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
既然只剩半邊身體, 就連移動都不可能, 波爾茨也沒有辦法繼續和歐爾麥特打下去。
已經沒有必要了!
作為自己的對手, 歐爾麥特有足夠的資格!
單方面把歐爾麥特當成了對手的波爾茨目光灼灼,能夠兩下把自己打斷的人多久沒有出現過了!就算是月人也幾乎沒有過!
歐爾麥特被波爾茨的目光看的有點毛骨悚然:“怎麽了嗎?”
他的手肘和拳頭現在還隐隐作痛, 把波爾茨打斷的力度可絕對不小。
“你……”歐爾麥特有點慌張, 懷裏還抱着一個冰涼堅硬的人形,挺沉的, 大概有二百來斤。即使斷了半邊身子,波爾茨依舊有意識, 他被歐爾麥特夾着腋下舉了起來:“沒關系嗎?”
“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對手。”
歐爾麥特:……
歐爾麥特:“上課的時候不要看太多漫畫書,好好學習。”
波爾茨很是倔強:“我轉學考試全A的。”
歐爾麥特大吃一驚:“學習成績這麽好嗎?”
罪犯什麽的不太可能,頂多是個喜歡打架的高智商中二病……吧。
學習好, 運動還好,打架也鮮少有敵手,這個年紀的青少年正是讓人啼笑皆非的中二期, 做出什麽事都不奇怪。
只不過這個孩子做的過分一些罷了。
有點幼稚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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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系, 我腰都斷了。”波爾茨指了指自己的腰還有躺在歐爾麥特腳邊的自己的下半身:“一會麻煩你幫我拼起來……算了,我自己來。”
“還能拼起來嗎?”歐爾麥特一只手夾着波爾茨的上身, 另一只手撿起波爾茨的下身,把飛起來的裙擺抖了下來,靠着牆邊放好,再把波爾茨放在一邊。
現在波爾茨都沒有辦法動彈, 自然也沒有辦法一頭莽過來。
“當然可以。”波爾茨靠在牆邊, 現在也不想打架了, 書包丢在一邊,裏面還放着自己以防萬一随身帶着的膠水和刷子。
今天早上把膠水裝進去果然是正确的。
“莫西莫西,我是歐爾麥特。”歐爾麥特在一邊給其他還沒有趕到的職業英雄和警察打電話,哪怕剛才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可時間才知過去一小會而已,那些警察和職業英雄甚至只是剛剛到了折寺中學。
“麻煩派幾個人到xxx街這裏,有罪犯在這邊,還有傷者受害人……”歐爾麥特點了點人數,把波爾茨也算上了:“有二十三個。”
“折寺中學這邊沒有什麽黑幫,說是有一個黑色頭發的小姑娘把人質交換帶到別的地方去了。”那邊的職業英雄的聲音并不大:“聽說是那個那個姑娘救了一個被勒索的人,然後下午這些人找過來報複了,還找了個人質威脅那個叫做中原波爾茨的人。”
“黑頭發的小姑娘?頭發特別長到地上的那種嗎?”歐爾麥特看了一眼波爾茨又問。
那邊傳來了肯定的答複。
他看向還靠在牆邊看着自己的波爾茨:“少女,你叫什麽?”
“波爾茨。”波爾茨歪着頭。
“她在我這邊。”歐爾麥特有些尴尬的移開了視線。
“不愧是歐爾麥特!原來是被你解決了嗎?!”話筒那邊傳來的聲音相當高興,被誇獎的歐爾麥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剛剛把那個孩子,打斷了_(:з」∠)_
這個誤會……
還覺得這是一個如果不去引導就一定會走上絕路的中二病少女,現在看來最多是因為三觀太正所以下手比較狠的好孩子。
“那個……剛才不好意思。”歐爾麥特在波爾茨面前蹲下來,饒是這樣,高大的身軀蜷縮成一團也比只剩下半邊靠在牆邊的波爾茨高的多。“是我沒有搞清楚狀況,讓你受傷了。”
波爾茨眨眨眼,承認的很坦然:“不怪你,是我的錯。”
“什麽?”
