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腦袋裏有髒東西

腦袋裏有髒東西

陸道白追上去,用胳膊鎖住助理的脖子:“你這家夥,跟誰學的?變壞了……”

蕭辰奕脖子被卡得難受,兩只手用力把男人結實的前臂掰開。

“放開!你身上的香味兒快把我熏死了。”

陸道白不明所以,松開胳膊低頭嗅自己的短袖衫。沒什麽特別的味道,他平時不用香水。

唔……原來……

“你聞你自己,身上不也有香味兒?白天一直跟他在一起,不是嗎?多少都會沾上點兒。”

蕭辰奕撇嘴:“得了吧,我跟他離八丈遠。”

“你的意思是我離他很近?”陸道白饒有興味地看着助理的臉。

“嘁,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麽說。”

陸道白:“是,我跟他抱了一下……”

蕭辰奕捂住耳朵,嘴巴裏小聲嘟囔:“不聽不聽,和尚念經。”腳底下加快腳步,知道的越多越煩。

“你跑什麽……”

夜晚的街上,霓虹閃爍。

蕭辰奕開着車,老板坐在副駕駛位。兩人上車後就沒再開口。

車裏過于安靜,氣氛逐漸變得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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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上班。不用跟克裏斯了,他們公司國內代表已經幫他安排了後面的行程。”

“唔。”

“怎麽?不願意?”

“嗯。”

“好好說話。”

“我把您送回去就直接回家了。”

“……”這小子今天有點兒反常。

“後天開會您要穿的衣服……”

“我已經跟劉總監說了,借他的員工裝。”

“……”蕭辰奕不再開口。

“不如先送你回家,不然你待會兒還要打車……車費我可不報……”陸道白。

“好啊。”原本想推辭的助理,聽完後半句,直接拐上回自己家的路。

陸道白靠在車門邊,注視蕭辰奕朝依然亮着燈的便利店走去。

“謝謝,晚安!”丢下這句話,蕭辰奕頭也不回地鑽進店裏。

“這家夥,連杯水都不讓我喝……”

二樓的燈很快亮了,窗簾迅速拉上,高低床的輪廓隐沒在窗簾後。

蕭辰奕簡單沖個熱水澡,刷牙吹頭發,收拾好自己也就二十分鐘。

将房間的燈熄滅。手機在黑暗中閃光。

陸道白:晚安,漂亮男孩兒。

?他怎麽知道我要睡覺了?蕭辰奕摸着黑,光腳跑到窗邊。香槟色的沃爾沃調轉車頭,停在馬路另一側。

陸道白怎麽還沒回?

啊……蕭辰奕穿上拖鞋噠噠噠跑下來,從貨架子上拿了兩瓶水。

“要關門了,你還往外跑?”老媽已經上樓了,正在閉店的老爸沖兒子喊。

“老爸,我還有事兒沒辦利索,別等我,你們睡吧。”

說完,撒丫子狂奔到馬路對面。彎腰敲敲車窗。

陸道白坐在駕駛位,頭向後仰,靠在椅背上。此刻,車內燈亮了,陸道白擡起頭,推開車門。

“多虧你想起來了,不然我要在車裏睡到天亮。”

“你提醒我啊……”意識到自己失職,小聲嘀咕:“喝了酒不能開車。”

陸道白擡腳從車裏下來,繞過車頭,坐回副駕駛位。

“燈都熄了。”一臉委屈巴巴。

“我錯了。”蕭辰奕坐上車。

陸道白吸吸鼻子,說:“木瓜香……”

蕭辰奕用的木瓜沐浴露,很淡的味道,都被他味到了。

“我還要借住您那兒,再回來就半夜了。”

“剛才直接回去多好。”陸道白刻意不看助理。那清爽幹淨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做點兒什麽。

淩晨十二點的路上,車輛明顯變少,一路綠燈。蕭辰奕只用力平時一半的時間,就回到陸道白的住處。

蕭辰奕緊随陸道白進入房間,剛關上門,轉身被男人堵在門口。

“怎麽?不讓我進屋?”蕭辰奕開玩笑道:“難不成家裏藏人了?”

男人靠得太近,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蕭辰奕胸口怦怦狂跳,忘了伸手将男人推開,嘴裏卻說出冒酸味兒的話。

“你覺得藏了誰?”陸道白手放在蕭辰奕腦後,手指埋在松軟光滑的深棕色頭發裏,臉漸漸靠近,鼻息的熱氣掃在蕭辰奕額頭,嗤笑過後,低聲說:“你腦袋裏有髒東西。”

蕭辰奕微微偏過頭,不和男人對視,在喉嚨裏咕哝一聲“你才是——”

“合格的助理必須誠實。告訴我,你從餐廳離開以後經歷了什麽?”

陸道白明顯感覺到,今晚助理的心情,山體滑坡一樣。離開餐廳時,笑得雖然勉強,但過得去;在商場被找到時,笑意都要強裝;送他回來,一路上,笑容都懶得裝了。

“你跟蹤了我的行程,還問我?”蕭辰奕前臂擋在胸前,阻止陸道白。

不能再靠近了,再靠近就貼住了。

“看着我。”陸道白手上用力,讓毛茸茸的腦袋調整方向,正對着自己。

兩人的距離近到蕭辰奕渾身不自在。雖然正面相對了,蕭辰奕眼皮始終耷拉着,視線停留在男人下巴以下,脖子的位置。

随着男人的一呼一吸,若隐若現的血管微動。

對着老板性感颀長的脖頸感到心潮澎湃,這種事更讓蕭辰奕無法和男人對視。

“看着我,不然我要親你了——”

話音未落,蕭辰奕感到兩人之間本就狹窄的空間,變得更擁擠。想要阻止,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慌亂之中,擡起小鹿一樣的雙眸。

四目相對時,蕭辰奕背後像有電流通過,男人深邃的眸光閃爍,映得外圍變成着琥珀色的海洋。

陸道白背部一僵,啞着嗓子低語:“你這麽看我就是犯規。我要把你眼睛蒙起來。”

“你抱克裏斯的時候,也把他的眼睛蒙起來?”

