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 11 章

謝知意擰着眉看着眼前的醉鬼,身旁的女子受了不小的驚吓,抓着謝知意的衣袖哭喊着:“求姑娘幫幫忙,小女真的沒有辦法了,這群人一直追着我,我真的沒辦法了……”

謝知意抿着唇看着身前的崔嬸,這群醉鬼為首的便是崔嬸的兒子。

崔嬸似是也沒想到會撞上這麽一幕,她驚愕地張開嘴,連忙上前攔住人:“兒啊……!你這是做什麽!”

崔嬸兒子早已醉的失去理智,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受難的女子,即便是見到崔嬸也是狠狠地将她推倒一旁:“滾開!”

崔嬸踉跄地摔倒在地,謝知意想要上前扶起,卻被身後女子緊緊拽住衣袖,不斷懇求着謝知意不要離開。

門外路過的人皆是停下了腳步,卻無人敢出面阻攔。

崔嬸吃痛地撐起上半身,匍匐上前兩手緊緊抱住她兒子的小腿:“兒!你不要再錯下去了,不要再錯下去了啊!”

崔嬸兒子一腳把她踹開:“死老婆子!多管什麽閑事!要不是因為你沒錢,老子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崔嬸愣怔地擡起頭,許是不曾想過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對她竟是這般怨言。

謝知意趁着間隙,帶着女子躲進了庫房,繼而只身一人上前扶起了崔嬸。

“可有人幫忙報個官?”謝知意對着門外看戲的路人詢問。

衆人相互對視,都不想多管閑事,直到謝知意開口以銀兩做報酬,這才有人回應。

“知意,我沒事。”崔嬸輕輕推開了謝知意扶着她的手,也不顧身上地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她兒的身前,“我是你娘,生你養你的娘!”

“那又如何?”崔嬸兒子冷笑一聲,對着崔嬸的肩膀猛地一推,“不過是個洗衣做飯的下賤老妪!”

謝知意及時出手扶住了崔嬸,崔嬸剛站穩,便擡起手朝着她兒的臉狠狠扇去:“我怎會生出你這樣的混賬!”

Advertisement

“你找死!”崔嬸兒子紅着眼就要沖來,兩手掐着崔嬸的脖子,沒有半分手軟。

“還不快幫忙!”謝知意急忙對着看戲的客人大喊。

她語氣焦急,圍觀者也怕當真出了人命,這才紛紛上前,好不容易才将崔嬸和她兒子分開,這時官府的人也趕了過來,及時制止,又經了解情況後,将崔嬸兒子在內的醉酒男子一一帶走。

“是我教子無方,教子無方啊!”崔嬸懊悔地坐在地上,雙手無力地捶打着地面。

謝知意看着崔嬸的背影,只是輕嘆了口氣,并未上前安慰。

她想這個時候,崔嬸應該更希望一個人靜一靜吧。

謝知意打開了倉庫的門,将受了驚吓的女子帶了出來,女子謹慎地扒着門框,先是探了個頭,見人都已經散去後,才敢跟着謝知意走了出來。

“春梅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女子雙膝跪在地上,誠懇地向謝知意磕了個響頭。

謝知意被她這陣仗搞得哭笑不得,趕緊将她扶起坐下,特給了她一杯茶靜靜心神。

談話間,謝知意知曉春梅的家鄉遭了難,父母皆不幸身亡,她為養活自個人四處招工,不幸受歹人蒙騙,要将她發賣到了這裏的煙花之地,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誰知半路又遇上了崔嬸的兒子,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姑娘……我看您這兒與別地不同,您是開茶館的嗎?”春梅小心翼翼地問她。

謝知意點了點頭:“我這茶館今日剛開張。”

只是這一單還沒做成,反倒先撞上這般晦氣,t謝知意無奈地朝着崔嬸看去,此刻崔嬸已經冷靜了不少,獨自一人落寞地坐在角落裏,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姑娘我……我可以留在這兒給您做事嗎?”春梅的語氣帶着不安。

謝知意一聽春梅這話,有些意外地回過頭看她,春梅又立即補充:“我,我可以不要工錢!姑娘只要賞我一口飯就成!我吃的也不多……姑娘……”

似是害怕被她拒絕,春梅的話語聲越來越小。

謝知意雖對眼前人了解不多,但畢竟也是個可憐人家,何況她的茶館剛開業,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可以留下,工錢我也會照給。”

春梅驚喜地擡頭看她,為避免後續的麻煩事,謝知意又特意補充:“但我不養閑人,我會給你三日的時間,如若你不适合做這行當,我便不會留你。”

“你放心,這三日你也不會白幹,即便你不合适,我也會照付你的工錢。”謝知意解釋着,并嚴明日後若有擅離職守的跡象,也會将她辭退。

春梅認真聽着,并一一點頭回應。

“春梅丫頭……”這時坐在角落的崔嬸忽然開口。

謝知意見崔嬸欲起身,上前将她扶起。

崔嬸謝過了她後,又朝着春梅繼續道:“是我兒對不住你,我替你我兒向你賠罪了……”

崔嬸說着便哽咽了起來,謝知意見她也要跪下,趕緊拽住她,順勢讓她坐在了凳子上。

謝知意見春梅一臉無辜又無措地看她時,大抵也猜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那群醉鬼給了她不小的陰影,眼前人又是那人的母親,一時間怎能輕易說出原諒的護院。

崔嬸或許也感知到了,自顧自地說着:“你不肯原諒也是應當的,知意早早就提醒過我,是我醒悟太晚了,他不會改的……”

“但你放心,今後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絕不會再偏袒包庇。”崔嬸說着的同時拉着謝知意的手,認真堅定,“我不會再做這糊塗事了!”