“我就是想和你打一架。”波爾茨說了實話:“我已經好久沒有遇見過可以把我打斷的人了。”
脆弱的遠古生物,戰鬥力也就……那麽點吧。
如果不用隐藏身份必須當個好人的話,波爾茨從橫濱離開的第一件事就是随便找個英雄事務所去砸場子,那還用得着拐彎抹角的找這些小混混的麻煩。
今天能夠見到歐爾麥特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自己來到橫濱之外……也并不是什麽好處都沒有。
“可是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我的錯。”歐爾麥特誠懇的道歉:“十分抱歉。”
波爾茨摸了摸頭發,黑亮順滑的頭發上面沾滿了粘稠的血跡,還沾了地上的灰塵和泥土,他有點嫌棄的撒開:“不關你的事,本來就是我的問題。”
他現在的樣子狼狽不堪,連原本長什麽樣子都看不清。只有那雙晶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巷子裏閃着熠熠的光。
“我不這麽挑釁你,不然你肯定不肯和我打。”波爾茨移開視線,有點不好意思:“是我應該道歉才對。”
歐爾麥特啞口無言。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是這個孩子本質倒是不壞,不然也不能做出用自己交換人質的事情。
為了打架也太拼了。
“這麽久了,英雄還沒有來。”波爾茨突然說道:“如果我很弱,只是一個普通的遠古……普通男生……”
“你是男的?”歐爾麥特聽到男生這個詞反問了一句。
波爾茨面無表情:“我不是人。”
歐爾麥特被逗笑了:“那怎麽還能不是人呢,又不是種花國神話故事裏面的孫悟空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波爾茨:“對啊,我真的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風餐露宿,喝露水長大的。”
不僅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還是被石頭接生的呢。
金剛·接生婆·老師:微笑。
歐爾麥特笑了起來:“不打架的時候還是個愛開玩笑的好孩子呢。”
波爾茨:【:)】
看到這麽一個聽話乖巧的孩子,歐爾麥特的拳拳老父親之心簡直要湧出來了:“以後遇到這種情況,等英雄過來就可以了,你還是個孩子,不用操心這麽多的事情,這些都是大人應該考慮的。”
“我早就想說了。”波爾茨說道,他反駁着歐爾麥特的話:“雖然說英雄的存在是有必要的,可是不管什麽都去找英雄不是很奇怪嗎?”
“英雄就是為了給別人幫助而存在的。”歐爾麥特解釋。
“就像我剛才說的,如果在這裏的不是我,而是一個普通的男生,那他面對那麽多兇神惡煞的男人,肯定不會有好下場,最輕只是被揍一頓,嚴重的話可能命都沒了。”波爾茨接着剛才的話說:“從你過來到現在,應該已經有十分鐘了,這十分鐘能夠做到的事相當多。”波爾茨平常才懶得說這種話,如果對面不是歐爾麥特的話他也不會費口舌來解釋。
到外面來才不到一個星期,波爾茨就一經發現了這個問題。
當然,他又不是英雄,肯定不需要考慮這麽多,但腦子是長在自己身上的。自己不去思考,那和動物就沒有什麽區別了。
怪不得港口黑手黨裏面的人提到外面的英雄會一臉不屑。
橫濱獨立于日本的管轄系統,自成一個體系,除了政府之外,還有武裝偵探社,明面上維護秩序的就是普通的警察而已。
外面的世界雖然也有警察,可是這些英雄的存在,已經完全替代了警察的位置,就連救援都需要英雄去做,那幹脆警察辭職好了,領着工資無所事事。
“遇到危險,不先去想怎麽自救,而是想着報了警等着英雄過來就好,這種思想很危險,也很奇怪。”至少波爾茨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人過來襲擊,自己會先好不反抗的束手就擒,然後想着等英雄來救自己就可以。
肯定是要先想辦法把自己救出去再說。
能不能全身而退,可不可以成功,那都是另外考慮的事情,從一開始就否定了自己可以做到,覺得自己沒有辦法逃脫,沒有辦法克服。
