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情到深處時
赤司俯下身, 唇舌再次相交。這是一個很深的,令人沉迷恍然的吻。
矢島彌夏因為他不留空隙的親吻睫毛一顫一顫的, 很可愛。他非常霸道地奪走了她的氧氣,她覺得呼吸困難, 就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肩膀。而她每一次急促的呼吸,下意識發出的低吟,都在刺激着他的情.欲。
赤司很少有失控的時候,就在她靠近的前一秒,他還在想他能忍耐,直到他們結婚為止。
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力,因為她本身就是最好的情.欲.催化劑。
太羞澀太可愛, 太性感太迷人,此刻他的腦海裏閃過很多種思緒。眼前身下因為這個熱情的深吻而喘息着的矢島彌夏,很真實。
然而就算是在幾乎意亂情迷的一刻, 他還是克制住了往睡衣裏探過去的手。
他的理智快要消失,卻仍有殘存。
他想好好對待她的, 他想讓她做自己的妻子, 他就是這麽想的, 找個适當的時候跟她說明心意跟她求婚,而且他想尊重她。
于是熾熱的吻逐漸溫柔下來。
彼此的呼吸也漸漸地平緩下來。
就在這時,房門微響, 有人在外面扣門。
而親吻并沒有結束,他輕柔地含着她的唇瓣,吸吮, 輾轉。
溫柔纏.綿的長吻結束後,兩張微泛紅的臉頰相對,矢島彌夏望進了他的視線裏,心跳的頻率仍然很快。
房門還在被扣響,一下一下,但是聲音很輕。
房門外傳來聲音:“應該是睡着了吧?”
然後是葉山略大的聲音,“哇,好可惜啊,不能在這種時候給赤司送上生日祝福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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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是實渕的聲音:“你說話小聲一點,別吵到別人啊。”
矢島彌夏将他們的對話都聽入耳中,她微微側頭,俏皮地問他:“怎麽樣?你要傷害別人脆落的少年心嗎?”
她的意思其實就是:開門還是不開門?
只不過以這種另類的說法問出來,似乎能緩解一下緊張的,沉迷的,心跳的氣氛。
赤司彎了彎嘴角,回答道:“不忍心。”
矢島彌夏也笑了,“我去開門。”
但是他還壓在她身上,雖然他沒有健碩的身軀,然而他常年運動也結實得很,這樣壓着她她竟然挪動不了半分。不過也不能否認,不是他的力氣比她大很多,只是剛才的親吻,讓她有一點腿軟。
她推了一下赤司的肩膀。
他這才翻身躺下,看她拉好睡衣的肩帶,披上一件外套,走到房門那邊。
房門一被打開,咋呼的聲音立刻傳入了耳畔。
“這麽晚了打擾到你們了吧?”開口說話的是實渕。
他認為就算是打擾了也一定更要過來啊,準備好的生日禮物在白天之前送出去會更踏實,而且沒有比現在來給赤司慶生最好玩的時刻了,萬一打斷了他什麽事的話,就更好玩了,赤司頂着一張欲.求不滿的臉,想想就覺得好笑。他們現在的膽子越來越肥了,既然都敢拿赤司開涮了。
然而事實跟他們想象中有點不一樣。
就着月光,屋裏擺着兩床相隔不遠的被褥,一床的棉被掀開了一角,仍然很整齊。而另外一床的赤司淡定如常,迎向他們帶着友善笑意的視線,也微微笑了一下。
“沒有打擾。”矢島彌夏回答,打開了房間裏的燈,幽暗的光線瞬間照亮了屋裏的每個角落,“我們還沒有睡着。”
他們帶着一大堆東西進了房間替赤司慶生。
兩床被褥拉到一邊騰出了更大的空間,幾個人圍坐在榻榻米上,超大的雙層蛋糕擺在正中間的位置,他們還帶過來紅酒,酒杯輕輕碰撞發出了微響。
吃完蛋糕他們也沒走,葉山提議要玩牌,抽簽決定分組,輸的喝酒。
矢島彌夏每次都能逃脫罰酒,因為今天似乎很順,每一次抽簽正好都能跟赤司分到一組。他聰明機敏,會算牌,會根據每個人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判斷出他手裏究竟是一副怎樣的牌,沒有任何破綻和漏洞。他們逃過了喝酒的懲罰,剩下幾個人很悲慘,幾輪下來,已經是滿臉通紅滿身酒意了。
“這抽簽筒是被下了詛咒嗎?為什麽我總是和根武谷一組?我也想跟赤司一組啊,嘗一下勝利的滋味。”葉山捧着抽簽筒滿嘴酒氣地說。
根武谷“切”了一聲,“我還嫌棄你呢,笨。”
兩人争吵幾句之後又開了幾輪,葉山終于抽到和赤司一組,他搖着手裏的那只簽,醉眼迷蒙地說:“赤司,不要因為不跟女朋友一組就故意放水哦。”
赤司看了矢島彌夏一眼,微笑道:“當然。”
矢島彌夏原本以為他這話只是敷衍葉山,沒想到他真的一點沒給她面子,又是幾輪下來,唯有赤司一人滴酒不沾。
矢島彌夏迷迷糊糊間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裏還有一點怨念:你為什麽不給我面子?
