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十一章

冼星辰自封賠償俠。

她荷包厚了,心情極好,走出派出所時都哼着歌:“今兒個老百姓,真呀真高興……”

冼星塵推上新買的手推車,走了一段路。

忽然,她停住腳步。

怪不得她覺得從走出派出所之後,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原來,有人跟着她。

望着地上映過來兩個影子輪廓,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她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幸好她也不是吃素的,并且早有預料,做好應對。冼星辰不緊不慢的繼續推着車走,走着走着,眼前的路就變成了小巷。

在後面跟着的陸金貴和陸麥父子,那叫一個雀躍。

就不瞌睡來了送枕頭,他們兩個正想着找機會把錢搶回來。

如果冼星辰只走大路,他們倒是沒下手的機會。現在走的小路,不就是送上門來嗎?

陸金貴心急,迫不及待喊人。

刺耳的叫聲響起,冼星辰回頭回得非常迅速,事實上,她一直在注意兩人和她之間的距離,不能讓他們靠太近,以防兩人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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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她故意裝作不知道。

“哈哈哈!”陸金貴嘴角歪起,咧出幾顆有豁口的牙,“沒想到是我們吧!”

他跟變臉似的,一下次收住了笑,目露兇光:“識相的話,就現在馬上把錢交出來。”

“他大爺的,要不是陸淵那個天殺的混小子,到去老子家裏喊打喊殺,還警告老子,說要是不給這些賠償,他就天天去家裏騷擾我們,要不然,真以為老子會乖乖掏錢?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慢着!

冼星辰從陸金貴的抱怨中獲得了一個重要信息,“陸淵去找過你們?”

“可不是嘛!”陸麥抱怨。

他大倒苦水,“陸淵簡直不是人,真拎着一把刀來!臉黑得跟閻王爺似的。”

他當時差點就被吓尿了。

刀?

冼星辰首先想起的就是陸淵從魚攤順回來的那把刀。

他不是還回去了嗎?

哎,那可能是還回去之前順道去了他們陸家,跟陸家這父子倆談了談心。

冼星辰露出一個微笑。

陸淵這行事風格還挺符合她的胃口,人狠話不多,算是間接幫了她一個大忙,讓她順利拿到賠償金。

陸金貴見到冼星辰的笑,心裏立馬不舒服了。

真刺眼。

陸淵那小子真是白眼狼,有了媳婦忘了娘。

啧!

不對,他好像忘了什麽?

他們不是要搶回賠償金嗎?怎麽還說到了陸淵威脅他們這事上……

陸金貴往旁邊呸了一口唾沫。誰知正好噴到牆面,反彈到了他的鞋面上。

他連忙跺了兩腳。

今天運氣真不咋地,連唾沫也要欺負他!

肯定是對面這小娘們連累他的。大爺的,一定要把錢給拿回來!

陸金貴甩了甩腳,憤怒地舉起拳頭,“別廢話了,快點把錢拿出來,少一毛錢我都打你,打不死你都算我窩囊!”

陸麥在旁邊虛張聲勢,“沒錯,把錢交出來!”

那可是他們家全部財産,憑啥要給這個女人!

冼星辰挑眉,“那要是我不給,你們真的敢打我?”

她指了指頭上的傷,“你們忘t了,你們老婆老媽打我付出的代價嗎?你們再打我,得賠更多的錢。”

陸麥說話腦子不經大腦,“你想得美,這就是我們全部的錢了,現在家裏啥都沒有!”

冼星辰聽到這個答案還是挺滿意的,至少掏空了他們的家底。

陸金貴扯了扯陸麥:“你跟她事這麽多幹嘛?還想賠錢?搶就是了!”

“你們就不怕我去告訴派出所的同志?”冼星辰問。

陸金貴一聽到派出所同志這幾個字,吓得一個激靈,立馬回頭去看巷子口是不是真的有派出所的同志過來了。

結果那裏一片安靜。

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陸金貴撲通撲通狂跳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他小偷小摸沒少做,見着派出所的同志就跟老鼠見着貓似的,生怕那些同志什麽時候就把他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兒給翻了出來。

他咬牙,“你大爺的!別亂喊人!真以為他是你家的呀?你一喊人家就來?”

吓得他剛才差一點就跳了起來。

陸金貴為了報這個一“吓”之仇,更想過去搶冼星辰的錢了。

“快點把錢交過來!”

冼星辰眼皮一擡,“那要是我不答應呢?”

“嘴還挺硬,”陸金貴瞪眼,“那就讓你嘗嘗拳頭的滋味。”

“是嗎?”冼星辰唰一下從手推車上堆着的東西裏抽出一把刀。

在日光的照射下,刀面泛着瘆人的寒光。

她的笑容同樣瘆人,“那不如比比,是你們的拳頭硬,還是我的菜刀硬?”