抱有這樣的心态的人只能做一個平庸又無能的人。
而這樣的人,在現在這樣的社會占據了大多數。
波爾茨可沒有忘記,自己跟着那些人走的時候,學校裏那些正在圍觀的人臉上可不是恐懼的擔心,而是看熱鬧的表情。
外面除了人比橫濱多了點,但是真的讓人難以言喻。
歐爾麥特沒有說其他的話。這種情況,他也是知道的。
而造成現在這個局面,也正是因為自己的存在。
有了‘無所不能’的英雄之後,似乎連整個社會的發展都開始後退,一些人的話相當讓人寒心。
可是又沒有辦法,自己的存在就是代表着日本的和平。
而英雄就是維持着這種秩序的秤砣,也許等自己小時退役的那一天,天平就會開始傾斜到他不願意看到的那面,到那個時候,也許就不像現在這樣。
自己還能作為歐爾麥特活動多久,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雖然這麽說,但是英雄的存在也是必要的。”歐爾麥特無奈的笑了笑:“這種事,就連很多已經成年的大人都想不到。”
“那你想要怎麽做?”歐爾麥特問道。
當然是推翻這個社會。
波爾茨本來是想這麽說的。
可是話臨到嘴邊,就變了另外一個意思:“我要成為英雄,改變這個社會。”
成為英雄是森鷗外要求做到的事,放在這裏說也沒有什麽問題。推翻什麽的,像是法斯那樣不安分的人才會說的話。
大概會被人提防。
“即使這個社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也要成為英雄嗎?”歐爾麥特似乎沒想到波爾茨會說出這種話:“這個社會就像你說的那樣冷漠無情,這個職業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風光霁月。甚至會被人冷嘲熱諷。“
波爾茨心想這關我屁事,身體倒是相當誠實的點了點頭。
比起英雄來說,他還是更喜歡黑手黨。
不用管那麽多條條框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甚至不用愁別人怎麽看,打架都能打個爽。
還有比黑手黨更好的工作嗎?
沒有。
不可能跳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歐爾麥特那顆柔軟的老父親小心髒被波爾茨給戳中了,他有似乎有些觸動:“現在的人啊。”
波爾茨冷漠臉。
礙于現在還有外人,歐爾麥特沒有繼續說其他的話,他拿了紙巾給波爾茨擦臉上的髒污:“但是沒有辦法。”
波爾茨張了張嘴:“可以幫我把書包拿過來嗎?”
“當然。”歐爾麥特把好好的放在一邊的波爾茨的書包拿過來,然後從裏面拿出了巴掌大的一罐樹脂膠水和刷子。
“你要做什麽?”
“把自己拼起來。”波爾茨幫別人拼身體的經驗倒是挺多的,幫自己拼倒是沒什麽經驗,更別說是從腰開始接。
這個姿勢很別扭,看不到自己的截面,只能先把掉下來的碎片一塊一塊的拼在下身上,最後再讓歐爾麥特幫他接在一起。
對了……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可以拼起來的來着?
波爾茨搖了搖頭,反正把身體拼起來就知道為什麽了,多半是因為儲存着這半記憶的地方是下半身。
歐爾麥特蹲在旁邊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要怎麽插手才好。波爾茨把自己的碎塊刷上膠,拽着自己的下半身,把碎塊對準原來的斷裂處粘回去。
“要我幫忙嗎?”歐爾麥特問道:“你這個樣子,好像不是很方便……”
“沒事,已經差不多了,最後幫我對上就行。”
好在斷裂口還算是整齊,掉下來的碎塊也不算碎,在波爾茨還在自己給自己的腰拼碎片的時候已經聽見有警笛聲在接近。
波爾茨給下身的斷裂面刷上膠,然後啪嗒一聲躺在了地上,把自己的下半身交給了歐爾麥特:“麻煩你了。”
歐爾麥特抓着波爾茨的下身有點手足無措。
“真的沒有問題嗎?萬一對歪了怎麽辦。”
說實話,歐爾麥特不是沒有公主抱過女孩子,畢竟自己救過的女性數都數不清,必要的情況下他還是會公主抱……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抱過只剩下半邊的!
