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道歉

第13章 道歉

對于卡蒂薩克來說,他的過去和常人截然不同。

卡蒂薩克從小沒有父母,因為常年受打壓,所以在很小的時候便分裂出了另一人格,那個人格嗜血又狠辣,很快被組織看中帶去了訓練營。

他做着最艱苦的訓練,也幹着組織裏分配給他的髒活累活,一直到16歲被處死時遇到了諸伏高明,從那個時候開始,屬于他的人生好像才真正開始。

當然,雖然他随諸伏高明了解了一些正常人該有的生活與情感,但愛情對他來說還是明顯超綱了。

“愛人是基于愛情才會有的概念。”諸伏高明認真地對他解釋:“我愛琴酒,喜歡琴酒,想要和琴酒在一起,所以我希望我們互為對方的愛人。”

“那我也是明先生愛人嗎?”卡蒂薩克的眼睛亮了起來。

“不,這不一樣。”

“可是我也很喜歡明先生,也想要和明先生一直在一起!”卡蒂薩克有些激動,琴酒可以是愛人,為什麽他不可以是?

“可我們之間并不是愛情。”

“愛情又是什麽?”卡蒂薩克很不明白,他喜歡明先生,明先生也喜歡他,這還不夠嗎?

“愛情啊,是可以抛卻生死、抛卻立場……”諸伏高明講解着,卻突然發現卡蒂薩克的眼睛又亮了。

他嘆了口氣,明白卡蒂薩克又想歪了。

“你會想要和我一起睡覺嗎?”諸伏高明不得不和他進行一些成年人的話題。

“嗯嗯!”卡蒂薩克連連點頭。

“那你的睡覺是怎樣的?”

“我想和明先生躺在同一張床上。”

“然後呢?”

“然後就一起睡啊!”卡蒂薩克興奮地說道。

諸伏高明苦笑,有些時候,卡蒂薩克表現得就像是一個小孩子。

“卡蒂薩克,和愛的人一起睡覺,除了一起睡之外,你還會渴望和他玩一些特殊的小游戲。”諸伏高明隐晦地告訴他。

“是講睡前故事嗎?”

“不是。”

卡蒂薩克不好意思地笑了,小聲說:“我看電視劇裏,有時候睡前還會玩丢枕頭的游戲。”他眨眨眼睛,很期待和諸伏高明一起玩。

諸伏高明卻再度嘆了口氣,說:“也不是哦,你還太小了,還不太懂。”

“所以明先生和我不是愛情?”卡蒂薩克不知道愛情是什麽,他只覺得明先生好像要被人搶走了。

為什麽和琴酒是愛情,和他就不是了?

為什麽琴酒将明先生趕了出去,明先生卻還是喜歡他?

他想殺了琴酒,明先生反而對他生氣了?

“愛情的話題先打住吧,等你日後接觸到了或許就會明白。”諸伏高明叮囑卡蒂薩克:“總之記住一點,我和琴酒不是死敵,我不怨恨他,恰恰相反,我很喜歡他,所以你不能再去傷害他。”

“可是……”

“如果你再去傷害他,就回美國去吧。”

卡蒂薩克被吓到了,他認真觀察着諸伏高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意味,可對方卻是認真的。

“不行,我不能回美國去,我不要離開明先生!我不會再對他出手了!”卡蒂薩克小心抓緊了諸伏高明的衣袖,哀求地看着他。

可這一次,諸伏高明卻沒有如往常般安撫他,而是冷冰冰強調:“記住你答應我的,卡蒂薩克。”

卡蒂薩克連連點頭,再不敢亂來了。

距離新年越來越近了。

組織裏的人開始處理年末最後的任務,琴酒也為自己做好了今年的收尾計劃,貝爾摩德更是結束了在國外的拍攝,只等着過年了。

每次新年,琴酒和貝爾摩德總會去先生那裏度過,按照先生的意思,他們是一家人。

清着年底的任務,琴酒時不時也會露出笑容,一家人……真是美好的詞彙。

自從……那個時候開始,琴酒還以為自己沒有家了,可在組織的這麽多年,他卻感覺自己的家又回來了。

“琴酒,是不是很累?”在琴酒任務結束後,諸伏高明主動過去和他搭話。

伏特加很生氣,根本不給諸伏高明好臉色。

琴酒也冷着一張臉,似乎不想和諸伏高明聊。

“我承認,是我誤會你了,我已經找你道歉好多天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諸伏高明愁得頭發都要被揪光了。

