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什麽體

第33章 什麽體

全國高中聯賽縣內預賽上, 由及川徹帶領的青葉城西排球部終于走到了決賽,再次與白鳥澤高校一較高下。

白鳥澤就像是宮城縣內一座不可翻閱的高山,在出線名額只有一個的情況, 白鳥澤高校已經連續幾年包攬了縣內冠軍, 拿到通往全國大賽的門票, 縣內其他高校似乎永遠只能用不甘與羨慕的眼神仰望這座高山。

決賽之日來臨, 青葉城西和白鳥澤高校的應援隊紛紛進場, 閑院涼也是特意來給排球部加油的,昨天在學校還特意去找“及川後援會”要了加油的橫幅和頭帶。

“阿涼!”白布百合子進了場館之後, 一眼便在休息區看到了閑院涼的身影,從後面撲上來緊緊抱住她。

閑院涼被撞得往前走了幾步,握着白布百合子纏在她脖子上的胳膊, 回頭委屈巴巴地道:“百合子, 好重啊。”

“真過分~”白布百合子又趁機往閑院涼臉上蹭了幾下,過了瘾才松開她。

閑院涼和白布百合子今天穿的都是各自學校的校服, 閑院涼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瓶事先準備好的汽水遞給白布百合子,一邊問道:“百合子要給你們學校應援嗎?那我們進場之後,那就要隔開坐了唉。”

白布百合子喝了一口汽水, 瞥了一眼閑院涼有些失落的神情, 說道:“不, 我肯定是和你坐在一起啊。我又不是來看賢二郎比賽的, 只是因為你昨天打電話給我, 所以我今天才出來的,是給青葉城西還是白鳥澤加油我都無所謂。”

白布百合子對這種事情并不是很在意,她一直覺得比賽勝負都是由參賽選手的實力決定的, 至于場下的觀衆加油或者不加油,并不會影響到比賽的走向。

閑院涼點點頭, 仿佛能理解白布百合子的想法,随後她從自己的小背包裏面拿出一個寫着“青葉城西必勝”的橫幅,對白布百合子投以希冀的目光:“那百合子幫我拿這個,一會兒我戴這個。”

閑院涼已經給自己紮好了寫了及川徹名字的頭帶,手裏還拿了一個印有岩泉一照片的團扇。

要問為什麽會有岩泉一的應援團扇,問就是及川徹後援會免費送的。

白布百合子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青色的橫幅,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紫色的校服裙,陷入了幾秒鐘的沉默,随後假哭着靠到閑院涼身上:“我可是為了阿涼這種事情都做了,要是一會兒我遇到危險,阿涼要記得保護我。”

這種事情?危險?

閑院涼腦子卡殼,三句話裏只聽懂了最後一句,但還是點點頭:“我會保護好百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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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乖好乖,我要把這句話錄下來每天聽一遍。”

“可是,百合子想聽的話我可以每天都對你說啊。”

“……天然系真是可怕啊。”

“啊?”

決賽是以五局制來定勝負的,白鳥澤高校以牛島若利為主炮展開暴力的進攻,接連贏下兩局。

第三局開始後,場上的形式也依然對青葉城西很不利,在牛島若利絕對的實力下,青葉城西仿佛被他重重地壓在手掌之下,無論如何掙紮,都始終甩不開那一份致命的壓迫感。

及川徹此刻的精神也是緊繃的,他曾經覺得自己是有天賦的,也足夠努力,但直到遇到了牛島若利,從國中起他從未在牛島若利手中贏下過一局,他才知道原來真正的有天賦是牛島若利那樣的。

後來又有了影山飛雄,他自以為是的天賦,拼命加練到晚上的努力,在真正的天才面前原來是可以随時都被追上超越的。

但是一定要是天才才可以嗎?

不是天才的話,就只能做第一名的陪襯嗎?

如果放棄挑戰的話,這輩子都不會贏了!

及川徹站在發球線的位置,完美地将排球抛起,助跑。

“哦哦哦——嘿!”

……

休息區,白布百合子翹着腿,手裏拿着一包抽紙坐在閑院涼身旁,閑院涼嗚嗚地哭着,時不時伸手抽一張紙來擦眼淚擤鼻涕。

“嗚嗚嗚……我是不是不該來看比賽……”閑院涼哭紅了眼睛和鼻子,淚眼汪汪地看向白布百合子。

白布百合子想了想,回道:“要是對勝負太過在意,确實就很容易傷心。”

閑院涼眼角挂着眼淚,解釋道:“不是的,我是覺得自己有問題。上次去看英醬比賽也是,北川第一的連勝就斷了,這次來給及川學長加油,青葉城西的連勝也斷了QAQ。”

“……”白布百合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安慰,詭異地沉默了幾秒後,說道,“那要不下次你來給白鳥澤加油?”

閑院涼一下子都忘了哭,震驚道:“原來還可以這樣嗎?”