已經被波爾茨粘好了碎片的下半身被歐爾麥特抱着,斷面對着波爾茨的上半身,一只手托着腰,另一只手夾着腿,這個姿勢很奇怪,可是在滿是灰塵的地上,這已經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你手別抖。”斷面也是有感覺的,他自然是感覺得到歐爾麥特的緊張:“別怼歪了。”
他這麽一說歐爾麥特更緊張了:“要不一會醫生來了你讓醫生幫你對吧,我有點手抖……”
“就算是醫生也不會拼啊。”他都不怕歐爾麥特像沒頭沒腦的法斯一樣把他正反拼錯,“就算裏面進了點灰塵也沒有關系,我會吸收的。”
只要是有機生物,他的身體都可以吸收。
只不過吸收的特別慢,所以他們才不會吃東西。
吃一頓飯能消化半年,更別說他們肚子裏面也沒有可以裝飯菜的器官。
“那、那我試試。”歐爾麥特把波爾茨的腰擡起來,把兩個斷面對在一起,然後小心翼翼的貼在一起。
警笛聲在外面停下了,緊接着是許多人疊在一起的腳步聲,歐爾麥特沒顧得上,再把兩節全部拼起來之後這才放松下來。
神經鏈接起來的舒爽讓波爾茨長出一口氣。
能夠自由掌控身體的感覺太好了,如果不是怕自己動起來會讓還沒有固化的膠水失去作用,他現在就能站起來跳兩下。
“歐爾麥特!”已經有警察把還在地上昏迷的人全部擡上了擔架,因為之前歐爾麥特說過受傷的人不少,所以這趟來的人還不少,救護車也來了幾輛:“都已經全部解決了麽?”
“啊,來了啊,是新人嗎……不過不是我解決的。”歐爾麥特撓了撓頭:“是這個小姑娘,就是換走了人質的那個小姑娘。”
“我是新人,今天剛剛出道!名為山嶺女俠!”那個穿着緊身衣還有牛角的女孩子對歐爾麥特打招呼:“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歐爾麥特!我是你的粉絲!”
“這個……等結束了之後可以嗎?”歐爾麥特撓頭:’現在還在工作中呢。“
的确是個新人,在工作中怎麽可以跟偶像要簽名呢?太沒有職業道德了。
波爾茨躺在地上不動彈。
“身體還有問題嗎?”歐爾麥特見波爾茨躺在地上沒有動作,有點緊張:“是不是我沒有拼好,要不再重新來一次?”
“我在等膠水幹。”波爾茨冷靜的回答:“現在動了就又斷了,你先去忙吧,這裏我自己來。”
歐爾麥特想着既然波爾茨自己都說沒有問題了,他就去找過來的警官說剛才發生的事,暫且把波爾茨交給了山嶺女俠,只是讓她看一下,應該不會出什麽事的。
“發生了什麽?”山嶺女俠好奇的看着波爾茨,現在的波爾茨已經看不出長得什麽樣子,就連校服都髒兮兮的,蜷曲着散開在地上的頭發十分淩亂,再加上一地的鮮血和波爾茨無法動彈的場景。
這場景有點糟糕,山嶺女俠屬于女性的腦補天賦還是瘋狂發作。
“住腦。”波爾茨看到山嶺女俠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擔架!!”山嶺女俠想要把波爾茨抱起來,手也伸到波爾茨的肩膀下和膝彎下面準備用力把人抱起來。
“停下!”波爾茨伸出手:“不要動我。”
“你傷的這麽重,要好好的治療才可以。”山嶺女俠撅起嘴:“你看你身上全是血……”她固執己見,想要把波爾茨擡起來放在一邊準備好的擔架上。波爾茨見狀有點無語:“你聽人說話好嗎。”
這裏沒有太陽,膠水本來固化的就慢,再亂動的話自己又要重新粘。
她這話說慢了,波爾茨不敢動,山嶺女俠一開始沒抱動,變大了一點之後直接把波爾茨擡了起來。
咔。
啪沙。
波爾茨好不容易粘好的腰又斷了。
這個小小的角落一瞬間陷入了死一邊的寂靜。
“我說了不要動我吧。“波爾茨看起來十分的冷靜,他的腰身分離,即使身體都斷了也沒有什麽要斷氣的可能。山嶺女俠發現自己闖下了禍,有點緊張:”那個……我有點着急。“
波爾茨靜靜的看着他。
雖說英雄就是要多管閑事……但是這個多管閑事真的好煩!
