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當個牛馬販子而已,咋還考驗她的動物學知識呢?!

朱令儀帶着一串牲畜走這一路,看熱鬧的人多,感興趣的人也不少,多少也聊到價錢。

現如今的大裕朝各種牲畜都緊缺,別說馬匹了,就算小毛驢都不好買,就算是富足人家想買牛、馬也得拿着錢四處打聽消息。

就朱令儀掌握的信息看,一匹成年馬(不是老馬)價錢在40兩~100兩,看年齡和成色,戰馬最貴,好的幾百兩打不住;

一頭剛成年的健壯公牛10兩上下,成色稍微差一些的也得8兩,母牛一般舍不得賣,賣的話不低于至少15兩。因為母牛可以每年生崽,只要配了種,那就是源源不斷的小牛。

雖然有點誇張,但基本就是這行情。

還有驢,沒想到一頭小毛驢都要3兩左右的價錢,大青騾子也不便宜,雖然比不上馬,也比牛貴許多,還不好碰上,基本沒有20兩不用考慮。

山羊的價錢倒是沒打聽到,畢竟村裏人還沒富裕到誰家吃得起羊肉的。

朱令儀望一眼圍觀的人群,和村長商量:“問問都誰家有意向買的,每家出一兩個做主的人來看就行,別都忽地圍上來,牲畜受了驚再尥蹶子給誰一下。”

這種大牲畜的一蹶子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姜村長自然是好好好,他出面交涉了,村民還是很給面子的。

這邊就有十來個村民站了出來,其他圍觀的人都被村長攆回去:“都瞅啥?地裏活兒都幹完了?明年都不想吃飯了是不是?看牛就能有飯吃啊?走走走,趕緊該幹啥都幹啥去。一天天的。。。。。。”

村民嘻嘻哈哈地散了,嘴裏還叨咕着今天這件新鮮事兒。

也有好信兒的,嚷着:“老三吶,趕緊去給你大舅送個信兒去,這還沒到鎮集上呢,他們那還不知道信兒呢。”

那邊也在喊:“我說大小子,去給你老叔他們送個信兒去,快點跑。讓他們趕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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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張羅給娘家送消息的,“當家的,我這就收拾一下帶着孩子回去一趟,給我爹送信兒,他張羅買牛、買驢都好幾年了。這可不能再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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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令儀這次帶出來的有公牛9頭,大青騾子2頭,小毛驢14(母的4頭,公的10頭)頭,還有山羊7只。這些牲畜加起來有三十出頭了,她這好歹算是個不小的牛馬販子了。

這些牲畜都上了鼻環的,買牲畜的村民不由歡喜,野性大的牲畜要是不上鼻環,可沒那麽馴服,讓它們幹活得現教現學,脾氣不好的不合作,有了鼻環就老實多了。再者,也是省錢省功夫的好事呢。

朱令儀是先頭曾聽梁家兄弟提氣過上鼻環的事兒,于是除了山羊,其他的大牲畜都讓随身寶給打了鼻環提前給穿上了,她在山上弄還能就近看着傷口,有啥問題還能上個消炎藥,村民自己弄,她擔心大熱天給牲畜感染了啥的,寧願自己多費點事兒。

這些挑選牲畜的人先是一窩蜂的圍上去,又分成幾夥兒,在各自感興趣的牲畜那邊指指點點,左看右看,上下品評。有時候幾個人還為了誰對誰錯争執起來,吵吵個不休。

村民最先挑的還是耕牛。

這個說骨架好,毛光滑,腿有力,是好牛,那邊有人就說腰太長,幹不了長活;這個說兩對牙,剛成年的牛,又有人說得看蹄夾。

朱令儀都不知道買個牲畜而已,要求都怎麽多麽?不過,有人相中了一頭牛,要求看牙齒什麽的,她還是點點頭,允許上手。

雖然她不太懂這種方法,但這也不是什麽不能看的,她氣場微微散開,這些動物就都老實了下來。保險起見,她親自敲了敲老牛的頭,酷酷地對老牛交代:“張開嘴看看牙,不許咬人。”

然後又哄騙道:“給你們找個好人家,好吃好喝,就幹點活兒,村裏沒有狼沒虎豹,生活好着呢。”

那邊買牛的大叔還接茬,“對對,冬天睡屋子裏,夏天給你洗澡刷毛,趕這個秋收就攢了豆莢草料給你。”

簡直跟伺候祖宗似得。

由此也可見,這些牲畜對各家的重要。

一位大叔初步相中了一頭大黑牛。

“大黑差不多3歲,正是健壯的好體格,”她是不咋會看牙齒和蹄子,但她有随身寶可以分析牛的體質好不好啊。她帶來的不論大小牲畜都選好的,村民攢錢不容易,買到不好的多糟心,而她大不了再辛苦點去找野牛群,再去圈就是了。

這位姓田的大叔一手拉着大黑牛的鼻環向上,一手搬開嘴,數大黑的門牙。

朱令儀随意瞅了一眼,看到大黑上門牙的地方光禿禿的,吓了一跳,暗自驚道:“卧槽,咋回事兒,上邊咋沒牙了?別是老掉牙了吧?”

