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十五章

冼星辰安慰自己。

肯定不會這麽湊巧,

她和陸淵當初……

不，冼星辰再也按捺不住了，噔噔噔地跑上樓, 去找譚芳芳。

她得問個清楚！

要不是因為醫院裏不能大聲喧嘩，她早就喊人了。

譚芳芳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聽到走廊裏似乎傳來腳步聲，擡頭一看, 冼星辰忽然出現在門口。

“星辰, ”譚芳芳又驚又喜，“你怎麽來了？”

冼星辰大步走進來，一臉着急，緊緊盯着譚芳芳，“芳芳，問你一個很重眼的問題。”

“啥問題？”被冼星辰的情緒感染, 譚芳芳頓時緊張起來。

“緊急避孕藥什麽時候吃？”

譚芳芳“呼”地松了口氣, 是這事兒啊。

冼星辰放下飯盒, 拉起譚芳芳的手，催促道：“芳芳, 你快說,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

譚芳芳小心謹慎慣了，事先聲明：“我是皮膚科醫生, 只知道一些基礎的。”

她說：“緊急避孕藥只能72小時之內吃t。要是超過72小時，那就沒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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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星辰一拍腦門口, “宕”一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卸下了力氣。

完了完了。

現在已經超過72小時，她吃都趕不及了。

譚芳芳坐到冼星辰身邊, “不是，誰吃避孕藥？”

冼星辰沒頭沒尾地過來問一句話，她真是丈二的頭上摸不着頭腦。

冼星辰沒說話，指了指自己。

“你？你要吃避孕藥？為什麽呀？你不想生孩子？”譚芳芳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

冼星辰暫時不能讓別人瞧出端倪。

她和陸淵離婚是他們倆的事。要是因為此事而鬧得人盡皆知，對陸淵的影響也不好。

“我還年輕，暫時還不想有孩子。”

譚芳芳被這個理由說服了，想了想，道：“倒是有短效避孕藥。”

冼星塵擺擺手，“不用了。”

她是事後避孕，短效避孕藥是為了防止以後的事，她和陸淵又沒有以後，沒必要。

譚芳芳：“那就沒辦法了。”

冼星辰也知道是這個道理。

她咬唇思忖。

其實也沒這麽巧，對吧？

她努力說服自己，這種事情的概率也不一定會降臨到她頭上。

冼星辰還是存在僥幸心理的，事已至此，不僥幸也不行啊。

別的不說，但樂觀這一點，她是佼佼者。

事情已經發生，多想無益，幹脆抛開！

冼星辰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說不定根本就沒事。

要真是這麽巧，她肯定去買彩票了。想到彩票中獎的概率，冼星塵一下子不擔心了。

她用手搓搓臉，打起精神來。

面對着譚芳芳擔憂的神色，她笑道：“沒事，就是随便問一問。”

譚芳芳松了口氣，“咱們縣城會吃避孕藥的夫妻比較少。沒想到你思想還挺前衛的。”

冼星辰說道：“那可不！我年輕啊。”

畢竟她上輩子可是看過了後世的許多事情。她現在就是活在時尚尖端的女生。

“對了，給你帶來了好東西。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麽看醫院周圍的小吃攤嗎？”

她指了指飯盒，“就是為了這個。”

譚芳芳特別好奇，然而，飯盒蓋着，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冼星辰：“打開看看。”

譚芳芳依言打開，香味像是裝上了翅膀似的，飛進了鼻子裏。

“這……”

她的鼻子動了動，目光流連在飯盒裝着的東西上。

色澤油潤的鹵肉随着他的動作。顫顫巍巍的，宣告着存在感。

譚芳芳閉緊嘴巴，口水在嘴裏泛濫。

她在醫院食堂吃過肉，但是那些肉的賣相遠遠不及眼前這些肉。

眼前這些鹵肉、鹵肥腸和鹵菜看上去就特別好吃。

“快嘗嘗呀，還愣着幹嘛？”冼星辰遞上筷子。

譚芳芳接過筷子，只夾了一塊小小的鹵豆幹。

豆幹沁滿了鹵汁，很香，最後吃完還微微帶着一點回甘。

她吃了一塊就不舍得吃了。

“星辰，這一飯盒，都是給我的嗎？”