波爾茨翻了個白眼,他往下摸索到了自己的下半身,自己這個角度沒辦法看能不能對好,歐爾麥特剛交代好,想要看看波爾茨現在怎麽樣了,誰知道一轉頭就看到了波爾茨自己試探着給自己接身體的畫面。
“放着我來!”歐爾麥特緊張的兩步跑過來,接過波爾茨的下身,對着斷口怼了回去。
“怎麽又斷了呢?”歐爾麥特明明記得自己剛才去找警官的時候波爾茨還完好的躺在地上,現在怎麽突然就又斷了。
山嶺女俠弱弱的出聲:“那個……是我不小心。”
“他的膠水還沒有幹,不可以動的。”歐爾麥特給波爾茨擦了一下斷口上面粘着的草屑和灰塵。
“我覺得他傷的很重……如果不及時就醫的話……”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說不出來了。剛才這個小姑娘就有說不要動他,是自己覺得這樣不行才不小心讓他造成二次傷害。
膠水好歹還能粘住,頂多是再拼一遍,如果爆豪在這裏就好了,用爆炸烤一下火應該還能幹得快一點。
“對了,你們有誰的個性是和火相關的嗎?”波爾茨在地上躺了一會突然想到。
“火?”和歐爾麥特不一樣,山嶺女俠是靜岡土生土長的英雄,他的事務所也在這裏,來的這些職業英雄也有不少是他的同事。和火有關的個性的話……她倒是知道有人。
山嶺女俠叫來的英雄一直把手放在波爾茨腰部的上面,高熱烘烤着波爾茨的腰部,讓膠水可以加速固化,足以讓普通人燒傷的溫度在波爾茨看來只是稍微溫暖一些的小火苗,甚至還讓歐爾麥特幫忙翻了個身。
二十分鐘之後,波爾茨終于可以自由活動。
他從地上站起來,摸了腰一圈之後發現并沒有什麽問題,這才伸了個懶腰。
“謝謝。”波爾茨對那個持續放熱二十來分鐘的英雄道謝。
見波爾茨可以活動了,山嶺女俠這才湊過來:“剛才不好意思。”
波爾茨搖搖頭:“沒有關系。”
反正是新人。
肯定會因為她是新人就這麽原諒吧!
波爾茨雖然是這麽想的,可是還是相當不爽。
本來很快就可以粘合好,又因為山嶺女俠的問題要重新開始,是個人就會生氣。
波爾茨錄了個口供,也沒有跟歐爾麥特他們回警局,歐爾麥特也沒有強求,雖然波爾茨把這些人打的半死,主要責任也不是波爾茨,畢竟波爾茨才是受害人。
一片狼藉的波爾茨随便找了個公共廁所白紙從頭到腳全都刷了一遍,血水和髒污全都洗掉,這才穿着濕淋淋的校服從公廁裏面走出來。
說是要成為英雄什麽的,根本沒有什麽必要。
波爾茨甩了甩沾了水珠的頭發,看向了街邊的電視。
剛剛和他分開不久的歐爾麥特再一次上了電視。
歐爾麥特倒是走得很快,拎着兩瓶可樂追着出現在市中心的淤泥怪人消失在視野當中。
英雄都要這麽活躍的嗎?
渾身濕噠噠的感覺并不好,波爾茨身上的微小生物在活躍的運轉着,讓傷口處的斷口長在一起,盡管還不能劇烈活動,可是到家還是綽綽有餘。
波爾茨打在他家樓道裏看見了黑霧和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對波爾茨打了個招呼:”下午好?“
波爾茨看了一眼門上的門牌號:“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死柄木弔坐在門邊,曲着腿在一邊打游戲,而黑霧則是拿着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我有點事找你。”死柄木弔今天換了身衣服,臉上抓着一只青色的手掌。他從指尖的縫隙裏面往外看世界,也能夠看到波爾茨渾身濕淋淋的樣子。
“來之前好歹跟我打個招呼吧。”波爾茨打開門,讓他們兩個人換了鞋子進屋裏。
“我給你發消息了,你沒有回我。”死柄木弔站起來,黑霧在一邊裝空氣:“你這是怎麽回事。”
“身上弄髒了就在外面洗了一下。”波爾茨從書包裏掏出手機,果然在裏面發現了死柄木弔發來的兩條消息。
【我來找你】
【直接去你家】
這兩條消息中間隔了不到半個小時,自己那個時候還在和犬金組的人打架,自然是沒有聽到,後來也沒有顧得上看手機,自然沒有看到這兩條消息。
他該慶幸死柄木弔沒有直接去他家裏面嗎?
