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容天下》在網絡小說中人氣非常旺,以至于想買了版權改編成劇大賺一筆的公司很多,星動公司當年也是花費了巨資才買下了它的影視版權,劇組每天的進度都有星動的人來盯着,其重視程度可見一斑……個屁啊!!
星動總裁親自來片場盯進度,怎麽看都不對勁!這明明就是來盯那位女主角的吧!!!!
以上內容皆為劇組女配角花漣漣的咆哮體心理活動。
陸沉沒有穿需要端着架子的總裁西裝,而是一身休閑服過來的,整個人閑适的坐在椅子上,雙眼盯着在太陽底下拍戲的危以萱。這個樣子的陸沉圈兒裏人幾乎都沒見過,周身的氣勢都弱了很多,進來片場的人沒注意,可能就真的不知道陸沉在這裏。
導演喊了‘卡,過了。’危以萱才稍微放松了下來,拍的是一段被虐的戲碼,危以萱走回去座位的時候腳沒擡起來踩到裙裾險些跌倒,幸好身邊助理扶住了她,陸沉差點沒端住自己的姿态沖過去。
危以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到自己的座位邊兒,看了一眼陸沉,語氣不甚美好:“星動很閑嗎?你還是不是總裁?被人撤職了?!”
花漣漣在旁邊兒捧着水杯吸了口氣,沒敢喘,盡量做到目不斜視。
陸沉給她倒了杯溫開水遞過去,老老實實回答:“沒有。”
這大夏天的穿着厚重的襦裙本來就不舒服,危以萱還被陸沉給氣到了,她一個刀子眼甩過去,陸沉立馬意會,二話沒說把自己的外套也給穿上了,“要熱一起熱。”
危以萱被一噎,過了一會兒幹脆不看他了,拿過劇本掉過頭去背對着他。
襦裙的裙擺被小橙貼心的提了起來,露出危以萱白皙的小腿,旁邊兒還有人拿着扇子給她扇風解暑,陸沉眼神多往她的腿上瞟了幾眼,“我來不是為了監視你,你別生氣。”
危以萱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回頭:“你怎麽想的你自己清楚,那副不要臉的模樣跟當年一樣一樣的,還能騙過我?”不就是怕她跟別的男演員會怎麽樣嗎?這馬不停蹄的往劇組跑的模樣,太招人嫌了。
陸沉張了張嘴準備說話,危以萱立馬打斷:“停,別說了,我背臺詞呢,別打擾我。”
陸沉乖乖的答應了。
星動公司未必就沒有工作,陸沉能放下所有過來陪危以萱,其實并不完全是怕吃醋,更是為了讓她知道自己的那顆心,危以萱很清楚這一點。
陸沉知道危以萱态度已經有所軟化了,不然按照她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跟他說一句話,更別提剛才還跟他橫呢。
接下來是拍一段哭戲,女主獨自在橋邊痛哭,因為男主被暗算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疑似已經死亡。
演員哭都是要有藝術的,不能太醜,但也得自然真摯,帶着真切的感情,危以萱能夠在短短兩年內成功在娛樂圈站住腳,說明她的演技是很可以的,哭自然不難。
可導演喊了‘卡’之後她依然在哭,好像停不下來了。
危以萱似乎入戲了,沒出來,助理和其他人還沒急呢,陸沉先急了。
他快步到危以萱身旁扶着她,“以萱?沒事了,別哭了,你擡頭看着我。”他捧着她的臉頰逼迫她看向自己,危以萱的眼裏盛滿了淚水,眼神迷惘失真,“你只是在拍戲。”他道出這個事實。
“阿沉?”她喃喃念出了這個名字。
陸沉心跳了一下,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把她按在自己懷裏安撫,“恩,我在。”這個名字,他已經有近十年沒有聽危以萱叫過了,好像任何話從她嘴裏出來,都會變得特別的動人,即使是罵人的言語 ,只要是危以萱講的,陸沉都願意去聽。
助理小橙就跟在危以萱另一側,偷偷瞄了一眼總裁大人,覺得他這一刻特別特別的帥,帥炸了。想完,小橙也沒忘了正經事兒,扭頭看了看周圍,她看到幾個工作人員偷偷用手機拍了,扶着危以萱回到座位之後,小橙有幾分猶豫,她回頭看了一眼低聲跟危以萱說話的陸沉,想到他的态度,估計是不在意新聞的吧,估計還會對緋聞樂見其成呢。
算了,小橙心裏嘆了口氣,假裝沒看見。
過了好一會兒,危以萱情緒穩定了,她默默推開陸沉,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陸沉一眼就看出來危以萱在害羞,他靈光一閃,“……你不會把我代入進男主角了吧?”