又想,“不應該啊,随身寶肯定不會騙她的,再咋也不能把個老掉牙的家夥趕出來,這誤差可有點大了。”

正暗自琢磨呢,那邊田大叔已經歡喜地摸着大□□:“才三歲牙口,正正好。”

朱令儀眼珠一轉,略略放下心,暗自記下。

不過她不問,自然有不懂的替她就問了。

田大叔平常就是悶頭幹活,田嬸子常說他一棍子打不出三個屁,今天的田大叔卻不一樣,他非常高興,摸着大黑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首先就是牛是沒有上門牙的,那一塊就是光禿禿的。然後什麽乳牙,什麽恒齒,幾歲口哪個牙出,哪個牙掉的。。。。。。

朱令儀暗自抹一把冷汗,她就想當個省事的牛馬販子而已,咋還考驗她的生物學及動物學知識呢?!

她真沒學過,也沒注意過!

要命了,她還是個孩子,她現在改行還來得及不?!

盡管內心尖叫,朱少俠面上看起來仍舊是一片淡然,帶着微微的冷傲。

冷傲挽救了她的顏面。

晚上,終于能在梁家特地騰空了的屋子裏休息的時候,朱令儀一頭紮在睡袋上,忍不住的哀嚎:

救命~她只是想當個牲畜販子而已,為什麽還要面對這麽多的問題?

什麽騾子要分驢騾和馬騾?

什麽驢它媽和馬生的就叫驢騾,馬它媽和驢生的就叫馬騾。

它們還是母系社會嗎?非要分誰的媽是誰?還要專門命名?

這都還罷了,畢竟是雜交品種,騾子不能生育也正常,還有看牙口也罷了,為什麽要看蹄夾?

什麽直的、豎的、窄的、寬的,長腿短腿,腰長腰細的,她真不懂,也不知道在這麽缺牲畜的情況下,他們是咋總結來的。

朱令儀感覺牛馬販子這個職業好像有點坑,她是不是把自己埋坑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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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坑不坑,昨天大半天,她在村子裏賣掉了3頭牛,5頭小毛驢。共收入41兩半銀子,多數是付的銅錢再折算成銀子的,沉甸甸地裝了一背簍子。

其中,梁老爹給小閨女挑了一頭健壯的小灰驢子,算是先幫着墊付的,十裏溝村有些遠,青梅兩口子就是買也沒這麽快趕來的。朱令儀只要了個友情價2兩銀子,梁家人自然沒二話的。

朱令儀也看出來了,老梁家人雖然多,但就連四五歲的孩子都知道他們家的規矩,梁老爹一旦定下的事兒,一般沒人說啥,畢竟這個家都是梁老爹帶回來的銀錢撐起來的。

別的驢都是三兩左右成交,成色不同,相差不過300~500文錢。

另外就是姜老爺子終于買到了心心念念的牛,他精心挑選了一頭大黃牛,據他自己說3歲不到,身板好得很,脾氣也好啥啥都好。

“小少俠,下回來能捎帶一兩頭母牛最好。”村裏要是能有一頭母牛,不管落誰家裏,都是長遠的事兒。

老爺子還是有些遠見。

朱令儀也注意到了,點頭應道:“行,就是母牛貴些,有的還帶着崽兒,這次就沒趕來,下回一定帶兩頭。”

剩下的牲口還有大半,但村裏能存下這麽多錢的人家還是太少,看得人多,真能出手的并沒幾個。

朱令儀也不着急,這才一個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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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天剛放亮,梁家人該下地的早早下地了,朱令儀也給牲畜們喂了草料和飲水,打算帶着牲畜們往鎮集上去。

只是她沒想到,比他們起身還早的梁大哥和梁六哥已經動身去鎮集上給她打前站去了。

用梁老爹的話說,“老大穩重,辦事靠得住,鎮集上認識的人也多,真有搗亂的也能說上話,小六也勤快,有應變,他們哥倆去大夥都放心。”

朱令儀是真的沒想到,梁家收秋這麽忙的時候還分出兩個壯勞力專門去幫襯她。

啥叫搶收啊,搶收!哪怕早半個時辰都是好的。

唉,這事兒鬧的,她覺得自己也沒幫上啥大忙,反倒欠下不少人情。

這下她反倒不好拍拍屁股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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