波爾茨根本不知道黑霧用了多少口舌才勸住死柄木弔在門外等,而不是沒有禮貌的直接闖進人家的屋子。
BOSS收養死柄木弔之後,根本就沒有怎麽教過這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是任由死柄木弔怎麽開心怎麽來。
相當溺愛。
死柄木弔跟在波爾茨後面慢吞吞的進屋,坐在了沙發上。波爾茨讓他倆進屋之後就去卧室裏面找了換洗衣服,拿着衣服進了浴室,順便再把在那個衣服也丢進髒衣簍裏。
浴室裏傳來嘩啦嘩啦的洗漱的聲音,黑霧跟波爾茨說了一聲就打開了電視,現在電視裏面播着歐爾麥特相關的直播。
在市中心商業街,有一個初中生被罪犯綁架,而歐爾麥特完美的解決了這場犯罪。
不管是主持人還是記者,或者是圍觀的路人都對波爾茨推崇之際,也對被淤泥怪困住卻憑借意志脫身的受害者報以欣賞的态度。
一見到歐爾麥特那張臉,死柄木弔的臉上就更臭了。
不管是什麽時候,歐爾麥特看起來都是那麽讓人讨厭。
波爾茨的速度很快,把自己收拾好再把衣服塞進洗衣機裏面之後就出來了,他換了身白色的浴袍從浴室裏出來,衣擺短的剛剛蓋住臀|部。
自己一個人在家這麽穿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家裏還有兩個年輕男人在。
黑霧咳嗽一聲轉移了視線,死柄木弔倒是不知道害羞是什麽,直勾勾的看着波爾茨。
波爾茨擦着頭發坐在了另外一邊的單人沙發上:“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嗎?”
“啊……”
死柄木弔本來就是突發奇想就想過來的。
連帶着把不願意過來的黑霧也拽了過來,黑霧無法反抗,只好也跟了來,現在坐在一邊當壁花,假裝自己不在。
波爾茨對死柄木弔影響果然很大,沒看平常宅在家裏的死柄木弔竟然因為波爾茨出門,還會關心一下為什麽波爾茨會渾身濕淋淋的回來。
“我們可是合作夥伴,就不能過來找你了嗎?”死柄木弔聽波爾茨不冷不淡的态度,果然讓他很是不爽,但是他又壓抑着自己破壞的天性:“你剛才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波爾茨翹着二郎腿,衣擺滑到了大|腿根。“剛才遇見了歐爾麥特,和他打了一架。”
“你遇見歐爾麥特了?”聽到歐爾麥特這個名字,就連黑霧都坐直了看過來:“結果怎麽樣?”
“輸了。”波爾茨無所謂的說:“果然是歐爾麥特。”
能夠把自己打斷本身就是一種實力了,這和死柄木弔的腐蝕的個性是完全不同的。
辰砂的水銀也可以腐蝕掉自己,但是被腐蝕掉的地方就會被破壞無法使用,死柄木弔也差不多,而且死柄木弔比辰砂安全的多了,至少不會有到處亂飛的水銀。
所以波爾茨對死柄木弔的态度很随意。
因為死柄木弔的體制和辰砂很像。
能力很強,但是身體太脆弱。
死柄木弔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緩緩收緊。
波爾茨看向電視,電視裏面的女主持人還在對歐爾麥特大吹特吹,還給了受害人一個特寫。
爆豪勝己?
波爾茨直起腰,他沒想到會在電視上看到關于自己同學的新聞報道,看樣子是剛被襲擊過,還上了電視。
還是被歐爾麥特救的。
死柄木到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啧了一聲:“黑霧,走了。”
黑霧聞言站了起來:“那我們就告辭了。”好像就一直在等着死柄木弔說這句話一樣,波爾茨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帶着死柄木弔從屋子裏面消失了。
……所以到底是來幹嘛的。
過來發發牢騷,然後自顧自的生氣,這麽幼稚真的是敵聯盟的老大嗎?