這幾天,他道歉、送禮物、負荊請罪甚至都來過了,還給自己後背上留了一長道的血痕,可琴酒油鹽不進的,根本不搭理他。

認真嚴肅的、沉重憂傷的、搞怪的,凡是能試的諸伏高明都試過了,目前仍是看不見一點希望。

這次也一樣,琴酒無視了諸伏高明的道歉,上車和伏特加離開了。

看着伏特加趾高氣昂的模樣,諸伏高明懊悔地用頭撞了兩下樹,同樣郁悶的上了車。

今日又是無功而返,自從回到霓虹之後,他還真是哪哪都不順。

諸伏高明沒回安全屋,他今日約了人,将車子停在大道上,自己鑽進了一個小巷子,看看四下無人便翻進了一戶人家的院牆。

進屋後,四方堂一已經在等着他了。

作為警察廳的公安卧底,諸伏高明被趕出國三年,這三年,他的聯絡人四方堂一是天天想、日日盼,若不是目标太大,他真想也飛去美國和諸伏高明接頭。

如今再一次見到諸伏高明,四方堂一面露激動,問:“高明,怎麽樣?還好吧?”

“不用那麽擔心,那就當我出國旅游了。”諸伏高明和他開了句玩笑。

四方堂一瞪了諸伏高明一眼,出國旅游?随時可能丢掉性命的“旅游”嗎?

“這三年,麻煩你看顧我弟弟了,我弟的情況還好吧?仔細算算,過了年他好像也要大學畢業了。”諸伏高明已有很久沒見到景光了。

諸伏高明的父母在他12歲那年就遭遇兇殺案過世了,景光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近親,雖然之後景光被遠親接去東京生活,兩兄弟也聚少離多,但兩兄弟的感情向來不錯。

他這麽久都沒消息,景光說不得要擔心了。

“他還好,成績優異,不愧是你的弟弟。”四方堂一這麽多年也一直幫忙照看着。

“辛苦你了。”諸伏高明将一份優盤遞給了他,這裏面都是他連夜整理出的組織資料,寫在優盤中的資料都是确實驗證過的。

口頭上,諸伏高明倒也有一份沒有驗證過的情報要給他。

“我見過朗姆了。”

四方堂一眼睛一亮,大魚,那可是組織的二把手!

諸伏高明卻又很快改口,道:“其實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正的朗姆,但就算不是朗姆,也肯定是他的心腹。”

諸伏高明将庫拉索的樣貌以及會見的地點全部和四方堂一說了,公安若是有條件的話,也可以調查一下。

“雖然無法證實,但這個消息對公安來說很重要。”四方堂一捏緊了拳頭,興奮地說:“每次看到你帶回來的情報,我都覺得距離我們搗毀組織更近了一步!”

“早着呢。”諸伏高明倒并不覺得樂觀。

他看着四方堂一,欲言又止。

組織的強大是方方面面的,這些年,諸伏高明越來越能理解這一點。

他們發展醫學,在各行各業都有滲透,甚至大量購入房産、進入高新行業。

組織的高層們和各國的富豪稱兄道弟,就算是政客也加入其中,甚至有很多諸伏高明都很熟悉的面孔。

這些事情,真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恐怖。

如果有朝一日組織真的垮了臺,拔出蘿蔔帶出泥,他們公安真的有能力将那些與組織同流合污的人全部逮捕嗎?

諸伏高明目光幽邃,完全不抱希望。

“你怎麽了?”四方堂一注意到諸伏高明的表情,有些忐忑地問:“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麽困難?”

“不,沒有。”

“真的?你別故意吓我,有問題就和我說,我會全力幫你。”四方堂一不是個普通的聯絡人,他在警察廳地位不低,只要諸伏高明不是太出圈,他總能幫下屬兜底。

諸伏高明笑了笑,那種沉重好像瞬息間便蕩然無存了,擺手道:“真的沒問題,有問題我當然會和你說。對了,如果你真要幫我的忙,就幫我送一份畢業禮物給小景吧,他畢業的時候我肯定不方便過去,但錯過也蠻可惜的。”

“好,要送什麽?”

“目前還沒想好,到時我寄給你。”諸伏高明本就是為了轉移話題,這會兒當然拿不出來。

“好。”四方堂一不疑有他,爽快地答應了。

卧底不想暴露自己,最好不要和聯絡人接觸太久的時間,兩人彼此交換完情報便各自分開了。

諸伏高明屬于卧底裏面藝高人膽大的,他并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安全屋,而是找可靠的情報販子買了琴酒的情報,然後直接開車去了他所在的酒吧。

伏特加不在,諸伏高明嘴角笑容更深,端着杯酒便走到了琴酒桌邊上。

“帥哥,一個人嗎?一個人喝酒,是不是有點寂寞?”諸伏高明撩/騷着,就在琴酒對面坐了下來。

諸伏高明坐下了,琴酒卻冷着臉站了起來。

“帥哥?”

“咔嚓”,琴酒當着諸伏高明的面捏碎了酒杯,轉身便走,半個目光都不願再給他。

諸伏高明留戀地望着他的背影,嘴裏擔憂地嘀咕着:“小心傷到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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