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第 46 章
喬家有七個孩子。老大喬夢兒已經出嫁。最小的喬娟兒剛讀小學三年級。
除去不在家的, 喬家一共來了七個人。考慮到喬蘭和簡淮一樣,運動量大, 飯量大。喬家的五個半大孩子,也都是能吃的年紀,田蜜最後蒸了兩鍋饅頭,悶了一鍋米飯。
既然是請客,田蜜就不能讓客人吃不飽。
主食準備夠了,田蜜開始煎炒烹炸,準備菜。原本的六個菜, 已經不夠吃了。現在,田蜜準備翻倍,弄十二個菜。
就當是慶祝她拜師成功啦!
嘿嘿, 田蜜忙碌着, 也開心着。
陳嫂子被田蜜這大手筆吓到了。
“不是,小田, 你這麽吃, 以後日子不過啦?”
“嘿嘿, 今天高興,破例一次沒啥。”
“啊?”陳嫂子糾結。“不會是因為我們來, 你才弄這麽多菜吧?這……”陳嫂子受寵若驚。
“沒有,沒有。”田蜜解釋道:“剛剛方姨收我為徒啦!!嘿嘿~以後, 我就是有師承的正經醫學生啦!等我出師,我可以去考醫師資格證。這樣, 我以後可以直接去醫院當大夫!”
原來如此。陳嫂子放心了。
事關前程的大好事兒, 确實值得慶祝。一輩子就這一回, 破例一次咋啦?
放開手腳,陳嫂子加入田蜜的敗家行列, 和田蜜一起煎炒烹炸。
東北亂炖是陳嫂子的拿手菜。聽說田蜜沒吃過,她立刻回她家拿材料,給田蜜炖了一個。所謂亂炖,就是啥菜都能一起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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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子、土豆、柿子、粉條,豆腐,豆角,青椒,木耳,五花肉等,陳嫂子炖了滿滿一大鍋。看着她不炒、不煎,直接把一堆東西扔鍋裏炖,田蜜很懷疑人生。
這能好吃嗎?
誰家做菜是這麽不講究的?
但等開鍋香味兒竄出來,田蜜服了。
這還真是一道美食!尤其那個酸酸辣辣的菜湯,真的太好喝了。田蜜宣布,這是除去清補涼之外,她最愛喝的湯。
田蜜愛吃這個菜多的,簡淮他們就更愛吃肉。幹鍋鴨,還有所有爆炒的海貨,都被簡淮他們搶着吃。本來,簡淮和喬蘭是準備喝點小酒的。但小崽子們搶菜太厲害。他們兩個為了不落于人後,只能放下酒杯,專心幹飯。
等吃到八分飽,簡淮和喬蘭才就着花生米喝小酒。這次,田小壯沒跟着一起喝。他一個一杯倒,還是和小孩一起,喝汽水吧。
孩子們也不嫌棄田小壯年紀大,和他玩的很不錯。吃飽喝足,喬娟兒幾個小孩,被陳嫂子趕去刷碗。
“去,把碗洗了,廚房收拾了,地掃了。”
“好嘞!”
今天幾個孩子吃的高興,幹活也不用陳嫂子三催四請。
有小兵們幫忙,田蜜幾個解放雙手的大人,就磕着瓜子,坐一起聊天。簡淮和田小壯他們聊的,就是知青生活和國家大事。田蜜和陳嫂子聊的,就是怎麽做菜和怎麽養雞。
正各自說的熱鬧,方華突然問田小壯:“小壯,你想回城嗎?”
“?嗯?”田小壯被問懵了,下意識的,他說了句:“想,我做夢都想。”
大西北,黃沙滿天。在那邊生活了三年,田小壯也沒法習慣。
“哎,說個不怕你們笑話的。要不是回來看小蜜,我在那邊是不敢刮胡子,也不敢洗澡。那邊的男人太兇殘了。我剛過去的時候,因為長的好看,差點被惡霸搶親!”
“噗……”
關欣笑噴了。
“爸爸,你是不是傻?你是男的,怎麽被惡霸搶親呀?”
小丫頭逛着小短腿坐在田小壯懷裏,覺得她這個小爸爸是真笨呀!
