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世界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2
第012章 世界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2
神之眼是一個人力量的來源誕生,其特殊性相當于一個人的命根子。
其重要性很高,相當于把自己的弱點送到對方的面前。
誰會願意把自己的軟肋亮出來給人看看,更不可能提出來如此無禮的要求。
說要拿來看看的人,恐怕對面都需要懷疑一下對方的可信度。
長生啪嗒一聲,尾巴甩在白術的臉上,心道,笨蛋才會給人看自己的神之眼呢。
這麽簡單的道理三歲小孩都知道呢,除了他。
還妄想看白術的神之眼,做夢,就算是他都不會同意的。
他擔心白術善良過頭了,真的把自己的神之眼給對面看看,所以不停地示意着白術快點拒絕。
在短暫的沉默下,太宰疑惑不解地看向長生。
不知道這只小蛇眼睛怎麽一直抽筋,從剛才剛才開始就在抖,抽的還挺有規律的嘛。莫非是得了什麽眼疾。
太宰不由困惑,問了它的主人,“你的圍巾好像有些眼疾,你看眼睛一直抽搐的。”
“我才不是圍巾!還有,我才沒有眼疾。”
長生被他氣的差點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嗎,不管是被人認作物品還是說它眼睛有問題,它都無法接受。
“不是圍巾你又為何圍在他的脖子上呢?”太宰問道。
小白蛇心累,“我不纏在他的脖子上還能纏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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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打量了一下白術的全身,敢想敢說腰腹其實也不錯嗎,還能當個腰環。
只是不等他開口,白術就眯着眼睛打斷了這個歪到奇怪地方的話題,“稍等,我們剛才讨論的不是這個話題。”
太宰反應很快的問道,“那麽白術先生你願意讓我摸一摸你的神之眼嗎?”
白術在一人一蛇的對峙下,混在中間試圖當個和事佬。
他微笑着扶了扶窄邊眼鏡,一臉的純良無害,“可以啊。”
太宰眼神一亮,這世界上果然還是好人多,尤其這麽善良的醫師不多見了啊。
比起某條冷酷無情的蛇蛇好多了。
長生氣的直打結,別看這小青年乖巧可愛,花花腸子多着嘞,連白術都被他騙了過去。
草綠色的神之眼靜靜地懸在他的腰側,被一根細長的鏈子鏈接着。
作為力量的象征,總有一些人喜歡用玻璃珠假裝神之眼,真真假假的反倒讓人分辨不出來。
他能感覺到元素力的流動,溫和而旺盛的元素力纏繞着他的指尖。
又或許因為他是醫者的緣故,這份元素力反而參雜了濃郁的生機。
如同大自然散發着勃勃的生機,給人無限的自由純淨,就像投身進一片放松心靈的森林之間。
神之眼之上是醫生精瘦的腰肢,雖然這樣的裝束挺清涼的,但是真的不怕拉肚子嗎。
雖然是大夫,他的腹部也看上去精瘦有力,而不是如同生滿贅肉軟綿綿的。
這麽白花花的肌肉,不摸白不摸。
既然露出來不就是給病人看的嘛。
而且看都可以看,摸一摸更沒問題吧。
太宰這麽想着,就悄無聲息的動了手腳。
啊哈哈,當然鹹豬手沒摸出個大概。
只知道手感很好,摸上去硬邦邦的而膚質細膩。
然後就被抓住命運的後頸提了起來。
白術語氣無奈道,“你在做什麽呢?”
太宰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羞恥感,他眨了眨眼睛道,“看看你的身體健康不。”
白術驚愕地挑眉微笑,檢查身體需要摸他的腹部。
那上下其手的手勢一看就是慣犯,而且你是醫師我是醫師啊?