赤司還沒做出什麽回應的時候,倒是葉山笑嘻嘻地湊近了實渕的耳畔,說道:“赤司可能要跪搓衣板了,這可真是件令人覺得興奮的事啊,你說對吧玲央姐?”
葉山認為他的聲音很小,但是他喝醉了,他的聲音事實上很大。
赤司看了他們一眼。
“.....”實渕倒是沒有醉,只是臉頰因為酒氣泛着潮紅,然而看到赤司望過來的眼神,他決定還是選擇裝醉吧。
又是迷糊的幾輪,直到認不清牌面上的字體,這個牌局就算是結束了。
滴酒未沾十分清醒的赤司往房間裏看了看,除了他之外,都已經意識不清癱倒在榻榻米上了,空酒杯也橫七豎八地倒在一邊。赤司簡單收拾了一下,從櫥櫃裏拿了幾條棉被給他們蓋上,空調調高了兩度,這才打橫抱起矢島彌夏回到了溫暖的棉被中,棉被裏還有之前他們躺過之後留有的餘熱。
赤司側躺着,一只手撐着腦袋,端詳她醉酒之後泛紅的睡臉。
溫熱的手沿着臉廓輕輕撫摸。
或許是這個觸碰吵到了她,她的睫毛輕顫,緩緩地微睜開眼,頂着一雙醉眼看過來,語氣輕柔地說:“生日快樂,你今天高興嗎?”
赤司一愣,只覺得心裏被一陣暖意充盈。
“嗯,我很高興。”他微微低下頭,輕聲回答,眸中帶着淺淡的笑意。
矢島彌夏伸出右手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一點。
他低下臉,她眉眼彎彎地說:“我愛你。”
他心裏一動,直接在她勾起的手指上落下一個吻。
“我也愛你。”微涼的唇貼着耳畔,他輕輕地說。
矢島彌夏笑了一下,靠着他蹭了蹭,然後直接抱住他的腰,不再說話了,埋頭睡覺。
一覺睡醒大天亮,因為窗簾并沒有拉上,耀眼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房間。
矢島彌夏睜眼的時候,用手臂給她當枕頭靠着的赤司還沒有醒,她一擡眸就看清了他在清晨中慵懶的睡臉。
矢島彌夏掀開被子,盡量放輕動作。站起來的時候立刻被房間裏躺倒下的其他幾個人吸引了注意力,最特別的還是根武谷和葉山,可能是平時随意習慣了,他們的睡姿也是四仰八叉的。
她不由地往後一看。
這一比較,她愈發覺得赤司的睡姿不止正常,而且優雅迷人。
矢島彌夏走進浴室裏換衣服,因為昨晚喝醉的原因頭有點暈,但是問題不大,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一下頭疼。換好衣服對鏡整理領口的時候,才發現脖子側邊居然有深深淺淺的吻痕。
她回想了一下,在實渕他們進房間給赤司慶生前還沒有這些吻痕,應該是赤司在她醉酒之後弄上去的。
她又拉下衣服看了看吻痕分布的地方,脖子上有,鎖骨邊緣有,靠近胸的地方也有。
臉頰徒然發燙,如果他制造這些吻痕的時候她醒着,應該會緊張到窒息吧。
換好衣服打開浴室的門,赤司已經醒了。
見她從浴室裏走出來,柔聲說道:“早安。”
矢島彌夏總覺得,清晨的陽光照進來,襯得他特別好看。
想到吻痕的事,臉上又是一熱,拉扯了一下領口,強裝淡定,回答道:“早安。”
赤司看着她,嘴角是淺淺的笑意。
一旁已經醒過來但是聽見了他們的說話聲繼續裝睡的實渕玲央覺得整個房間裏都冒着粉紅色的泡泡。昨晚他裝醉的時候聽到他們互道“愛你”,這一大清早的又在溫暖而不刺目的晨光裏帶着輕淺的笑意對視,簡直就是虐他這只單身狗。
不過赤司談戀愛的時候,還真是別樣的溫柔啊。
直到坐上歸家的車,實渕還在感嘆。
“結婚的時候記得叫我們哦。”他們說。
聽到“結婚”,矢島彌夏的心跳快了一下。
“會的。”赤司回答。
車子已經駛離了視線,她側頭去看赤司,輕聲道:“......結婚?”
這時兩個人正往停車場走,赤司也轉過頭迎上她的目光,問道:“不想嫁給我?”
矢島彌夏拼命搖頭,“不是。”
赤司笑了笑,打開了車門讓她上車。通過剛才試探的問話,總之他明白了,她不會拒絕他的求婚。
而這個話題突然就終止了,這令矢島彌夏有點懵。
所以,他們什麽時候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