外面的人還真是奇怪。
波爾茨躺在陽臺上,把自己頭發攤開,趁着外面的太陽還沒有下山,把自己的頭發在外面晾幹。
今天已經沒有想要出去打架的打算了,自己腰現在沾了水還沒有徹底幹透。
不可否認的是,外面的各異的個性比在橫濱的時候要多很多,他在橫濱接觸到的有異能力的人就只有那麽幾個,交手過的也不多,更多的人甚至連自己的一拳都承受不住。
這樣的戰鬥沒有意思,除非是十分無聊,波爾茨才不會去對那些弱雞動手。
來到這裏對犬金下手倒是意外。
希望死柄木弔不要真的想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幼稚。
波爾茨靠在陽臺上面,頭發被波爾茨撥到外面,很長的一大片垂在陽臺外面,在夕陽下不靈不靈的閃着光,火彩極為耀眼,閃的回到這個街區的綠谷和歐爾麥特有些眼睛疼。
綠谷有些不太确定。
因為那個陽臺的位置,就是自己家旁邊。
所以說……是波爾茨?
波爾茨到底在幹嘛啊啊啊!!
歐爾麥特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用胳膊擋住了波爾茨的頭發折射出來的火彩,他倒是沒有想到那是波爾茨的頭發,只是覺得是哪個沒有公德心的人竟然把反光板搬到外面來了,如果有開車的人看到着每一片反光會晃到的。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是綠谷出久。
讓他作為自己的弟子的話,也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波爾茨在外面晾了一會,等自己頭發全部幹透之後這才把頭發全部收回去,靠在陽臺邊咄咄咄敲手機屏幕。
“反光板被撤走了?”歐爾麥特發現那一片反光板被撤走之後說了句。
“反光板……那應該是我鄰居。”綠谷有點哭笑不得:“她的頭發很長的,還會反光,看來已經到家了,我一會還要去找她的,就是今天下午在我們學校門口有人來找她麻煩……”
她、頭發很長、折寺中學、有人來找麻煩這四個條件很快就彙聚成了一個人的形象。
“中原波爾茨?”歐爾麥特問道。
“哎?你也認識波爾茨嗎?也是吧,畢竟波爾茨那麽厲害……我果然還是比不上她……”綠谷一提起波爾茨就有些低落:“今天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注意到波爾茨的動向,也是之後才知道是波爾茨被帶走了,現在回了家應該是已經把問題全都解決了。果然是波爾茨,那麽多人都可以全部解決和我這種沒有個性的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綠谷又陷入碎碎念的境界,歐爾麥特僵住了,趕緊打斷綠谷:“就算沒有個性,有這個心就可以成為英雄了,你也好,波爾茨也好,你們兩個是不同的個體,不過,波爾茨也是想要成為英雄的好孩子,你們兩個一定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偶像的安慰就是不一樣,綠谷很好的被歐爾麥特安慰到了。
“波爾茨和我一樣都想要報考雄英!她的成績很好,打架又很厲害,一定可以考上雄英的!我也要努力和波爾茨做朋友!”
歐爾麥特欣慰的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綠谷就過來敲門。
波爾茨陰沉着臉把門打開,已經換好運動服的綠谷出久在門口興奮地說道:“波爾茨!我們一起去鍛煉吧。”
波爾茨看着綠谷出久沒有說話。
綠谷被波爾茨看的毛骨悚然,明明波爾茨沒什麽表情的,可是看着就是很有壓迫感。
“那……我自己去了。”綠谷話音剛落,大門就在他面前砰的一聲合上,把綠谷出久無情的隔在了門外。
綠谷高昂的心情頓時低落了下來,本來他昨天晚上就想去找波爾茨的,又怕波爾茨不耐煩,只好今天早上才來。
誰知道一過就吃了個閉門羹。
既然波爾茨不想和他一起的話,那就只好自己去訓練了。
從今天開始,歐爾麥特就要開始訓練自己。
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夠和被歐爾麥特在一起訓練,還被歐爾麥特說自己一定可以成為英雄,這簡直是只有在夢中才會發生的事。
綠谷在波爾茨的門口發呆了一會,誰知道緊緊閉合的門又來開了,剛才還穿着睡衣的波爾茨已經穿上了衣服站在門口:“你站在這裏幹什麽?你不是要去鍛煉嗎?”
綠谷又驚又喜:“你同意了嗎!”
波爾茨嘁了一聲關門扭頭就走。
綠谷跟在後面一路小跑。
他找波爾茨來訓練,也是歐爾麥特同意的結果,歐爾麥特對波爾茨十分欣賞,雖然波爾茨并不是他看重的繼承人,但是波爾茨的潛力很大,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