冼星辰：“當然了，不是給你還給誰？”

“打開的這盒，是給你拿回家裏饅饅吃的，”她指着桌上的另一個飯盒，“另外還沒打開過的這一盒，你拿去給你們同事分分，裏面裝的是全是鹵雞蛋，比較好分。”

“好，多少錢，我拿給你？”譚芳芳說着就要掏錢。

可不能吃白食。

冼星辰壓住譚芳芳掏錢的動作，“見外了啊，這兩個飯盒，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那不行，你看，這麽多呢？我怎麽好白拿。”譚芳芳着急了。

冼星辰堅決不收，“這些鹵味是我第一次拿出來賣，拿過來是想給你嘗嘗，這樣，你要是不好意思，就跟你的同事們說一下醫院門口多開了一家鹵味攤子，讓他們覺得好吃，就去買點嘗嘗。”

譚芳芳：“不就是幾句話的事嗎？這怎麽能比得上你給的這麽多鹵味？”

冼星辰卻不贊同。

“我跟你說，你幫我宣傳，可是幫了我大忙。這消耗的都是你的人情。”

“但你做得好吃呀，說不定回頭他們還會感謝我，告訴他們這個消息。”譚芳芳覺得自己實在是占了大便宜。

她想了想，道：“那我以後去買，你可不能不收錢。”

冼星辰拗不過，“行，收錢，按正常價格收，行吧？”

譚芳芳這才笑了。

朋友之間不是一味的給予，而是相互付出。

譚芳芳拿起還沒有開過的飯盒，說道：“你先等着，我這就拿去給同事們嘗嘗。他們應該還沒有走。”

冼星辰沒過去。

她跟過去，就感覺打廣告打得太明顯了。

冼星辰就在譚芳芳的辦公室等着。

沒過一會兒，譚芳芳興高采烈進來，“同事們都說好吃。他們講下班要去看看。”

她冼星辰展示空了的飯盒，“你看。”

冼星辰也很開心，“我還擔心這些鹵味不符合醫生們的口味，畢竟調味有點重。”

譚芳芳噗嗤一聲笑出來，“醫生也是普通人。有些醫生抽煙喝酒比患者還狠，可是當着患者的面，還要讓患者戒煙戒酒。”

“吃飯也是這樣，都是按照平時自己的喜好吃的，不論什麽口味。”

譚芳芳不吝誇贊，“你做的鹵味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鹵味，真的。”

她不好意思說道：“這一盒我想拿回去給家裏人一起嘗嘗。”

“拿呀，這有啥。”冼星辰說道。

譚芳芳高興得眼睛彎起。

冼星辰本來沒想問譚芳芳家裏的情況。不過譚芳芳卻主動說了。

“我們家住在縣城裏的一個偏僻小房子裏。有空請你去我們家吃飯。”

“好呀！”冼星辰一口答應下來。

她當譚芳芳是朋友，無論對方住在哪裏，住多小的房子，都不影響她們當朋友。

“你家幾口人啊？”

既然說到了家裏，想來對方應該不介意說說家裏的情況。

譚芳芳并沒有任何不想說的表情，她介紹的時候很歡樂：“我爸我媽，我大哥還有我小弟小妹。”

冼星辰挑眉：“那挺多孩子的呀。”

在這樣的情況下，譚芳芳的父母還願意供譚芳芳讀書出來當醫生，可想而知，這對父母一定是不差的。

譚芳芳腼腆一笑，“其實我學醫最先是為了想要治我媽媽的病，減輕家裏的負擔。家裏有我媽需要長期吃藥，我弟我妹也要讀書。我爸和我哥都是做一些苦力活。幸好我去年出來工作了，可以補貼家用。”

冼星辰恍然，“這樣。”

怪不得譚芳芳穿的鞋子洗得發白。

按理說當上醫生了，工資應該還不錯，但是要夠這麽一大家子人華勇去，估計也是夠嗆。

譚芳芳感激看向冼星辰，“你送了這一大飯盒鹵味給我，我們家裏人看到不知道多高興，真的很謝謝你。”

冼星辰擺擺手，“咱說好了，一行不用多說這些話。”