沒有拆穿他胡編亂造的借口,白術又按住他的手腕。
被他扣住手腕無法動彈的青年像只不安分的貓咪。
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又開始坐立難安。
他左瞧瞧右看看白術,平心而論,白術溫柔又體貼入微,絕對負責任的好醫生。好像怎麽都不會生氣似的。
“再讓我看看你的神之眼呗。”
白術後知後覺自己好像被調戲了,哪有人三番兩次要看神之眼的,還專往他的腰上摸。
白術也笑眯眯的回應,“想看可以,不過要喝完我給你揀的藥才行。你身體有些氣血不足,我一會去後院裏給你熬一味補氣血的藥,你掌控不好火候,就在這裏等待藥熬好喝下吧。”
白術因此特意走到前臺,将寫好的藥方交給阿桂,讓他抓了幾味基礎的藥材,他就走進後院自己親自煮藥。
他不太放心阿桂煎藥,若是阿桂掌握不住火候,藥材就等于白費了,所以這一類複雜點的煎藥都是他自己來的。
而他也剛好享受煎藥的過程,小火慢炖的時候。
望着細細燃燒的柴火,像是看着一條生命的得以解救的樣子。
煮藥注定是一件複雜且漫長的事情,長生向來和他形影不離。
趁着他出來的空隙,終于有機會和白術抱怨兩句。
“哎呀,某人的桃花運來了,擋也擋不住,我看你啊,是在劫難逃了。”
看看白術根本就不記仇的樣子,一點都沒有醫者的威嚴感。
白術扇着扇子的手一頓,差點失手被火舌燎到。
“不要胡說,長生,他只是比較活潑而已。”
長生咂舌。
“哎呦,這話你信我可不信,你看他眼睛都快黏到你身上了,只有你在拿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白術笑道,“我記得原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長生跳腳,但它并沒有腳,只是尾巴啪嗒啪嗒地拍着白術的脖子,氣勢洶洶道。
“都一樣啦,反正你小心點,我看那個小夥子不簡單,萬一他心思歹毒,專門玩弄男人的感情呢。”
“倒也不用如此說,他怎麽說也還是個孩子。”
藥廬裏的水沸騰過三次,白術才開始停止這個話題,他用兩塊厚巾布裹着藥壺,過濾倒進新的杯子裏。
熱騰騰的藥汁被他放涼了幾分,白術才端着茶碗進入室內,“好了,先喝藥吧。”
白術在太宰接過藥碗的時候不忘記溫聲提醒,“小心燙。”
太宰承認是對方的溫柔笑容迷惑了他,以至于他心裏還在逞強地想。
不就是一碗湯藥,有什麽好畏懼的,直接喝。
其結果可想而知,苦澀的淚流滿面,苦不堪言,比吞了一個黃連還讓他難受。
看着他緊皺眉頭,面目猙獰的表情,白術微不可聞地笑了笑。
好哇,腹黑醫生還記着他的仇呢,這都要找他報複回來。
專門給他喝苦到冒泡的藥,還不告訴他!
藥汁吐也沒法吐,只能含淚吞進肚子裏。
最後白術趕在他開口前塞給他一顆蜜餞,“很苦吧,吃顆蜜餞就好了。”
他的笑容溫柔,看起來卻很有壓迫力。
太宰懷疑自己要是說不要,大概會被直接塞進嘴巴裏。
事實證明,甜的确實很好用。
白術無奈解釋道,“我若是提前告訴你,這藥是苦的,你還會喝嗎?”
不會,他絕對不可能喝下一口的,太宰搖着頭。
白術嘆氣道,“所以說這也是我的無奈之舉。”
好吧。也不是不能原諒白術,畢竟他用心良苦,只是為了讓他喝下湯藥,身體得到好轉。
不過,他還沒有忘記白術答應過他的事情。
他的目光灼灼盯着神之眼,白術就算是在躲閃,也無法裝作看不見。
存在感太強,根本沒辦法忽略掉對方。
他只好放下書寫的筆墨,朝他點頭道,“你過來吧,不是要看神之眼嗎?”
好耶,計謀得逞的太宰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他的身邊。
看神之眼是假,欣賞腹肌是真。
太宰對着醫師的肚子戳來戳去,偶爾感受一下神之眼的氣息。
室內聊着若有若無的藥香,他的胃裏又暖烘烘的,竟然不知不覺地趴在桌岸邊睡着了。
醒過來的時候太宰擡頭能看得見,頭頂陌生的方塊。
暖和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這個時候竟然也會有人在旁側。
暖和的燈光讓他升起恍若夢境的不真實感。
耳邊響起的沙沙落筆聲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聞聲望去,某位盡職盡責的醫師正在挑燈書寫。
暖黃的燈光給他渡上一層聖潔的光輝,他的側臉溫柔而倦怠。
披風始終挂在他的肩上,為他擋去些許的冷意,可他依舊會止不住的咳嗽兩聲,以拳頭緊緊頂着呼之欲出的咳嗽聲。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聽到床頭的動靜白術望過來,他臉上的愧疚難掩。
太宰望着身體下柔軟的鋪墊,想必是自己睡着的時候被白術給搬運過來的。
身下的床褥實在柔軟,自己竟然會在陌生的環境裏睡着。
“沒有,是我睡好了,就醒過來了。”太宰揉着還有些昏脹的腦袋,從床頭坐起來。
想起剛才的兩聲咳嗽,他不由問了一句,“你生病了?”