蕭辰奕殘存的理智覺醒了,必須找個話題打破這危險的暧昧。克裏斯抱歉,不費腦筋,就想到了你。

陸道白興許是因為喝了酒,借着與另一個人纏綿後的餘韻亂發,情;他今晚可是連無醇啤酒都沒喝,只喝了一杯檸檬茶而已。

難不成酸味兒也會讓人失去理智。

陸道白眼裏的火苗瞬間熄了一半,手上也失了力氣,戲谑:“我就說你腦袋裏有髒東西,你還嘴硬。我和克裏斯徹底說清楚了,臨別時一個分手擁抱沒什麽可吝啬的吧?”

蕭辰奕擋在陸道白胸前的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聞言,狐疑地看向男人眼底,像是要确認他是否在撒謊。

“傻瓜,告訴我,你腦補了什麽……關于我和他——”陸道白側着頭,眯起眼,好奇地注視着助理白一陣紅一陣的臉頰。

“其實,也,也沒什麽……就是拿0和1在腦袋裏不斷組合排列,寫了一串代碼而已——”

“代碼跑起來有畫面嗎?”陸道白擡手用力揉搓一腦袋棕毛,憋笑憋得渾身脫力,額頭順勢壓在助理肩膀,随着他壓抑的笑聲從嘴裏溢出,助理的肩膀被笑到顫抖的男人連帶晃動。

蕭辰奕抿着嘴,鼓着腮幫子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誰腦袋裏有髒東西……

陸道白笑夠了,擡頭問:“你不覺得你好奇過了界嗎?你可是打鋼印的直男,幹嘛為我們寫代碼。”

蕭辰奕讪笑:“好奇……而已,不光是你們,其實,我也好奇大陸總和劉總監……”

陸道白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警覺地注視助理:“要不要我幫你測試……”

蕭辰奕手上用力,把男人推開,三步并作兩步上樓去了。

“我借住三樓的客房,謝謝。”

別墅裏所有的房間都可以打開了。保潔阿姨不費吹灰之力,在鞋櫃的抽屜裏找到一大串鑰匙,說鑰匙一直放在這裏,是陸先生告訴她的……

“我不喜歡你在我上/面……”陸道白站在客廳試圖阻止:“我的意思是樓上……在二樓多好,可以少走一層臺階。”

“就當鍛煉身體。”蕭辰奕的聲音從三樓樓梯口傳下來。

“鍛煉身體的方法多了,何必采用最沒效果的方式?”

“晚安——”

蕭辰奕走進客房,關上門。

現在的距離正好,他不會好奇過界。好可以在他身邊照顧他。

等等,與他私人簽合同,是不是意味着他有更多私人時間要圍着老板轉?方便的時候再問他好了。

企業家論壇前一天,陸氏辦公室大樓會議室。

陸道白将陸子廷邀到公司,叫來財務總監和市場總監,讨論企業的調整策略。陸道白的方案是先設計好股權架構,再着手準備上市。

借企業論壇召開之際,了解一下資本方的态度。東方集團是繞不過的,重點就在于接受投資的方式。

散會之後,會議室只剩下陸氏兄弟二人和過來給陸道白送水的助理。陸子廷也不避着助理,對陸道白說:“你要知道,東方洛對陸氏的野心,除了想要數十倍的回報,更多的還摻雜了私人情感。”

“我當然明白,他就是想讓我嘗嘗,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是什麽滋味。不過,他找錯目标了。”陸道白鼻子裏冷哼一聲,說:“論感情,還是你對陸氏更有感情。你在陸氏待得時間更長,父親當初寄予厚望的人也是你。”

“是誰不重要,獲利的同事能讓你難受,才是他的目的。”

從陸氏兄弟的談話中,蕭辰奕才漸漸對公司的情況理出了頭緒。

陸父在世時,一直排斥資本的介入。

公司股東大部分都是從很早之前就投資入股支持企業發展的老人,支持陸父的做法。

傳統玩法遇到資本,總有被壓着打的感覺。也因此,陸子廷接手企業後,着手實施早就有的想法,整合資産上市。

奈何老股東對企業經營幹涉較多,習慣了傳統玩兒法的股東極力反對陸子廷上市。于是陸子廷在維持企業盈利的情況下,根據股東意願,維持傳統玩法,把未分配利潤直接幹到零,甚至負。

迫使股東想辦法把陸道白搞回國助推上市計劃。

“坑我沒商量。回來就讓我跟那幫老頭子們唱白臉。”陸道白睨哥哥一眼,說:“明天的招待宴你要過去,到時候把克裏斯和東方洛拉到一塊兒聊聊。”

“誰讓你長着一副佞臣臉呢。”

陸子廷生怕弟弟對他太依戀,口下從不留情。

“上哪兒找這麽帥的壞人?”

“也就是在蕭助理跟前,我給你留點兒面子。”

蕭辰奕心說,面子是炸醬面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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