譚芳抿唇一笑。

這會兒，兩人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

“你看，那就是我的攤子。”冼星辰給譚芳芳指了一個方向。

一衆攤位中，鹵肉攤子明顯最多人，當之無愧成為了最閃亮的那個攤子。

而人群中，阿奇就是最閃亮的那個攤主。

“啊，我記得他，是那天幫忙去叫保安的小夥子。”

譚芳芳想起什麽，好笑道：“今天他不是換了個發型嗎？護士跟我說，他算是改頭換面了呢，感覺和之前判若兩人。”

兩人站在醫院門口的樓梯上眺望小攤的情況。

譚芳芳特別為冼星辰高興：“生意很好！肯定能賣光！”

冼星塵對這個還是挺有信心的，“我也這樣覺得。”

夕陽照在兩人的身上。

“好了，你先回家去吧，記得趁熱吃鹵味。”

“嗯，”譚芳芳也叮囑冼星辰，“你明天記得來醫院消毒拆紗布。”

“好。”

兩人分別。

冼星辰往阿奇那邊走。

阿奇忙得過來，朝她擺擺手，意思是不用她幫忙。

冼星辰見狀，選擇尊重阿奇。

她往菜市場走去，看看劉嬸子那邊賣得怎麽樣。

這個時候的菜市場還是有不少人的。冼星辰并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在外面擺攤的攤位不是固定的，而是流動的，誰來得早誰就可以選擇攤位。

但是菜市場不大，走一圈肯定能找到。

可誰知，冼星辰走了兩圈都沒有看到劉嬸子和劉叔的身影。

這是怎麽回事？

她還進市場裏面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

最後，她看一個老奶奶還剩下最後一點蘿蔔沒賣完，包圓了一小袋子蘿蔔。

扛着蘿蔔走回去，冼星辰剛走近劉家，就聽到院子裏面傳來劉嬸子爽朗的笑聲。

這麽早就回來了嗎？

冼星辰趕忙喊一句：“嬸子！”

接着裏面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劉嬸子出聲：“哎，星辰！你可回來了t！”

門打開，迎面就是劉嬸子笑成一朵花似的臉。

冼星辰都被感染到不自覺笑了，“嬸子，啥事兒啊，這麽開心。”

劉嬸子左右看看，見巷子裏沒別的鄰居，壓低聲音，卻擋不住話語間的高興：“賣光了，全賣光了！”

冼星辰被劉嬸子拉進院子。

那輛推出去賣鹵味的三輪車已經收拾得幹幹淨淨，連鍋都洗好了。

劉嬸子手舞足蹈地在旁邊解說。

“你不知道，我這一過去呀，那些人聞着味就來了。我都沒怎麽喊，就一人買半斤，一人買一斤的，不知不覺，咱全都賣光了！”

劉嬸子說道這兒，激動地一拍掌，那掌聲比鞭炮都響亮。

冼星辰聽着都覺得開心。

劉嬸子還得意朝劉叔看一眼，“你劉叔這回可是失算了。”

劉叔坐在搖椅上晃腳，聽到這話，好笑道：“行了，別嘚瑟了，這還不是因為人家星辰做的好。”

冼星辰放下一直提着的蘿蔔，擺手，“叔，可不能這麽說，大家都有功勞，嘿嘿。”

于蘭從廚房探出頭來，插話道：“叔叔特別開心，回來的時候都哼着歌了。”

冼星辰看出來了，要不是真放松，劉叔才不會坐在搖椅上，那麽悠哉悠哉晃腳。

劉嬸子指了指袋子，“你這買了菜？我們家可煮了你的飯啊，你待會別自己做飯。”

冼星辰：“真煮了？”

劉嬸子：“真煮了。”

“行，”冼星辰拿出一根白蘿蔔，“這根蘿蔔，您拿去做了，就當是我的菜錢了。”

“我去菜市場找你們去了，結果沒看到人，碰到有個老太太，賣得只剩下幾根蘿蔔就可以回家了，我就買了。”

劉嬸子接過蘿蔔，語帶詫異，“你還去菜市場找我們了呀？那你豈不是走了很多路，累不累？”

冼星辰：“還好。”

“你自己回來的？我家那小子和阿奇呢？”劉嬸子往門口看去了。

她緊張問：“不會生意不好吧？”

