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第 41 章
田蜜被糾察隊找上門時, 還有些莫名。
剛從供銷社回來,田蜜正在剔大骨頭上的肉。她準備一會兒熬骨頭湯。剩下的大骨肉, 田蜜準備弄個小混沌。到時候,一碗濃稠的骨頭湯,配上鮮美滑嫩的小混沌,肯定好吃。
正在廚房忙碌着,看到一群不認識的綠軍裝上門,田蜜以為是簡淮回來了。結果,他們不但是來找她的, 還要調查警告她?
田蜜瞬間就蒙了。
“我有什麽好調查的?在和簡淮結婚前,我通過了政審的。”田蜜眼底滿是迷茫。
仔細看,她臉上還有一絲絲慌亂。
田蜜以為她遇到了奸細。關老身邊經過層層審查, 都能出現叛徒。島上這麽多人, 被滲透、被腐蝕一兩個,當然非常有可能。
被問話, 田蜜沒擔心自己。她在擔心方華。就田蜜這小身板, 真有事, 她連擋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心中焦急,田蜜努力鎮定。
她在瘋狂的想辦法。
她想把這些人從她家引走。只要出了這個屋子, 田蜜就可以叫人。到時候有其他人過來,方華的生存幾率就能增加。
頭腦風暴中, 田蜜連遺言都想好了。然後,她就聽到對方溫和的告訴她:“有人舉報你搞封建迷信, 我們照例來檢查問話。”
之後, 就是一段照本宣科的破四舊言論。
“這個世界沒有神, 我們要相信科學。有病看醫生,有事找警t察。”
“我們要剔除幾千年來, 一直剝削我們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創立一種高尚、無私、人人講奉獻,人人談理想和情操的大同社會道德規範,人民在思想和政治領域才能真正享受到民主、平等和自由!①”
“田蜜同志,作為軍人家屬,你應該帶頭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記得求人不如求己。以後別這麽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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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場一樣,在田蜜家轉了一圈,對方最後總結陳詞。
“………”田蜜聽傻了。
她有些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麽?在幹什麽?
怎麽感覺這些人不是來找她麻煩的?他們此刻的做法,更像是在提醒田蜜,讓她小心。
田蜜感覺的沒錯。糾察隊來田蜜家,确實不是來找茬的。如果不是楊小花不依不饒,非逮着田蜜舉報,說他們不處理就是包庇,就繼續上報。田蜜拜菩薩這點小事兒他們真不管。
這真就不算啥事兒。
楊小花上綱上線,非要他們處理田蜜,糾察隊對此表示很無語,也非常的頭疼。田蜜是簡淮的新媳婦。簡淮婚禮都沒完成,就丢下人去出任務。他們這些做簡淮戰友的,不說幫他照顧田蜜,怎麽可能去欺負人?
簡淮可是說過田蜜身體不好的。要是他們莽撞,吓到了小嫂子,那不是罪過?
僵硬的陪着笑,糾察隊語調超級溫柔的,完成了對田蜜的思想再教育。田蜜虛心接受,并表示她一定好好學習,堅定的跟黨走。
礙于紀律,田蜜沒問是誰舉報她。
客氣的送走了糾察隊的,正準備找陳嫂子打聽下,田蜜就看見楊小花蹲她家門口,明顯正在偷看。對上田蜜的不經意的目光,她咻的一下縮回頭,非常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跑了。
這下,田蜜不用去打聽了。
舉報田蜜的,是楊小花沒跑!
