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尋找盟友的時候要雙膝跪地10

第060章 尋找盟友的時候要雙膝跪地10

往生堂內,鐘離背手站在陰影重重的庭院裏,往生堂內亮起橘紅的燈籠,已經接近傍晚,往生堂內的儀倌紛紛離場,一到時間就及時回家了。

只有鐘離還守在堂內,往生堂既是他的工作場合,更是他的居住場所。

往生堂內有多餘的房間,他無處可去,暫時入住此處,不過倒也解決了往生堂的夜間值班問題,畢竟往生堂夜裏不能缺人看管。

鐘離望着院中搖擺的梧桐樹陷入沉思,樹葉聲沙沙作響,搖曳的樹影像是一只只伸長了的小手。

在他的身後一道猙獰的黑影越靠越近,如同蔓延的藤蔓一點點逼近鐘離,鐘離卻依舊全程不曾發現一般。

黑影唰的一下蹦到鐘離的肩膀上。

“哇啊。”伴随着一聲少女的清脆嬉鬧聲,黑影抓住鐘離的肩膀,整個人也從黑暗之中現形。

看着無波無瀾的客卿,胡桃不滿地撅嘴道,“客卿,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害怕嗎?”

“害怕什麽?”鐘離放下背着的手,回過身來問道。

“當然是害怕幽靈和亡魂了,這裏可是往生堂啊。”胡桃耷拉着手背,吐着舌頭,做出一副鬼臉道。

“那麽堂主覺得已死之人生前的時候會畏懼他們嗎?”鐘離沉聲問道。

“當然不害怕了,他們都和我一樣是人類,為什麽要害怕?”胡桃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踩着地上的陰影。

“既然生前不害怕,換了個狀态就要害怕?”鐘離問道。

胡桃頓時答不上來,總不能說心理上覺得對方與衆不同了,人總是畏懼死亡的。這種恐懼自然蔓延到對與其相關之物的恐懼上。

再加上一些志怪小說總喜歡塑造一些亡靈恐怖的形象,導致大家提到亡靈就想到血腥殘酷的場面,自然而然的危機感會驅使着人們遠離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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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也只是我不害怕,畢竟我早就已經習慣生老病死,實際上大多數人還是逃避這個事實的。”胡桃攤手道。

“确實,這也說明生死問題已經存在,躲避無法改變事實,最好的辦法還是正視。”鐘離點頭表示贊同。

“胡堂主找我來不只是為了這件事情的吧?”鐘離一眼就看透有話要說的胡桃,她的表情太明顯了,一看就憋不住自己的想法。

“哈哈,你還真是敏銳。”胡桃笑道。她确實有一個喜事忍不住和鐘離分享。

“我剛才在不蔔廬遇見遇到太宰了,他剛和白術采藥回來。”胡桃隐隐歡喜道。

“我向他表明加入他的組織的事情,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胡桃忍不住開心之情,雖然其中有大部分是剛好太宰處于人手短缺的狀态,“還好你提醒地早,我也提前找到了太宰,就是時機不太好,趕在了白術的後面。”

胡桃其實更希望自己在白術的前面進入組織,奈何她去的晚了些。

鐘離也從胡桃的嘴裏得知太宰的活動,他一整天都在陪同白術采藥,一出去就是一整天,臨近傍晚才回來,難怪太宰近日沒有來往生堂。

鐘離對白術也算印象深刻,不蔔廬的那位病弱醫師。

鐘離在坊間行走,了解過他的事跡,是個熱心腸且甘于奉獻的好人,不過這位醫師似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并不像所有人想的那麽純良無害。

鐘離也很清楚太宰最近在忙碌着組織的事情,甚至已經沒時間陪伴他,他需要去見一見太宰了。

……

呼嘯的風聲回蕩在太宰的耳邊,夜間的風算不上涼嗎,反倒清涼而舒适,緩解了他的燥熱。

明月高懸在天幕邊緣,因為自己也身處高處,月亮好像突然之間變得近在咫尺。

昏黃的燈籠照亮他的腳底下,看着熟悉的建築,太宰心裏已經不再困惑,這是他第二次深夜來到群玉閣,準确來說不是真正的群玉閣,而是夢中的群玉閣。

正常的群玉閣夜間是不會開放的,也不會允許其他人登上去。

太宰很确信,他再次來到了夢裏。

而能夠通過入夢聯系他的只有一個人。

茶室的屏風上倒映着斑駁的人影,那是一扇金絲的屏風,上面精巧地繡着十二時令的花朵,絢爛而美麗的花朵鋪滿屏風,如晝的燈光描摹着燈下的人影。

那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身影,他的手邊握着茶杯,如同最靜默的岩石,一動不動。

太宰放輕了腳步,他感覺時間好像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時間如同巨大的岩石積壓在人的肩頭。

