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結婚這件事

佐藤美和子打開一間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彌夏和赤司緊随其後。

她在文件櫃裏翻找了十幾秒,整理出幾張資料遞給赤司。

“赤司君,我還需要向你了解一下谷口女士的事。”佐藤也坐到沙發上,做出與他交談的架勢。赤司是被害人的家屬,對警視廳的調查各種配合絲毫不擺大少爺的架子,這讓參與案件調查的警官們對他的印象都很不錯。

赤司沒有立刻去看拿到手的幾份資料,而是對上佐藤的眼睛,點點頭認真聽她說話。

“昨天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們發現谷口女士的郵箱在紐約登錄,登錄密碼也被人修改了,我們重新登上郵箱後,發現回收站多了一封名為N的寄件人發出的郵件。”佐藤一頓,補充得更加詳細,“郵件的內容是一串英文字母,我們現在還沒有破解其中的意思。”

赤司收到佐藤示意他看資料的眼神,他一眼看到已經被打印出來的郵件內容,盯着那些英文字母有一會兒,才搖頭道:“不好意思,佐藤警官,我不清楚這串字母的意思,我想可能會是暗號之類的,想要傳遞某種信息吧。”

佐藤贊同:“既然赤司君也不知道,我們這邊會繼續破解,我想應該如你所說是一種想要傳遞某種信息的另類方式。”

赤司接着翻到第二張資料,是一個男人的基本信息。

“高橋大介,與谷口女士有婚姻關系。”佐藤說道。

赤司聞言,目光從資料上收回,看向她,“婚姻?”

佐藤點頭,“雖然谷口女士在帝丹高中的教師檔案一欄填了未婚,但是經過調查我們發現她和高橋大介在紐約結過婚,而且沒有離異。”

“你對這個男人有印象嗎?”佐藤問道。

赤司盯着資料上男人的照片看了一晌,微微搖頭,“我并不認識這個人。”

事實上,不管是郵件還是這個男人,赤司确實提供不了有用的信息,他甚至對自己死亡的姑姑都是陌生的。突然從國外回來,突然住進家裏,還有突然被殺害。

赤司将手裏的幾分資料遞還回去,“抱歉,沒有幫上什麽忙。”

“沒關系。”佐藤把資料塞回順便鎖好了文件櫃,轉頭看他,“如果下次還有需要的地方,希望赤司君能盡力配合詢問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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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赤司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搞定好犯人的高木涉揉着肩膀走進來。

“嘶,肩膀好酸。”他小聲地呢喃。

佐藤聽見了,沖他挑挑眉,“高木警官,犯人已經帶進審訊室了嗎?”

高木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站直身子回答道:“是的,就是他還在昏迷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

矢島彌夏聽完從沙發上站起,雙手合十略帶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下手太狠了。”

赤司看着她,覺得她心裏其實并沒有感到抱歉,反而因為撂倒一個大男人正在竊喜自己的武力值,微微揚起的嘴角沒有逃過他的眼睛,而且她語中的興奮太明顯了一點。

高木卻以為她是真的覺得內疚,撓了撓頭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不不,不是怪你的意思,如果你剛才沒有反抗後果會更糟糕的。”

赤司看着搖頭晃腦反應有一點遲鈍的高木涉,不明白他是怎麽追到精明能幹的佐藤美和子的,是因為互補?

“那種程度對矢島來說完全沒有什麽問題。”佐藤伸手把彌夏往她那個方向一撈,然後推到高木面前,“介紹一下,矢島彌夏,明天開始正式加入我們三系工作的女警官。”

“啊,他們傳的那個即将入職的女警官就是矢島桑嗎?”高木恍然大悟的樣子。

佐藤點頭,往矢島彌夏的肩膀上輕輕一拍,“就是她。”

高木表現出了對即将入職的新同事的熱情,笑道:“請多多指教,我是高木涉,搜查一課三系的巡查部長,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找我和佐藤警官就好,作為前輩我們會好好地關照矢島桑的。”

佐藤輕咳了兩聲,說道:“高木警官,矢島她是警部補。”

“......”作為前輩的高木瞬間語塞了,現在的女警官都這麽厲害的嗎?

“請多多指教,高木警官。”矢島警部補微笑着回應。

高木略覺尴尬地抹了一把後頸,“不......不客氣。”

閑續了一會兒之後牆上的挂鐘已經指向七點,佐藤看了一眼還在沙發上坐着的赤司,溫和說道:“赤司君,詢問已經結束了,我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随時都可以走。”

赤司點點頭,看向和高木正說得起勁的某人,問道:“矢島,你要和我一起走嗎?還是繼續留在這裏?”

“我和赤司君一起走。”

彌夏結束了和高木涉的閑聊,走到他身邊。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赤司禮貌地做出一個辭別的動作。

一走出警局,赤司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彌夏看他面色嚴謹地連續接聽了幾個電話,話語間都是關于什麽事情怎麽處理之類的意思,她摸着下颌打量他,真有幾分總裁的架勢,不過他畢業之後本來就應該是往這個方向發展的。

“赤司君現在要去公司嗎?”看他挂了電話,彌夏問道。

“嗯,有一些事情急着處理。”赤司放好手機,問她,“你呢,等下準備去哪裏?”

彌夏側頭想了想,“說起來我哥有讓我今天去公司找他。”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赤司家和矢島家的公司距離不遠,待會兒司機過來順便可以送她一程。

“不是很想去,他把我叫過去就是為了說相親的事啦。”彌夏無所謂地撇撇嘴,“和跡部家的婚事沒有談攏,他應該很想教育我。”

“這麽早就談婚事了?”