田蜜和方華拜菩薩,都是在家裏。她們說話的聲音也不大。不是趴田蜜家的大門,時時刻刻盯着田蜜,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事兒。
楊小花喜歡蹲牆根、扒門縫的事情,田蜜早就發現了。每次看到田蜜吃什麽好吃的,她也必保會打孩子罵街。因為楊小花這毛病,包來娣姐妹幾個來田蜜家賣東西,田蜜都不買。
可以說,田蜜已經很克制、很小心,極力在避免與楊小花起沖突了。可田蜜沒想到,她的體面退讓,沒換來彼此的相安無事!反而讓楊小花以為她好欺負,變本加厲搞事情。
砰的一聲關上門,田蜜去了陳嫂子家。
陳嫂子此時也正在廚房收拾大骨頭。她和田蜜買了一樣的大骨頭,也準備炖湯。看到田蜜來,她笑了下,直誇田蜜幹活麻利。
“還是你手腳快,我這還有一半沒收拾完呢。”陳嫂子笑呵呵的,以為田蜜是來找她拉家常。
田蜜這會兒沒心思捧人,就沒接話。
苦着臉,她把糾察隊去找她的事情說了。同時,田蜜也說了是楊小花在舉報她。
“嬸子,楊小花這情況,我也不敢去找她評理。萬一她跟我吵起來,說我逼她,冤枉她,鬧着要不活了,我才是真麻爪。”
“但讓她這麽一直盯着我,找我麻煩,我也受不了。所以我想養一條狗。最好是兇一點兒,大一點兒的。這樣簡淮不在家,我也不至于看起來太好欺負。”
可不就是好欺負。男人不在家,田蜜自己又病怏怏的。剛結婚的小媳婦臉皮還薄,田蜜現在看着就真的很好欺負。
田蜜安靜的性子,更是被人當成沒脾氣的證明。在簡淮不在的這二十多天裏,田蜜除了在家看書種菜,就是和陳嫂子一起去菜市場。平時,田蜜連趕海都不去。田蜜對此給出的說法,是她不能着涼。但在陳嫂子她們看來,就是她膽小,不敢出門。
這也很好理解。
和陳嫂子她們相比,田蜜真的文靜太多了。她看着就是個小姑娘,和陳嫂子她們這種中年婦女,沒啥共同語言。但田蜜可以安安靜靜的在家呆着,別人不能去欺負她。
楊小花也不行!
尤其楊小花不是省油的燈。仗着她男人死了。這一年多裏,她沒少折騰大家。
被迫捐款,被強買強賣,還有被要求幫忙幹活。可以說,這島上的所有人都被楊小花占過便宜。
有錢的,要給她捐款,買她閨女的蘑菇和柴火。沒錢的,要給她出力,按時幫她去地裏幹活。沒錢也沒力氣的,要被她時不時薅羊毛。一根蔥,兩頭蒜,或者兩根黃瓜等等,大家的菜園子都被楊小花光顧過。
包括田蜜。她也被楊小花家占過便宜。
包家的姑娘去田蜜家賣東西,田蜜不買,也得給她們一人兩顆糖。趕上家裏吃飯,田蜜還會分她們一碗菜。不分也不行,她們會主動要。很有分寸,她們不會直接跟田蜜要一盤子菜,她們就要一口嘗嘗,或者要田蜜的菜湯。
她們說的可憐巴巴。田蜜當然不能不給。避免和楊小花打交道,包家女孩趕上田蜜家的飯點,田蜜都是直接給她們一碗菜,讓她們帶回家吃。包家的小姑娘很懂事。每次吃了田蜜的東西,都會找些野果子,或者螺蛳來回禮。但田蜜一次沒收過。她就怕楊小花借題發揮。
誰知道田蜜小心、小心再小心,最後還是被楊小花抓到把柄,狠狠的針對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田蜜都搞不懂她到底哪裏惹了楊小花?就因為沒買她家柴火嗎?不至于吧?田蜜當時說話挺客氣,根本沒有一口否決。只要楊小花态度好點,等田蜜了解到她家的情況,她家的柴火,田蜜肯定也會買的。
陳嫂子本來她生氣了,了解到其中的這麽多細節,她對楊小花的怨氣就更大。
“這樣,狗的事兒交給我。楊小花的事兒,咱們也不能就這麽算了。走,嫂子帶你去找師長。這事兒,她必須給你一個交代!”