田小壯一言難盡的望了望天,沒有細說。
他是不想教壞小孩子,才選擇沉默。但在場的大人全都聽懂了。誰說男人不能被搶?真惡霸想幹壞事,才不管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
“哥,那你沒事吧?”田蜜擔心。
“沒事。我們是過去的第一批知青,比較受重視。那會,我鬧着要去鎮上告狀,對方又知道誤會了我的性別,也就消停的。”
之後,為了避免類似的事情發生,田小壯就開始不修邊幅。一開始,糙了的田小壯依舊能打,他就還有爛桃花。但等田小壯兩個月不洗頭,兩個月不洗澡,兩個月不刮胡子,造的比流浪漢還埋汰,就沒人惦記他了。
只是,這辦法雖然好用,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田小壯從前那麽講究的一個美男子,被逼着當了三年的犀利哥,真的是夠夠的。
他這次回來,打的是給田老實養老,然後接班田老實工作的主意。
雖然田老實的工作,當初說好了只能屬于田老實。但萬一呢。萬一現在情況有變,田小壯能成功說服領導留下來呢。
田蜜是自己人,其他人和田小壯不熟,管不着田小壯的閑事。田小壯就沒有隐瞞,把他的打算,全都和盤托出了。
“可惜,我這運氣不太行。”
剛回家,還沒來得及實施他的計劃,田小壯就被秋荷從家裏打出來了。壞了名聲,田小壯再想做之前的事情,就更難了。
“哎……”嘆口氣,田小壯憂愁。
“我幫你。”方華突然插嘴:“你救了欣欣。就是我們關家的恩人。你回城和工作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這……”遲疑着,田小壯沒有立刻答應。
當初幫關欣,田小壯沒想要回報。現在,孩子搖身一變,有了好出身,田小壯也不想利用她。挾恩圖報,不是他的作風。
主要也是和關欣處出了感情,田小壯不想小丫頭覺得,他幫她只為想利用她。
“你不用有負擔。欣欣叫你爸爸,你就是我和關博你幹兒子。媽媽幫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不用多想。”
“對,爸爸,你快點回來吧。這樣以後欣欣想你,也可以去青城看你。”
關欣不介意,田小壯就沒什麽好糾結的。點點頭,他叫了方華一聲幹娘。
“感謝的話不多說。但只要欣欣還認我,那我就永遠都是她爸。”
“好孩子。”方華淚目。
作為一個年紀不小的老人家。方華最擔心的,就是她死了,她的欣欣沒人管。現在有了田小壯,方華放心了。
“師父,這是喜事,咱不哭。”
“嗯!!”
擦幹眼淚,方華問田小壯是想進廠子,還是想跟着田老實。
田老實的工作風吹日曬,賺的不多。除了時間自由,它什麽福利都沒有。進廠的話,好處就很多了。工資穩定,有假期,節t假日還能發東西。最重要的是,進廠有機會分房。最最不濟,田小壯進廠後也能申請員工宿舍。
這兩個選擇放一起,怎麽看都是進場更好。但最後,田小壯還是選擇了接班田老實。
“我爺爺年紀大了。我聽說,他前幾天還摔了一跤。以後他年紀更大,肯定更不方便。我接他的班,替我爸照顧他,也挺好的。”
“什麽?爺爺摔了?什麽時候的事兒?”田蜜急了。“他信上怎麽不說!”
田蜜快急哭了。
“沒事,沒事兒。”田小壯趕緊道:“就是之前開化,爺爺早上沒注意,踩冰呲了一下。除了把棉褲扯開檔,閃了腳,人沒有事兒。”
“哈哈哈……開裆褲!!”
關欣小丫頭是會抓重點的。
田小壯說了那麽一堆,她都沒反應,只牢牢記住了開裆褲,也是人才。
田小壯也無奈。
“看吧,這事兒就是這麽搞笑。爺爺被臊了半個多月,直到我回去,還有人和我提。最近,爺爺都不愛出門了。”
“………”這确實是田蜜沒想到的方向。
不過,人沒事就好。
“對,我是怕他明年還出攤。那時候他年紀更大,就不一定像今年這麽幸運了。”
“可不是。”點點頭,田蜜深深贊同。
就是田小壯接班田老實,他住哪裏呢?
