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是不是傻
你是不是傻
嘉賓都很配合開幕式全程不掉鏈子。
主題演講開始後，非商業界重量級人物陸續退場。
陸道白之前拒絕了演講，只同意參加午餐會之前的圓桌論壇。放出企業要上市的信號，為接下來與資方接觸放出風。同樣參加論壇的東方洛的發言模棱兩可，主持人追問東方資本是否有入主陸氏的打算，東方洛回：考慮過。
“過”字說得太過微妙，蕭辰奕懷疑東方在有意貶損陸氏的價值。
不過，轉念又想，資本玩家多精明，不會被任何人輕易帶節奏。
陸道白偶爾從臺上的沙發位向下看，每次都對準助理坐在的位置，那眼神讓蕭辰奕心煩，明明在參與話題讨論，眼神總是一幅神游的狀态。
注意到陸道白的手機放在自己面前，只好每次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微笑提醒：請您專心點兒啊！
陸道白OS：這家夥，不過換了一身衣服而已，有那麽好看？每次都白癡一樣看着我笑——
論讨結束，是主辦方安排的自助午餐。
蕭辰奕遠遠就看見陸子廷站在餐廳入口的地方，見克裏斯和陸道白走過來，引二人往獨立隔間。
幽靜的餐廳，賓客自如穿梭期間。
克裏斯和陸氏兄弟，站在獨立隔間入口位置站着聊天，引來其他賓客注目。
蕭辰奕站在幾人外圍，只等他們入座後，自己再到外圍用餐。三人還在聊着，東方洛邁着步子朝這邊走來。
東方洛目光在蕭辰奕身上停留兩秒，背向和陸道白并排站在外手，克裏斯和陸子廷站在裏手，四人圍成一個松散圓形，談笑風生。
興許是上午坐得久了，竟沒人主動走進去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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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的山藥茯苓乳鴿湯很受歡迎，想讓各位嘗一嘗，晚了兩分鐘過來。”東方洛臉上看不出表情。
中午的餐單裏沒有這味湯，東方洛散會之前已經讓助理傳達給後廚，臨時為他們增加的。
老板們都未落座，蕭辰奕只好站在一步開外的位置，以防老板有吩咐。
服務員推着餐車從不遠處走過來，走到隔間外停下來。為免客人不喜歡掀開蓋子時散發的熱氣，服務員将湯鍋的細白瓷蓋子掀開，正要推車往前走，外圍幾個客人蜂擁而至，撞到服務員還依然往前走。
蕭辰奕看着餐車上晃動的湯鍋，一個箭步沖上前，嘴裏低聲喊“小心——”，撲在陸道白和東方洛身側，擋在兩人湯鍋之間。
陸道白聽到助理悶哼一聲，臉因疼痛皺成一團。
男人向助理身後掃了一眼就明白助理被熱湯燙到了，冷眼向東方洛：“急救箱——”
東方洛向服務員射出兩道冰箭一樣的眼神，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速去準備燙傷處理的藥物，并把蕭辰奕帶去經理室。
蕭辰奕不想影響大佬們用餐的性質，忍者疼，笑着對一臉擔心的克裏斯和陸子廷說：“沒事兒的，不用擔心。”并試圖阻止陸道白跟他一起去經理室，說：“讓工作人員幫我簡單處理一下就行，您和東方總……”
“閉嘴！”陸道白眉頭緊縮，看着助理的襯衣從背部到腰部，洇濕一片。
陸道白急迫心情形成高氣壓團，讓工作人員腳下不由得加快腳步。
經理室的門打開，工作人員就被陸道白擋在門外：“一分鐘之內，拿不到藥膏我要把你們餐廳推平！”
工作人員驚愕，下巴掉到腳背收不回來。
“燙傷膏……”東方洛此時正好從工作人員身後走來，将一管藥膏遞過來：“方便我進來看一下蕭助理的情況？”
陸道白一把奪過藥膏，黑着臉，哐當一聲将門關上。木門及時把“你不配”三個字關進辦公室。
東方洛表情複雜地站在門外，示意工作人員可以離開了。
“衣服脫掉。”陸道白對站在身邊的助理道。
“啊？”蕭辰奕可沒想讓老板幫自己擦藥，既然把工作人員趕走了，說：“我自己……”
“少廢話！”不待助理說完，上前一把抓住襯衣從領口往下用力。扣子崩出去好幾顆。
“想什麽呢，再拖下去要起水泡了……”
蕭辰奕确實感覺到從背後到腰間甚至tun部，一陣烈似一陣的疼痛。
低頭将襯衣脫掉。
男人抓着助理肩膀，強迫他轉過身。
看見助理白皙的背部一片不規則的紅，紅色一直蔓延到腰帶以下，男人眼裏滿是心疼。