謝知意安撫了兩人後,早早就閉了店,春梅初來乍到尚無住處,她本想将其帶回青茶村,沒想到崔嬸主動提出讓春梅與她同住。

崔嬸自和離後,謝知意便借了些銀兩給崔嬸租了個院子,春梅與她住在一處,倒也有個伴。

翌日。

謝知意照常前去茶館開門,沒想到遠遠地就瞧見葉景川站在她的茶館。

“葉公子。”謝知意笑着與他打了聲招呼,餘光卻瞥見他身後茶館的門已經被破了開來。

不是被打開,是被破開的。

“有人砸店了?!”謝知意也顧不上聽葉景川解釋,先一步進了店。

謝知意剛踏進茶館就被眼前的場景吓住了,桌椅都被掀翻,櫃子上的物件都砸在了地上,每一個抽屜都被翻找丢棄。

就連倉庫的門也被破開,裏面的茶葉被潑了水,無一幸免,廚房裏的食材也都混在了一起,兩包面粉撒了一地。

崔嬸和春梅趕來時見到這一幕,皆吓得驚叫了起來,又怕惹得謝知意不快,想着盡快收拾起來。

“別動!”謝知意冷聲制止了兩人。

葉景川走到謝知意的身旁,柔聲安撫着她:“我已命人報官,衙役估計在來的路上了,你別擔心,我會解決好的。”

“我知道,我沒有難過。”謝知意朝着葉景川笑了笑,心裏大致已經明白了是誰的手筆。

【系統,調取監控。】她暗自在心中對系統說着。

很快她就從監控的畫面裏找到了罪魁禍首——崔家父子!

謝知意冷着臉,仔仔細細來回反複地看着畫面,光知道人還不夠,她必須要找到證據,否則就算衙役來了也無濟于事。

冷靜,總會有破綻的,兩個愚蠢的腦袋不可能做事沒有纰漏。

謝知意反複在內心提醒着自己,視線緊盯着眼前虛拟的監控畫面。

她這副凝重又沉默的樣子,在其他人眼裏看來真真是可怕得很,無人敢輕易勸阻,只期望着謝知意能盡快冷靜下來。

葉景川見她如此,心中也是萬分擔憂,只盼着衙役能夠快些趕來。

……

“有了!”忽而,謝知意大喊了一句。

衆人被她吓了一跳,謝知意無心解釋,只是憑着監控畫面走到了後院,後院的門是唯一沒有被破壞的,因此被忽視。

謝知意開門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腥臭味傳來,她捂住口鼻,從那泥濘的泥土旁撿到了一塊雕刻着“骰子”圖形的令牌。

“別過來。”謝知意提醒着身後人,又折返回來,關上了後院的門,才暫且堵住了這股惡臭。

“這群人真是太壞了!他們怎麽能……”春梅氣得說不出話來。

謝知意當然明白,他們在後院解手,是故意挑釁她,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讓她抓到了實證。

此前她從系統商城裏買了自動翻土機,翻過後院的土,本想得空時種點花草,還能讓客人在後院品茶。

估計崔家父子昨夜摸黑着來,又特地去她後院取了水,潑她的茶葉,因此發現留在土地上的腳印。

謝知意将手裏刻有骰子圖案的令牌交給了葉景川,這令牌可不像是所謂的“傳家之寶”,估計是什麽地方身份标識。

“這牌子我……我認得……”一旁的崔嬸在看到這個牌子時,臉色煞白,“我兒與他爹都有這個牌子,好像說是哪個賭坊的牌子!”

“這是一家地下賭坊的牌子。”葉景川看着手裏的令牌,似乎在思考些什麽,臉色略有些發沉。

崔嬸像是才反應了過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謝知意:“不會是他們二人……”

“究竟是誰,還是要看衙門調查的結果。”謝知意雖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仍有意瞞着崔嬸。

她想,眼下已經有了那些腳印确認身份,這個令牌估計也能很快尋找到崔家父子的位置,等衙役來時,估計很快就能塵埃落定了。

“沒這麽容易。”葉景川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指着令牌背後的雕刻的數字。

“這個地下賭坊潛藏各處,官府調查多年僅搗毀兩處。并且每間賭坊對應的标識不同,想要找到此令牌對應的賭坊,恐怕并不容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