冼星辰：“當然不是，我走的時候，賣得可好了，估計應該也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冼星辰話音剛落，劉小兵說話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來了。

還是大放厥詞的那種。

“咱們肯定比我媽那邊快……”

劉嬸子一點兒都不認輸，迫不及待走出去，叉腰宣告第一名的主權：“我可比你快。”

劉小兵瞪大眼睛，快步走進來。

看到空空如也的三輪車，他雙手捂住臉，語調誇張到不行：“我的天！媽，你怎麽做到的？”

劉嬸子：“手做到的呗，還怎麽做到的？”

劉小兵啧啧：“咱老媽行啊，婦女能頂半邊天。一出手就了不起。”

他抱拳，“服氣，服氣！”

冼星塵被逗樂了，回頭看到阿奇也站在門口傻樂。

她連忙提起裝蘿蔔的袋子，“我先過去給阿奇開門。”

熱心的劉嬸子自然不會幹看着，她喊上劉小兵過去幫忙。

手推車放好，冼星辰打開鍋蓋，一看，連鹵汁都沒了。

阿奇解釋道：“我看剩的不多了，就給後面排隊的顧客們多分了一點鹵汁。

冼星辰給予充分的肯定，“沒錯，就是這樣，有時候該大方就大方。”

得到贊揚，阿奇很開心。

劉嬸子熱情邀請阿奇留下來吃飯，“待會咱們邊吃邊商量一下，明天賣多少鹵肉。”

阿奇看向冼星辰。

冼星辰略一思索，點頭，“留下吧。”

劉嬸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阿奇待會還要回去照顧奶奶，所以時間不多，幹脆趁吃飯的時候一起商量算了。她待會兒再拿幾個雞蛋過去。

一切收拾幹淨，阿奇就拿着今天的錢袋子，跟冼星辰一起去劉家。

劉嬸子也拿出她的錢袋子。

兩人和冼星辰核算今天的利潤。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今天的收入相當可以，就賣傍晚這一頓，賺了125塊。

這個收入在縣城已經算是頂頂好的了。

劉嬸子的心撲通撲通地跳。

阿奇目不轉睛盯着那一沓小錢錢。

冼星辰數好錢，将今天的工資發給阿奇和劉嬸子。

大家的生活都難，一開始，她打算工資日結。

“拿着，這都是你們的勞動成果。”

我。

她鼓勵道：“咱們争取這段日子好好幹，将生意穩定下來。等之後，還有更好的福利等着大家。”

劉嬸子和阿奇連連點頭。

現在都這麽好了，那以後更好是怎麽個好法呀，兩人都不由對未來有了更多的展望和期待。

“分好錢了沒？分好錢了，就收拾桌子，咱們吃飯了。”劉叔在廚房喊道。

冼星辰将錢掃進袋子裏，就放在旁邊。

劉嬸子和阿奇迅速抹幹淨桌子。

放在中間的菜就是今天中午冼星辰留下的那一碟子邊角料，特別入味，特別好吃。

清炒蘿蔔，還有炒雞蛋，是冼星辰友情提供的材料。

劉嬸子賣完了鹵味，一高興，在菜市場買了半只雞回來炖了雞湯，劉叔抄了幾道青菜。

一桌子菜，足夠他們吃了。

吃飯的時候，也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大家一起聊天，氣氛特別好。

冼星辰問阿奇跟劉叔劉嬸，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劉嬸子那邊倒是沒什麽，畢竟是菜市場，大家都習慣了把菜你買回去，放在自己家裏吃。

但阿奇這邊不一樣，顧客有一些是病人家屬。

他們在醫院做飯不方便，出來買吃的，希望可以想一次性可買好買好飯菜。

阿奇說道：“有顧客說要是有鹵肉飯就好了。”

冼星辰眼睛一亮，“這個可以，也簡單，明天中午咱們做好米飯，你帶一鍋過去，一份份賣。對了，再加上一點酸菜，酸菜可以解膩。這樣就有肉有菜有飯了。”

劉嬸子也稱贊這個好。

她的重點是：“酸菜便宜。”

很好，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冼星辰安排起明天的事宜。

“明天開始，中午也要賣鹵味了，那就要從早上就開始熬煮鹵味。”

