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我們晚上一起睡吧
第27章 那我們晚上一起睡吧
深夜,城鄉結合部酒吧。
轟鳴樂聲下,酒吧人滿為患,三分之一是客人,三分之一是酒吧請來的氛圍組,還有一部分是賣酒的營銷。
“你知道嗎?”
周爾抱着一罐可樂唏噓,把朱竹琴推過去。
劉青順便把朱竹琴朝周爾的方向一推,挖了挖耳朵,将腦袋湊過來,問:“什麽?聽不清?”
朱竹琴坐在兩個人中間,像個不倒翁一樣,被推過來推過去,朝周爾傳劉青的話:“你大聲一點!”
周爾擺手,醉得搖頭晃腦的,吼着說:“怎麽會有人對朋友這麽好?”
朱竹琴搭上周爾的肩,啪唧親在周爾臉頰上,臉上全是占到便宜的蕩漾感:“哦哦哦,今天的粉底液口味不太好。”
劉青:“……”
劉青按着朱竹琴開始揍。
周爾嘆了一口氣,心想我怎麽會有你們這種朋友,繼而又忍不住聯想到優雅知性,十分可靠的秦漪,不禁感慨秦漪和自己簡直是兩個世界兩個人。
朱竹琴枕着周爾的肩,嗚嗚嗚哭,譴責劉青揍她太狠。
周爾嘆氣,一巴掌貼上朱竹琴的臉,将她呼在沙發上,朱竹琴摔倒之後直接抱住劉青的大腿,劉青按着她腦袋,把人轉了一圈,朱竹琴又改去抱周爾,然後在周爾的大腿上摸來摸去。
酒吧樂聲很大,舞池裏全是群魔亂舞的魑魅魍魉。
周爾撐着下巴,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這一切,突然覺得酒吧有點吵,有點不習慣,以前逛夜店那麽開心,現在莫名的,覺得心裏空空的,只想回家,安靜的躺着,然後吃一碗蛋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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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青擡起手,在周爾面前晃來晃去。
朱竹琴抱着周爾的腰,一雙手鬼鬼祟祟的朝上。
啪的,周爾一巴掌拍在鹹豬手上,頭也不擡的把朱竹琴的手朝後一鎖。
朱竹琴:“嗷嗷!痛痛痛,耳朵!”
周爾松開手,然後又撐着臉,繼續發呆。
劉青再次把手放在周爾面前晃來晃去,周爾的眸子一動不動,只盯着虛空,若有所思。
朱竹琴揉着手腕,和劉青一起看周爾,繼而将雙手舉過頭頂,彈出去收回來,彈出去收回來,嘴裏吆喝兩聲。
朱竹琴吼着問:“靈魂出竅了?”
劉青揉了揉周爾的腦袋:“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DJ:“yoyoyo!”
朱竹琴和劉青跟着舉手唷了兩下,作為酒吧氛圍組之一,盡職的配合DJ帶動全場。
周爾低頭喃喃:“我好像,好像不怎麽直了。”
“什麽?”
“聽不清!”
周爾扭頭,朝好友兩人一吼:“我——”
于此同時,臺上DJ擡手朝天空一指,全場轟動,繼而音樂一收,燈光一收,周圍雷動樂聲頓時煙消雲散。
全場倏爾寂靜。
周爾抛下擲地有聲的一句:“我好像彎了!”
衆人:“……”
舞池還有周圍的人正醞釀好準備來第二波尖叫,臺上的DJ音樂沒跟上,大家一齊看向舞池邊的小卡座位置。
劉青:“……”
朱竹琴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什、什麽?”
DJ連忙救場:“讓我們恭喜耳朵小姐,找到真正的自己!恭喜當衆出櫃!”
衆人哄笑,一時酒吧裏全是哈哈哈,像一排一排加大號的字體,砰砰砰,撞得周爾頭暈腦脹,就這麽出櫃了。
蛋糕店,朱竹琴紅着眼睛,把當托的六十塊錢分給劉青和周爾。
周爾拿過錢,收起折好,低調的揣進牛仔褲褲兜裏。
劉青:“……”
服務員上了蛋糕,疑惑的不停回頭看窗邊高腳凳上三個人。
朱竹琴用力插起蛋糕上的草莓,啪唧仍在周爾的蛋糕上,把周爾的蛋糕砸出一個小坑。
劉青:“……”
周爾:“……”
周爾小心的插起草莓,塞進嘴裏,小幅度的咀嚼,然後把自己的芒果蛋糕小心的分了一半給朱竹琴。
塑料叉子太軟,分出去的蛋糕太大,周爾還沒來得及安全的移到朱竹琴的蛋糕杯裏,蛋糕就晃晃悠悠摔在了桌子上。
周爾:“……”
劉青:“……”
朱竹琴終于崩潰了,小聲的哭了起來:“5555。”
周爾:“……”
劉青:“……”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劉青問,開始吃自己的藍莓蛋糕。
周爾不敢吱聲,就點頭,然後又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朱竹琴的哭聲小了點,顯然豎着耳朵在聽。
周爾将屁股下的凳子朝劉青的方向挪了挪,小聲說:“五十萬,好像不用還了,嗯,秦一好像幫我解決了。”
劉青嘴裏的蛋糕啪嗒掉在了地上:“……”
周爾嫌棄的抽了張紙給劉青擦嘴,用更小聲的聲音說:“我昨晚聯系王振,王振說公司倒閉,姑媽在辦公室發脾氣,還把我的合同撕了,瘋狂的痛罵秦漪。”
“她為我的得罪了親戚,是不是對我太好了?”周爾摸了摸鼻子,回頭悄悄看一眼朱竹琴,扭回頭,“可是……她昨晚還問我一個男演員帥不帥。”
劉青想了想,說:“這件事其實不好說,秦家那麽有錢,五十萬還抵不上一個鱷魚皮錢包。親戚關系也有不好的,你知不知道分公司股份跌了多少?好幾個品牌都準備和秦玥解約了。”
“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懂,反正不要想太多了,我看秦漪,雖然看起來很禮貌很優雅,其實很難親近的。”
“什麽啊,”周爾嬌羞的捧住臉頰,“我和她親近什麽。”
劉青:“……”
劉青心想我到底都認識些什麽朋友,于是不想說話,繼續吃自己的蛋糕。
朱竹琴看着窗外,玻璃窗上,倒映着周爾顧盼生輝的一張臉,不由得哀從中來,心想我到底喜歡了一個什麽的傻逼。
等了會,劉青問:“工作找到了嗎?”
