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只史萊姆

第27章 二十七只史萊姆

茫然只存在于轉瞬,很快克裏斯就意識到那所謂的三朵解語花都是自己。

這無關緊要。因為夜翼的那位拙劣僞裝者動作極快,訓練有素。他的每一個動作幾乎都是和迪克一比一複刻出來的。速度與力量對比原版不相上下。

這讓克裏斯不悅。體術上十個他加起來都敵不過迪克的一根小手指。他很快就被死翼扼住喉嚨摁在地板上。

那只手逐漸收緊,克裏斯喘不上氣,他望着面前那張泡發似的人臉,伸手猛地揭掉了黏在人.皮上的膠帶!

死翼的動作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他渾身顫抖,而克裏斯拎着那張人.皮面具看了兩眼,“果然,你是被人洗腦了,以至于遺忘了自己是誰。”

他這副輕慢的樣子激怒了死翼,他提高聲音,“我是死翼,是最好的夜翼,我來此處是來取代他成為世界上唯一的夜翼!”

“稍有遺憾,你的代補償心理很嚴重。我可以斷定你原本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克裏斯慢悠悠地說,“你要不要把制服脫了,我還能告訴你你原本的職業和生活軌跡。”

噗呲——刀尖沒入身體的聲音,只不過受創的不是血肉,而是某種特殊的膠質物。

早有準備的克裏斯繼續用他那心不在焉、惹人上火的語調拱火,“其實你為誰工作是一件很容易看出來的事,畢竟你身上的種種痕跡是他的招牌。豬面教授,我聽說他是前誅網的特工,女獵手一定不高興看到他。”

“你閉嘴!”又一刀捅進膠質物中。

克裏斯無辜地眨眨眼睛,“我要是閉嘴的話,誰來吸引你的注意力呢?”

一根短棍從後面猛擊死翼的腦袋!

迪克緊接一拳将死翼揍翻在地,達米安壓低身體站在克裏斯前面,警戒地看着迪克用磁力手铐将死翼拷在地上。

克裏斯憂郁地看着亂成一團的絨毛毯,“我很喜歡它。”

迪克再三确認死翼已經動彈不得,這才轉過來看着克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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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裏斯站起來,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攤開手,“我沒事。”

迪克心裏剛剛升起的一點小火苗垂死掙紮幾下,熄滅了。

他扳過克裏斯的肩膀檢查,“你剛才說的話,挑釁意味太重了,我害怕他會傷害到你。”

确認克裏斯除了T恤上破了兩個洞以外完好無損,他又整理好克裏斯的衣服,“你說話從來不那麽刻薄。”

“因為,”克裏斯皺起眉毛,“我不喜歡他穿你的制服,主要是他穿起來好像是從《猛鬼街》片場爬出來的妖魔鬼怪。”

迪克輕輕敲了下克裏斯的頭,“真是謝謝你如此維護我的形象。”

旁邊被忽略已久的達米安終于忍不住發話了,他覺得現在把自己拎起來抖三抖,能抖出無數憋着沒說的刻薄話,“夜翼,你就不審問冒牌貨誰是幕後主使的嗎?”

他能忍着不針對克裏斯,已經是折服于“在正宮面前隐瞞迪克出軌事實”的愧疚感了。

迪克把克裏斯拉到懶人沙發上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再三叮囑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訴他。

做完這些他才一手提着死翼的衣領把他拖出去。

克裏斯窩在懶人沙發上,捧着茶思考。

可能他的菜雞程度确實給迪克留下了深刻印象,迪克才會表現得反應過度。

概率同樣高的可能性是他為克裏斯因自己遭遇襲擊而內疚。

迪克很顯然只把他當成了一個異常聰明的普通人。然而就能力而言,只要克裏斯自己不想死,他完全能活到會得老年癡呆的年紀。

他只是不能打而已,但是很能跑,也很擅長搬救兵。迪克對他誤解嚴重。

就如克裏斯所說,死翼是豬面教授的玩偶人作品。瘋掉的誅網前特工是迪克的老對手。

他就在法國巴黎的變形藝術陳列館,等着死翼把克裏斯帶回去。迪克和達米安決定趁己方占有情報優勢時先行出發,解決這次麻煩。

克裏斯原本想跟他們一起去,被迪克拒絕了。史萊姆球不高興地窩在懶人沙發上,可樂泡泡在透明膠質內部咕嚕咕嚕。

今晚發生了很多事。克裏斯趴在偵探社二樓的窗戶上,他望着邊緣漸亮的天空道,“我等你有段時間了,再過半小時我就會下去買早餐了,你來得真慢。”

他肩膀溶解成膠質,裹住旋轉的子彈。克裏斯轉過來正對站在偵探社二樓樓梯口的男人,“我真的該反思偵探社的安保措施了。”

半邊身體隐沒在黑暗中的男人披着半截破舊的鬥篷,鬥篷下是整齊的西裝。他的面罩有種超級反派式的浮誇。

“難得見面,”克裏斯禮貌地問好,“幕後主使先生。”

“說說你的推理過程吧,偵探先生。”闖入者潦草鼓掌,“你怎麽知道豬面教授只是我推出來的靶子?”

“行事風格不對,作案動機不對。”克裏斯說,“他單獨弄出來一個仿造的‘夜翼’沒意義,讓他來綁架我簡直是多此一舉。死翼想要頂替夜翼更是天方夜譚的胡話。”

他冷漠地點評,“除了給自己找頓打挨,沒有任何實際作用。”

“我有點喜歡你了,可惜,”闖入者再次鼓掌,“你太自信了,真以為自己能一個人收拾……”

“西蒙·赫特醫生!”突如其來的一拳狠狠揍在他下巴上。

西蒙醫生口吐鮮血,震驚地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人。夜翼,他為什麽在這裏?