“我會大清早就去市場買好材料回來熬煮上。但是我明天早上還要去醫院消毒拆繃帶，所以我不在家的時候的，要麻煩劉嬸子幫忙看一下火候。”

劉嬸子一口答應下來。

阿奇主動分擔，道：“星辰姐，奶奶一般很早就醒了，我早上起來得早，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市場吧？我可以幫你拿菜。”

“行。”冼星塵也沒有逞強。

光靠她一個人，一次性也不知道拿不拿得過來。

事情安排好，大家也就散了，明天還要早起，有很多事情做，得早點休息。

第二天。

冼星辰迷迷糊糊起來，想到還要去菜市場，一個激靈，騰地坐起來，連忙洗漱、出發，跑步到菜市場。

阿奇已經在菜市場門口等着了。

兩人沒多廢話，幹脆利落進去買買買。

買完了需要的食材，回去就有劉嬸子接替助手的位置，和冼星辰一起洗食材。

等食材開始鹵煮了，冼星辰将要注意的事情交代好，這才出發去醫院。

冼星辰一邊吃早餐一邊去醫院。

雖然有點忙，有點累，但是，她的心情是雀躍的，可以說是幹勁滿滿，動力十足。

本來想着會在醫院耗一會兒，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護士和醫生都對她十分熱情。

“冼女士，你的傷口之後就不用繃帶綁着了，但還是要擦藥水。給你開了棉簽還有消毒的藥水，你去交錢吧。”

她拿着藥，去找譚芳芳，拿回昨天的飯盒，順道問起這事。

譚芳芳笑道：“你現在算是咱們醫院的名人了。”

“為什麽呀？”星冼辰不解。

“上次那事啊，你願意挺身而出維護我，也就是維護醫生這個群體。咱們當醫生的也是有心的，遇到你這樣的病人，特別安心。”

冼星辰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說，還挺暖心的。

感情都是相互的嘛。

她腳步輕快走在走廊上。

忽然，看到不遠處的來人，她飛快一個閃身，躲在轉角。

冼耀祖？

她這個同父異母的繼弟怎麽也來醫院了？

她的原生家庭，說起來也是一攤子的事。

老爸娶了繼母，然後生了繼弟。

前兩年，老爸去世，繼母就露出了真實面貌，一直想把她嫁給有錢的老男人，換取更多的彩禮，給自家耀祖買房買車。

想得美，冼星辰才不幹。

反正那段時間，她和這對母子鬧得不可開交。

被逼得最狠的一次就是跟陸淵相遇的前一天，也正是如此，冼星辰遇到陸淵之後，才會急着跟陸淵結婚。這樣，繼母就沒有辦法拿捏她了。

至于她當時為什麽沒有想着走t出這個縣城。

她那會兒還沒有如此開闊的見識，也沒有這樣的膽量。

而她之所以有了現在的改變，是當魂魄那幾十年潛移默化日積月累帶來的。

所以說恍如隔世，就是她現在的情況。

冼星辰悄悄跟着冼耀祖。

他真的很奇怪，居然還帶着花？

冼星辰很好奇，她的繼母知不知道這回事。

不過，她繼母重男輕女，對冼耀祖一向大方。

跟着跟着，冼星辰嘀咕：“我去！這是做人流的地方吧？”

冼星辰。錢耀祖今年才多少歲？17還是18？總之，絕對沒成年。

天啊，他不會搞出人命了吧？

只見冼耀祖走到一個特別年輕的女生。

剛好，女生旁邊站着一個醫生，醫生說的話驗證了冼星辰的猜想。

“你剛做完人流，很虛弱，要好好休息。”說罷，掃了一眼這對未成年男女，搖搖頭，走了。

冼星辰狠狠皺眉。

但冼耀和女生卻對醫生的話置若罔聞，絲毫沒有察覺到醫生憐憫的眼神。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上演真愛情深。

冼耀祖将花遞給女生。

女生猛地撲到冼耀祖懷裏，這個動作，讓她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

這裏特別安靜，冼星辰都轉身準備走了，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妍妍，送給你，你辛苦了！”

“耀祖，你真好！看到你拿花過來的瞬間。我一下子就不害怕了，有一種無論做什麽，都有人兜底的勇氣！”

冼星辰：地鐵老人看手機……

好一對卧龍雛鳳，癫公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