周爾捧着臉,嘆氣,當演員這件事算是黃了,直播也快一個月沒做了,粉絲估計都跑得幹幹淨淨了。
事業事業不順,愛情愛情……好像也沒底的樣子。
周爾扭頭看朱竹琴:“豬,你的姬達呢?借我用用。”
豬不想理周爾,哽咽道:“你是人嗎?你不會還想要我幫你追其她女人吧。”
劉青扯了扯周爾的手臂,示意不要再刺激朱竹琴了。
朱竹琴說:“除非,你把秦漪的朋友介紹給我。”
劉青:“……”
算了,我都認識了些什麽人啊。
周爾一愣,問:“誰?”
朱竹琴眼睛還是紅的,這下臉也紅了,“那個那個咯。”
周爾:“?”
“短頭發的。”朱竹琴說,“那次你喝醉,見過一次。”
周爾想起是誰了,于是擡手和朱竹琴互相擊掌。
“沒問題!”
“成交!”
“我先教你第一招。”朱竹琴說,朝周爾招手,示意她靠近。
周爾湊過去,一臉嚴肅,不住點頭。
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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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漪結束手術,回到家時間已經快十二點,她輸入房門密碼,打開門,一道身影飛撲過來。秦漪趔趄,差點摔倒,繼而被人一把撈住腰,兩個人頓時歪歪扭扭拐來拐去,撞到鞋櫃上才堪堪站住。
周爾有點尴尬,沒想到自己扶不穩秦漪,耍帥失敗,還是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秦漪一臉莫名:“什麽事?”
周爾眨眼,微微前傾,壓低聲音溫柔的問:“回來了啊?累不累?”
秦漪微微後仰:“嗯……”
周爾又逼近一寸,擰眉認真問:“呃……?”
女人身上淡淡的橘子味香水飄入鼻腔,秦漪有些想笑,又不動聲色的朝外一瞥,猜想周爾是不是又闖禍了。
周爾似乎也聞到了,腦子裏有一片空白,還聳動鼻尖湊近試圖去聞:“好香……你用的什麽香水?”
秦漪後背抵上了鞋櫃,鞋櫃碰撞牆壁發出輕響,“沐浴露,我不用香水。”琴漪被周爾的氣息拂得脖子發癢,立馬說:“你想幹什麽?”
周爾被提醒,偏頭思考,又轉回頭,看到秦漪微松了一口氣時,露出了藏在唇瓣後的白齒,下意識的心跳加快,咽了咽口水,支吾問:“我剛才說到哪裏了?”
秦漪:“……”
“這個角度……你好像有雙下巴了。”秦漪突然道。
“什麽!”周爾大驚失色,連忙松開秦漪去照鏡子。
周爾心跳如雷,低頭看着自己摸了秦漪後腰的手,五指屈伸,好軟……這是什麽腰?水蛇腰還是楊柳腰?
秦漪換了鞋走進客廳,女人身影從鏡子裏閃過,周爾立刻心虛的放下手,欲蓋彌彰的喊:“我明明是瓜子臉!”
秦漪在沙發上坐下,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秦漪放下玻璃杯,順手抹去杯上的唇印。
秦漪:“什麽事這麽開心?”
周爾兩手一拍,頰邊帶着興奮和不好意思的紅暈,支支吾吾,心想怎麽這麽尴尬,啊啊啊,朱竹琴這只豬,真是害死她了,于是開始沒話找話:“就是我……啊,對了。”
周爾腦袋上靈光一閃:“是那個,是讓你們家姑媽上報紙的事,真的沒問題吧?”
秦漪側目,唇邊含着一點笑意,卻有些疲憊:“能有什麽問題?”
周爾問:“會不會連累你和家裏親戚關系變差什麽的?”
秦漪挽唇:“姑媽是奶奶領養的女兒,并非親生,接到家裏時已經快成年,兩年後出嫁,我們關系并不親密。”
周爾摸了摸鼻子,去廚房端了一晚蛋炒飯,問:“吃宵夜麽?”
朱竹琴,母單23年,喜歡的全是直女,沒被人追過,也沒追到人,只因看了太多小說,自诩是戀愛達人。
朱竹琴:“怎麽追直女?長得好看,就勝利一半了,不需要太努力,可以先嘗試上床。”
周爾張大嘴巴,一臉驚訝。
劉青一臉黑線:“這不對吧?萬一是直女,朋友都沒得做了。”
朱竹琴大聲說:“你懂個屁,百合小說的直女都是薛定谔的直女!”
劉青:“……”
秦漪坐在窗邊吃飯,手邊擺着一杯熱牛奶,周爾坐在榻榻米對面,臉上帶着緋紅痕跡,不自然的看着窗外黑夜。
“好像下雨了。”周爾說。
秦漪嗯了聲,說:“我喜歡淅瀝小雨,有利于助眠。”
周爾:“那我們晚上一起睡吧。”
秦漪嗆了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