下一秒,危以萱喝水被嗆住了。
回家的車上 ,危以萱沒好氣:“我把你想死了,你還笑?你怎麽想的?”
陸沉眼含笑意:“恩,我也想死你了。”
危以萱沉默下來,扭過頭看向車窗。
車裏沉寂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陸沉才若無其事的說:“想吃什麽?”
危以萱:“随便。”
又過了好久,危以萱才輕聲開口:“陸沉,”他應了一聲,危以萱扭過頭來看向他,露出淡淡的笑:“最艱難的時候你不在,現在你卻出現了,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陸沉握緊她的手,她沒反抗,好像在回憶什麽,只是看着前方的夜路:“我媽媽去世了,三年前走的,胃癌晚期。家裏欠了一屁股的債,我太不懂事兒了,以前總是跟她吵架,什麽都不懂,她勸我早點結婚,說二十四五的女人都抱孩子了,她只是想早點看到我的孩子降生,卻被我不厭其煩的推辭。”
“他們都說你不要我了,我怎麽可能輕易相信?你那麽愛我,說好了以後會娶我,可是你一聲不吭就走了,電話打不通,怎麽也聯系不上你,我媽說我癡心妄想,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怎麽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
陸沉猛地停下了車,她哭了,陸沉手顫抖了一下,最後還是放到了危以萱臉頰上,一一拭去她的眼淚,“以萱……我……”
“媽媽去世了,我什麽都沒有了,追債的找上門,說讓我肉償,我不肯他們就打我,”危以萱接着說,“是經紀人陳莉救了我,她看我長得好,說如果我願意出道當藝人就可以暫時借我錢幫我還債,是因為這張臉,是因為它。”危以萱又笑了,臉上還有淚痕。
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有點嘲諷,突然問陸沉:“陸沉,你說,如果當初我是個醜八怪,你是不是就不會喜歡我了?”
陸沉回答:“我不是因為她好看才愛你,是因為你的微笑。”他撫着她的後腦勺,吻在她的發上,低聲說:“當年你對我一笑,我就走不動道兒,好看的女人我這十年來見得還少嗎?唯有你叫我夜夜難忘。”
危以萱終于伸手用力的抱上了陸沉的腰,“陸沉,你真是個混蛋。”
陸沉:“對,我是混蛋。”混蛋了近十年,從沒想着回去找她,對自己不自信,也不信任那個站在舊時光裏的她,他真混蛋!
“混蛋回來了。”他捧着她的臉,這麽說道。
危以萱閉上眼睛的瞬間,有眼淚劃過眼角,她吻了過去,陸沉将她摟在懷中,手上略略用力,似乎想将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這樣就可以和她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他們兩人背道而馳的行走了十年,身旁依然無人相伴,不是無人,而是不願那個人不是你。最終兜兜轉轉,還是尋找回了彼此。
深夜的房間,二人邊吻邊往卧室探去,最後衣衫脫,她被壓在柔軟的床上,火熱的身軀貼着她,吻緊跟而來,順着脖頸往下。
“疼。”
她扒着他的後背,神情隐藏在黑暗中,所以感觀異常敏感,她的聲音叫的他心都蘇軟成水了。十年前兩人尚且青澀時,就已經做過了,危以萱将第一次交付于他,二人初嘗禁果,也是那時,他對她許下了以後娶她的諾言。
陸沉聲音沙啞不堪,低低笑了:“我早就想這麽做了。”摟住她的腰,讓她更貼近自己。
漫漫長夜,索求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