“只是一些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白術搖了搖頭,他剛從嘴邊撐出一個笑容,突然又臉色一變,一聲比剛才更重的咳嗽聲唇邊溢出。
太宰就算是對醫學一竅不通,也知道對方不僅僅是傷寒感冒這麽簡單的小病,他連聲問道,“你病的很重啊,吃藥了嗎?”
“我沒事,只是一些陳年舊疾,我是醫者,比任何人都知道原因,所以不必為我擔心。”
白術露出一個暖意的微笑。
既然醫生都這麽說了,他也沒有繼續糾結。
只是才躺了一會,外面天色就黑了下來。
不蔔廬的門簾也拉了下來,意味着他們謝絕看病了。
外面的街巷倒是依舊熱鬧着,店鋪還不至于全部關閉的地步,街上還有璀璨的燈火通明。
“看來天色已經黑了,我就先告辭了。”太宰起身朝着白術拜別,他不忘拎上白術開的藥。
白術起身跟在他的身後,“夜色難走,我送你一段路。”
“好。”他走了一段路,等着白術跟上來。
璃月的夜晚也同樣安全,千岩軍依舊盡職盡責的守衛着百姓的安危,況且他也不是沒有走過夜路。
只是讓白術送到了玉京臺拱門出口,他就讓他白術不用送了。
自己則迅速地融入黑暗中,往郊外的望舒客棧趕去。
白術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确保他是安全的,這才轉身回了不蔔廬。
城市裏固然熱鬧繁華,可郊野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副景象。
荒涼的歸離原上只有鹧鸪飛過的聲響,青蛙的鳴叫聲在寧靜的夜晚格外明顯,夜間的風似乎也格外溫柔。
月亮高懸天空之上,水面上倒映着圓盤似的月。
太宰踩着銀白色的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去的方向趕去。
月光折射的地方不一定就是貨真價實的道路,還有可能是水坑。
如果不注意腳下,就有可能踩進水溝裏。
于是太宰一個緊急剎車避險,保住了自己的鞋子。
荻花洲路是雖然平坦,可惜全是水坑與大大小小的河流。
一陣微風吹過,簇簇的聲響從遠處傳來,他不敢去看。
聽聞荻花洲一帶是鬧鬼的地方,妖魔肆虐,有的時候還會看見遠古的魔神殘留出現。
夜間路過的行人一旦就被糾纏上就倒黴了,畢竟那種邪惡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夠抗衡的。
所以很多人寧可夜晚在家裏呆着,也不願意去荻花洲轉悠一圈。
太宰一路緊張兮兮,緊趕慢趕才回到客棧,看見路邊靜默伫立的岩神像,他松了一口氣,感謝摩拉克斯,保佑他回家順利。
回到家中他就給小群裏都發了個消息。
【小兔宰治:同志們,我找到鐘離了,不枉費我這麽多天的努力啊。】
【魔王武裝:哦哦,這麽快,歡迎鐘離回來,我們小隊終于聚齊了。】
而被談論的對象摸着手中的小方盒子,一開始他并不知道這是做什麽的。
觸感很奇妙,背板有些涼,是一種他沒見過的材質。
他對着方盒子研究了許久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直到他的手指不小心觸摸到屏幕的中下方,不知道滑到了哪裏,方盒子就打開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行小字,太宰和他的男仆們。
這是什麽意思?
男仆是什麽?
太宰是今天來到往生堂的那個人嗎,他還記得對方曾經稱呼自己為太宰。
是個奇怪的名字。也是個捉摸不透的人。
他好像不是很能應付得來這一號人。
正在他對着盒子發呆的時候,那上面又活躍地跳出來許多字。
【小兔宰治:鐘離在嗎,鐘離師傅?】
師傅,據他所知這都是對擁有一些技藝的人的稱呼嗎,比如大廚稱為師傅,但是會這麽稱呼他是有什麽深意嗎?
沒有得到回應的太宰再接再厲的呼喚着,【摩拉克斯?帝君親親?】
“……”鐘離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對方怎麽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從來不曾告訴過任何人,來到凡間也一直以鐘離為化名。
至今為止他見過的人屈指可數,他很确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對方,也沒有任何人或者仙家知道他此次微服私訪的消息。
而這個人為什麽會知道他的身份。又為何會知道他的真面目。
這人身上的謎團太多了。
他果然還需要再去觀察觀察。
只是他并不知道如何詢問他,這件事情着實古怪,鐘離摸着方塊盒子,只覺得有太多的不解。
沒有得到回應的太宰只以為鐘離已經睡着了,也就沒有繼續叫他,還是明天去找他吧。
反正他的出沒位置就那幾個,閉着眼睛都能摸的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