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在初次之後
翌日清晨, 陽光已經照進了庭院。
諾大的房間裏窗簾還拉着,将陽光全都遮擋住了, 看上去依然有些昏暗。矢島彌夏是被全身的酸痛感痛醒的,她覺得好累, 好像所有的力氣都在昨天夜晚用盡了一樣。棉被蓋着她不着一物的身體,她微微側過身子,産生了骨頭快要散架的錯覺。
從她睜眼的那一刻開始,腦海裏就不斷地浮現着她和赤司各種大膽熱情的畫面。并不是她念念不忘,而是那種深入骨髓的觸碰,簡直太深刻了。
矢島彌夏揉了揉太陽穴,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時間還早。
她放下手機,這才側過頭去看身邊的赤司。他還沒有醒,溫熱的手臂被她枕着, 她覺得後頸暖暖的。
她觀察着他好看的睡臉,眼神溫柔又羞澀。
赤司的另一只手一直環在她腰間沒有松開, 把她往自己懷裏帶。
她正用眼神細細地描繪着他的眉眼, 突然他睫毛輕顫, 然後睜開了雙眼,望進了她的視線中。
赤司看起來心情很好,彎彎嘴角就俯身過來, 在她額間落下一個早安吻。
“早安。”他說。
矢島彌夏突然緊張起來,又是羞愧又是語塞,臉一熱, 緩緩地回答:“早......早安。”
她挪動了一下身體,又是一陣酸痛感襲來。
“唔。”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而這酸痛還是擺脫不了。
赤司收緊了懷抱,說道:“時間還早,再睡一下。”
他在被子裏放着的手正替她按摩,矢島彌夏知道他是出于好意,但是帶着溫熱的手在光溜溜的身軀上游走真的有一點某種羞恥play的感覺。她在被子裏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問道:“你要再睡一下嗎?”
赤司在她醒過來之前其實已經醒過一次,他可以起來處理一下公事,但是他又睡了回去,因為希望她睜眼的時候可以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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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起睡。”他輕輕地說。
這句話成功地讓矢島彌夏臉紅了。
兩人繼續陷入了睡眠中,等矢島彌夏第二次自然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的赤司已經起來了,他躺過的位置,只留有一點餘熱,看來也是剛起床不久。
她往房間裏看了一圈,發現赤司正對鏡穿衣服。穿好衣服要打領帶的時候,他發現她醒了,于是走到床邊。
矢島彌夏半張臉埋在被窩裏,聽到他問:“需要我抱你去洗澡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的很平常很自然的語氣,似乎就只是單純地問她需不需要他幫忙抱去于是洗澡而已。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她回答。
“那需要我就叫我。”
矢島彌夏微微點頭,他回到鏡子前打領帶。
她縮在被窩裏,在赤司沒有離開房間之前,她是不會光着身子走去浴室的。她探出手往床下摸索自己的睡衣,除了摸到床邊的地毯,什麽都沒有摸到。擡頭一看,才發現睡衣在距離大床挺遠的地方靜靜躺着,她又把手縮回了暖和的被窩裏,等着赤司他走出房間。
這時候赤司已經打好領帶,從鏡子裏看着她的動作,覺得好笑。
赤司在房間停留了一會兒,才離開房間。
房間門被輕輕關上,矢島彌夏掀開被子,下床拿了睡衣,一個低頭才發現身上又有了吻痕。脖頸側,手臂上,胸上,大腿上......
還好是冬天,就算她包得嚴實一點,看起來也不會奇怪。
矢島彌夏托着疲憊的身子往浴室裏走,她發現赤司已經體貼地在浴缸裏幫她放好了水。矢島彌夏用橡皮筋束了一下長發,躺進浴缸裏,沐浴劑和浴巾都已經被放在了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赤司無微不至的周到考慮總是這樣悄無聲息地就侵入她的四周。
全身被溫熱的水浸泡着,酸痛感好像也好了一點,但是她還是沒有什麽多餘的力氣。
走出浴室的時候,視線落在大床上。
剛才一直躺在上面沒發現,這下矢島彌夏将淩亂的大床看了清楚,床單上的血跡和各種痕跡撞進她的視線,她微怔,然後默默地側過了頭。
只好走到衣櫃那,找新床單換上。
矢島彌夏在客房裏換好自己的衣服,抱着換下的床單下樓去。
赤司正在廚房裏做早餐。
她抱着床單一直走到了陽臺上,啓動洗衣機,把床單丢進去,倒上洗衣液。直到傳出洗衣機開始作業時特有的聲音,她才關上陽臺的門走出來。也不知道機洗能不能洗掉昨天留下的痕跡,如果洗不幹淨,她還得用手再洗一次。
矢島彌夏走到廚房,看着赤司在忙碌的背影,他做早餐的動作很迅速,但是一點也不顯得急切,每一個動作反而極盡優雅淡然。
他很快做好早餐端到餐桌上,居然是十分傳統豐盛的日式早餐,還有精力弄這麽複雜的早餐,矢島彌夏看出來他的心情真的挺好。
不過昨天半夜折騰了好幾次,早上又起得有點晚,她的胃裏很空,肚子早就餓了。
豐盛的早餐全都吃完了,吃完早餐休息了一會兒,赤司坐到沙發上看早報,這是他每天清晨的習慣。
矢島彌夏也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赤司提醒道:“要打個電話去咖啡店嗎?現在應該還是很累,今天不要去上班了,在家休息。”
矢島彌夏臉頰有點發燙,拿出手機給咖啡店打電話,現在是早上十點多,已經超過平時上班時間兩個多小時了。
在電話裏跟榎本梓請的假,編的理由是身體不舒服。不過這也是事實,只不過并是她所說的生病那種身體不舒服,而是初.夜留下的全身酸痛的後遺症。
在她說出“身體不舒服”這個病假理由時,就看見赤司的嘴角彎起了一道淺淺的弧度。
矢島彌夏倒了一杯溫水喝,問道:“你今天要去公司嗎?”