陸道白把藥膏塗在手上，輕輕抹在被燙到的地方。
“褲子松開。”
“嗯？”
蕭辰奕訝異，男人的手落在背上，竟如羽毛一樣輕。
“燙到的地方都要擦……”陸道白啞着嗓子說。
陸子廷趕在午餐時間來，是昨天就商量好的事情，他們要在午餐時和東方洛談注資及股權占比的事情。
“您回去和東方總一起午餐吧。”
蕭辰奕心裏焦急，他不想因為這點兒小事兒耽誤工作進程。
“少廢話！快點把褲子脫了！”
陸道白：吃飯談判什麽的見鬼去吧。
“你是不是傻？！不知道那是熱湯，還往上撲？！”
老子寧肯自己被燙，也好過看着你受疼。
蕭辰奕從男人話中聽出少見的狠絕。
如果老板受傷了，午餐會肯定泡湯。況且，他作為助理，本能沖上去，有什麽錯？
為什麽受傷了還要被罵？
蕭辰奕胸口頓時充滿委屈，抿着嘴不答話。心裏像堵了棉花，軟綿綿的一團，讓委屈在心裏沒落腳點。
委屈變成水汽，在漂亮的眼睛氤氲聚集，變成淚，從眼眶裏滾出來，順着臉頰下滑。
太丢人了。蕭辰奕背對着男人，擡手擦幹眼淚。含混輕微的低啜聲傳到男人耳朵裏。
陸道白繞到助理年前，收斂了怒氣，和緩了語氣，讓深棕色的腦袋抵在自己胸前，問：“弄疼你了？”
蕭辰奕覺得丢人，低着腦袋只管搖頭。
陸道白的大手在毛茸茸的腦袋上揉搓，低下頭湊到助理耳邊，低聲問：“因為我罵你了？”
蕭辰奕不争氣地抽了下鼻子。
“我不是在罵你，我是氣餐廳的服務……你說嘛，我怎麽做，你就不委屈了？”陸道白聲音低到像耳語。
他不是不感激助理為他擋潑灑的熱湯，他只是心疼……
蕭辰奕用手把男人推開，偏過頭不看他，說：“你出去和他們吃飯……”
趁還沒耽誤太多時間，給我出去吃飯啊。蕭辰奕心裏吶喊。
陸道白無奈輕嘆，問：“你是不是傻？”
“我是傻，也不全是為你。你和東方總誰受傷都不行。”
老板心裏泛酸：我受傷不行，他怎麽就不行了，這可是他的店，最應該受傷的是他。
陸道白打開門，意外地看見東方洛還站在門口。
“他不讓我砸餐廳。”心裏的不滿毫無掩飾。
“我們的過失。我會負責。蕭助理是否願意當面接受我的道歉和致謝？”
東方洛面無表情。
“比起道歉，他更想讓我們愉快地吃午餐。”陸道白聳聳肩。
“致謝，就算了吧。”
東方洛沉思幾秒，說：“注資和股權占比的事情，都聽陸子廷的吧。”
兩人的對話，從門縫中傳到室內，蕭辰奕不敢置信，大老板們都是這麽談事情的嘛？三言兩語就定下來了？陸氏集團雖抵不上東方集團，每年營收也有二百多個億呢……
東方洛往辦公室門前走進一步，陸道白警覺地把身子擋在東方洛和門之間。
助理現在可是衣冠不整。
“蕭助理，是否需要去醫院？”
蕭辰奕在門內，說：“讓您費心了，藥塗得及時，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一會兒我讓人把你帶到樓上。下午就在酒店休息吧，确認傷勢無礙再離開。”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陸道白催促，既然注資的事被東方洛一句話解決了，那午餐會豈不是不用繼續了？
“那我先告辭了……”
“東方總，請留步……”蕭辰奕突然想起一件事。
東方洛剛要提步走開，聽見蕭辰奕從門內叫自己，又停住腳，問：“蕭助理請講。”
“東方總，請別處罰服務員。”
當時的情況蕭辰奕看得很清楚，是有人想過來與東方洛等人合影，擁擠過程中撞到餐車，後續見有人被燙到，就識趣地散開。
服務員沒做錯什麽。
東方洛愣了一下，說：“知道了。”
陸道白再次退回辦公室，看助理背部，被燙的地方依然紅紅一片，好在并未起水泡。
“還疼嗎？”
“比剛才好多了。”
疼痛消退了，羞恥感爬上心頭。蕭辰奕伸手想把襯衣穿上。
陸道白劈手奪走助理手裏的襯衣，柔聲說：“不能穿。再觀察一下吧，布料摩擦容易破皮。”
敲門聲響起，工作人員要帶蕭辰奕去樓上房間休息。
陸道白接過房卡，又把門關上。
“沒必要吧，我可以直接回家。”蕭辰奕覺得小題大做。
陸道白觑了助理兩眼，說：“這樣開車，我完全沒意見。就是不知道交警同不同意……”
蕭辰奕意識到自己上身沒穿衣服，腰帶也還松着，腰帶以下也有皮膚被波及。
從臉頰紅到耳朵尖。
陸道白心裏像被狗爪子撓了一樣，麻酥癢。
“我帶你上樓。”
把襯衣松松搭在助理肩上，拐進少有人走動的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