當,田心不想當怨種。
前世,田心連她自己的孩子都沒養。今生,讓她去寶貝別人的娃,田心做不到。
這樣不行,那樣不行。田心感覺她好像走到了死胡同,怎麽都看不到出路。又一次,田心問老天,為什麽現在不是七年後?
那時候環境比現在好。田心不用被限制在青城卷煙廠,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可惜,現在管的嚴,田心哪裏都去不了。她只能在矮子裏挑大個。
把認識的所有人,全在腦海中想一遍,田蜜依舊沒有找出能幫她破局的人。
正生悶氣皺眉,病床上的白斌醒了。
他顫巍巍的擡起手臂,想去碰碰田心。
看到田心安靜的坐在病床旁守着他,等着他蘇醒,白斌真的很感動。他很想安慰田心,告訴她不用為他的傷勢憂愁。他沒事的。
即便為了她,他也會很快恢複。
田心是白斌人生中的一束光。白斌無以為報,只願當一只小狗,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田心聽到動靜低頭,一下子對上了白斌溫柔深情的,仿佛能滴出水的深邃眼神。這是以前田心最喜歡的。白斌是中俄混血。他有一雙大海似的深藍色眼眸,長的還很英俊。
田心以前很自豪能有這樣的時髦男朋友。可今天,田心避開了白斌的觸碰。收回思緒,她沒有和白說話,直接起身去叫醫生。
田心的态度,讓白斌手臂一僵,垂了下去。神色黯然的注視着田心,白斌表情很心碎。田心無動于衷,安靜的等着醫生過來。
醫生來的很快。從裏到外一頓檢查,醫生告訴田心一個好消息。
“他沒有大礙了。能及時清醒,說明他腦神經受損不嚴重。再住院觀察兩天,如果沒有問題,大t後天他就能辦理出院。”
“還有,記得補充營養,不要勞累。他身子太虛,必要要好好補補。不然将來短壽。”
“好,謝謝醫生。”
送走了忙碌的值班大夫,田心回到病房,又對上了白斌眷戀的眼神。幾分鐘時間過去,白斌又不失落了。不管田心為什麽避開他。她緊張他,關心他,幫助他都是事實。
他不應該被田心的表面态度迷惑。
只田心幫他逃出革委會這件事,白斌就要感激田心一輩子。愧疚的看着田心,他很想說點什麽。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現在,田心為了他,已經嫁給了她不喜歡的人。一時沖動,他又把對方給打了。再次給田心惹了麻煩,白斌真的很自責。
低垂着眉眼,白斌可憐巴巴的求原諒。
他知道錯了,以後他會注意的。
白斌很怕田心會怪他。他不希望田心恨他。哪怕是分手,白斌也希望田心能夠記得他的好。他會祝福田心的。為了田心幸福,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田心很了解白斌。只看他一眼,田心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心頭一軟,田心收起了冷臉。
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很愛她。前世,她們在一起的時光,也是真的很開心,很幸福。他可以為了田心拼盡一切。在田心最後不得已離開他時,他也只會祝福,不會怨恨。
可以說,白斌真的是個好對象。他也确實是個好人。前後兩輩子,田心唯一真心喜歡,真心願意為他生兒育女的男人,就是白斌。
可惜,鄉下的日子太苦了。
有情飲水飽,只存在于小說故事裏。現實裏沒有錢,田心活不了。還有就是,白斌太弱了,他保護不了田心。
他只是一個小畫家。即便不用下鄉,白斌頂多留在宣傳科畫板報。他沒權沒勢,當有人因為田心貌美盯上她時,他就幫不了田心。
那種被人脅迫的感覺很不好。田心不希望再被人威脅一次。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她也不要再過。因此,哪怕知道白斌很好,田心還是狠心道:“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打架的事兒,我已經報警了。沈濤後續怎麽處理,警方會參考你的态度。你不用考慮我,我和沈濤沒什麽。他只是我前男友。再見,需要我出來作證,請讓警察聯系我。”
說完,田心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見田心要離開,白斌着急了。他顫巍巍的起身,聲音很虛弱的喊田心:“等一下。”
“心心,等一下。”
顧不上好好休息,白斌執着的盯着田心,只想和她說說話:“對不起。”
愧疚的看着田心,他一臉苦澀,一片癡心:“對不起,心心,我……”
“不用說了。”冷冷的打斷白斌,田心收起心軟,面無表情道:“白斌,認清現實,我們分手了。不管以後我過的怎麽樣,都不關你的事。這次我幫你,不是我對你餘情未了。”
“我是在幫我自己。你不需要感激我。還有,最後幫你的是簡家,你也不用感謝沈家。沈濤他什麽都沒做。我之前和他訂婚,只是因為他家比你有錢。”
咔嚓。田心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但她沒回頭。
在白斌面前,田心不想裝。不論白斌聽到這番話有什麽反應,田心都無所謂。
親手斬斷和白斌的過往,親自埋葬過去天真的自己。田心踏着星光,離開了滿是消毒水味的醫院。那一夜,回家的路很黑很冷。
田心走了很久。
直到很多年之後,田心都記得那一夜的冷。濃稠的黑暗,好像是吃人的巨獸,在一點點的吞噬田心,讓她無處可逃。
為了不再被黑夜吞噬,田心處心積慮攀高枝。就算結果不好,就算要被人唾棄,就算要出賣自尊和靈魂,田心也要往上爬。
每走一步,田心的心,就更冷一分。當她一身寒氣的回到家,田心已經徹底抛棄無用的感情,只用利益來說話。
冷着臉推開房門,田心沒有和秋荷他們打招呼。當時,秋荷兩口子還沒睡。
她們在擔心兩個女兒。開門前,田心隐約聽到秋荷問田大牛:“大牛,你說,我是不是不該送閨女們去讀書?”