陳嫂子說着,便氣沖沖的,拉着田蜜往外走。田蜜也想一次性解決了麻煩。因此,她小跑着跟上陳嫂子,沒有遲疑。
她們沒有直接去師長辦公室。她們先去了其他軍嫂家。大家都是苦楊小花久已。一拍即合,找到童師長,大家集體大吐苦水。
“師長,我們不是沒同情心,不想管她。但幫忙也得有個限度吧?我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哪能兩毛錢買二斤樹葉子?”
“是啊,她那山裏随便劃拉的樹葉子,頂多做個引柴,又不是金子,哪裏值兩毛錢?”
“還有,我家是勞動力多。但我家開荒的地也多呀。她總盯着我兒子,讓他們去給她幹活,還不給孩子們吃飯,真的過分的!”
“對!她現在越來越過分了!!”
“人家小田老老實實在家呆着,沒招她沒惹她,還給她家孩子送好吃的,都能被她莫名其妙舉報。我們這種經常照顧她的,哪天不給她幫忙,是不是也得被她報複?”
“師長,你管管她吧!不能因為她可憐,你就不管我們的死活!”
“是啊,師長,現在她不可憐。我們這些被她折騰,還得不到好的,才是真可憐。”
……
大家真的是受夠了。
借着幫田蜜告狀的機會,大家一起爆發。
童師長沒想到,區區一個楊小花,居然能折騰出這麽多的事情。這讓他很頭疼。
上次楊小花來鬧,他答應資助她,最後讓簡淮幫忙收尾的事情,就處理的不夠好。現在楊小花犯了衆怒,他更要慎重處理。
看了眼站在人群中央,一臉乖巧的田蜜。童師長懷疑,這事兒是上次資助的後遺症。
簡淮走的急,他資助楊小花的事兒,肯定還沒來得及和田蜜說。田蜜不知道,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給楊小花送錢。楊小花失去了收入,當然會發瘋。想通了這一點,童師長臉色難看,對楊小花也多了份不喜。
烈士子女是有國家補貼的。包連長犧牲,部隊也給楊小花發了撫恤金。撫恤金加包連長立功的獎金,以及士兵捐款,楊小花手裏最少有一千多塊的存款。
也是考慮到,楊小花一個人拿着這麽多錢,回老家危險,部隊方面才會網開一面,留她和孩子繼續在島上生活。童師長想的,是等包家孩子長大,能頂級門戶,在送她們出島,或者讓包連長的兒子入伍。
可照顧她的前提,是楊小花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不破壞軍區的安定團結。
現在楊小花明顯犯了童師長的忌諱,他就不打算再心軟。叫人喊來楊小花和包家的五個孩子,童師長決定把楊小花有錢的事說出t來。
楊小花沒想到,她收拾田蜜的計劃,最後會引火燒身,燒到她自己的身上。見童師長明顯更向着田蜜,她立刻撒潑打滾不幹了。
“是,我是有一千塊。但那好幹啥!這點錢,以後夠不夠給我兒子娶媳婦都難說。還有,我們娘六個需要吃喝、需要生活。沒有進項,我光吃老本,這一千塊夠花多久?”
“嗚嗚,師長,你不能因為田蜜好看,就偏向她!明明簡淮沒結婚的時候,一直對我照顧有佳。那時候,他的年節福利,都是直接給我的。除此以後,簡淮每月還會給我十塊的生活費。要不是我是個寡婦,怕拖累他,我們……嗚嗚,師長,你得為我做主啊!”
“嗚嗚……”
楊小花哭的非常真情實感。她打心眼裏認為,簡淮那麽照顧她,就是對她有想法。要不是礙于世俗,她們肯定早就在一起了。這事兒童師長也是知道的。他不能因為簡淮迫于父母的壓力,娶了娃娃親對象,就幫田蜜欺負她。
這不公平!!!
“師長,田蜜這麽迷信,會害死簡淮的。你為了簡淮好,就別姑息!!她不是好人,也對簡淮不好,你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她!!”
“她是狐貍精。她嫁給簡淮不懷好意,不安好心。你一定不要被她騙了!!”