“誘餌加偷襲的戰術真是屢試不爽。”克裏斯說,“反駁你的話,我向來對自己認知正确。”

迪克提棍擋在克裏斯身前,“你想說我和羅賓去了法國?對,羅賓去了,他和少年泰坦。而我留在這裏。”

“我怎麽可能在确認有危險的情況下單獨把他留下來?”

靈敏的義警扳住西蒙醫生的肩膀,将他摔在地上。

西蒙醫生後背着地,悶哼一聲,他從懷中抽出一把樣式怪異的小.刀揮向迪克,被迪克偏頭避開,刀刃只堪堪擦破額頭。

迪克反手擒拿将西蒙醫生摁在地上,用磁力手铐铐住。“不管你有什麽陰謀詭計,都結束了,醫生!”

“是嗎?”西蒙醫生緊貼地面的臉上露出一個莫測的微笑。

迪克額頭上的傷口滲出一滴血,他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搖晃。

克裏斯眼神一凝,沖過來扶住他,“夜翼?”

迪克眼中的神采消失,化作一片空白。西蒙醫生微笑道,“我特意選在黎明這個時間,就是因為這是世界間的隔閡最輕薄的時候,只有這時候才能打開第三只眼。”

他瞥向被迪克打到一邊的匕首,“這就是我為什麽要用那把刀割破他的額頭,那就是第三只眼所在的位置……只需要一點點血。”

西蒙醫生創造出死翼,想讓迪克見證他會成為什麽,他想讓迪克憎恨死翼,進而憎恨自己的一部分。

他幾乎是欣賞眼前的場景,“你面前站着死翼,他剛剛殺害了你的偵探,你的羅賓。你打算怎麽對他,夜翼?”

計劃沒有如他所想順利進行,但他還是抓到了機會。西蒙醫生頗為自得,還有哪種傷害比得上親手殺死所愛之人呢?

迪克呆滞的臉朝向克裏斯。

克裏斯冷冷地掃了躺在地上的西蒙醫生一眼,拎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刀,走到西蒙醫生面前蹲下來。

“這把刀很有意思,”他把刀放在手心颠了颠,“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西蒙醫生的身體有非常非常短暫的僵硬,但他最終沒有露怯。迪克正一步步朝克裏斯走來,而克裏斯正背對着他。

“晚了!”他厲喝道,“即使你殺了我,你還是會死,迪克·格雷森依舊會堕入地獄!”

“我沒說要殺了你,”克裏斯歪歪頭,“偵探不殺人,我們不做法官和劊子手。”

他輕描淡寫地用刀割開西蒙醫生的額頭,鮮血浸透刀刃,男人的眼睛掙紮着陷入空白,“只是一點,嗯,無傷大雅的小報複。”

“他會殺了你,已經晚了。”西蒙醫生喃喃道,那聲音越來越小,他揚起身子想要掐住克裏斯的脖子。

克裏斯動也不動,只垂眼憐憫地看着他。

“你錯了,”迪克的聲音在克裏斯身後響起。

他扶着額頭,慢慢睜開眼睛,“你讓我回顧曾經的痛苦,你讓我在幻覺中以為自己親手殺了我珍愛的人們。但是你錯了。”

他一拳把西蒙醫生打倒在地,喘息着道,“我從未讓自己被悲劇定義!”

西蒙醫生癱軟在地,軟軟地倒下去。

迪克坐在地上,半靠在克裏斯的肩上,“你對他做了什麽?”

“一點點小報複。”克裏斯說,“因為他讓我不高興。”

迪克笑了笑,晨光從窗外透出來,照在他英俊的臉上,“我以為你知道那時候我們在演戲呢,我從來沒有不信任你。”

“不是這個原因。”克裏斯戳戳暈厥過去的西蒙醫生,拿刀在他身上又割開一道口子,“你不關心羅賓嗎,他可是自己去找豬面教授了。”

“還有少年泰坦呢。”迪克聳肩,“羅賓已經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了,他從不讓人失望。”

他拿掉克裏斯手上的刀,“我在問你,你為什麽不高興,這才是我現在關心的。”

“哦,”克裏斯拉長聲音,“你關心這個。”

“你真的想知道嗎?”他像一個耐心的垂釣者,投下餌食等魚上鈎。

而迪克乖乖咬住了鈎子,他一只手捧住克裏斯的臉,讓他看向自己,另一只手摘掉自己的面具。

他的藍眼睛在金色的晨光下熠熠生輝,淺藍中浮起細碎金光,“拜托,我想知道,告訴我。”

克裏斯露出一個笑容,垂釣者收起漁線,“因為我不高興他們總是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漂亮的年輕人嘴角翹起弧度,“我不喜歡有人總是在觊觎你。”他這樣說着,微微前傾,溫軟的嘴唇貼在迪克額前的傷口上。

迪克的眼睛失措地睜大,耳邊的整個世界只剩下他砰砰作響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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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此處有圍觀的員工們

R寶:他們在幹什麽?他們為什麽在說奇怪的話?他們怎麽就在親額頭了?(低情商的茫然.jpg)

提:夜翼縱橫情場,但……(端起咖啡深沉一抿.jpg)

桶:惡人自有惡人磨(端起可樂深沉一抿.jpg)

米(并不是員工):所以有人記得還在飽受心靈譴責的我嗎?

球的女體能成為海王,說不準是在展示本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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