帝君思考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只有鹧鸪聲聲入耳,夜間的靜谧如同浪潮紛湧而至。

太宰其實想不明白,帝君到底想做什麽,明知道他冒犯了神明,還選擇了緘默。

明知道他這個外來的人在幹涉璃月的未來,依舊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麽,太宰不由猜測,即使這樣,帝君也沒有道理對他這個陌生人如此寬容,太宰猜不透徹,幹脆不去思考了。

“你來了,緣何不進來?”神明的聲音充斥着壓迫力,他的聲音悠遠地如同空曠大地上的鳴鐘,擠壓着他的耳朵。

太宰只覺得壓力山大,已經被發現了,也沒有必要繼續藏着,太宰從屏風背後現身。

岩王帝君姿态随意地閑坐着,他的手邊茶香袅袅,剛浸泡好的茶葉散發着濃郁的香味。

太宰略顯拘束地站在屏風前,每次見這位大佬都讓他冷汗直冒,有種馬上要被興師問罪的恐慌感。

盡管他好像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但就是慫他的氣場,或許是因為身為武神,他身上的殺伐氣太濃重,每次都讓太宰産生一種随時會斃命的錯覺。

如果說往生堂的鐘離是知識淵博,溫文爾雅的形象,神裝的摩拉克斯則鋒芒畢露,絲毫無法忽略其身上的神性。

太宰不是很習慣神裝的鐘離,威嚴感與壓迫感太重,好像他是個仆從一般。

帝君的目光一直落在太宰的身上,久久的不曾離開,他的目光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迫感十足。

太宰摸着自己的臉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臉上有哪裏沒擦幹淨,太宰疑惑地注視着他,帝君終于回過神來,“沒事,只是你的臉上有一道睡着的壓痕,休息休息就會消失掉了。”

帝君收回目光,太宰啊了一聲,捂着自己的半邊臉,“啊,睡姿不太好。”

帝君看着太宰因為剛剛睡醒泛紅的眼尾,心裏也在猶豫自己挑選的這個見面時機是否不太合适。

他本可以白天以鐘離的形象去見他,以他最歡迎的好友的形象,只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不由擔心他的安全,也想要見見他。

“到這邊坐下吧。陪我喝杯茶。”帝君道。

太宰順着他的指引坐了過去,兩個座位之間離得很近。

無聲而靜谧的夜間,除了風中送來的溫柔花香,還有帝君身上若有若無的茶香,夜風缭繞着穿過堂前,卷襲起一室的清雅香氣。

“外面起風了。”太宰捧着茶盞道。

萬籁俱寂間,只有頭頂的星群依舊閃耀,提瓦特的星空漂亮的如同水洗過一樣,星星也比現實世界裏要明亮多些。

站在這樣的星空下,感受着緩慢在手心裏流淌的夜色。

時間過的太快了,快到他張開五指,連它的尾巴都抓不住。

自從來到提瓦特之後,他的初衷原本是安靜當個鹹魚,全靠室友躺過去,因為他只把自己當作一個過客,匆匆地來了,不管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最終都不需要承擔太多的責任,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但是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操勞了那麽多事情,已經承擔了無數的責任。

白日越過越快,能安靜下來欣賞夜景的時間一日比一日少。

高處的風聲呼嘯着來去,好似天地只剩他們兩個人,帝君站在他的身側,提醒道,“小心掉下去。”

太宰站的位置太靠近邊緣了,那是個危險的距離,他對太宰有前車之鑒。

太宰無所顧忌,經常想到什麽就去嘗試一下,想要一躍而下也只是一個念頭而已。

好像鐘離也這樣提醒過他,當時鐘離還站在外圍,将他護在安全的一側,太宰恍惚間會産生錯覺,站在他身邊的是鐘離,而不是帝君。

只是這兩個人的氣場天差地別,太宰再怎麽臉盲,也不至于分不清他們兩個。

“我聽說你最近建立了一個神之眼擁有者的組織,貌似進行的不太順利?”

太宰點頭,他根本就沒有隐藏自己的目的,甚至直接邀請了甘雨幫忙宣傳,說不定這會群玉閣與七星都應該知道的差不多了。

只是那麽快就被帝君發現,還是有幾分不安,太宰也不清楚帝君是不是站在他的這邊,又或者根本不希望他如此多此一舉的行為。

“順利算不上忙,只是還沒有名氣,沒有足夠的人手鎮壓,無法吸引到習慣自由之身的神之眼擁有者。”

帝君雙手環胸思考着,在太宰将目光投注而來的時候,帝君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那麽就向外宣傳,我也參與其間吧。”

太宰确認了帝君不是開玩笑的,他可以不放心任何人,唯獨不可能說不放心契約之神。

由摩拉克斯澆築的語言不可能成為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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