聲嘶力竭,楊小花在聲淚俱下控訴田蜜。她是真的在替自己委屈,替簡淮不值。
簡淮那麽勇猛的好男兒,怎麽能娶田蜜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封建餘孽!他就應該和她在一起。她好生養,還聽話,肯定能給簡淮生許多許多的兒子,當好簡淮的賢內助。
田蜜算什麽?
和她比,田蜜屁都不是!!!
“……”
“…………”
“…………………”
對上楊小花堅定的目光,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雷的裏焦外嫩。簡淮和楊小花?別逗樂了!簡淮就是終生不娶,也不會要楊小花。
簡淮是誰?
他可以全軍區最難摘的高嶺之花。
在他結婚之前,多少女兵、女護士、女軍區家屬對他有想法。那簡直數不過來。可簡淮木頭一個,誰也不搭理。後來陳嫂子主動找他,說要給他保媒,簡淮也是幹脆拒絕。不給任何女人接近他的機會。
可以這麽說,簡淮如果不是被家裏逼婚,他大概率就是晚婚,或者不結婚。他是真正的工作狂,除了潛艇和訓練,簡淮眼裏沒別的。
用腳趾頭想,大家都知道簡淮幫楊小花是咋回事。不就是看她可憐,給她捐款嘛。被她說的這麽暧昧,真是惡心。
曾經因為同情她,主動讓自己男人幫她幹活的軍嫂,更是提高警惕,拉響警報。
這楊小花怕不是瘋了吧?!
人家簡淮好心幫她,都能被她這麽扣屎盆子!她們男人主動去給她幹活,是不是得被她理解為,他們為她有意思,在給她獻殷勤?!
想到好心,得到這樣的回報。大家都被惡心的不輕。那是省吃儉用,卻堅持花一毛、兩毛,買包家姐妹東西的軍嫂更是直接破防。
太欺負了!!!
楊小花真的是太欺負人了!!!
她有五個孩子,能領五份補貼;她每個月有簡淮固定給的生活費;她偶爾還能收到其他人寄來的捐贈;她吃菜不花錢;她看病不花錢;她還有巨額存款!!!
明明她日子非常過得去!可她卻非要去占她們那一毛、兩毛的便宜!害的她們不得不節衣縮食,日子過得緊巴巴。想到因為這個,家裏的孩子快一年沒吃過雞蛋。好心的軍嫂,心裏就非常嘔的慌。
“師長!趕她走!!!”
“對!!!她就是個螞蝗!!不值得我們的同情和照顧!!”
“她家沒有人在部隊服役,本就不該繼續生活在軍區。今天,她能為了十塊錢,污蔑簡淮和田蜜。以後,她為了更大的利益,就可以把我們所有人都出賣了。”
“師長,你是一師之長,不是楊小花一個人的爹!你今天必須處理她!!”
……
最後一句話說的很重。重的,童師長再想對楊小花網開一面都不行。沉下臉,童師長釋放出了要收拾楊小花的信號。
楊小花也不傻。
雖然她被嫉妒蒙蔽雙眼,不小心說了些心裏話。但示弱、裝可憐她刻在骨子裏的本能。幾乎瞬間,楊小花就把兩個兒子抱在了懷裏。
“嗚嗚,包大光你好狠的心啊!嗚嗚……你倆眼一閉,死的光榮,死的偉大。可你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六個,怎麽活呀!嗚嗚……”
“小光,娘帶你去找爹吧。反正離開部隊,回到吃人的老家,咱們也活不下去。嗚嗚……與其回去當孤魂野鬼,不如早點去找你爹團圓!”