“嗯。”赤司回答,“你在家好好休息,晚上我盡量早點回來,想吃什麽你打電話給我。”
矢島彌夏想了想,說道:“我傍晚的時候去公司陪你,我們在公司裏叫外賣吃就好了。”
赤司放下了手裏的早報,勾唇微笑,“彌夏,你還有力氣開車到公司嗎?”
她眉毛一跳,回答:“......我打車過去。”
赤司看了一眼時間,整了整領帶,看似随意地問她:“一個人在家打算做些什麽事?”
矢島彌夏認真地想了想,“看書,看新聞,打游戲?”
赤司笑了笑,“你還有一件事可以做。”他說,“把你的東西搬進我房間裏。”
她愣了愣,然後默默地捂住臉。
怎麽辦?她怎麽覺得征十郎變壞了?會捉弄她了。
直到玄關那邊的大門傳來被關上的聲音,矢島彌夏才緩緩地舒出一口氣。
嗯,剛才太緊張了。
現在赤司走了,她可以輕松一點了。
矢島彌夏不知道前一夜經歷過激烈初.夜的女人們的心情起伏是不是跟她一樣,總之在赤司已經離開家裏的半小時之後,她以為她的心情可以平緩不少。然而事實卻是,她依舊緊張,心跳得很快,滿腦子都是他們做.愛時的畫面。
她灌了一杯溫水,然後往樓上房間走。因為腿還酸痛着,她的走速有點緩慢。
走進客房,一下癱倒在床上,對着雪白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愣。
昨晚太迷醉,整個過程都帶着恍恍惚惚的意識,唯有此刻的全身酸痛特別真實。
揉了揉脖頸,手機提示收到了新郵件——
小少爺:記得把東西拿到我們的房間,還有如果還是覺得很累就再睡一下。
矢島彌夏在床上翻了兩下,然後起身打開衣櫥。
她帶過來的東西并不多,幾件換洗的衣服,內衣,還有一些化妝品和保養品。
把自己的衣服挂在赤司的衣櫃裏,內衣疊好放進抽屜,那些護膚品也一樣樣地放置在他房間的梳妝臺上。赤司平時并不會用到房間裏的梳妝臺,只是在上面放了基本財經方面的書籍,矢島彌夏順便把書籍整理起來,拿到書房裏去放好。
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歸置完畢了,她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房間,心裏泛起了一絲甜意。
等整理好東西之後,矢島彌夏才給赤司回郵件。
收到回複郵件時,赤司正坐在辦公室裏。
小小姐:搬好了。
他忍不住微笑,繼續低頭批閱文件。寫着寫着,他又停下,放下原子筆,手指在文件資料上敲了敲。一時間他的腦海裏有很多種想法,他回想起了昨晚,回想起了矢島彌夏在第二天清晨時的各種可愛的小心思,最後他叫來了小川。
小川走進了辦公室,畢恭畢敬地站在他身側随時待命。
“BOSS,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赤司略微思索了一陣,說道:“幫我去聯系一下最好的珠寶設計師和工匠,兩周之內把鑽戒的設計圖交到我手裏。”
設計戒指這種事赤司本是想親自做的,然而他對設計雖然有所了解,但是因為缺少興趣并沒有特別去學。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最好的設計師,最好的工匠。
“鑽戒......”小川反應了一下他的話,突然瞪大了眼睛,詫異道,“BOSS,您是要跟矢島小姐求婚嗎?”
赤司看着手機屏幕,眸中帶着笑意。
“嗯,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