陸金貴麻了。

她怎麽有刀?!

陸麥先犯怵了,“爸!爸!她有刀!

“看見了,”陸金貴一邊盯着刀,一邊不耐煩,“老子有眼睛!”

其實,陸金貴的心裏也犯怵了。

他是想搶錢,又不是想要賠命。

這個女人真狠,跟陸淵那個臭小子一樣狠。

誰家好人夫妻出門都帶刀啊?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陸金貴往後退了一步,冼星辰見狀,反而上前一步。

她扯起嘴角:“來呀!來呀!怎麽不來?”

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陸金貴和陸麥居然被冼星辰逼得連連後退。

陸麥都怕了:“你…你別過來!”

他伸出手,抵在胸前,覺得這樣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陸金貴卻是個死要面子的,嘴上還在虛張聲勢:“你打算犯法嗎?砍人犯法,你不知道嗎?”

冼星辰就好笑了,“你一個搶劫的,跟我讨論犯法問題,不覺得可笑?”

“我告訴你,如果待會兒打起來,我失手砍了你,那我算是正當防衛,因為是你們先搶錢的。”

她言之鑿鑿,陸金貴和陸麥面面相觑。

這這這……

還有這法律啊?

他們兩個,一個法盲,一個文盲,根本不了解法律法規。

父子倆居然還下意識真的相信了冼星辰說的話,畢竟冼星辰在派出所給他們說的那一大篇義正言辭的話還猶在耳邊。

他們別的不服,但是,對于冼星辰的文化水平還是服的。

這下可把他們給震住了。

當下,陸金貴和陸麥就已經開始猶豫,想要退縮。

畢竟要真是被砍死砍傷了,輕則受傷,重則沒命。到時候,拿不到錢還不說,他們人都沒了,那咋整?

一點都不劃算呀!

陸金貴權衡利弊,覺得劃不來。

但是來都來了,就這麽灰溜溜地走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所以,他打算放兩句狠話來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冼星辰,我告訴你,你別嚣張。這些錢算是暫時先放在你那兒,你要是敢花一分錢,老子回頭就叫人去拆了你們的房子。”

冼星辰看向陸金貴和陸麥的方向。

她看的不是他們,而是看向他們身後的人。

應該是派出所的同志剛好巡邏到這裏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她不動聲色慢慢退回到手推車邊,将刀放回了手推車上。

她裝出有一點害怕的樣子,大聲道:“你們不能這麽做,真是違法的!”

陸金貴以為冼星辰真怕了,興奮過頭,一點都沒有思考為什麽冼星辰剛才拿着刀都不怕,這回反而倒是怕了。

他愈發得意,裝腔作勢:“哈哈哈哈,可笑!老子連監獄都不怕,還怕違法?快點把剛才的賠償金交出來!”

冼星辰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快樂。

眼看着派出所的同志快要走到陸金貴的後面,再繼續套話,就有點太假了。

她連忙出聲打招呼:“王同志,你怎買來了?”

王同志就是剛才将陸金貴和陸麥送出來的那名派出所同志。

陸金貴乍一聽到王同王同志這個稱號,頓了一下。

想起剛才冼星辰詐過他們,他這回一點都不怕。

小樣,還想再用同樣的招數,真當他是這麽蠢?

陸金貴愈發嚣張,指着冼星辰的鼻子罵:“什麽王同志?我還是大隊長、所長呢?”

冼星辰抿唇,瞪大眼睛,不發一語。

看到她這表情,陸金貴沒來由的覺得有點心慌。

直覺告訴他好像不太對勁。

哎,怎麽感覺有什麽噴在他的脖子上?

“你想把賠償金搶回去?”

“你還是大隊長?所長?”

“你不怕違法?還不怕坐牢?”

王同志的聲音幽幽在陸金貴耳邊響起。

陸金貴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出現了幻覺。

然而,當王同志親手将陸金貴指着冼星辰的那根手指給掰下來的時候,陸金貴知道自己沒有錯。

“嗷!痛!”

可即便陸金貴痛得嚎叫,但是卻動都不敢動。

王同志掰下陸金貴的手,厲聲呵斥:“手放好,站好!”

氣勢迫人,中氣十足。

陸金貴哭喪着臉。用盡全身的力氣,盡量站直,但是卻畫虎不成反類犬,看上去還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而旁邊的陸麥,更是跟鴕鳥似的,縮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出。。

陸金貴欲哭無淚。

自己來搶這一趟,錢沒拿回來不說,還被人當場抓包,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陸金貴掙紮狡辯:“王同志,你誤會了,真的誤會了!”

他叫嚣着,反倒是惡人先告狀:“是她,是冼星辰先用刀想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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