“我哥覺得不早了,畢業之前就在幫我張羅結婚對象了,難道我這麽青春活力的美少女還會愁嫁嗎?”矢島彌夏無奈地攤了攤手。

赤司笑了笑,“那你是要直接回家?我可以送你。”

彌夏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道:“赤司君有讓司機過來接你嗎?”

“要處理的事情比較急,這樣比較快。”赤司點頭說道。

矢島彌夏往四處看了幾眼,想起了什麽,“我的車就停在附近,我可以送赤司君去公司。”她往書包裏摸出了一串車鑰匙朝他晃了晃,“昨天因為一些意外我沒有把車開回家,就停在附近那個商場的停車場那裏。”

于是赤司打電話通知司機不用過來接了。

矢島彌夏的駕照幾年前就考出來了,平時休息的時候也經常開車到處去,完全不只是個本本族而已。

一雙手游刃有餘地控制着方向盤,車子平緩地在街道上行駛。

赤司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正低頭看手機,好像是在浏覽郵箱裏的新郵件。

在交叉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手機來了電話,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想接起,綠燈正好亮了,一時又不知道把耳機往哪裏塞了。為了不妨礙道路,彌夏接通電話之後只好外放。

她緩緩松了剎車,車子繼續平緩前行。

“景吾大爺有何指教啊?”

片刻,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有磁性的男聲,“哈?不是讓你不要再用這個稱呼嗎?”

“大爺”是跡部景吾少爺在中二時期的自稱,現在他對這個稱呼無比嫌棄。

“大爺大爺。”彌夏又叫了兩聲,眼睛彎成了彎彎的月牙,憋笑憋得很辛苦。

“......給我住嘴!我怎麽會有你這種幼馴染!”她都可以想象跡部在電話那頭炸毛的樣子了。

跡部順了順氣,繼續說道:“你明天不是要去警視廳報到了嗎?我給你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就當是慶祝你如願以償地放着大小姐不當終于過上了又苦又累提心吊膽的生活。”他停頓了一下還補充道:“十分鐘之內給我過來吃。”

矢島彌夏掃了一眼後視鏡,轉了個彎,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讓一個剛被你拒絕過的女生去見你合适嗎?”

“哈?你不會是在說那樁可笑的婚事吧?”跡部景吾突然笑了兩聲,“彌夏,你的性格非常不符合我的美學,我們結婚後會天天吵架,沒有愛的,因為你絕對不會是一個合格的結婚對象。”

彌夏聽出了他笑中的自負和一嘴自戀的口吻,她沒忍住翻了翻白眼,“是是是,有誰能配得上你景吾大爺。”

“反正你又不喜歡我。”跡部嗤笑道,“你最近一段時間不是和赤司走得很近嗎?你幹脆嫁給他算了。”

當事人赤司征十郎就坐在她身邊副駕駛的位子上,聽到他們的對話微微擡眸。

這下氣氛有那麽一點尴尬,不過矢島彌夏臉皮不薄并沒有臉紅只當聽了個笑話,而且赤司看上去沒有介意的樣子。

這時跡部又說話了,“不過以你的性格,赤司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你。”

然後彌夏就看到赤司的嘴角帶着輕淺的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十分鐘之內到不了。”彌夏還是決定要終止結婚這個話題。

“過不來也得過來。”

“地址發給我,我盡量趕過去,現在在開車,先不說了。”

挂完電話,又轉了兩個彎,車子停在辦公大樓的樓下。

這幢是整個東京最大的寫字樓,很多大大小小的公司都在這兒,彌夏搖下車窗往十九樓看了一眼,發現她親哥矢島建次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這時赤司已經下了車,站在車外稍稍探近身子和她道謝,“矢島,你确定不上去?”

“我哥太唠叨了,我現在完全不想聽他碎碎念。”彌夏收回自己仰望着寫字樓的視線。

“那你路上開車小心。”

和赤司道別之後,矢島彌夏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跡部景吾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把地址發給她。

她打他的電話,然後得到了一個用戶已關機的冰冷回答。

景吾大爺,誠意呢?

彌夏嘴角一抽,打算打道回府順便叫一個外賣把晚餐解決了。

事實證明想象中的發展永遠都只是想象中的而已。車子開到半道,突然爆了胎,還好是在路邊的位置不至于影響交通,她下車查看的時候又沒看清被腳底的香蕉皮滑了一下崴了腳。

真是倒黴。

綠間好像跟她說過今天運氣最差的就是巨蟹座,但是他不是給了她幸運物嗎?這玩意兒果然不靠譜吧。

矢島彌夏坐回駕駛座,關好車門,拉開書包去找那個陶瓷晴天娃娃,才發現已經成了一堆碎片,估計是她丢包出去砸犯人的時候弄碎的。

“......難怪這麽倒黴。”她若有所思地點頭。

車子可以打電話找人來托運,崴了腳她就打車回家。

然而矢島彌夏一摸口袋,發現自己沒帶現金,她又打開手機看了一下自己的現金賬戶,還是沒錢。

作為矢島家唯一的小姐為什麽她這麽窮?

這事過後一定要往賬戶裏多存點錢以防萬一!

彌夏調出了手機的通訊錄,來回看了幾遍。

電話正在撥通中,很快就被接起,緊接着赤司悅耳好聽的聲音從聽筒裏傳過來,“矢島,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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