白布百合子沖她豎起大拇指,眨了一下眼睛:“那當然

正當閑院涼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時,換好衣服準備回去了的青葉城西一衆人也路過了休息區。

閑院涼起身走過去,白布百合子沒打算跟上,便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等她。

“花卷學長,松川學長!”閑院涼叫住走在最前面的花卷和松川。

原本神情還沮喪失落的花卷見是閑院涼,強行打起精神來,笑着道:“阿涼原來今天也來了啊,辛苦你了……抱歉,輸得太難看了。”

畢竟3-0,哪怕是能贏下一局,恐怕都不會像現在這麽難堪。

閑院涼聽到花卷這麽說,心裏也堵得慌,才剛被白布百合子哄好的她,聲音裏又不自覺地帶上哭腔:“才沒有呢,學長們每一球都打得很漂亮,請學長們擡起頭,打起精神來。”

雖然說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安慰,但大家的心情還是稍微好受了一些。

花卷見閑院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都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然後說道:“及川和岩泉在樓下出口,你要是擔心的話,可以去找他們。”

花卷說完,就帶着隊伍先離開了。

閑院涼道了謝後,沖白布百合子招了招手,白布百合子擡手示意自己會在這裏等她,閑院涼這才跑去樓下。

果然在樓下出口外的階梯邊看到及川徹和岩泉一的身影。

閑院涼站在玻璃門後面,左右歪着身子看了看,見他們兩個似乎還在說話,也就沒有直接過去打擾。

及川徹和岩泉一都背對着她,及川徹坐在臺階上,挺拔的脊背此刻都低了下去,身上的外套似乎也被岩泉一強行要求穿上,松松垮垮地穿着,都要掉到胳膊上了,但是及川徹都沒有擡頭打理。

岩泉一站在及川徹身旁,同樣神情難過地說着什麽,但堅韌的內心又讓他很快接受了輸掉比賽的現實,目光中從未熄滅的鬥志燃燒得比以往更勝。

岩泉一最先看見了閑院涼,他稍稍愣了一下,随後丢下及川徹走過來,推開玻璃門,站在閑院涼面前,糾結了幾秒後還是開口問道:“你能陪他一會兒嗎?等回去的大巴車要出發了,我再來領走他。”

“嗯嗯!”閑院涼點點頭,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在自己的背包裏面翻找。

閑院涼把那個印有岩泉一本人照片的團扇給了他:“是我們學校的同學們做的,能夠得到大家認可的岩泉學長,以後一定會變成不得了的人物的。”

岩泉一接過團扇,微微握緊,随後他對閑院涼說道:“謝謝你。”

閑院涼回以一笑,然後就推開玻璃門往及川徹身邊去了。

及川徹已經沒有像剛才那樣一直埋着頭低落了,他坐在臺階上,兩條大長腿曲起,交疊的手臂放在膝蓋上,下巴抵在手臂上目光沒什麽焦距地看向遠處,臉上的表情也很淡。

忽地,一朵粉色的小花遞到了他的面前,占據了他一角的視野。

似乎才從哪裏折下來的野花,還連着青色柔嫩的莖,脆弱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晃動。

“太敷衍了吧,就只有這麽一朵小花嗎?”及川徹頭也沒擡,但憑腳步聲其實就已經知道是閑院涼過來了。

雖然嘴上這麽嫌棄着,但及川徹還是接過了那朵小花。閑院涼站在一旁,兩只手背在身後,說道:“只有得到觀衆喜愛的人才會收到鮮花,一直以來都是別人把鮮花送到我的懷裏,這還是我第一次把花送給別人。”

這确實是閑院涼第一次把花送出去,就連國見英都沒有被她送花的經歷。

因為在演奏者眼中,鮮花是有着特殊含義的東西,他們并不會輕易送出去。這也算是他們演奏界內大家都默認的規則。

如果不是因為剛才一時間想不出來安慰及川徹的辦法,閑院涼也不會在旁邊偷偷摘花。

及川徹直起身子,手中輕輕捏着花莖,垂着眼睫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只是聽他忽地問道:“所以,我是被阿涼喜歡着嗎?”

閑院涼下意識地就想點頭,但恰好此時及川徹擡起眼眸,平淡的神色下似乎又隐藏着什麽她至今沒能意識到的東西。

閑院涼張了張口,不知道為什麽原本的話突然就變得猶豫了起來,目光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在及川徹身上游移卻找不到一個很好的落點。

及川徹的外套沒有穿好,有一邊從肩頭滑落耷拉在胳膊上,露出的手臂好似都還保持着運動的狀态,肌肉微微鼓起,運動短褲下修長有力的長腿随意地舒展着,黑白色的護膝已經被取下,沒有任何遮擋的雙腿更讓人看得口幹舌燥。

在及川徹以為閑院涼不會回應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了閑院涼嘀嘀咕咕地道:

“如果及川學長是指rou、體的話,阿涼很喜歡。”

及川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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