住家裏的話,田小壯肯定攢不下錢。有秋荷盯着,還有田大壯那一家子累贅,田小壯這麽完美的血包送上門,田大壯肯定不會放過。
沉思片刻,田蜜想到一個地方。
“我記得爺爺家旁邊的老頭,今年去世,房子被大雜院收回去了。那邊的人嫌棄那屋子裏死過人,都不願意住。你要是不怕,可以去争取下。最好是買下來。不然等你住熟了,很可能會有人和你争。”
“還有這好事兒?好,我記住了!”
當了三年犀利哥,田小壯現在百毒不侵,無所畏懼。唯一的問題,是他買房的錢不夠。但沒事,他可以去借。
在青城,田小壯還是有幾個好朋友的。
田蜜也可以借錢給田小壯。只是這會還有外人在,花家裏的錢,田蜜也需要和簡淮商量。所以她就沒提。
正事兒說完,大家又聽田小壯講起了,他在大西北當犀利哥的悲慘故事。
田蜜同樣好奇。
“哥,你真三年沒洗澡?你那麽髒,你室友不嫌棄你?”
“嫌棄啥,他也三年沒洗。”
“噗?”田蜜被震驚到了。“……不會是,他也……”
“嗯!”田小壯沉痛的點點頭。
田小壯的那位室友,長的也還行。可以說,在剛下鄉那會,所有的知青,都比本地人好看。只要不是龇牙咧嘴,奇醜無比的,他們這些知青,肯定能輕松收獲一批愛慕者。
蘇輝長的只比田小壯差一點兒,他的桃花就格外多。最開始田小壯被惡霸當女人強搶,他還看田小壯笑話。田小壯故意不修邊幅,折騰自己,他更是嫌棄的把白眼翻上天。
那時候,為了遠離埋汰的田小壯,他做了個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那就是,他搬出了知青掉,住到了老鄉家。一開始都挺好的。
老鄉家只有閨女,沒有兒子,他安全的很。老鄉不像別人對知青各種算計,他在那邊吃好喝好睡好,住的也舒心。
但好日子沒過幾天,他就被老鄉下藥了。
幸虧是出身醫藥世家,對迷藥有一定的了解。不然,他現在已經成為老鄉家的贅婿啦。
經過那次的死裏逃生,蘇輝就學乖了。
埋汰就埋汰吧!
只要不是被強取豪奪,他願意埋汰死。
聽完這位蘇輝的故事,大家對知青的不容易,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馬上要下鄉的喬紅軍,更是打定主意,堅決不去大西北。
哪怕去北大荒,他也不去大西北。
喬蘭也愁。看了眼兒子,又看看簡淮,喬蘭小聲問他:“你說,今年有機會嗎?”
“你要是舍得送去前線部隊,就有。”
前線啊,喬蘭不舍得,瞬間更愁了。
這天聊的不開心,喬蘭拎着板凳,準備回家睡覺。陳嫂子幾個跟上,也拿東西走了。
他們走後,田蜜她們也開始洗漱睡覺。
田蜜昨晚着涼,今天跑海邊吹風,怕生病,她睡前喝了碗熱乎乎的紅糖水。
喝的肚子熱乎乎,田蜜又灌了四個湯婆子,準備捂被窩。鋪完床,正準備去打水泡腳,田蜜看到送完客人回來的簡淮。
看他一副要在家睡的模樣,田蜜傻眼。
她只捂了一個被窩啊!
她她她,把簡淮給忘了!!
這實在是有點尴尬。
紅着臉,田蜜手足無措。
她在糾結。現在,立刻,馬上再捂一個被窩,簡淮是不是就不會發現,她忘了他?