秋荷現在很迷茫。
“小蜜想法那麽怪,就是讀書讀壞的。心心,她,哎……也沒有一點兒敬畏心。你說,如果她堅持和沈家鬧,我們該怎麽辦?”
後邊田大牛怎麽回答,田心沒聽到。因為她的推門聲,驚動了秋荷二人,讓她們停止了交談。
“回來了?吃晚飯沒有?”
剛剛還覺得田心不好的秋荷,見到田心本人蔫巴巴的回來,立刻開始操心。她關切的看着田心,想要和她聊聊。
但田心不想聊。
無視了秋荷的詢問,田心好像啥也沒看見,啥也沒聽到一樣,面無表情的回了房間。
以為田心這樣是在生家裏的氣,秋荷也生氣的轉過身,不去看田心。
真是女大不中留!!一個白斌,值得田心為他做那麽多嗎?
田老實沒在意田心的态度。他更想知道田心怎麽了?默默的起身穿衣服,田老實準備去廚房熱飯。
“回來。”秋荷拉住田老實,沒讓他動。“她愛吃不吃。不吃飯餓死拉倒!真是欠她的!居然敢為了一個野男人,跟我們鬧脾氣!”
秋荷氣的翻白眼。
“不一定,心心是好孩子。”
田大牛笨嘴笨舌,說不過秋荷,只能用實際行動說話。他繼續穿衣服,真的在擔心田心會餓肚子。田心早上和中午都沒吃什麽。要是晚上她也沒吃飯,那田心這會兒肯定很餓。
勸不住田老實,秋荷只能嘆息着,也起來穿衣服。
“算了,你歇着吧。”
這種和孩子談心,關心孩子身心健康的事情,還得秋荷來。秋荷本想給田心沖杯奶粉。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奶粉罐子。于是,本來氣不順的秋荷,瞬間更加生氣了。
“都是孽障!”
“這一個,兩個的,沒有一個省心的!”
大晚上不适合罵人,秋荷只能壓着火氣,倒一碗熱水,再拿兩塊桃酥去看田心。
吱嘎一聲推開房門,秋荷發現田心已經睡了。頭蒙在被子裏,田心拒絕溝通。
碰了個軟釘子,秋荷氣呼呼的又走了。
真是慣的她們!!
都怪她最近脾氣太好。等明天,她肯定要把這幾個翻天的小兔崽子,挨個收拾一遍!
秋荷氣的不輕,田老實因此挨了好幾下掐。田心知道秋荷生氣了。但她不想哄。
現在,田心很累。身體累,心更累。她現在不想說話,只想睡覺。除了白斌,田心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她的父母。
想到那個只有嫁給老男人,才能實現目标的結論,田心滿心委屈。怎麽秋荷和田大牛就不能厲害點?明明,田老實有資源、有人脈的。但凡她們年輕時努力點,現在田心也不至于這麽難。
悶在黑漆漆的被窩裏,田心越想越委屈。她命苦的想哭。這一刻,她甚至後悔重生。
重生有什麽用?除了把原來的苦難再經歷一遍,又能給她帶來什麽好處?!
正懊惱着,田心突然眼前一亮,猛地坐了起來。真是不應該,她怎麽能把縣武裝部的部長秋岩給忘了?要知道,這位可是青城最赤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
上一世,因為田心是軍嫂,杜雄去找秋岩辦事,他都會格外給杜雄兩分面子。後來知道秋荷和他同姓,他甚至說,他們五百年前是一家,他們不用給他客氣的話。
這人雖然是軍人,卻不像簡淮,只守着個鳥不拉屎的海島。他更擅長當官!