“嗚嗚……娘的小光,可憐你剛出生就死了爹。現在你也要死了。下輩子希望你擦亮眼睛,投個好胎!嗚嗚……”
“哇哇哇……”
包小光被楊小花吓得哇哇哭。他今年還不到兩歲,大人們在吵什麽,他根本就不懂。他這一年吃得好,養的壯,哭聲很嘹亮。
母子倆哭的傷心,包家姐妹面面相觑,也被吓哭了。三姐妹緊緊的抱成一團,好像是等待死亡的小鹌鹑一樣,瑟瑟發抖。默默流淚,深深低頭,她們誰都不敢看。
包誠五歲,比弟弟懂的多。他是包家唯一一個沒哭的。恨恨的瞪着田蜜,他看樣子,是像楊小花一樣,把田蜜當罪魁禍首恨上了。
緊張的讨伐,因為孩子們的哭聲,頓了一下。狠下心不管楊小花的童師長,見狀也是于心不忍,有點後悔。叫孩子們過來,給孩子們上最後一課,是他的打算。但親眼看到孩子們哭劈了嗓子,童師長心裏還是很難受。
稚子無辜啊。
心中嘆息,目光糾結,童師長在斟酌。
具體要怎麽安置楊小花,才能保證這些孩子都好好的長大?楊小花還年輕。萬一她扛不住改嫁,那孩子們怎麽辦?
留不得,趕不得。童師長為難死了。
其他人同樣如此。即便是再惱、再煩、再不待見楊小花,對上孩子們驚恐的目光,大家也說不出重話。都是軍人家屬,家裏頂梁柱都有可能會犧牲。想到他們的孩子,也可能會有無依無靠的一天,大家對楊小花就恨不起來。
這人起碼養活了五個孩子。千錯萬錯,看在孩子們的份上,大家都可以原諒。
但田蜜忍不了。
今天楊小花污蔑田蜜,觊觎簡淮,田蜜要是悶不吭聲。那以後楊小花得寸進尺,說她的孩子缺個爹,讓田蜜把簡淮借給她,田蜜是不是也得借,也得讓?
田蜜沒那麽大度。不想要便宜兒子,也不想繼續被楊小花惡心,田蜜站了出來。
她說:“既然老家回不去,那就去城市。楊嫂子這麽伶俐,進工廠當個女工肯定行。還有,男人也不是都能生。楊嫂子覺得一個人養家糊口累,可以找個這樣的搭夥過日子。”
“當然,你不想結婚也成,我只是提建議。你要怎麽做,我不幹預。”
“同時,我要嚴肅聲明,我家簡淮一直有婚約。他和楊小花女士只是正常的捐贈關系。鑒于楊小花同志愛多想。以後,我們會和她保持距離。停止捐贈,是為了我們大家好,不是我們舍不得。請大家多多理解。”
“理解,理解。以後我們同樣會注意。”
“師長,楊同志你看着處理吧。我們得走了,免得她以為我們要逼死她!”
“對對!我們可沒那個意思。”
走之前,大家不約而同的,集體和楊小花劃清了界限。總之,童師長愛留她就留吧。但以後,楊小花再想以弱者的身份,霸淩她們所有人,那絕對是不可能了。
惹不起就躲。她們也不是傻瓜。
楊小花就這麽被大家孤立了。
是的,情願忍受大家的白眼,感受所有人對她避之不及的态度,楊小花也不走。即便童師長說,可以在離城給她安排工作,她也不去。組織上給她介紹相親對象,她更不要。
只要提出讓她改嫁,或者讓她搬走,她就會抱着孩子尋死覓活。除了簡淮,其他人在楊小花這兒,都比不過包大光。拿出要為包大光守一輩子的态度,楊小花拒了所有人。
她現在徹底不裝了。胡攪蠻纏,撒潑打滾,只要不如意,她就鬧。童師長被她鬧的沒法辦公,直接向警衛室下達了令禁止令。
再來鬧,就軍法處置!
被士兵用木倉在腦門上指了兩回,楊小花終于知道怕了。縮回家屬區,她開始自力更生。與此同時,包家三姐妹的日子,也更加不好過。水深火熱,小姑娘們被繁重的勞動,壓t垮了脊梁。只是這次,沒人敢給她們出頭。
大家都怕了楊小花那個大螞蝗。
田蜜同樣沒去給包家姐妹強出頭。這不是田蜜該管的。同時,現在也不是田蜜出手的時機。如果經過這次敲打,楊小花能夠悔改,那田蜜可以既往不咎。如果楊小花死性不改,那田蜜下次出手,就一定會讓她更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