可裝被子的櫃子,被簡淮擋住了。田蜜根本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渡一床被褥。
糾結着,尴尬着,田蜜一點點的靠近簡淮,準備溜走。簡淮以為田蜜是害羞了。
他們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已經推遲一個月了。今晚他在家,她有心,他們一定能過的非常快樂。
定在原地,簡淮心跳加速。
“那個……”正想委婉的讓簡淮挪開,田蜜突然感覺小腹脹痛,身下傳來一股熱流。
嗯……是大姨媽來了。田蜜欲哭無淚。
這下,田蜜顧不上簡淮了,她一下扒拉開簡淮,翻出櫃子裏的月事帶,就往廁所跑。天黑,廁所沒有燈,田蜜上了個小號,又趕緊拎着月事帶跑了回來。
回來時,簡淮還一臉懵逼在屋子裏懷疑人生。田蜜着急,拉着他起來,給他推了出去。
“那個,你先去洗澡。我衣服髒了,要換衣服。”
已經洗完澡的簡淮,被迫又洗了一次。
洗完回來,發現田蜜在洗褲子,盆裏的水,被染成了暗紅色,空氣裏還有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這是怎麽了?”簡淮瞬間被吓一跳。“你受傷了?”拉起田蜜,簡淮就要帶她去找方華。
随着簡淮的動作,田蜜剛剛墊好的月事帶又髒了。欲哭無淚,田蜜拉住簡淮,破罐子破摔的說:“沒事,就是我來大姨媽了。”
“大姨媽?”簡淮迷茫?
還在琢磨田蜜的大姨媽是誰?她和田蜜流血又有什麽關系?簡淮就聽田蜜又說:“就是親戚,三號,月經。我這個之前不準,有幾個月沒來,我就把它忘了。”
“剛剛我喝了紅糖水,今天我又喝了酒。它們都活血化瘀,所以它現在量有點大。那什麽,你再出去下,我還得換條褲子。”
“…………”尴尬。
大寫的尴尬。
簡淮自出生後,就沒有過這麽尴尬!
“對不起。”
慌張的退出房間,簡淮被自己蠢到了。
怪不得他媽總用他缺心眼的眼神看他!他現在這個樣子,确實是有點智障。
去廚房提了熱水,簡淮給田蜜的水盆裏,又加了些熱水。他本來想幫田蜜洗的。但這種髒褲子,有點太私密。他不好意思。
田蜜也不好意思。
這種染血的髒褲子,秋荷幫田蜜洗,田蜜都得害羞。更別說是簡淮。
洗了兩遍,又透了兩遍,田蜜腰有點酸。正捶着腰去找手電,田蜜發現院子裏亮了。伴随亮光出現的,是拿着電線和工具包的簡淮。
“我在外邊接了個燈,燈繩在門口,你以後晚上出去拉一下就行。”
“好。”田蜜心裏暖融融。
這樣的簡淮,看着真是更帥,更順眼啦。曬好衣服,田蜜又去了一趟廁所才回房間。進屋後,她很自然的,又從櫃子裏拿了床被子。給簡淮鋪好,田蜜才又拿出櫃子底下的小褥子,墊在她的身下。
生理期不能同房,簡淮是知道的。
重新洗了手,躺在田蜜旁邊,簡淮問田蜜:“現在關燈嗎?”