秋岩有本事,有情商,有背景,真的是哪哪都好。他好像是為田心量身定做一直,是一個非常完美的結婚對象。哪怕秋荷今年三十二歲,有過一段婚姻,還有一個七歲的女兒,嫁給他田心也不排斥。
男人三十一枝花,田心不嫌棄他老。年紀大了會疼人,田心甚至覺得他年紀越大越有魅力。秋荷可不是革委會主任那種糟老頭子,他風華正茂,英俊潇灑。真的是香饽饽。
更加可貴的是,他眼光很準。等以後清算,論功行賞,他甚至還能更進一步。
想到以後可以跟着秋岩進t京,田心心頭火熱,所有的愁緒都煙消雲散。
真是蠢了,放着這種大佬不要,她跟沈濤玩什麽過家家?真的糊塗。
這種有實力,有潛力的男人,才配得上重生的她!找到了新目标,田心心情舒暢,終于察覺到了肚子餓。笑着掀開被子,田心下床熟練的翻出奶粉,去了客廳。
客廳裏,秋荷還在氣鼓鼓。
秋荷現在心情很不好。不知道為什麽,秋荷總覺得田心變了。她變得很陌生。有那麽一瞬間,秋荷甚至不敢确定,這個對她愛搭不理的女孩,就是她的寶貝閨女。
這很奇怪。
無緣無故的,田心為什麽會和她生分?
想起田心回家時,那個冷漠中帶着厭惡的眼神,秋荷冷的打了一個哆嗦。是她眼花?還是田心真的會那樣看她?
不就是一個白斌嗎?田心至于為他鬧得衆叛親離?秋荷不能理解。
秋荷遍體生寒,頭痛欲裂。
“媽,我餓了。”
田心的一聲呼喚,喚回了秋荷的心神。
“桃酥在櫃子上,熱水在旁邊。”下意識回答完,秋荷看到了笑意連連的田心。看着和平時沒什麽區別的大閨女,秋荷提着的心,終于放下一半。
一定是她眼花。田心明明很正常。
“你剛剛怎麽了?”秋荷顧不上生氣,只想搞清楚狀況。
“沒事。”田心一邊吃桃酥,一邊淺笑着回答:“就是冷了,我縮被窩裏暖和暖和。”
把桃酥泡一下牛奶,田心吃的心滿意足。
“真香!果然,還是這樣最好吃。爸、媽,你們要不要?”
“不了,你吃吧。”
正準備再問田心點正事兒,卧室裏傳來了小孩子細細的哭聲。四月是不敢給孩子多泡奶粉的。她怕吃完了沒有。田雨晚上沒吃飽,這會兒聞到奶香味,直接餓的哇哇哭。
小孩子一哭,秋荷瞬間失去了談話的性質。既然大家都醒了,秋荷也就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直接在家裏開了個小會。
排排坐坐好,秋荷冷着臉發難。
會上,四月和田大壯,是她的重點批評對象。四月被她說的縮着脖子,一聲不敢吭。田大壯有點生氣。但他敢怒不敢言。最後,是田老實看不得孫女哭,幫着求情,秋荷才停下。
不過,別以為她不罵人,這事兒就過了。
“大壯,別以為奶粉是田蜜拿的,你們就能心安理得的吃。老婆是你娶的,孩子是你們生的。娶老婆、生孩子的時候,你們沒通知我。那養孩子這事兒,你們也別找我。”
“咱把醜話說在前邊,你們在家住可以。但必須交生活費。這個月允許賒賬,下個月你們用了什麽,吃了什麽,都得給我交錢。”
之前孩子病了,加上家裏事情多,秋荷顧不上田大壯兩口子,也就沒空給他們立規矩。現在秋荷騰出手,田大壯她當然要第一個收拾。現在的田大壯,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和他那個自私自利的親爹很像。
看到他,秋荷就讨厭。
過去并不美好,秋荷不想回憶。發現兒子轉了心性,秋荷也不願意接受。今天,秋荷就要告訴田大壯,這世界上沒人欠他。他想讓爹媽、妹妹們一起給他當怨種,下輩子吧!
巴掌一樣,秋荷的話,把田大壯臉扇的很疼。羞愧難當,田大壯直接哭了。抽抽噎噎,田大壯發誓,他們絕對不在家吃白飯。
“真的是太難了。媽,等我熬過這一段,小蜜和你們的恩情,我們肯定都會報答。媽,四月的工資條你拿着,以後她發工資,都是你領。我以後找到工作賺了錢,也都給你。”
祈求的看着秋荷,田大壯希望她滿意。
秋荷并沒有很滿意。她還是希望田大壯能獨立。可惜趕他們回去不現實。勉為其難,秋荷收下了四月的工資條,并把家務活都分給了四月。四月卑微又感激的接受了。
四月不敢不接受。她一窮二白,一無所有,真的不敢和秋荷對着幹。
看着這樣小心翼翼的四月,田心堅定了她不當小媳婦的決心。秋岩很好。他年紀大,他媽年紀肯定更大。老太太估計沒幾年好活。嫁給他不需要伺候老婆婆,田心瞬間更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