“嗯。”田蜜悶悶的回答。
她開始肚子痛了。田蜜身體不好,月經拖到十七歲才來初潮。之後,它莫名其妙停了倆月。再之後,它一來就是半個多月。然後,下個月的又合并到了三個月之後。
從去年到今年,算上這次,田蜜總共才來五次月經。每一次來,她都會肚子痛。
最開始的時候,疼痛還在忍受範圍內,随着血量加大,田蜜就會開始冒冷汗。這次血量格外大,田蜜就覺得她小腹好像在擰勁兒。
撈了個燙手的湯婆子放在小腹處,田蜜強迫自己睡覺。睡着了就好了。每次這種時候,田蜜都要難受兩天才能活過來。
疼痛麻痹了田蜜的神經。讓她完全顧不上簡淮。害羞是什麽?田蜜完全不知道。
簡淮這時候,心裏也沒啥漣漪t。
他五感敏銳,田蜜每一次因疼痛而呼吸加重,都能被他清晰捕捉。想開口問問田蜜怎麽了?但來月經這種事兒他不懂,也幫不上忙。所以,簡淮也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簡淮還是沒有睡着。受不了田蜜越來越重的呼吸,簡淮拉了燈繩,要替田蜜去找方華。
田蜜也沒有睡着。她僵着身體躺了半個小時,腰疼的好像不是她自己的。頭上布滿了冷汗,田蜜想求簡淮給她捏暈。
擡手擋光的力氣都沒有。田蜜哼唧了一聲,把頭縮進了被窩裏。被子太厚,田蜜被悶的不舒服,呼吸又加重了幾分。
簡淮被田蜜這糟糕的狀态吓到了。
他沒去找方華,直接先找出家裏的止疼藥,要拿給田蜜吃。田蜜搖搖頭,虛弱的拒絕道:“不能吃。吃了它,大姨媽就不來了。”
之前田蜜不懂,吃過止疼藥,見效确實挺快。但之後,田蜜的月經就亂了。還有大嬸告訴田蜜,止疼藥吃多了,會生不出孩子,提前絕經。田蜜就更不敢亂吃。
簡淮對月經不懂,但止疼藥偶爾吃一下,肯定沒事。所以他勸田蜜說:“先吃藥,月經不來咱們可以找方老看。她是婦科聖手。”
田蜜疼的腦子都木了。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方老是誰。眼睛一亮,田蜜張嘴接過止疼藥,不用簡淮喂水,就直接咽了下去。
太疼了,止疼藥确實能救命。
吃完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田蜜有了些力氣。被簡淮扶着坐了起來,田蜜克制着,只喝了一點點水。她不想繼續跑廁所了。但月事帶不好用,田蜜只能再次爬起來。
見田蜜回來又要換褲子,簡淮皺眉。
“別洗了,放着我來。”
強制田蜜上床休息,簡淮終于對田蜜的髒褲子下手了。洗的時候,發現盆子裏的月事帶就是兩片布,根本不能防水,簡淮終于懂田蜜為什麽會一直弄髒褲子,一直跑廁所了。
這東西就算中間墊了衛生紙,也太薄了。月經量少,還能湊合着用。月經量多,像田蜜這樣,肯定是一次就透。
隐約想起他姐來事兒,都是用衛生巾。簡淮決定一會兒去供銷社看看。
供銷社留着看店的孫大姐,聽說簡淮要買衛生巾,好奇的看了他好幾眼。簡淮被看的不自在,不得不板起臉裝嚴肅。
嚴肅的簡淮沒人敢惹,八卦的孫大姐收回目光,有氣無力的說:“衛生巾是進口貨,買那個需要外彙券,咱這裏沒有。你得去大城市,找友誼商店。”
“咱這有粉色的衛生紙,你要不要?”
“要票嗎?”簡淮問。
“不用。”
于是,簡淮衛生巾沒買到,買了十斤衛生紙回家。看着簡淮匆忙離去的模樣,孫大姐啧啧稱奇。
“真是新鮮事兒年年有,今天最特別。”
誰家女人來月經,不是月事帶中間灌點草木灰就湊合了。像田蜜這樣,來了月經,讓自家男人來幫忙買衛生巾的,真島上頭一份!
想到簡淮冷着臉買衛生紙的模樣,孫大姐再次感嘆田蜜嬌氣又好命。
好命的田蜜,并不知道簡淮幹了件會讓她聞名全島,載入史冊的大事。她還在為簡淮幫她洗髒褲子而難為情。更難為情的是,田蜜睡褲全髒,已經沒褲子穿了。
現在,田蜜身上穿的是外褲。這褲子是新做的,田蜜總共也沒穿一個月。想到再繼續穿,它很快就也得染上血,田蜜就心痛。
可不穿這個,田蜜就得光腿穿小褲褲。這讓田蜜晚上怎麽起來上廁所?何況簡淮就在家,并且還睡在田蜜旁邊……左右為難,田蜜甚至後悔,她下午沒給自己做幾個大褲衩。
在犧牲新褲子,和被簡淮看光腿的情況下,田蜜忍住羞恥,拿了簡淮的舊褲衩穿。
扣着大褲衩上的帶子,田蜜強迫自己睡覺。快點睡吧,不然一會兒簡淮回來,田蜜真不知道她該用什麽表情去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